男女主角分別是姜嫵沈清塵的其他類型小說《夫君死遁后,我養(yǎng)的外室竟是前朝余孽姜嫵沈清塵后續(xù)+完結(jié)》,由網(wǎng)絡(luò)作家“安清讓”所著,講述一系列精彩紛呈的故事,本站純凈無彈窗,精彩內(nèi)容歡迎閱讀!小說詳情介紹:“呵,還挺貞烈?!蹦腥说统恋纳ひ?,鉆進姜嫵的耳朵里。她的頭昏昏沉沉,而掌心一塊硬硬的,發(fā)燙的東西,驚得她眼皮一抬,剛要驚呼,嘴便被一雙大手捂的嚴(yán)實。姜嫵傻了,她不是正在開慶功宴嗎?不是正摸著腹肌蹦迪嗎?她目光向下探尋,自己的紅色抹胸,竟變成一身純白素縞。什么酒吧,什么偶像實習(xí)生通通不見了,只是掌心那塊觸感更甚了幾分。穿越就穿越吧,腹肌在就好!姜嫵暗暗安慰自己,迅速環(huán)視,這是……靈堂?誰死了?她觸手可及的地方,是一張方方矮矮的桌子,懸掛白桌衣,上面立著個牌位:先夫沈清塵之位。姜嫵莫名覺得這名字有些熟悉,但她沉浸在剛穿就死老公的喜悅中久久不能自拔。她眼中噙淚,心中默喊:老天果然待我不薄??!她再次打量狂徒,雖戴著駭人的面具,但膚白如瓷,長...
《夫君死遁后,我養(yǎng)的外室竟是前朝余孽姜嫵沈清塵后續(xù)+完結(jié)》精彩片段
“呵,還挺貞烈?!?br>
男人低沉的嗓音,鉆進姜嫵的耳朵里。
她的頭昏昏沉沉,而掌心一塊硬硬的,發(fā)燙的東西,驚得她眼皮一抬,剛要驚呼,嘴便被一雙大手捂的嚴(yán)實。
姜嫵傻了,她不是正在開慶功宴嗎?不是正摸著腹肌蹦迪嗎?
她目光向下探尋,自己的紅色抹胸,竟變成一身純白素縞。
什么酒吧,什么偶像實習(xí)生通通不見了,只是掌心那塊觸感更甚了幾分。
穿越就穿越吧,腹肌在就好!
姜嫵暗暗安慰自己,迅速環(huán)視,這是……
靈堂?
誰死了?
她觸手可及的地方,是一張方方矮矮的桌子,懸掛白桌衣,上面立著個牌位:先夫沈清塵之位。
姜嫵莫名覺得這名字有些熟悉,但她沉浸在剛穿就死老公的喜悅中久久不能自拔。
她眼中噙淚,心中默喊:老天果然待我不薄??!
她再次打量狂徒,雖戴著駭人的面具,但膚白如瓷,長眉入鬢,那雙露在外面的眼,此時更如野獸般顯著垂涎之色。
以姜嫵的經(jīng)驗,極品中的極品??!
“小寡婦,別出聲…”
男人面色紅潮,聲音顫抖的像是在極力的壓制著什么。
姜嫵眼神微瞇,寡婦,靈堂,狂徒,下藥,嘖,這套路她熟得很啊!一個月不知道要送多少男演員去短劇演這款……
以前她礙于經(jīng)紀(jì)人的身份,只能眼饞,如今,真刀實槍的,這難道不是大自然的饋贈嗎?!
說干就干!
她反手在他身前抹了一把,將他本就因藥效扯開的領(lǐng)子,一路扒到底。
“你……”
男人瞠目結(jié)舌,喉結(jié)上下滾動。
他意外中藥,躲閃之下落入靈堂,本不想動她,可不承想這侯府的小寡婦竟是個貞烈性子,一見他叫喚著要撞棺木守清白!
他沒辦法,這才壓住她。
可不過喘息之間,竟變了個人?
他突感掌心微濕,還伴著些酥癢的,柔軟的觸感,片刻便驚覺,是她的……
男人驚慌地甩開手!
這小寡婦竟如此大膽地舔著他的手心?!
姜嫵大口大口地喘氣,隨即招了招手:“你下來?!?br>
男人眉頭一鎖:“你說什么?!”
“我說…”姜嫵戳了戳他的胸?。骸澳阆聛?。”
“我,上去?!?br>
不知是藥效到頂,還是被她驚世駭俗的話震到,姜嫵一個一個鯉魚打挺,二人便換了位置。
他剛要張嘴,便被一坨軟軟的東西塞住,定睛一看,他心都快跳出來了!
哪有女子將自己脫得這樣快,還把里衣塞到男人嘴里的!
“說好的,別出聲?!?br>
姜嫵本就生的艷麗,如今這孝衣打扮,倒是添了別開生面的情欲。
小狐貍似的嫵媚一笑,便扭著屁股撲了上去。
男人悶哼一聲,藥效解了稍許,姜嫵趁他泄氣,伸手就要去摘他的面具,她倒要看看,這具完美的身體之下,是一張怎樣的臉。
他卻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一雙深不見底的眼眸看著她:“我沒辦法娶你。”
姜嫵眉頭一鎖,將自己的手抽了出來,埋怨道:“嘖,盡興著呢,別再說這樣煞風(fēng)景的話?!?br>
還好說的不是娶,不然她瞬間就軟下去。
“既來之,則做之,珍惜當(dāng)下……”她一路從腰線輕舔到他的喉結(jié),在他耳邊呵道:“不好嗎?”
