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別是厲云崢沈晚棠的女頻言情小說《她說過往終成傷厲云崢沈晚棠小說結局》,由網(wǎng)絡作家“瓜子葵葵”所著,講述一系列精彩紛呈的故事,本站純凈無彈窗,精彩內容歡迎閱讀!小說詳情介紹:婚后第八年,厲云崢養(yǎng)在外面的金絲雀懷孕了。他把人帶回家里,點名讓沈晚棠給人照顧孕期?!霸袐D情緒不穩(wěn)定,你以后收起那些大小姐脾氣,凡是都要以雪雪為先?!薄八谖兜?,飯食上要避免辛辣刺激,同時營養(yǎng)也不能缺失。”沈晚棠麻木點點頭,接過厲云崢手中的盒子,一條價值7位數(shù)的項鏈。聯(lián)姻8年,厲云崢每背叛一次,就送她一份禮物,禮物有輕有重,背叛也是。沈晚棠哭過,鬧過,只換來了厲云崢的不耐,“你別忘了,我們之間,只是聯(lián)姻關系,收起你的矯揉造作,做人做事不要掉價?!毕肫疬^往,她自嘲地笑了笑,將盒子放到一邊,搖了搖頭?!拔也粫疹櫲耍绻?,我可以走?!笨蓞栐茘樦皇翘袅讼旅迹粽{冷冽依舊:“你要走就走,走了正好把你的房間留給雪雪,那間臥室陽光充足?!鳖?..
《她說過往終成傷厲云崢沈晚棠小說結局》精彩片段
婚后第八年,厲云崢養(yǎng)在外面的金絲雀懷孕了。
他把人帶回家里,點名讓沈晚棠給人照顧孕期。
“孕婦情緒不穩(wěn)定,你以后收起那些大小姐脾氣,凡是都要以雪雪為先?!?br>
“她口味淡,飯食上要避免辛辣刺激,同時營養(yǎng)也不能缺失?!?br>
沈晚棠麻木點點頭,接過厲云崢手中的盒子,一條價值7位數(shù)的項鏈。聯(lián)姻8年,厲云崢每背叛一次,就送她一份禮物,禮物有輕有重,背叛也是。
沈晚棠哭過,鬧過,只換來了厲云崢的不耐,“你別忘了,我們之間,只是聯(lián)姻關系,收起你的矯揉造作,做人做事不要掉價。”
想起過往,她自嘲地笑了笑,將盒子放到一邊,搖了搖頭。
“我不會照顧人,如果她在,我可以走。”
可厲云崢只是挑了下眉,音調冷冽依舊:
“你要走就走,走了正好把你的房間留給雪雪,那間臥室陽光充足?!?br>
類似的話,沈晚棠不知從厲云崢口中聽到過多少次。
他篤定沈晚棠離不開他。
兩人聯(lián)姻八年,光是商業(yè)關聯(lián)就紛繁錯亂,再說沈晚棠對他癡戀至今,哪能那么輕易割舍。
可沈晚棠這次不打算忍了。
“好,那就如你所愿。”
她擦去眼角淚珠,留下這句話后轉身就回了房間。
利落收拾好行李箱后,沈晚棠又將柜子里曾珍之重之的東西一件件拿了出來。
祖母綠寶石手鏈。婚后第一年的生日禮物,但第二天,她就在報紙上看到了厲云崢跟妙齡女子出入酒店的桃色新聞。
頂級鱷魚皮包包。婚后第二年,她有了寶寶,厲云崢托人從海外帶來這份禮物,但第二天他又無故缺席產檢,她被路邊的野狗嚇到,失去了還未成形的孩子。
天女珍珠項鏈。婚后第五年,沈晚棠在辦公室撞破厲云崢與江若雪的奸情,他卻只送了這條項鏈企圖一筆揭過此事。
碎鉆戒指。婚后第七年,厲云崢帶江若雪去澳國拍下十克拉的天價鉆戒,又將其中的贈品鉆戒,隨手遞給了沈晚棠。
禮物一點點變得廉價,沈晚棠的心也變得千瘡百孔。
最終,她將這些禮物全都丟進垃圾桶,連同厲云崢這個人,她也不想要了。
離開房間前,沈晚棠想了想,撥通一個號碼:
“你上次說要等我離婚后娶我的話,還作數(shù)嗎?”
