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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杉杉薛夜瀾小說

薛杉杉 著

其他類型連載

一輛灰撲撲的馬車呼嘯而來,趕車的兩個小廝臉上帶著面巾都擋不住這一陣陣讓人反胃的尸臭味兒,惡心的叫人直皺眉。兩人手腳麻利的將車上的一個草席子卷起來的尸身給扔了下來。

主角:薛杉杉薛夜瀾   更新:2022-09-10 07: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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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別是薛杉杉薛夜瀾的其他類型小說《薛杉杉薛夜瀾小說》,由網絡作家“薛杉杉”所著,講述一系列精彩紛呈的故事,本站純凈無彈窗,精彩內容歡迎閱讀!小說詳情介紹:一輛灰撲撲的馬車呼嘯而來,趕車的兩個小廝臉上帶著面巾都擋不住這一陣陣讓人反胃的尸臭味兒,惡心的叫人直皺眉。兩人手腳麻利的將車上的一個草席子卷起來的尸身給扔了下來。

《薛杉杉薛夜瀾小說》精彩片段

亂葬崗上尸橫遍野,惡臭熏天。

一輛灰撲撲的馬車呼嘯而來,趕車的兩個小廝臉上帶著面巾都擋不住這一陣陣讓人反胃的尸臭味兒,惡心的叫人直皺眉。

兩人手腳麻利的將車上的一個草席子卷起來的尸身給扔了下來。

“成了,走走走!攤上這么個差事可真是晦氣?!?/p>

“誰讓咱兩腦子蠢,沒給那新來的管事劉媽媽塞紅包,人家可是新夫人帶來的心腹,你不孝敬,有的是苦頭你吃。”

“今日新夫人進門兒,咱這位舊的也總算是熬死了,不然這場面還不知道多尷尬啊哈哈。”兩人一邊爬上車,一邊調侃了起來。

“呵,你還真當這是巧合呢?新夫人進門的日子是早早的就定了的,這位的死期,也是早早的就定了的?!币粋€小廝壓低了聲音道。

另個小廝面色微變,自然明白了其中的意思,爬上了車,低頭看了一眼那個躺在亂葬崗的草席子,嘆了一聲:“她也是個苦命人?!?/p>

不過,他們能給的同情,也只是一聲嘆息而已。

兩人不再久留,一抽馬鞭,便駕著馬車飛快的跑了。

尸山堆里,那卷草席子被大風一吹,包裹起來的草席被吹開。

里頭安靜的躺著一個面白如紙的女人。

她衣衫陳舊單薄,發(fā)絲凌亂,卻依然可看得出那精致的容顏。

凍裂開的粗糙十指動了動,混沌的意識讓她有些茫然。

她是已經死了,還是快死了呢?

忽而,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由遠及近。

撐著沉重的眼皮子,她隱約能看到,一個男人騎著快馬,衣袂翻飛。

她如今落得這樣的境地,還有誰會來給她送這最后一程?

馬兒在她身邊停下,隨后,她便被帶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里,真暖和,好久好久,沒有這樣暖和了。

“對不起,是我來晚了?!?/p>

薛杉杉心下一驚,是他?

薛夜瀾,她名義上的小叔。

因為只是薛家老太爺收養(yǎng)的義子,薛家上下沒有一個人正眼瞧他。

她薛杉杉,更是把他視為出氣的眼中釘肉中刺,肆意刁難折磨。

后來薛家敗落,卻也只有他,科舉登科,官途順遂,在朝堂上翻云覆雨玩弄權勢,成了無人敢惹的權臣大人。

可她不曾想到,如今這黃泉路上,唯一來送她的人,卻是他。

她以為,他會恨她的,正如他恨薛家那樣。

果然人到快死的時候,才能明白誰真誰假,誰好誰壞。

薛杉杉眼眶有些濕了,若是重來一世,她一定待不會重蹈覆轍,落到如此下場。

她已經沒有力氣了,氣息越來越弱,意識也漸漸混沌了,她甚至連動動手指的力氣都沒有了,她可能,真的快死了。

“杉杉,我?guī)慊丶??!?/p>

隨后,便感覺到一個溫熱的吻落在她的額頭上,小心翼翼的,如同羽毛一般。

薛杉杉只感覺渾身一僵。

但她已經來不及多想,意識便徹底渙散,這一世,她一步錯步步錯,終究是落下太多遺憾了。

——————

“姑娘,姑娘,快別睡了,要去給祖母請安了?!?/p>

她在被窩里翻了個身,嗯,真舒服呀,她好些年,沒有蓋過這么溫暖的蠶絲被了。

蠶絲被?

