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娘在眾人的注目下仰起了頭,喬錦玉則軟軟地倒在了丫鬟的懷里。
“夫人又暈過了,來人,快扶下去。”
出殯的隊伍亂了起來,人群攢動中,言兒手中的盆被擠掉了,“咣當”摔碎了,他被嚇得哇哇大哭。
月娘站在最前面,手足無錯,完全不知道要如何處理這個場面,粗手笨腳的丫頭擠過去問她:“姨娘,現(xiàn)在怎么辦啊?”
她不知所措,只能看向謝懷景,而謝懷景正氣得半死:“不要亂,不要吵!”
“呯!”抬了許久還沒出府門的棺木被擠得落了地。
“鎮(zhèn)國公的棺木不能落地啊,不吉利?!?br>“國公爺啊,你死不瞑目??!”
現(xiàn)場亂成了一鍋粥,鎮(zhèn)國公府的白事,一下子變成了京城最大的一場笑話。
第三章
第二天喬錦玉剛醒來,便有老國公夫人的嬤嬤來傳話:“老夫人叫夫人趕緊過去正廳,有要事相商?!?br>丫鬟畫兒阻攔道:“我們夫人剛醒來,不便過去!”
嬤嬤笑了:“我不過是傳老夫人的話,再說夫人也不是什么大病,醒來也就沒事兒了?!?br>喬錦玉開了口:“畫兒,幫我梳妝更衣?!?br>喬錦玉去到正廳,只見老夫人抱著言兒坐在上座,月娘緊挨著謝懷景坐著,低聲說笑著。
看到她進來,老夫人冷言冷語:“錦玉,你身為宗婦,卻在公公出殯時找借口,不參與葬禮的主持,你可知你昨日闖出多大的蔞子?”
說完一拍桌子:“還不給我跪下!”
喬錦玉冷眼瞧著她這個婆婆,一個農(nóng)婦出身的女人,仗著夫家的功勛,做了幾年的國公夫人,便忘了自己的身份。
她是當朝的宜安郡主,嫁給謝懷景可是下嫁,按理,喬錦玉站在這里,老夫人都要站起來給她行禮!
喬錦玉恍若未聞,款款上前坐下,畫兒笑著說:“老夫人怕是忘了,夫人是郡主,只跪?qū)m中貴人,旁的人,還不配?!?br>謝懷景一拍桌子,厲聲道:“錦玉,母親是長輩,你豈能用這樣的態(tài)度對她,你這是大不孝!”
“昨日月娘一進門,你就裝暈,把父親的葬禮弄得一塌糊涂,你竟還不知悔改?”
月娘只倚在謝懷景的懷里,嬌怯地說:“謝郎,夫人可能只是太在乎你,吃醋而已,月娘也是女人,若是有人與我爭你,我也會不高興的......你就別怪夫人了?!?br>謝懷景輕摟著她:“月娘以為她和你一樣單純嗎?你對她將心比心,可她卻不會體諒你,你不懂她們這些后宅女人素日的手段,若不是想要言兒認祖歸宗,我才不忍將你接回來受苦!”
成親前,他覺得喬錦玉這樣的樣子讓他欲罷不能,所以做出許多遷就的事來,只為博她一笑,可是,如今再瞧見她這幅高門貴女的樣子,只覺得讓人生厭!
“你做為宗婦,昨日鬧出這么大的笑話,難道沒錯嗎?”
喬錦玉笑著質(zhì)問他:“謝懷景,月娘說她有了身孕,公公入斂三個月后出殯,她的身孕是在公公剛?cè)ナ赖臅r候有的吧?”
“你身為朝廷命官,竟在熱孝時讓外室有孕,還讓她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來,你以為你打的是誰的臉?是你們國公府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