電話那邊傳來一聲脆響,像是玻璃杯沒拿穩(wěn)摔到了地上,接著便是男人急切而肯定的答復:
“作數(shù),隨時作數(shù),永遠作數(shù)!”
“好。”沈晚棠點了下頭,深吸一口氣邁步走出房間。
卻不想,她剛走到樓下客廳,厲云崢就站在她面前,牢牢擋住了她的去路。
“哦?收拾得倒還挺快?!?br>
厲云崢一把奪過沈晚棠的行李箱,將其隨手推進一間客房中:
“看在你這么快就清空房間讓給雪雪的份上,我可以當你剛剛說要離開的話是開玩笑。”
“接下來的日子,你就在家里給我好好照顧孕婦,別無端生事,惹我心煩?!?br>
沈晚棠這次并沒有順著他給的臺階下。
而是重新拿回行李箱,一字一句堅定說道:
“不必了,我現(xiàn)在就可以離開,祝你們早生貴子,百年好合。”
聞此,厲云崢額角青筋跳了兩下。
但不過半秒,他就挑了挑眉讓開身子,戲謔地說:
“行啊,那你走吧,但愿三天后,你不會哭著求我讓你回來?!?br>
“還有——”
他在沈晚棠轉身之際一把攥住她手腕,撇了眼那只行李箱。
“箱子打開看看,別拿了什么不該帶走的東西?!?br>
這話對沈晚棠而言,已經(jīng)是明目張膽的羞辱。
但她聞言只是神色淡淡,抬手就將行李箱打開。
“趕緊看,看完之后馬上讓我離開?!?br>
江若雪不知何時走了過來,主動要求檢查沈晚棠的行李箱。
沈晚棠的東西很簡單,除了私人證件便是隨身衣物。
但江若雪還是從里面翻出來一只平安符,她上下打量,笑著對厲云崢說:
“云崢哥哥,這平安符好漂亮,我想要。”
沈晚棠頓時神色一凜,厲聲回絕:“不行,這個不能給你?!?br>
厲云崢眼都不眨的沖她道:
“既然雪雪喜歡就給她,一個平安符而已,多少錢?我買下來就是?!?br>
沈晚棠卻是態(tài)度異常堅定地回絕:
“這是爸爸媽媽留給我的遺物,我不會讓給任何人?!?br>
沈晚棠自小身弱,她父母偏愛她,為她去佛羅山跪了 399 個臺階才求到這個平安符。
這也是父母去世后留給她的唯一念想。
聽到沈晚棠提起自己早逝的父母,厲云崢被噎了一下,收起嘴角諷刺的笑意。
但在看到江若雪那委屈的表情后,他又迅速將這憐惜給收了起來:
“那你就暫時借給雪雪玩兩天,她是孕婦,你應當讓著她——”
厲云崢話還沒說完,江若雪就自顧自上手去奪那平安符。
江若雪指甲長,搶奪過程中一下劃爛了平安符,將其生生撕成兩節(jié)。
而她也在慣性作用下一屁股摔倒在地。
“雪雪!”
厲云崢迅速沖上前一把推開沈晚棠,接著無比小心地去扶江若雪。
沈晚棠重心不穩(wěn),腦袋一下磕到桌角流出血來,疼得她大腦嗡嗡作響。
但這種痛卻遠不及內心深處的萬分之一。
她空洞地盯著手里只剩一半的平安符,心臟像被什么東西狠狠揪住。
厲云崢冰冷不帶一絲情感的聲音響起:
“沈晚棠!你竟敢傷了雪雪,還不快給她道歉。”
沈晚棠硬撐著身子站了起來,悲涼目光掃過厲云崢那張被她目光描摹過無數(shù)遍的臉。
她心里對厲云崢最后一絲眷戀也消失了。
只是閉了閉眼,聲音艱難從喉嚨里擠出:
“是不是道了歉,我就可以離開?”
八年婚姻,厲云崢身邊沒有少過女人,但江若雪是留在他身邊最久的那個。
就連沈晚棠也有不少次因為無意間惹到了江若雪,被逼著向她道歉。
從前她愿意道歉,是希望厲云崢能夠念她一句懂事,愿意回頭,回歸家庭。
但現(xiàn)在她道歉,只是希望能夠盡快離開厲云崢。
厲云崢不語,只是靜靜等著懷中女人的意見。
江若雪輕咬下唇,面帶猶豫:
“云崢哥哥,可是我真的很喜歡那個平安符......”