男人再也忍不住這種撩撥,頭一歪,捏住她的后頸,吻了上去。
他需要解藥,她無所顧忌。
一拍即合。
他們互相點燃著對方,用盡全力滿足彼此,恍惚間,連高懸著的“貞節(jié)牌坊”都給震了下來,哐當(dāng)一聲發(fā)出巨響。
門外的人,身子一顫。
“夫人這是?”小廝打著哈欠問道。
一旁的丫鬟擺擺手:“莫要管了,自從二爺沒了,夫人就每天不吃不喝,有勁兒了就去撞棺殉情,這會兒,又撞上了…”
小廝搖搖頭,豎起大拇指:“夫人,還真是對大爺一往情深,貞潔烈子女是也!”
隨即,便聽到了姜嫵嗚嗚咽咽的聲音,連續(xù)性很強。
丫鬟嘆了口氣,不由心生憐憫:“聽聽,你聽聽!咱夫人的哭聲,如怨如慕,如泣如訴!自古多情空余恨!”
小廝也跟著抹了眼淚。
而姜嫵“哭”了,整整三個時辰。
靈堂內(nèi)。
姜嫵身上只蓋了件守孝的素衣外紗,像是欣賞戰(zhàn)績般,輕撫過男人身上深深淺淺的紅印子,顯得有些意猶未盡。
抬眼卻發(fā)現(xiàn)男人正盯著自己。
“你怎么會……”他本想問她,怎么會對這種事如此熟稔,剛才竟勾得他一個大男人丟盔棄甲。
他聽聞,這侯府的小夫人是新婚之夜就守了寡的,莫不是出閣前便是個浪蕩…
可偏偏眼神瞟到身下的貞節(jié)牌坊。
他呼吸一滯,只盯著“貞潔”二字上綻開的一片殷紅,久久不能回神。
姜嫵見他不再喘,翻身又要再來,卻被他抵在半空。
她微愣,這才四次,難道不行了?
男人卻壓著聲音:“你可知,我是誰?”
姜嫵卻嗤笑出聲,一個半夜闖進寡婦房里的,難道還能是什么好鳥?
“我知道,你一定是個好人?!?br>
但實話不能說。
男人眸子一暗,抬手輕碰面具:“可我…容貌已毀,奇丑無比,你不介意?”
姜嫵心中已然升起一陣不耐煩,該在的東西在不就好了?
“心靈美,才是真的美?!?br>
這話說出來,姜嫵自己都要吐了。
可實在,她太喜歡這副身體了。
男人似乎被感動:“你是第一個不在乎我容貌的人…”
姜嫵敷衍地笑著,手已經(jīng)不安分地向下探去,喲,恢復(fù)得可以??!
二人剛進入狀態(tài),門外卻傳來陣陣急促的腳步聲。
緊跟著,有人像是要把門砸穿一般,嘴里還哆哆嗦嗦地喊著:“夫,夫人!別哭了!”
“大爺回來了!”
“他活著回來了!”
男人身形一滯,下意識看向懷中已然飄飄欲仙的姜嫵。
姜嫵摟住他的脖子又壓了壓:“別停。”
男人卻扒開她的手,似是打量地瞧著她。
姜嫵翻身,單手撐頭,戲謔地瞅著他:“怎么,怕了?”
他卻笑了,隨即大手?jǐn)堊∷难D(zhuǎn)了一圈。
“不,是這次…”
“我要在上面?!?br>
謝淵從不是個不知節(jié)制的人。
可這次,他是真的有點上癮。
自己的衣服已經(jīng)被這個小寡婦撕得七零八落,而她的孝服也只剩下一個素色肚兜。
如今,正掛在他的腰上。
他莫名覺得有些興奮,甚至忘了自己來這兒是干嘛的。
“再來一次?”聲音透著欲求不滿,而姜嫵癱軟在他身邊,立馬擺手道:“不玩了,干不動了。”
天殺的,太丟人了,她這塊田竟然沒干過牛?這男人的體力也太可怕了!
她沒敢說,剛才,她可是真哭了。
姜嫵剛要起身,腿下一軟,便癱了下去…
于是謝淵只能挑了下眉,瞅著她像條蟒蛇一樣蜿蜒地向靈臺爬去……
“這些你拿著,我懂你們的規(guī)矩。”
謝淵動作一滯,瞅著她丟過來的兩個金元寶,鳳眼微瞇:“你這是……”
“賞錢!”姜嫵以為他高興傻了,比畫著讓他揣兜里,又發(fā)現(xiàn)他渾身上下,連塊布都沒有,哪來的兜?
她又掃了一眼,發(fā)現(xiàn)自己那“死鬼”老公靈堂上真是什么都有,她挑到一件玄色黑羽儒衫丟過去。
“穿著!肚臍眼可不能露在外面!”
她自顧自地說著,絲毫沒注意到謝淵青一陣白一陣的臉。
他咬著牙,聲音低沉道:“吃干抹凈,夫人這是要…趕我走?”
姜嫵嘆了口氣,扭著腰肢爬到他眼前,抬眼打量著他:“寶寶,你也聽到了,我那死鬼老公回來了,我實在是不方便留你?!?br>
她十分不舍地拍了拍他的臉,在他的唇上又輾轉(zhuǎn)嘬了一口:“聽話,等他下次死的時候,我在點你?!?br>
謝淵明顯在克制自己的怒氣,但他在生氣什么?這事兒難道不是他占便宜?
毒解了,人睡了,不用負(fù)責(zé)。
條條都有利于自己,可心里怎么就這么別扭!
但此時,門外的腳步聲愈來愈近,他還有正經(jīng)事沒做!索性抓了衣服跳窗跑了。
東方既白,謝淵不知不覺來到了郊外的宅子。
他剛坐定,身邊便圍了群黑衣人,齊刷刷地拱手跪了下去。
“主公!可有得手?”