常遇春就算舍得給她用這么好的被子也沒這個本錢吧?

薛杉杉猛的睜開眼,入目便是天青色的床幔,上面還掛著金絲勾成的流蘇鈴鐺,屋內的陳設都極盡奢侈,連桌上的茶盞都是上好的玉盞。

一個圓圓的臉湊到了她的眼前,小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姑娘?是不是夢魘了?”

珍珠?她最忠心的小丫鬟,從小跟著她一起長大,她還活著,還沒有被毒啞,還沒有慘死在那些人的刀下。

她摸著細軟的蠶絲被,怔怔的出了神,她真的,有了重來一次的機會。

“現在什么時候?”

珍珠皺著眉道:“現在?天啟九年呀,姑娘是不是睡糊涂了,怎么問些奇奇怪怪的話?!?/p>

天啟九年,真好,她還沒有和常遇春成親,她還有祖母還有父親。

“姐姐怎么還在睡呀?怕是又賴床了不是?”這時,一個明艷的少女走進來,臉上還堆著幾分討好的笑。

薛杉杉看著她的眸光閃過一瞬的冰冷,卻又立即恢復了平靜:“你怎么來了?”

薛梨雨卻沒有察覺到薛杉杉的情緒變化,畢竟如今的薛梨雨,還太小,她只當薛杉杉又是起床氣犯了,不開心。

薛梨雨堆著笑,拉著她起來梳妝:“姐姐快別睡了,我親自來伺候姐姐梳妝可好?可不能耽誤了給祖母請安才是。”

薛梨雨嘴上這么說著,卻也只是把她拉起來坐下,然后沖著一邊的丫鬟們使了個眼色,讓丫鬟們來伺候她梳洗。

薛梨雨就是這樣,嘴上表現的比誰都恭敬,比誰都做小伏低的,可行動上卻從來不做任何表示。

偏這副嘴臉還把薛杉杉哄得團團轉,真以為自己這個庶妹是真心實意的匍匐在她腳下的。

“姐姐,你可別忘了,咱今天最重要的事,得跟祖母說明你不想要趙家那門親,不然,這親事真的訂下了,你跟遇春哥哥可就再也不能在一起了!”薛梨雨湊在她耳邊,小聲的說著。

薛杉杉挑了挑眉,她說呢,這薛梨雨今日這么殷勤,原來是為了提醒她這事兒。

前世家里是準備給她訂下趙家的親事的,趙家是皇商,家里富的流油,和他們薛家也算是門當戶對的,趙家二公子雖說有些任性,卻也算是人品端方,全家都很滿意。

除了薛杉杉。

她聽信了薛梨雨母女兩個的話,認為趙家二公子是個不學無術的二世祖,而且家里只是為了和趙家聯姻謀取利益,根本沒有在意她的幸福。

而且在此之前,薛梨雨還早就故意撮合自己的表哥常遇春和她私下相見,把那窮酸表哥吹的天上有地下無的。

最后薛杉杉為了嫁給常遇春,和家里鬧的天翻地覆,把祖母都險些給氣死。

最后還是沒攔住她。

她以為自己是為了愛情不顧一切,多么熱烈又美好,殊不知自己早已經淪為他人的踏腳石。

薛梨雨巴巴的讓薛杉杉反抗趙家那門親,不就是因為自己看上了么?