厲云崢頓時領會到江若雪的意思,但還沒等他主動開口提要求,就被沈晚棠抬手打斷。
沈晚棠指甲已經(jīng)狠狠掐進了手心,她深吸一口氣,沉聲說道:
“明白了,我回頭會親自去佛羅山為她求一個一模一樣的平安符。”
“現(xiàn)在,我可以走了嗎?”
聽著沈晚棠一連好幾句話,口口聲聲都是要離開,厲云崢不自覺皺起了眉頭。
這時,江若雪捂著小腿痛呼出聲:
“啊,我的小腿摔破皮了......”
江若雪立馬哭得梨花帶雨,“云崢哥哥,我這傷口,是不是需要植皮???”
厲云崢看了眼她的傷口,立馬抬手命令保鏢一把架住了沈晚棠。
沈晚棠驚慌失措:
“厲云崢,你要做什么?放開我!”
厲云崢一言不發(fā),打橫抱起江若雪,眼神示意保鏢帶著沈晚棠跟上。
醫(yī)院里,男人不由分說地就將沈晚棠拖拽進了手術室。
“雪雪的小腿擦破了皮,你現(xiàn)在需要為她植皮!”
沈晚棠身子狠狠一抖,驚恐地瞪大雙眼:
“她那種小小的擦傷,以后連疤痕都不會留下,你竟然讓我為她植皮?”
醫(yī)生也擦了把冷汗,湊上前勸阻:
“厲總,夫人她自小體弱,現(xiàn)在腦袋還流著血,實在不是很適宜進行植皮手術......”
厲云崢面露猶豫,但想起江若雪和她腹中的孩子,還是狠下心來。
他抬手撫上沈晚棠的臉頰,難得緩和了語氣:
“如果不是你害雪雪受傷就不會有這些事了......你忍一忍,很快就好了。”
沈晚棠自知已經(jīng)無法改變結果,她苦笑一聲,閉上雙眼。
“趕緊取吧?!?br>
取完后,她還要離開,在大洋的另一邊,還有人在等她。
粗大針管將麻藥注入沈晚棠的體內。
意識模糊間,她還是能感覺到冰冷的刀子劃過小臂,揭下她的血肉。
跟著一起觀看手術的江若雪將腦袋縮進厲云崢懷里,嬌嗔道:
“云崢哥哥,沈晚棠的這塊皮好可怕呀,血淋淋的,我不想要了。”
她此話一出,就連主刀醫(yī)生都忍不住開口:
“這塊皮已經(jīng)取下來了,你們現(xiàn)在說不要,這不是......戲耍夫人嗎?”
厲云崢歷眸掃過醫(yī)生:
“雪雪現(xiàn)在是病人,她的意見才是最重要的?!?br>
醫(yī)生頓時不敢說話了,良久后才縮著腦袋,猶豫問道:
“那......厲總,這塊皮怎么辦?”
厲云崢看了眼沈晚棠血淋淋的胳膊,還有那塊剛取下來的皮。
他嘆了口氣,沉聲道:
“還不趕緊給夫人包好胳膊,至于皮......丟掉吧。”
到了第二天,沈晚棠才從麻藥勁中緩緩蘇醒。
她一睜眼就看到了站在病床前的高大身影。
厲云崢輕聲問道:
“醒了?傷口還疼嗎?”
手術臺上發(fā)生的事情沈晚棠全都聽到了。
現(xiàn)在面對厲云崢假惺惺的慰問,她忍不住冷笑一聲:
“怎么?我的皮還不夠用,想取第二次嗎?”
“哦,我差點忘了,你們根本沒有用到那塊皮,而且現(xiàn)在江若雪的傷口怕是已經(jīng)長好了吧?!?br>
厲云崢有些怔住。
沈晚棠對他雖不說是次次溫柔,但也少見如此極盡諷刺的模樣。
她什么時候......變得這樣牙尖嘴利了?