謝淵斟茶的手一頓,他怎么忘了正事兒了?
他輕咳一聲掩飾尷尬:“還要再探?!?br>
黑衣人眉頭一鎖,互相看了一眼:“良機一失,怕是下次……”
“我已經(jīng)找到法子,再進侯府。”
眾人還要再問,卻被為首的黑衣人一揮手,悉數(shù)散去。
那是他的貼身護衛(wèi),名叫阿離,年歲不大,武藝有多高,腦子就有多傻。
“爺,那侯府不大,找個傳國玉璽……”他歪了歪頭:“您去這么長時間,都夠進去七八回了吧!”
“咳!咳……”謝淵被茶嗆到,這話若不是從阿離口中說出,他都要覺得別有深意了。
“我不小心,中了機關(guān)暗算?!?br>
“公子中毒了?!”阿離喊著,手上就去扒謝淵的衣服。
謝淵此時卻像是只受驚的兔子:“又干什么?!”
“又?”阿離滿臉不解:“怎么除了我,今天還有誰扒過公子嗎?”
謝淵還沒來得及搭話,阿離便一眼瞅見他懷里的兩塊金錠。
“這是什么?金錠?哪來的?”
謝淵眼神閃躲,忙活著又給自己倒了杯茶,裝作不在意地說道:“哦,一個姑娘給的?!?br>
阿離噘著嘴,看了眼金錠,又看了眼謝淵。
“公子……”他指了指謝淵:“金錠……”又指了指金錠:“又!扒衣服……”然后抬起下巴,琢磨道:“姑娘?”
突然,他眼神一閃,跺著腳指著謝淵:“??!我知道啦!”
謝淵無奈地抿了口茶,寵溺道:“你知道什么了?”
“公子!你被嫖啦!”
“噗!”
這句話差點給謝淵送走,他咳得滿臉通紅,阿離剛要上手扶他,便被他氣得趕了出去。
小孩兒委屈巴巴的,明明是上次出任務(wù)去青樓,暗衛(wèi)大哥告訴他的,沒說錯??!
謝淵緩了好久才回過神,手心把玩著那兩塊金錠。
眼眸滲出寒光,和著晨曦,整張臉晦暗不明。
只聽著他唇齒微張,輕吐出一句:“卸磨殺驢的小寡婦……”
“我們來日方長?!?br>
侯府,清晨。
金玉進來的時候,姜嫵已經(jīng)換好衣服了。
“我的個天爺?。 苯鹩翊蛄恐矍暗木跋螅B個下腳的地方都沒有:“哪家賊這么沒品位,連靈堂都搶??!”
姜嫵小心打量著眼前的小丫頭,左右不過十三四,卻是白白胖胖,一看就是被養(yǎng)得很好,瞅著像個年畫娃娃。
“夫人,有件事,我得跟您說……”她擔(dān)憂地看著姜嫵,嘴張了又合的。
“我老公沒死。”
姜嫵快被憋死了,自己先說出來了。
金玉點點頭,臉上的肉也跟著顫,隨即小嘴一憋:“他,他還帶了個女人回來。”
姜嫵冷哼一聲,這套路,爛透了!
“消失七年的夫君,帶了個女子回來了。”
她三年前就不給自家藝人接這個本了好嗎?!
“哦。”
見姜嫵翻了個白眼,好似不在意,金玉立馬安慰道:“就是!誰稀罕當(dāng)他們瑪拉閣比氏的夫人??!一家子吸血鬼……”
“你等會!”姜嫵心里咯噔一下,渾身血液凝滯:“你說,你說這是哪兒?這不是沈家嗎?”
金玉懵懵地回道:“瑪拉閣比—朝魯。前幾年,公子中了狀元,這才改了漢姓,叫沈……”
姜嫵腦袋嗡的一聲。
金玉的嘴,開開合合,一字一句地砸在她的腦袋上。
“清…”
“塵!”
她徹底向后仰去,嚇得金玉趕忙扶起:“夫人!”
姜嫵此時,萬念俱灰!她本以為自己穿的是個土的不能再土的小說,混吃等死,逍遙自在。
結(jié)果…自己特么的穿進最近讀的那本po文啦?
原主爺爺是開國大將,哥哥是圣上親封鎮(zhèn)北侯,母親雖早逝,卻給她留了富可敵國的財產(chǎn)!
可偏偏她是個極品戀愛腦!不僅為了渣男和家族斷絕關(guān)系,私定終身!還將財產(chǎn)全部帶入侯府供他們吸血!
渣男呢?不僅在新婚之夜假死脫身…還為了做長公主的入幕之賓,狠心將她綁到了軍營充當(dāng)軍妓,不僅落了個被蹂躪致死的下場,全家還被滅了門。
這po嗎?
姜嫵不禁問了自己一句。
好像她只看到了20章,那也就是說,這書后面的300多章,都是自己被……
“??!早知道我就看紅樓夢,哪怕是西游記,穿進去當(dāng)只猴子也行啊!蒼天吶!”
她仰天長嘯,抓狂地揉著自己的頭。
“不行不行不行……”
她不能這么坐以待斃!
姜嫵一把抓住金玉,眼神堅定:“金玉,替我梳妝!”
金玉呆呆地問道:“干,干什么?”
姜嫵起身,大門正好被風(fēng)吹開,撒進第一縷驕陽,照亮了整個屋子。
風(fēng)過,姜嫵裙擺大動。
“我們,去和離!”