可惜啊,上輩子就算薛杉杉不要的親事,趙家也看不上薛梨雨這個庶女頂替,還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大姐姐,你聽到我說話了沒有?”薛梨雨語氣里隱隱有些不耐煩了。

今天薛杉杉已經不是第一次無視她了。

薛杉杉轉頭看向她,笑的眉眼彎彎:“聽到了,我會跟祖母說趙家退親的事的?!?/p>

薛梨雨微微放心了些,又堆起笑來:“還有你和遇春哥哥的事,也得說呀,不然家里肯定還會給你定別的親事的,為了你和遇春哥哥的幸福,你可得拼一把才行的?!?/p>

薛杉杉鄭重的點頭:“我知道了?!?/p>

薛梨雨滿意的點了點頭,總算還是聽話的。

薛杉杉梳洗完畢,穿了一身玉色繡折枝堆花襦裙,頭上挽了個朝云髻,兩邊插著八寶翡翠菊釵,落下的兩束流蘇都是琉璃珠子串出來的,走起路來叮當悅耳。

薛梨雨看著她那兩只釵眼熱不已,她知道這是嫡母王氏在薛杉杉生辰時送的一對釵,那上面的翡翠都綠的出水了,更別提那樣精細的琉璃珠子穿成流蘇,這在整個京都城也難找出第二件來。

那女人也就知道用這些好東西討好薛杉杉,對她便用些不入流的東西應付。

薛梨雨心有不忿,早晚得把這一對釵也搶來,等她來日嫁得高門趙家,看那王氏還會不會后悔如今沒有拿這些好東西來討好她!

薛梨雨挽著薛杉杉的手,兩人一起去了壽安堂,給祖母請安去。

薛老太太是個有福氣的人,生了二子一女,如今也是膝下子孫成群,薛家如今的繁盛少不了她的深謀遠慮,只是這老太太一向嚴厲,畢竟是雷厲風行了一輩子的人了,小輩們瞧著她,大都是有些害怕的,包括薛杉杉和薛梨雨。

壽安堂的裝飾便沒了那么浮夸,反而十分簡樸,老太太如今年紀大了,開始吃齋念佛了。

堂屋內,老太太在正上首的軟榻上半靠著,薛家的幾個兒媳孫輩們,都已經到了,正在屋里閑聊。

“孫女給祖母請安?!毖ι忌己脱嬗暌煌M來,便規(guī)規(guī)矩矩的屈膝行禮。

老太太點點頭,臉上更多的還是威嚴:“聽你們母親說,這幾日李嬤嬤的課你們都學的不錯,杉杉也有些長進了?!?/p>

薛杉杉向來是個橫行霸道的小禍害,家里嬤嬤的課更是能逃就逃,難得她這幾日安分了許多,卻也只是為了今日為常遇春的婚事奮力一搏。

薛杉杉笑了笑:“多謝祖母夸獎。”

薛梨雨立馬沖著她使眼色,讓她趕緊說,薛杉杉卻突然像是看不到了一樣,依然規(guī)矩的同祖母說著閑話:“只可惜孫女現在才開始認真學,也不知還來不來得及?!?/p>

薛老太太最注重女孩子的教養(yǎng),從小家里的女孩子不單單學習琴棋書畫女紅,連算賬管家讀書,一樣都不能少,薛杉杉從前總抱怨老太太故意難為她,分明別人家的女孩子都不用這樣辛苦的。

可出嫁了才知道,自己當家做主母,管一大家子的人,是門多大的學問。

老太太微微一愣,似乎沒想到這最讓她頭疼的孫女,竟突然開竅了?




老太太難得的露出了一抹笑來:“自然是來得及的,杉杉如今到了議親的年紀,總算也懂事了?!?/p>

一旁的嫡母王氏也笑的很寬慰:“杉杉長大了。”

薛杉杉雖然是嫡女,可她母親早逝,如今這位嫡母王氏,是她爹后面娶的填房,前世,她對這個繼母十分排斥,反而和那孫姨娘走得近,因為孫姨娘是她娘的親妹妹。

當初孫家遭了難全家被貶,她娘抑郁成疾去世之后,父親為了救濟岳家,還準備娶小孫氏當正妻,可祖母當然不薛罪臣之女當正妻了,只答應讓她進府當個姨娘,因著小孫氏是薛杉杉親小姨的緣故,她自然是從小都不對她設防,甚至百般依賴和輕信,誰曾想,算計了她一輩子的人,卻也是小孫氏。