厲云崢微微皺起眉頭:
“我剛剛往你手機里打了一千萬,算是昨天你同意植皮的報酬?!?br>
沈晚棠拿起手機一看,果然到賬了一千萬。
同時,手機上還收到了幾條短信,詢問她什么時候出發(fā),買的哪天的機票。
她怕被厲云崢看出異樣,連忙熄滅屏幕。
“行,那這一千萬我就收下了?!?br>
沈晚棠很自然收下了錢,這些年兩人的金錢來往她從來不作假。
更何況現(xiàn)在既然她要走了,身上還是備點錢好。
厲云崢見她乖巧收了錢,也就轉身離開了病房。
沈晚棠獨坐了一會,有些口渴,不得不親自下床出去打點熱水。
她無意間經(jīng)過一間病房時腳步猛然頓住,下一秒就看到兩道熟悉身影。
這是厲云崢特意給江若雪開的 VIP 病房。
此刻江若雪正抱著厲云崢的脖頸,將紅唇往他的嘴上送。
而厲云崢儼然正在極力忍耐著:
“不行,雪雪,你現(xiàn)在還在懷孕,這太危險了?!?br>
江若雪往他耳朵里吹著氣:
“沒關系的,人家想要嘛,你待會輕一點就好了......”
說著,她已經(jīng)吻上了厲云崢的唇瓣,而厲云崢半推半就,絲毫沒有反抗的跡象。
這幅畫面讓沈晚棠胃里一陣惡心。
她再也忍不住,捂著嘴巴沖到廁所里一陣干嘔。
不知吐了多久,她才昏昏沉沉從廁所出來。
不想竟然迎面撞上了面色陰沉的厲云崢。
“你剛才在我們門口偷聽?”
沈晚棠眉頭微蹙,剛想否認,就聽厲云崢說:
“別裝了,雪雪看到了你丟在門口的熱水壺,她嚇壞了,現(xiàn)在覺都睡不好?!?br>
“既然你還有閑心思偷聽,看來傷也是好的差不多了,那就履行你的承諾,去給雪雪求平安符吧?!?br>
說著,他拽住沈晚棠,大步走出醫(yī)院。
厲云崢早就派了車在醫(yī)院樓下等著,還配備兩名保鏢確保沈晚棠能夠完成任務。
就這樣,沈晚棠被逼著前往佛羅山,又在保鏢的押解下,跪滿了 99 節(jié)臺階。
等拿到平安符時,沈晚棠已經(jīng)頭腦發(fā)昏意識模糊了。
她感覺雙腿間有什么黏膩的液體流出,接著兩眼一黑徹底昏了過去。
再次睜眼,沈晚棠聞到空氣中消毒水的味道,她又被送到了醫(yī)院。
她撐起身子坐了起來,膝蓋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痛,都是在跪臺階的過程中被磨破的傷口。
但她心里卻是一陣輕松。
平安符想必已經(jīng)送到了江若雪的手里,現(xiàn)在,她總算可以走了吧。
就在沈晚棠拿起手機準備訂機票的時候,病房門被打開了。
厲云崢走了進來,腳步有些急促,臉上還帶著沈晚棠讀不懂的表情。
他沉聲開口:
“棠棠,你懷孕了。”
“什么?”
這句話像一道驚雷劈中沈晚棠,讓她大腦有片刻的空白。
反應過來后,她一把奪過厲云崢手里的單子。
上面顯示妊娠六周,六周前,他們好像確實曾......
厲云崢的聲音自她頭頂響起,竟還帶了些不易察覺到的小心:
“我沒想到你居然會懷孕,醫(yī)生說你因為先后植皮和跪臺階,有先兆性流產的現(xiàn)象,也落了紅?!?br>
“不過你放心,孩子已經(jīng)保住了,但是——”
沈晚棠表情很不好看:“但是什么?”
厲云崢有些猶豫,想了想還是選擇說了出來:
“但是雪雪她現(xiàn)在是孕婦,情緒起伏也會有些大,這個孩子我可以允許你生下來,不過在雪雪胎向沒有穩(wěn)固之前,你不能告訴她這件事?!?br>
妻子懷孕了還要瞞著外面的情人,以免情人的情緒會受到刺激。
沈晚棠心里覺得荒謬極了,緊接著,又是一陣悲涼。
是啊,原本在厲云崢心里她就比不過江若雪,至于她的孩子,也是一樣的吧。
她想要反駁的話已經(jīng)到嘴邊,還是選擇咽了回去。
只是心底默默做了一個決定,仰頭問厲云崢:
“我知道了,還有別的要求嗎?”