姜嫵打量著鏡中自己。
呵,被滋潤過的人間尤物,果然不同。
“小姐,您……真的要這么穿嗎?”金玉掐著腰,袖子擼的老高,手里還拿著兩支金釵猶豫,她瞧著姜嫵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念^,實在是找不到空隙再插進去。
姜嫵扶了扶頭上的999純金步搖,又抖了抖手腕上翠玉鐲子,極為滿意。
“不好看嗎?”
金玉搖了搖頭,蹲下趴在她腿上,眨著眼端詳起自家小姐:“好看!小姐以前因世子不喜奢華,日日著著青衫素袍,頭上也只別著個白玉簪子,看著……”
她嘟了嘟嘴,喃喃道:“像個尼姑。”
姜嫵笑了笑,將她手中的金釵接過,給她別上。
金玉小臉一紅,著急忙慌得要去摘:“使不得!我是下人……”
“帶著?!彼聪陆鹩竦氖?,溫柔地捏了捏她的小胖臉:“金玉,就該有~金~有~玉?!?br>
看著金玉在鏡子前又跳又轉(zhuǎn),姜嫵卻嘆了口氣,畢竟是個十幾歲的孩子,若真是應(yīng)了原結(jié)局,是要跟著她一起進軍營受辱的。
沈清塵可真不是個東西!
以前嫌她有個商賈的娘,身份低賤,銅臭味一身,如今這會兒“死而復(fù)生”,怕是在外混不下去,這才著急忙慌又活了。
切,這種不要臉的人設(shè),她堂堂一個金牌經(jīng)紀(jì)人,會搞不定?
她玉手一伸,金玉默契地接住。
“起駕!”
正堂。
沈清塵一襲廣袖白衣負(fù)手而立,被春風(fēng)掀起半幅,如鶴羽臨云,這一幕不禁讓姜嫵嘴角上揚。
喲,自己這死鬼老公,竟還有幾分姿色??!
可這身板,比起昨晚那尤物……嘖,差點意思!
沈清塵此刻正陰著臉,自己堂堂侯府世子,當(dāng)朝狀元,已經(jīng)在這兒站了快半個時辰,竟連個伺候的人都沒有!
他在外便聽說,姜嫵為了自己守了七天七夜的長明燈,不眠不休,還被御賜了貞節(jié)牌坊,算得上給他們侯府有點用。
可如今,他人都站在這兒了,姜嫵呢?
“夫人到!”
隨著通報,沈清塵的面色有了一抹得意的笑容。
他就知道,這女人啊,天生命賤!
待他轉(zhuǎn)身時,恰好姜嫵的發(fā)絲被風(fēng)吹起,絲縷拂過他的耳垂。
好香。
而暖光打進,一張臉美艷絕倫,薄紗裙緊貼玲瓏浮凸的身子,引人浮想聯(lián)翩。
姜嫵本就長得嫵媚若妖,只是以前為了附和沈清塵,才把自己打扮得像盤清粥小菜。
沈清塵的喉間突然發(fā)緊,喉結(jié)滾了又滾,這是……姜嫵?
他滿臉通紅,卻還是要嫌惡地撇過頭去裝君子:“俗物!”
姜嫵氣笑了,也不慣著:“窮鬼!”
“你……”
“你什么你!”姜嫵雙手交叉在胸前,眼尾上挑。
又圍著沈清塵打量了一圈,輕蔑笑道:“我夫君乃是當(dāng)朝狀元,天之驕子!新婚之夜更是領(lǐng)命出征,被萬箭穿心!千!騎!踏!過呀!”
姜嫵故意加重那幾個字,隨即嘆息道:“哎,即便尸骨在,也成了張人肉大餅!”
“又怎會是你現(xiàn)在這副唇紅齒白的小白臉模樣?!來人啊,把這個冒牌貨,給我丟出去!”
家丁一擁而至,拐著沈清塵的胳膊就往門口拖。
“姜嫵!你瘋了?!我是你夫君!”
沈清塵邊掙扎邊喊,而姜嫵歪著頭,手掌微彎,做著嘴型:“bye~”
“住手!”
一聲呵斥,伴著嗚嗚怏怏地老媽子,各個兒五大三粗的,三下五除二地便將那群下人拉扯到了一邊。
老夫人來了,一進門就咬著牙,用手指指著姜嫵的鼻子罵道:“賤人!侯府什么時候輪得到你耀武揚威!”
姜嫵瞅著她滿臉橫肉,小嘴一撇,朝旁邊的金玉嫣然一笑:“瞧見沒?急了!”
老太太自知理虧,一時吃癟,轉(zhuǎn)頭看沈清塵,可他如今也說不出個什么。
氣氛頓時僵住。
姜嫵剛想趁熱打鐵地收拾了他,突然從老太太身后鉆出個素青襦裙的嬌俏女子,一個踉蹌便跪倒在姜嫵腳邊。
“姐姐……都是婉娘的錯!”
金玉畢竟年輕氣盛,最瞧不上這般風(fēng)塵做派,上前就給她扒拉到一旁:“我家夫人是將軍府大小姐,是這侯府的大娘子,你算個什么東西,也配叫她姐姐!”
說著,便揚起小胖手要替自家小姐教訓(xùn),卻在半空被人抓住。
金玉瞧過去,發(fā)狠的小表情愣在那兒。
“小……小姐?你……”
姜嫵定定地看著婉娘,這腰肢,這身段兒,加上珠淚滾滾,好一個雨打芙蓉,讓她心中一顫,忙扶起,手也不老實地摸了又摸:“這個妹妹,我瞧著有些眼熟……”
“好似,在夢中見過。”
婉娘愣在原地,這是什么路數(shù)?