小孫氏當然也私下里說了不少這位繼母的壞話,讓她對這個繼母又恨又怨,只認為是她占了她娘的位置。

從前愚蠢的自己,徹徹底底的成了孫姨娘母女擺布的踏腳石。

“說起來,趙家夫人昨兒還給我下了帖子,這月十五她家要辦個春日宴,到時候我?guī)е忌既ヒ惶税伞!蓖跏闲χ馈?/p>

老太太點點頭:“也好,反正這親事也快定下了,多走動走動?!?/p>

所謂的春日宴,其實就是個變相的相親宴,讓各家千金公子們找個由頭相看相看,薛家和趙家親事雖說快定了,但是提前讓兩孩子培養(yǎng)培養(yǎng)感情也是好的。

薛梨雨急了,這薛杉杉怎么還不說話?她原本就想著今日薛杉杉鬧一場,然后春日宴自然也是不去了,她趁著這春日宴出個風頭,讓趙家看看她的才貌,自然也就順水推舟的把這門親事讓給她來嫁了呀!

薛梨雨瘋狂的給薛杉杉使眼色,薛杉杉當做看不到的,薛梨雨急的用胳膊肘捅了一下薛杉杉。

薛杉杉“啊”的一聲,摔在了地上。

薛梨雨嚇了一跳,這死丫頭什么時候這么弱不禁風了?

“四姐姐你推大姐姐做什么?”站在祖母身邊的,就是三少爺薛永辛,王氏生的嫡子。

他雖說和薛杉杉不對付,但是更厭惡那個搶走了他父親所有寵愛的小孫氏,母親這輩子過的艱難,就是因為這個女人。

他在祖母身邊站著,這會兒正好和她們面對面,自然是一眼就看到了。

薛梨雨嚇的臉色煞白,連忙擺手:“不不不,我沒有,是大姐姐自己沒站穩(wěn)?!?/p>

薛永辛向來最瞧不上薛梨雨了,分明是個庶女出身,還老是擺個高高在上的架子,整日想著攀高枝兒。

“我看見了!當著祖母的面兒,你還敢這么放肆!”薛永辛立馬找祖母評理。

薛梨雨嚇的連忙蹲下來扶薛杉杉:“姐姐你快說呀,我沒推你的是不是?”

老太太瞇了瞇眼,落在薛梨雨身上的目光多了幾分銳利。

薛杉杉被珍珠和薛梨雨扶起來,她便走到了祖母的身邊:“祖母,是我自己不小心摔的。”

薛永辛氣的要死:“你還幫著她說話?你的意思是我說瞎話了?”

這薛杉杉,竟然不識好人心!

“永辛!”王氏斥責的看了他一眼,讓他不要貿然出頭。?




薛杉杉卻沒有回薛永辛的話,只是坐到了祖母的身邊,小心翼翼的開口:“祖母,我有件事,要跟您說?!?/p>

薛梨雨眸光一亮,總算是要說了!

“何事?”

薛杉杉轉頭看了一眼薛梨雨,薛梨雨立馬沖著她使眼色,讓她快說。

她們兩個的小動作,自然也是落在了老太太的眼里的。

薛杉杉這才道:“祖母,我不想要趙家的那門親。”

滿屋子人都驚了一驚,這丫頭又要整什么幺蛾子?這親事都快定下了,現在悔親,趙家不得撕了他們家?

老太太沉著臉道:“為什么?”

薛杉杉低著頭道:“我想要和常家表哥家結親,雖然他家是窮了些,但是表哥為人上進,已經中了舉了,明年的春闈,肯定可以中進士的?!?/p>

王氏立馬道:“那常家是個什么小門小戶?且不說還沒中進士,就算中了進士也只能分個小官來做,怎么配得上你?”

王氏雖說不是她親娘,可卻實實在在的事事都在為她考慮。

只可惜前世她瞎了眼,以為王氏就是故意不讓她痛快,想要阻攔她的幸福,一意孤行的忤逆不說,還說了許多讓王氏下不來臺的話。

“那個常家表哥?”祖母狐疑的問。

王氏無奈的道:“就是個七彎八繞的親戚,都出了五服了,今年窮的來我們府上打秋風了,我給了些糧米銀錢就讓走了,誰曾想讓大姑娘······”

薛杉杉立馬反駁道:“才不是!四妹妹說了,遇春哥哥才高八斗,中了進士,進了朝堂,憑他的本事,一定可以加官進爵,給我幸福的!”

