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臨川的眼神冷得像冰,一把攥住溫慈的手腕,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她的骨頭。
“難怪這段時間這么安靜……”他冷笑一聲,聲音壓得極低,卻字字如刀,“原來是在這兒等著呢?”
溫慈抬頭看他,眼底一片死寂。
她早該知道,在裴臨川眼里,她永遠都是那個“惡毒”的女人。
老夫人氣得渾身發(fā)抖,拐杖重重杵地:“裴臨川!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
沈聽瀾趁機撲進裴臨川懷里,哭得更加凄慘:“臨川哥哥,我真的沒有騙你……孩子真的是你的……”
溫慈看著這一幕,突然笑了。
她緩緩說道:‘裴臨川,你信她,不信我?’
裴臨川的眉頭皺得更緊,語氣冰冷:“溫慈,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刻薄?”
刻???
溫慈的指尖微微發(fā)抖。
她刻???
那沈聽瀾故意在她面前炫耀裴臨川送的禮物算什么?
那沈聽瀾偷偷劃爛她的藥方,丟掉她的藥材算什么?
那沈聽瀾一次次挑釁、一次次裝可憐博同情算什么?
老夫人氣得臉色鐵青,一把將佛珠砸向裴臨川:“滾出去!帶著你的野種滾出去!”
佛珠砸在裴臨川肩上,彈落在地,滾了一地。
沈聽瀾嚇得瑟縮了一下,裴臨川卻猛地將溫慈拽到身前,聲音壓得極低,卻字字如刀:“溫慈,你滿意了?”
溫慈抬頭看他,眼底一片荒涼。
她滿意什么?
滿意他為了沈聽瀾對她惡語相向?
滿意他連查都不查就認定她在挑撥離間?
滿意他……從頭到尾,都沒有信過她一次?
溫慈站在拍賣會場外,指尖輕輕摩挲著藥箱夾層里的支票。
這是她變賣所有首飾湊來的錢,只夠拍下最后一份血髓靈芝,為裴老夫人完成最后一次針灸。
會場金碧輝煌,她卻連一輛裴家的車都調(diào)不動,只能冒雨徒步趕來,裙擺被雨水浸透,黏在小腿上,冰涼刺骨。
“溫小姐?”侍者遲疑地攔住她,“您的邀請函……”
溫慈剛要解釋,身后突然傳來刺耳的剎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