她來之前可打聽清楚了,這侯府的大娘子是個蠢出生天的金王八,如今不吵不鬧,竟還拉著她的手,稱姐道妹?
呵,莫不是,遇到對手了?
婉娘心一橫,眼一閉,便往后倒去,果然如她所料,倒在一個柔軟的懷抱,一定是她的清塵哥哥!
她嘴角壓著笑,聲音卻是委屈:“姐姐不是故意推我的,不怪她……”
“不!就怪我!”
婉娘猛地一睜眼,自己怎么在她懷里?!
姜嫵心疼地撩起婉娘的小腿,白皙的皮膚上已經(jīng)有了紅色的印子,她懊惱地拍著地:“地板壞!地板壞!”
嘴上說著,手還忍不住在她的大腿上又摸了兩把。
嘖,真不錯~
婉娘這下徹底怒了,一把推開姜嫵,拉住沈清塵,強顏歡笑道:“姐姐不必如此惺惺作態(tài),清塵哥哥的確是為了我才離家,可他不也給了你名分,何必如此容不下我?”
沈清塵冷笑一聲:“這侯府,還輪不到她容不容得下!”
他走到姜嫵面前,又打量了一下她今日的穿著。
從剛才他就覺得不對勁,但姜嫵對婉娘的態(tài)度,他突然就明白了。
他們從小一起長大,沒人比他更了解姜嫵。
想必是今日知道自己假死,還帶了婉娘歸家,這才打扮得如此艷麗,不過是為了和婉娘爭個高下,讓自己多看一眼!
他看向姜嫵的眼神,多了一絲厭惡。
“姜嫵,我告訴你,別妄想耍手段讓我回到你身邊!婉娘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可能虧待了她!念在你為我守節(jié)的份上,我留著你大娘子的頭銜。但!”他停頓一下,挽過婉娘的肩膀:“婉娘也是清流之后,斷不會做妾?!?br>
“所以,我要娶她,做平妻!”
姜嫵一愣,驚道:“什么?你要娶她?!”
眾人的臉色都浮上一層得意。
都想看著姜嫵出丑。
姜嫵愣在原地,猛地一拍大腿:“咋的不早說呢!”
隨后拔了頭上的簪子,正正中中地插在婉娘頭頂:“這,給你當(dāng)嫁妝!”
“金玉!快!快讓府里的下人們準(zhǔn)備起來!紅綢子,敲鑼打鼓地燥起來啊!”
她是真高興。
她還在想破腦袋地破局和離,這竟然上趕著送上來了個“侯府夫人”!
畢竟是替她擋災(zāi),還是個小美人兒,這不得風(fēng)光大辦?
殊不知,她在眾人眼中,卻是為愛癡狂。
“胡鬧!我是死了不成?輪得到你做主!”
老夫人拐杖一敲,頓時鴉雀無聲。
她轉(zhuǎn)頭看向沈清塵,面色有些不悅:“我們沈家乃是清流,婉娘……”她掃了一眼,婉娘頓時恭了身子:“還算家世清白,配得上。你放心,只要你安心侍奉,我不會虧待了你?!?br>
婉娘一聽,頓時喜極而泣,撲通一聲跪在老夫人面前:“多謝老夫人!以后,您就是我親娘!”
姜嫵兩手一攤,不屑地?fù)u了搖頭,沖著金玉說道:“走吧?!?br>
“你去哪兒!”
老夫人又敲了一下拐杖!
姜嫵左看右看,一臉懵地指著自己:“您是叫我?”
“你身為大娘子,此事還想置身事外?!”
姜嫵笑了:“可不敢插手,您這不還活著呢嗎?”
“姜嫵!你放肆!”沈清塵沖出來剛揚起手要打,便被姜嫵一把抓住,狠狠地甩到一邊。
笑話,她原身可是將門之女,當(dāng)她是面團捏的?
“沈清塵,剛還陽,你可悠著點吧!”而后轉(zhuǎn)向老太太:“要我管,可以,但她,不能做平妻!”
婉娘一怔,目露寒光,嘴上卻是委屈至極:“姐姐終究還是容不下我,早知道,當(dāng)初救了沈郎,就該一頭撞死在外面,何故來這兒,惹了你們夫妻不睦!”
“只是……”她話鋒一轉(zhuǎn):“沈朗同我,早已行過周公之禮,向天地許過一生一世一雙人,此情,婉娘只能來世再報!”
說著,便要一頭撞到柱子上。
“金玉!”
“小金玉來咯。”金玉一個轉(zhuǎn)身,橫在柱子前,婉娘結(jié)結(jié)實實地撞在她的小肚皮上。
金玉小嘴一歪,自信地鼓了鼓肚子:“走你!”
又將婉娘彈回了原地,穩(wěn)穩(wěn)地落在沈清塵懷中,他冷哼笑道:“我說你今日品行大變,竟還是為了此事?!?br>
老夫人也跟著明了,她就說嘛,那可是姜嫵,說到底就是侯府的一只狗,兔子急了還要人,狗汪汪叫幾聲,也是人之常情。
“我的意思是說……”姜嫵剪刀手一伸,指向沈清塵和婉娘:“你倆,成親!”
然后又伸出并攏的食指和中指,啪的一下分開,舉起剪刀手:“我倆,和離!”
眾人驚住。
沈清塵更是驚呆了,忍不住反問:“你?要同我和離?”
“趁熱!”
下一秒,眾人都笑了。
“姜嫵啊姜嫵……”沈清塵笑得腰都直不起來了:“你該不會是想威脅我吧?別說當(dāng)初是你跪在我面前,求我娶你!你我可是圣上賜婚,你不要命了?”