畢竟話本子里都是這樣寫的,窮酸書生中個進士,便連公主都要巴巴的嫁給他。

可現實是,常遇春卻連個進士都沒有中,靠著薛家的關系,在衙門找了個差事做,靠著薛家的提攜,苦熬了十年終于才得進士,混了個微末小官,便抖起來了。

薛梨雨登時石化在原地,她怎么能把她給抖出來了?!

“大姐姐,這,這事與我有什么關系?”薛梨雨瘋狂給她使眼色。

之前千叮嚀萬囑咐的,不能提她的!

薛杉杉立馬說錯了話似的,捂住了嘴巴:“不,不是,是我覺得,我覺得遇春哥哥才高八斗,我覺得他一定給我幸福的,而且,遇春哥哥還帶我去桃林玩,還送了我一支桃花簪,遇春哥哥對我可好可好了!”

薛梨雨急的要死,這蠢貨,讓她提退親,說這些做什么?!

這一番解釋,卻讓老太太的臉色更加陰沉,厲喝一聲:“誰帶著大姑娘去私見了常家哥兒的?!”

她一個高門貴女,怎能私會外男?

薛杉杉的貼身大丫鬟珍珠嚇的一個激靈,直接跪在了地上:“老太太饒命?!?/p>

“說!否則我打斷你的腿!”

珍珠嚇的看了一眼薛杉杉,如果姑娘不讓說,她就算是被打死,她也不說!

薛杉杉卻給了她一個薛可的眼神,珍珠立馬一股腦的說了:“是孫姨娘,就是一個月前,孫姨娘說要去玉清觀燒香,便帶著我們姑娘一起去了,結果就碰上了常家公子,孫姨娘說自己乏了去寺廟后院兒歇著了,讓常家公子帶著大姑娘去了附近的桃林玩?!?/p>

只聽“嘭”的一聲,茶盞被摔在了地上。

薛老太太一拍桌子:“讓孫姨娘過來!”

老太太身邊的嬤嬤立即去請了,府中的妾室姨娘們是沒有資格來給老太太每日請安的。

薛梨雨嚇的連忙道:“不是的祖母,不是我娘,是,是······”

老太太一記冷眼掃過來:“你閉嘴!”

她老人家歷練了一輩子的,什么妖魔鬼怪沒見過?方才薛梨雨和薛杉杉的小動作她看的一清二楚,薛杉杉今日在她面前鬧這一出,分明就是這丫頭挑唆的!

孫姨娘很快被請過來了,她原本還在院子里等著薛杉杉悔親的好消息呢,沒想到就等來了這兇神惡煞的老嬤嬤,讓她這一顆心七上八下的。

“妾身給老太太請安?!?/p>

老太太冷聲道:“蘇嬤嬤,掌嘴!”

孫姨娘嚇的一個踉蹌,她想過事情是不是出了岔子,萬萬沒想到一來就是這樣的暴風雨。

“老太太,妾身不知犯了什么事,”孫姨娘一邊說著,還警惕的看了一眼王氏,懷疑是她故意整她的。

老太太冷眼瞧著她:“是你帶著杉杉去私見常家外男的?”

孫姨娘這心里咯噔一下,壞了。

“沒,沒有啊!那日,那日本是出去上香的,結果就偶遇了我那外甥,也只是打了個招呼,并無逾越,更沒有私見外男一說的啊!”孫姨娘慣會混淆視聽的。

薛杉杉立馬道:“是啊祖母,您別怪罪孫姨娘,她那日到了寺廟就染了風寒,一直在寺廟后院歇息了半日,是我自己私自跟著遇春哥哥出去玩的!”

老太太冷聲問身邊的王氏:“唐心閣一月前可請過郎中?”