厲云崢想了想,又認真道:
“這個孩子的月份比雪雪孩子的要小,以后我也希望你不要早產,我的第一個孩子,只能是我和雪雪的?!?br>
沈晚棠忍不住笑出了聲,接著伸手摸向自己小腹,淡淡點頭:
“放心,絕對不會搶在你們前面的。”
也沒有這種可能了。
厲云崢這才滿意,拿出身后的保溫盒:
“你暈倒后就一直沒吃東西,我派人送了粥來,喝點吧?!?br>
沈晚棠平靜地接過保溫盒,可厲云崢還沒有要走的意思。
甚至拿起勺子想要喂她喝粥。
“不必了,我現(xiàn)在沒胃口?!?br>
沈晚棠偏過頭去,良久,聽到厲云崢一聲嘆息:
“好吧,你先在醫(yī)院養(yǎng)胎,有什么要求吩咐我助理就好?!?br>
八年夫妻,沈晚棠一下就聽出他話外的意思。
那就是,不要輕易打攪他,他還要陪著江若雪,當一個合格的準爸爸。
“嗯,我知道了。”
厲云崢走后沒多久,沈晚棠的手機就響了。
是一個備注名為謝景年的海外號碼:
“棠棠,自從上次那通電話后你就一直沒有回我消息,你是......不打算來了嗎?”
“還是說你遇到了什么困難,沒辦法及時過來,我可以幫上忙嗎?”
“你有什么打算都可以直接告訴我,無論是什么答案,我都可以接受的?!?br>
謝景年語氣中的小心翼翼,讓沈晚棠的心不由得軟了幾分。
她輕聲回道:
“放心,我沒有反悔,只是有些事耽擱了?!?br>
“至于行程......再給我?guī)滋鞎r間,等我處理完這邊的事就過去找你?!?br>
謝景年仍是不放心的又問了許多。
沈晚棠無奈的一再保證真的很快就會去找他后,那邊才依依不舍地掛斷了電話。
接著,沈晚棠收起手機翻身下床,敲響了產科醫(yī)生的辦公室房門:
“醫(yī)生,我要預約流產。”
沈晚棠沒有化妝,素顏下的臉蛋雖有些憔悴但仍顯幼態(tài)。
醫(yī)生以為這又是哪個誤入歧途的少女前來打胎,淡定地拿出單子例行詢問:
“孩子父親呢,他也要來簽個字?!?br>
沈晚棠想了想,表情誠懇地說:
“孩子父親出意外離世了,我一個人簽字就可以?!?br>
就這樣,沈晚棠順利給自己預約了當天下午的流產手術。
當冰冷儀器探入體內的那一刻,她咬著牙,心里只有釋懷。
流產后的幾天,厲云崢一次也沒來醫(yī)院看過她。
倒是沈晚棠總是不可避免在朋友圈看到厲云崢的身影。
全都是江若雪發(fā)的。
說起來,江若雪還是沈晚棠大學時的學妹。
后來江若雪畢業(yè)后找不到工作,又是請吃飯又是送禮物的求上了沈晚棠。
沈晚棠看這個學妹表現(xiàn)得乖巧懂事,對自己也是一口一口學姐叫得甜美,松口讓她進了厲氏工作。
卻不想,到頭來竟是給自己埋下一顆定時炸彈。
但如今,這些事在沈晚棠的心里也變得無足輕重了。
像是刻意炫耀般,江若雪曬出的照片里,厲云崢總是一副賢夫模樣。
有在低著頭為她切牛排的,有在海邊幫她拿高跟鞋陪她看日出的,有在游樂園扮玩偶逗她開心的。
而最新的一條朋友圈,兩人竟然在小香山的山頭,拍起了婚紗照。
江若雪一身白紗笑容甜美,而厲云崢就這么一臉寵溺的擁著她十分配合的拍照。
不少得知厲云崢已婚的共友在這組照片下評論問號。
而沈晚棠手一抖,也給這組照片點了個贊。
沒一會,厲云崢帶著怒意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雪雪一直都想為我穿一次婚紗,我已經(jīng)將厲夫人的名分給你了,這次拍婚紗照也只是滿足她一個愿望而已,你至于這么大驚小怪的嗎?”
“評論區(qū)那幫人也是你找的?雪雪看到那些評論和點贊后都嚇哭了,哄了好一陣才好,你這下開心了?”