老夫人也跟著笑道:“下三濫的招數(shù)!莫要在這兒丟人現(xiàn)眼!快去準(zhǔn)備好黃金萬兩,好讓他倆風(fēng)光大辦!”
姜嫵不可置信道:“你兒子出軌,娶小三,還要花我的錢?”
“放肆!你進了我侯府,一切就都是侯府的!”老夫人怒道。
姜嫵拍著手,嘲諷道:“好好好,侯府雖小,五毒俱全?。±咸鞝敯涯銈冞@群雜碎湊到一家,也是費了心思了!”
“母親!”婉娘扶住老婦人:“莫要同她爭口舌,傷了身子。只要能讓婉娘服侍您左右,已經(jīng)是莫大的福氣,什么風(fēng)光,什么名分,我都可以不要!”
“不行!”沈清塵拉住婉娘,一唱一和道:“婉娘無父無母,孤苦無依,我怎可如此對待自己的救命恩人?”
姜嫵已經(jīng)有些不耐煩,挖了挖耳朵嗆聲道:“無父無母?那你當(dāng)她爹,我當(dāng)他媽,這不就行了?給自己下邊那點事兒找什么借口啊,真是……”
“姜嫵!”
“今兒要是不和離,我就走了,明兒再說!”
說罷,姜嫵便哼了一聲,金玉隨后也哼了一聲,主仆二人大步流星地仰著頭走了。
獨留幾人在堂中。
老太太眼睛一瞇,低聲道:“塵兒,如今她的嫁妝還有一半未到咱手里。還是要先穩(wěn)住她?!?br>
沈清塵白了姜嫵背影一眼,清了清嗓子:“母親,兒子絕不會對一個商賈之女低頭!這次回來,也不是因為在外活不下去,只是體諒母親多病,十分掛念您……”
老太太笑著拍拍他和婉娘的手:“母親知道,你們都是好孩子。但是你妹妹的婚事,還有你的前程,都要打點。那賤人,還有點用?!彼曇糗浟藥追郑骸熬腿ズ搴迥琴v人,把婚事辦了再說。”
沈清塵冷著臉不接茬,老太太一個凜冽的眼神掃過婉娘。
她頓時低眉順眼地走到沈清塵身邊。
“沈郎,就當(dāng)是,為了我,還有……”她手輕輕撫上自己的小腹,雙目含淚。
沈清塵果然心軟,重重地嘆了口氣:“婉娘,你可知道我得受多大的委屈!”
二人相擁,各懷鬼胎。
入夜。
姜嫵捋著白天的事兒,左右琢磨自己還是太沖動,好在沈清塵沒同意,不然這婚姻共同財產(chǎn)可怎么分配?
她細細捋過這個朝代的律法,只要夫家簽字放棄,才能歸還她的嫁妝。
她得想個法子,先把嫁妝都弄回來!
“你不能進去!”
金玉在門外推搡著,卻還是沒擋得住,沈清塵一臉豬肝色地站在姜嫵面前。
“你來干嘛?”
姜嫵單手撐頭,還坐在案前算賬,因是在自己房中,連白日里的外衫都脫了,只留了個薄紗,隱隱約約看得到她潔白的頸子和纖細的胳膊。
沈清塵只覺頭腦一熱,隨即便開始怒氣沖沖地脫衣服。
“誒!誒誒!你干嘛!”姜嫵嚇得捂住眼,滿臉驚慌地挪到金玉身邊:“我,我告訴你啊沈清塵,你這樣我容易長針眼,你得倒貼我很多錢!”
沈清塵光著上身,步步緊逼二人:“裝什么?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嗎?來啊,為了婉娘,多大的委屈我都受得??!”
“我受不住??!”姜嫵滿臉無奈,瞥到他的上半身,又嫌棄地轉(zhuǎn)過頭去:“有話好好說,別一言不合就脫衣服,你這……要錢是吧?給給給,金玉,給他十萬兩,快讓他走!”
姜嫵這不是裝的,本以為沈清塵長得還算不錯,可怎么……
卻是超絕兒童身體啊!
沈清塵還沒反應(yīng)過來,便被金玉扛著,連人帶衣服的扔了出去。
“姜嫵!你有種!”
說罷,怒氣而去。
屋內(nèi),姜嫵洗著眼睛,嘴里發(fā)出咦咦咦的聲音:“什么臟東西??!”
金玉噘著小嘴,蹭著地上沈清塵站過的地方,嘟囔道:“我覺得世子還好,比我們家養(yǎng)的豬都白!”
姜嫵無奈搖頭,拍著她的肩膀:“金玉,吃點好的吧!”
“走!”
“小姐我?guī)У贸鋈ヒ娨娛烂?!?br>
“楓林晚?”姜嫵忍不住笑出了聲:“這家藝館,名字有點意思啊!”
金玉仰著頭,也像模像樣地跟著讀了一遍。
“小姐,這和京都那些故作風(fēng)雅的酒樓藝館沒什么兩樣?。俊?br>
姜嫵笑著說道:“因為,停車坐愛楓……”
她突然頓住,瞧了一眼金玉呆頭呆腦的模樣,輕咳了一聲:“一會兒,你坐小孩兒那桌!”
說罷,二人便進了館子。
京都繁華,遍地是金。
人有了錢,自然就想找樂子。
男人可以,女人為什么不可以?
像楓林晚,從不需要用貧窮來守什么他媽的婦道。
她啊,主打一個男女通吃,也是圖個新鮮,這古代的模子店,到底是個什么樣兒?