王氏搖搖頭:“沒有,連湯藥都沒要過?!?/p>

孫姨娘連忙道:“不是,不是,我那日就是有些受涼了,在寺廟休養(yǎng)了半日便好了,也不曾驚動府里,怕老爺擔心?!?/p>

老太太冷笑著道:“玉清觀的和尚還會治病不成?我倒是不知道你還有這樣低調的作風?!?/p>

這孫姨娘平日里便是傷了塊兒指甲都得哭著嚷著讓老爺心疼的。

孫姨娘嚇傻了,萬萬沒想到事情演變成這副樣子。

“蘇嬤嬤,還愣著做什么?打!”

老太太話音一落,兩個粗使婆子便直接將孫姨娘給按著跪在了地上,蘇嬤嬤揚起巴掌就開始左右開弓,一聲聲的巴掌聲響起來,驚心動魄。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老太太饒命啊!老太太饒命,老爺救我!救我!”

孫姨娘的哭嚎聲響徹了整個壽安堂,薛梨雨想要去阻攔,卻壓根攔不住,兩個人哭成一片。

薛杉杉冷眼看著這兩人,薛梨雨,孫氏,上輩子欠我的,這輩子,可得加倍奉還。

等到扇了二十個巴掌的時候,薛大老爺終于沖了進來:“怎么了這是?出什么事了?”

孫姨娘一看到薛群山,立馬使出了渾身的勁兒,掙脫了那兩個粗使婆子,跪著爬到了薛群山的跟前,抱住了他的腿,哭嚎著道:“老爺救命!老爺救我啊!”?




薛群山心疼的抱住了她:“這,這是怎么了?”

薛杉杉并不意外薛群山的到來,以孫姨娘的縝密,想必從老太太派人去找她的時候,她就猜到了她今日有一劫,自然提前派人去前院找老爺通風報信的。

孫姨娘哭的梨花帶雨的:“老爺,老太太斥責我?guī)е蠊媚锼较乱娏送饽?,可那日我真的只是帶著杉杉和梨雨去了玉清觀拜佛,偶遇了我那外甥的,我身子不爽,就在寺廟后院歇了半日,哪里知道杉杉就和常遇春私自去桃林玩耍了,我是想著梨雨都在大殿里虔誠念經,想必杉杉也是和她一起的,誰知·······”

這話四兩撥三斤的,責任全推到了薛杉杉頭上了。

薛群山聽著自然也是火大的很,斥責薛杉杉:“你做出這等丑事,竟然還讓你姨娘為你受罰?!”

王氏立馬護著薛杉杉:“不管怎么說,杉杉都是她帶出去的,怎么能丟下未出閣的姑娘不管自己去歇著?”

“那為什么梨雨就可以自己乖乖的待在大殿念經?她卻跟著別的男人跑去玩?!你看看她有沒有半點大家閨秀的樣子!”薛群山恨鐵不成鋼的罵道。

她從小就這樣離經叛道,無法無天,薛群山對這個女兒也是萬般無奈。

王氏被說的一梗,她能說什么?這分明就是孫姨娘和薛梨雨一起做的圈套!她說出來他能信她嗎?

孫姨娘哭的可憐兮兮的:“老爺,是我的不是,我?guī)Ю嬗陰T了的,她從小謹小慎微,從不敢惹事,我便大意了,沒曾想,今日出了這樣的事,還請老爺責罰!”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看看薛梨雨多乖巧,就知道薛杉杉多混賬。

薛群山氣的指著薛杉杉大罵:“你還有臉在那坐著?還不跪下!”

薛杉杉靜靜的看著孫姨娘在她面前唱戲。

從前,薛群山的喝斥怒罵就是她心口最痛的一根刺,她永遠不明白,為什么父親就是不愿意相信她,為什么父親就是不愿意把對薛梨雨的疼愛分哪怕一半給她,她總覺得是因為自己沒有娘,所以她才和孫姨娘走得近,她想著,如果她和薛梨雨一樣,是不是父親就喜歡她了。

可直到薛家落魄,父親一夜白頭,卻還蹣跚著步子走到常家悄悄給她塞了自己最后的一筆私房銀子,生怕她因為娘家的敗落而受委屈的時候,她才明白,父親比任何人都要愛她。

他只是,還不懂得該怎樣去愛她。

孫姨娘滿臉期待的看著薛杉杉,就等著她爆發(fā)一陣,這事兒就會像從前一樣,以薛杉杉忤逆不孝跪祠堂結束。

薛杉杉抬起頭,看向祖母的眼睛,卻浸滿了淚水:“祖母,是不是杉杉做錯了?”