“沈晚棠,我說過多少次讓你體諒孕婦,結果你還蹬鼻子上臉了是嗎,你這樣只會讓我對你更加厭惡!”
一通指責下來,竟是讓沈晚棠連半分解釋的空隙都沒有。
聽著那頭掛斷電話的“嘟嘟”聲,沈晚棠無奈放下手機,繼續(xù)為自己辦理著出院手續(xù)。
她剛走出醫(yī)院,就在樓下看到了靠在車門前,不知站了多久的厲云崢。
那陰鷙的表情,像是來興師問罪。
沈晚棠捏緊手指,下意識向他解釋:
“那條點贊只是手滑,我沒有別的意思?!?br>
她的確沒有別的意思,只求厲云崢跟江若雪感情完好,別擋了她離開的路。
而厲云崢原本的確是想說她的,可看到她那形單影只的模樣,忽然就皺起眉頭,指責的話怎么都說不出口了。。
他扯住沈晚棠手腕,打開后座車門將她塞了進去,責備道:
“出門不知道看天氣嗎,穿得這么單薄?!?br>
車里暖氣開得足,沈晚棠一進去就被熱氣包裹。
接著,就看到了坐在副駕的江若雪。
江若雪也聽到了方才厲云崢的話,眉頭不自覺皺了一下。
但不過一瞬,她又面帶笑意跟后座的沈晚棠打招呼:
“棠棠姐,你總算出院了,平安符我已經(jīng)收到了,沒想到你為了幫我求平安符竟然還住了院。”
“剛剛如果不是隔著老遠認出了你,你是不是還要自己走回家?”
沈晚棠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她本來就是想悄無聲息回家,拿到證件后獨自離開的。
既然遇到他們,那就跟著坐一趟車也無妨。
車子平穩(wěn)行駛在大道上。
江若雪突然“哎呀”一聲,對著副駕的后視鏡扯開了自己的領口,對厲云崢嗔怪道:
“我都說了輕一點,結果還是留下痕跡了,好討厭~”
看著江若雪脖頸大片的紅痕,還有車里那似有若無的味道。
沈晚棠一下就明白過來剛剛他們在車里都做了些什么。
厲云崢尷尬輕咳一聲,沒有回話。
接下來的車程,他不經(jīng)意間頻頻通過后視鏡觀察沈晚棠的反應。
可沈晚棠始終看向窗外,半點情緒都不曾外露。
到家后,江若雪還沒下車就開始叫嚷著腰痛腳疼,一定要厲云崢抱著她下車走回家。
而厲云崢寵溺地點了下她的鼻尖,附身去抱她:
“好,你是孕婦你有理?!?br>
沈晚棠靜靜跟在二人身后。
看著厲云崢將江若雪打橫抱起闊步回家的背影,她發(fā)現(xiàn)自己的心已經(jīng)麻木,不會再痛了。
興許是流產帶來的影響,飯桌上,沈晚棠沒吃幾口飯就離開了。
她回到房間,打開行李箱,準備再精簡一下行囊,趁厲云崢不在的時候盡快離開。
畢竟她也不知道自己流產的事情能瞞多久,到時又將面臨厲云崢怎樣的怒火。
還不如趁早提前走人。
這時,房門突然被厲云崢從外一把推開。
厲云崢一眼就看到蹲在行李箱前,臉色略顯蒼白的沈晚棠。
他頓時皺起眉頭,走上前將沈晚棠扯起來按到床上,語氣掩不住的責備:
“這些東西找人收拾就行了,你不知道自己還懷著孕,不能過度勞累嗎?”
說著,他親自彎腰,將行李箱中的衣服一件件整齊收到了衣柜里。
看著自己好不容易收起來的衣服又被放了回去,沈晚棠一臉不悅盯著厲云崢。
“厲云崢,你來找我到底要做什么?”
厲云崢眉頭緊鎖:
“我還想問你做什么?晚飯就吃那么一點,躲進房間就沒動靜,怎么,你是要故意給我和雪雪臉色看嗎?”
“我都允許你生下這個孩子了,平時有什么要求盡可以找我助理提,你還有什么不滿意?”
“算了......”