只剛一進門,就摔過來一個酒壺,險些砸到姜嫵,她剛想發(fā)作,循聲望去,就見幾個漢子正在撒潑。
“你娘的!老子是來找樂子,不是來找晦氣的!”為首的彪頭大漢,臉上還橫著一道瘆人的長疤。
其他三人雖穿得還算體面,但舉手投足之間都透著一股粗勁。
正說著,那刀疤男便一把揪住地上人的領(lǐng)子:“哪來的丑八怪?戴個面具來寒磣本大爺?shù)?!?br>
雖是背對著,但那寬肩窄腰,小翹臀,姜嫵可太熟悉了!
“住手!”
那巴掌正要落下,便被姜嫵喊定。
看熱鬧的瞅過去,竟瞧見是個嬌媚的小娘子,頓時扔了手上的人,搓著手淫笑著:“喲,老板,有這種極品,怎么不早點給大爺叫過來?”他笑得后槽牙都看得一清二楚:“小美人兒,哥哥沒嚇到你吧!”
姜嫵冷眼看著,眼見他的那雙臟手就要碰到自己,男人卻動不了,一步也邁不出。
姜嫵也奇怪,順著眾人目光瞧過去,不禁倒吸了一口氣。
剛剛那面具男竟此刻竟死死地抱著男人的大腿,嘴里含糊不清道:“夫人,快跑!”
刀疤男狠啐了一口:“特娘的,老子弄死你!”
邊說,邊用腳踹著他,姜嫵愣在原地,直到謝淵一口血吐出來才回過神。
她顧不得那么多,上前就拉著男人,男人已經(jīng)打得上頭,一揮手,竟將姜嫵推倒在地。
“夫人!”
謝淵臉色一緊,眼尾竟染上一抹殷紅,他剛要起身,卻瞥見一個暖黃丸子從身前飛過,再定睛一看,竟是個胖嘟嘟的小姑娘。
“阿噠!嚼嚼嚼……”金玉拍拍手,將綠豆糕用嘴叼住,左手一個,右手一個,全扔了出去。
末了拍拍手:“吃個東西都不讓人安生,嚼嚼嚼……”轉(zhuǎn)頭看向姜嫵:“小姐,你沒事吧?嚼嚼嚼……”
姜嫵欣慰地點頭,她果然沒有記錯,金玉自小陪她一起長大,天生神力。
“咳咳……”
幾聲虛弱的咳嗽,打斷了她的思緒。
姜嫵轉(zhuǎn)頭,看著癱在地上的謝淵。
“你沒事吧?傷得重不重,還能起來嗎?”
謝淵虛弱地笑了笑:“我沒事,自己可以……”剛起身,便又摔了下去。
“若是有人能扶我一下,送我回家……”謝淵眼波流轉(zhuǎn),還沒說完,金玉便擼著袖子過來:“我來!”
“不必!”謝淵突然大喊一聲,見姜嫵一怔,隨即轉(zhuǎn)著眼珠咳了幾聲:“這位姑娘天生神力,剛才在下看得真切,只是如今我有傷在身,若再下手沒個輕重…”
謝淵兩眼一翻:“在下怕是真要回家了?!?br>
姜嫵沒搭話,若是送他回了家,他要是能動還好,如今這模樣…今晚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見她猶豫,謝淵苦笑一聲:“罷了,我這等低賤之人,豈敢勞煩夫人?還請夫人大慈大悲,找人置辦張席子,將我隨便一裹,扔到巷口……”
不知是有意無意,他說完這話,肩頭的衣衫突然下滑,露出那塊讓姜嫵魂牽夢縈的腹肌。
“這具不祥的身子……總算也有個去處,咳咳……”
姜嫵倒吸一口氣:“什么身子不身子的,姐姐是真的心疼你!”
說著,便將他整個人扛在肩上,喊老板開了間房,就這么眾目睽睽地上了樓。
獨留眾人唏噓。
“這誰家女子,如此不知廉恥?”
“是啊,真該送到沈家去,和人家沈夫人學(xué)學(xué),到底什么是婦德!”
……
房內(nèi)。
謝淵有些尷尬地躺在床上:“夫人……”
“噓?!?br>
姜嫵輕呼出一口氣,將食指抵在謝淵的唇間。
“叫我姐姐?!?br>
謝淵臉色一羞,低頭小聲呢喃:“姐姐……”
“嘶——啊?!苯獘痴麄€人陶醉了起來。
“姐姐……”謝淵輕咳一聲:“那人傷的是我的腿,為何……連上衣也要脫???”
姜嫵有些尷尬,笑了幾聲:“那個……你是為了救我才受傷的??!我得做個全身檢查才放心啊!”
“你在這兒等著,我去給你買藥,一會兒就回來,別想逃哦?!?br>
謝淵淺淺一笑,又咳了兩聲:“姐姐手眼通天,我怎么可能會逃得出你的手掌心呢?”
姜嫵樂呵呵地走了,門剛關(guān)上。
謝淵的臉色便沉了下來,看向窗外的眸子劃過一絲殺意,不悅地說道:“出來吧。”
片刻,剛剛在前面鬧事的三人便惶恐地跪在地上。
聲音哆哆嗦嗦:“主……主公……”
謝淵慢條斯理地坐直了身子,將上身的扣子系了幾顆,緩步走到三人面前。
一步,一步,像是踏著他們的命。
“主公饒命!屬下辦事不力!”
三人磕頭如搗蒜。
前些日子接到主宮密令,說是找到了再探侯府的機會,可這任務(wù)……
他們雖不知錯在哪兒,可跟隨謝淵多年,這眼神……可必是要見血的。
“誰讓你碰她的?”謝淵的聲音不疾不徐,卻透著股不寒而栗。
“啪!”