老太太的心瞬間軟了,對于這個孫女,她向來都是又氣又疼的,她從小沒了親娘,親爹也對她過于嚴苛,所以當初薛群山續(xù)弦的時候,她就特意選了王氏這樣一個慈愛大度的女子,就想著她能多疼疼她。

可偏偏薛杉杉自己不爭氣!

老太太拉著薛杉杉坐到軟榻上,把她護在了懷里:“杉杉沒錯,你只是年紀小,容易被人蠱惑,如今經歷些事也好,以后就要知道多長個心眼子了。”

薛梨雨看的又氣又恨,憑什么那老太婆就知道慣著薛杉杉?

薛杉杉甕聲甕氣的“嗯”了一聲,窩在了祖母的懷里,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溫暖。

前世她與祖母不曾這樣親近,因為她懼怕祖母的威嚴,總覺得她嚴厲又嚇人,尤其她執(zhí)意要嫁給常遇春的之后,祖母更是沒給過她一個好臉色。

可常遇春后面屢次受到提拔,都是祖母暗中幫忙,不是為了常遇春,而是為了她的孫女過的體面。

薛群山瞧著老太太這樣護著薛杉杉,也是氣的很:“娘你不能這樣慣著她,這丫頭就······”

老太太冷聲道:“這事兒就到此為止?!?/p>

老太太是家里的一言堂,她決定的事情,便是薛群山也不好再多說什么。

“娘······”

老太太給了他一個眼神,薛群山立馬打住,別說家里的小輩們怕老太太,就是薛群山,他也怕。

“杉杉和趙家的婚事快定下了,你這個當爹的還是多給你大姑娘籌劃吧?!?/p>

孫姨娘和薛梨雨聽著這話,心里又是咯噔一下,所以這鬧半天,婚事不變?!

她倆立即看向薛杉杉,似乎還想這丫頭能不能好好鬧一鬧。

誰知薛杉杉窩在老太太的懷里,一副乖巧的嘴臉:“全聽祖母的安排?!?/p>

薛梨雨牙都要磨爛了,這沒用的蠢貨!

孫姨娘更是氣的心肝兒肺疼,她這是白挨了一頓打還啥也沒落著!

但是現在她還得在薛群山面前扮嬌弱,也不敢發(fā)作了。

眼看著薛群山領著孫姨娘和薛梨雨出去了,薛杉杉倒是也不在意,她本來也沒想借今日之事便能直接扳倒孫氏的,不過是給她一個開胃菜,后面,還有的熬呢。

這場戲落幕,其他人也都散了,就剩下薛杉杉還在祖母懷里膩歪,前世祖母熬到油盡燈枯也沒能等到她回家盡孝,這一世,她只想抱著祖母不撒手。

“杉杉,你別怪你爹,他就是被迷了心眼子?!弊婺概牧伺乃念^。

薛杉杉窩在祖母的懷里:“嗯,我不怪他?!?/p>

其實老太太這樣的火眼金睛,今日也并不是完全看不出薛杉杉的小把戲的,但是女孩子家有些自己的算計也是好的,至少,她懂得維護自己的利益了,這樣,她這個祖母也算是放心多了。

對于這個從小沒娘護著的孩子,她本來也是格外偏疼些的。

一個婆子進來通傳:“老太太,翠竹軒的來請安了?!?/p>

老太太面上的笑容淡了幾分:“讓他進來吧。”

薛杉杉眼睛一亮,薛夜瀾?

呵呵,現在的薛夜瀾還是個無權無勢的小可憐呢,且不說之后這小可憐搖身一變成了京都炙手可熱的權臣大人,他好歹也是她快死的時候唯一一個給她送行的人,這一世她自然得好生愛(巴)戴(結)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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