厲云崢揉了揉額角,想起什么事情:
“雪雪想出海玩,我準備了輪渡,明天出海時你注意自己的態(tài)度,別再拉著一張臉給雪雪看?!?br>
沈晚棠下意識回絕:
“我不去?!?br>
厲云崢已經(jīng)走到門口準備離開,聞言腳步一頓,聲音強勢:
“雪雪想讓你跟著,而且輪渡已經(jīng)預留了你的位置,去不去由不得你。”
第二天一早,兩輛豪華汽車停在別墅門外。
江若雪異常熱情地拉住沈晚棠,要跟她乘坐同一輛車去往港口。
厲云崢無奈且寵溺地問她:
“雪雪,你不是說要跟我單獨乘一輛車嗎,怎么又要坐沈晚棠的車了?”
江若雪嬌嗔道:
“我要跟棠棠姐說些女人之間的悄悄話,你不許跟上來?!?br>
說話間,江若雪已經(jīng)將沈晚棠拽上了車。
但車門一關,她就立即收起嘴角的笑容,連多余眼神都沒有給沈晚棠一個,便戴上眼罩靠在椅背上閉目養(yǎng)神。
沈晚棠眉心微蹙,總覺得江若雪實在不懷好意。
車子行駛到半路,沈晚棠突然聞到一股奇異的香氣,接著她便感覺越來越困,直到眼皮沉重到不能掀開......
沈晚棠是被一盆冷水給潑醒的。
她重重咳嗽兩聲,一睜眼就看到幾個兇神惡煞,面色不善的男人。
“你們是誰?放開我!”
沈晚棠驚恐地奮力掙扎了起來,可她四肢都牢牢捆住,四周也全是荒郊野嶺。
“別掙扎了?!?br>
熟悉的聲音從身后響起。
沈晚棠回頭一看,江若雪竟然也和她一樣被捆在了這里。
而那幾個男人對江若雪卻是表現(xiàn)得畢恭畢敬,就連綁她的繩子都特意放得很松。
沈晚棠頓時明白了什么:
“你們是一伙的?江若雪,你到底要做什么?”
江若雪發(fā)出一聲不屑的輕笑:
“沈晚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懷孕的事情,是不是還想著靠肚子里的野種來跟我搶男人?”
“我現(xiàn)在給你這個機會,就讓你看看在厲云崢眼里,同時懷孕的我們兩個人究竟誰更重要一些?!?br>
說完,她朝為首的男人使了個眼色,那人立即掏出手機撥打了厲云崢的電話:
“厲總,你的兩個女人都在我們手上,要想救她們,就一個人來我待會說的這座山上!”
電話那頭立刻傳來厲云崢冷冽又急切的聲音:
“我馬上就到,膽敢傷害她們兩個,我會讓你生不如死?!?br>
等待厲云崢趕來的過程中,沈晚棠嘴里被塞了一塊惡臭的抹布。
她無數(shù)次想告訴江若雪自己早就打掉了孩子,卻根本發(fā)不出聲音,眼睛還被臭抹布熏得通紅。
江若雪對她這幅痛苦的表情很是受用。
“沈晚棠,我突然想起一件很有趣的事情,你想不想聽?”
“還記得你當初懷的第一個孩子嗎?那時你很高興,可厲云崢卻并沒有那么上心,知道為什么嗎,因為他曾經(jīng)答應過我,以后只能讓我來生下他的第一個孩子?!?br>
“所以他才會對你不管不顧,甚至聽從我的建議,在你去產檢的路上放了一條瘋狗,害你被攻擊流掉了孩子?!?br>
原本還在掙扎的沈晚棠陡然睜大了眼睛。
她竭力消化著剛剛接收到的信息,大腦出現(xiàn)短暫空白。
怪不得,產檢那天厲云崢說什么有重要會議,怎么都不肯陪著她一起去。
怪不得,失去孩子后她哭到不能自已,可厲云崢卻連一滴眼淚都沒流過......
原來那孩子,原本他就是不想要的......
這時,不遠處突然響起厲云崢的聲音,他步履匆忙跑了過來,關切目光在江若雪和沈晚棠兩人之間仔細掃過。
在看到她們都沒怎么受傷后,才聲音凌冽地沖綁匪喊道:
“你要的錢我都帶來了,趕緊放了她們兩個!”
綁匪笑瞇瞇地跟厲云崢商量著一手交錢一手放人。
可當真正需要放人的時候,綁匪回頭接受到江若雪的信號,立即變了口風:
“不行,我們只能放了其中一個,另一個要錢到位了才能給你?!?br>
“先放哪個人,你趕緊選吧!”