一個耳光扇過去,那刀疤男卻不敢有絲毫怠慢地爬了回來:“屬下該死!這就去自斷一臂謝罪!”
保命要緊!失掉一只胳膊,還是失掉一條命,他還是分得清的。
“阿離?”
一道黑影閃過,阿離正好吃掉手里最后一塊綠豆糕。
“主公!”另一人突然上前,壯著膽子:“主公一會兒還要同夫人周旋,這若是染了血腥味兒,怕是……不如就罰他二十軍棍!小,小懲大誡!”
他說完,跪得更深了。
身上也止不住地抖,阿離剛要動手,謝淵卻松了口氣:“罷了,滾吧。”
他不是心軟,是想著自己這一身狠厲,若是一會退不下去,又該如何在她眼前做戲啊?
若是做不成戲,又如何能讓她帶自己入侯府呢?
不一會兒,姜嫵便來了。
這藥,疼不疼的姜嫵不知道。
但是謝淵一陣又一陣的斯哈,倒是讓她心疼得緊。
這樣的氣氛,謝淵趁勢要靠近。
姜嫵卻難得正經(jīng)地往后靠了靠,單手撐在身后,蹺著腿。
看似笑著,卻十分警惕地問道:“侯府靈堂,煙花柳巷……”
謝淵眨著眼,一副無辜模樣。
“好巧?!?br>
姜嫵瞇著眼,她年紀(jì)輕輕就能做到金牌經(jīng)紀(jì)人,當(dāng)然靠的不是純好色!
這些年,為了成名靠近她的人可不少。
“你到底是誰?”
姜嫵死死盯著眼前的男人,雖戴著面具,但那雙眼定會露出破綻。
“謝淵?!?br>
他突然開口,姜嫵一怔:“什么?”
“謝淵,我的名字?!敝x淵紅了眼,自嘲地笑了笑:“我這樣的賤名,本不配讓姐姐知道??伞?br>
他聲音顫抖一下:“任何人都可以不信我,唯獨不想姐姐覺得我是壞人!”
他越說越急,眼眶也跟著紅,情急之下翻身到床邊,只穿著一件里褲跪在姜嫵腳邊。
身上青紫的傷痕,尤其扎眼。
“唔……”他疼得悶哼一聲,捂著剛被踹的地方死撐在那里。
姜嫵嘖了一聲,就要上手扶他:“你這是做什么?”
“無妨…能為姐姐受傷,我甘之如飴…”
看著他楚楚可憐的模樣,姜嫵忍不住開口問道:“你家里人呢?”
謝淵頭一低,將這輩子最難過的事兒都想了一遍,還是一滴淚擠不出。
他暗暗罵了一句該死。
末了,只能擠出一抹苦笑:“我本也是富貴人家出身,可父親不僅將我母親貶妻為妾,還縱容姨娘放火燒家……”
姜嫵嘆了口氣:“哎,那你和母親相依為命……”
“阿娘為了救我,葬身火海。”
他撇過頭,眼神躲閃的摸著自己的面具:“而我也因此容貌盡毀,被視為不祥?!?br>
“那你如今,是孤苦無依?”姜嫵心疼地問道。
謝淵笑了笑,想著阿離日后行蹤被發(fā)現(xiàn),也算有個解釋:“倒還是有個不懂事的弟弟?!?br>
姜嫵笑著安慰道:“總算有個互相扶持的家人……”
謝淵腦中浮現(xiàn)出阿離傻笑的樣子,又加了句:“可惜……腦子不好,是個傻子。”
姜嫵愣住,這誰再敢提?。刻嵋粋€死了,再提一個,又傻了。
她這是帶了什么buff?
她再次審視起謝淵,早死的媽,負(fù)心的爹,智障的弟弟和破碎的他!
天吶,她想著,忍不住伸手去觸碰他。
他抓住她的手,將臉蹭過去,聲音如勾魂般鉆進她的耳朵。
“所有人都避我如蛇蝎,唯有姐姐……真心待我好?!?br>
他仰起頭,腰向前一挺,自上而下地掠過她的身子,最終停留在姜嫵的頸間。
他呵著氣,暖流自姜嫵脖頸處一路向下蔓延,酥酥麻麻的感覺,讓她忍不住渾身軟著向后攤?cè)ァ?br>
謝淵嘴角微翹,眼神勢在必得,聲音卻還是如蠱:
“還求姐姐……”
“疼我?!?br>
受了傷的身子姜嫵不敢折騰,剛要推他,謝淵卻略可憐地哼道:“腿已經(jīng)為姐姐遭了罪,如今……還要我別的地方接著遭罪不成?”
姜嫵被勾得失了理智,在他俯身之時,貼耳說道:“姐姐可記住了?”
“我的名字,叫謝淵?!?br>
……
雖說男歡女愛是極樂,但凡事也要有個度。
此時姜嫵下樓梯的腿,都打不了彎了。
“小姐!”
姜嫵顫顫巍巍扶著欄桿,慢慢挪步時,金玉像只兔子一樣蹦到她身邊。
“你受傷啦小姐?”
姜嫵累到不想說話,只是看著金玉臉蛋紅撲撲的,她猥瑣笑道:“喲~小丫頭~你…該不會…”
隨即看向她來的方向,看到堆成小山的美酒和點心碟子,她的笑僵在臉上。
“這……都是你吃的?”
金玉又塞了塊糕點嘴里,滿眼的天真:“小姐不是讓我吃點好的嗎?”
“我又沒讓你吃這些!”
姜嫵拍了一下頭,實在是朽木不可雕啊……
金玉委屈地咽下最后一口,順了順胸口便扶著姜嫵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