呵,她和江若雪,這還有什么值得選的嗎,沈晚棠心底已經(jīng)有了答案,絕望閉上了眼睛。
可緊接著,她卻聽到厲云崢不容置喙的聲音:
“不可能,今天她們兩個人我都要帶走!”
與此同時,四周傳來一陣嘈雜聲響。
再次睜眼一看,厲云崢的人竟然早就埋伏在了各處,趁其不備將那群綁匪一網(wǎng)打盡。
她和江若雪兩個人,竟然同時得救了。
但下一秒,她就親眼看著厲云崢飛身撲到江若雪身邊為她松綁:
“雪雪,你怎么樣?”
江若雪捂著肚子,表情很是痛苦:
“云崢,我好難受,肚子也疼,孩子不會有事吧......”
“放心,我不會讓你和孩子出任何意外的!”
厲云崢輕聲安撫的同時,已經(jīng)利落地抱起江若雪站起了身。
他忙吩咐著手下備車并聯(lián)系最近的醫(yī)院。
接著神色匆忙的抱著懷里的女人離開了。
一群手下也是手忙腳亂,生怕耽擱了江若雪的救治,回頭再被厲云崢怪到自己頭上。
這期間,沒有一個人注意到沈晚棠,更別提幫她解開繩子,或者拿掉嘴里那塊抹布了。
一群人浩浩蕩蕩離開后,只留下了沈晚棠一個人。
她只能奮力挪動身子靠到一棵樹上,直到天黑才將繩子磨破掙脫了桎梏。
接著深一腳淺一腳,跌倒無數(shù)次才走下了山坡。
下山后沈晚棠的手機已經(jīng)徹底沒電關機,無奈之下只能去警局報警。
不到半小時,厲云崢便裹挾著寒風趕到警局,一身鉛灰色西裝顯得他更加矜貴高冷。
他沉著臉簽好警察遞來的單子,沉著臉將沈晚棠帶走,又沉著臉將她塞進了車里。
然后,終于忍不住爆發(fā):
“沈晚棠,我看你就是故意的,明明已經(jīng)把你救出來了,結果還非要搞這一出苦肉計想給誰看?”
“你知不知道剛剛那一通電話差點就吵醒了雪雪?她孕期休息不好的話你能負責嗎?”
聞此,沈晚棠始終低垂著眼簾,不曾反駁一句。
已經(jīng)沒有必要了。
回家后,她第一時間拿到了自己的身份證件,接著一刻都不想再耽擱了。
剛巧走出房間,發(fā)現(xiàn)厲云崢竟然還坐在客廳里沒去休息,只是神色十分陰冷。
沈晚棠深吸一口氣,將手中的離婚協(xié)議書遞了過去。
可還沒等她說出接下來的話,整個人就被厲云崢高大身影籠罩。
男人一把掐住了她的下巴,聲調陰寒無比:
“剛剛我接到電話,說那幫綁匪已經(jīng)供出了幕后指使的人,我怎么都沒想到,那個人竟然就是你。”
“沈晚棠,你就這么惡毒,非要逼著我在你跟雪雪之間二選一嗎?”
沈晚棠心臟一墜,整個人愣住了。
她沒想到江若雪竟然還留了這么一手。
直接把臟水潑到她頭上,讓她來替江若雪這個真正的幕后之人背鍋!
她立即解釋道:
“不是我,這分明是江若雪她——”
她話還沒說完,厲云崢手下力道猛地加重,像是要捏碎她的下巴。
沈晚棠疼到渾身一顫,呼吸都粗重了幾分。
厲云崢的音調愈發(fā)寒冷:
“都這個時候了,你竟然還想著攀扯雪雪。沈晚棠,你太讓我失望了?!?br>
說完,厲云崢就直接強勢拽著她一把推進了地下倉庫。
沈晚棠平時最是怕黑,更別提這沒有一點人氣的幽閉環(huán)境了。
她心臟狂跳,立即掙扎著爬起來,瘋狂朝著倉庫門外唯一的光源跑過去。
厲云崢就冷冷地站在門口,在她即將觸碰到門框時,毫不猶豫地將她一把又推了回去:
“你在這里給我好好反省,什么時候學會收起那套嫉妒的心思,我再考慮放你出來?!?br>
接著,大門被猛地合上,周圍陷入一片昏暗。
“厲云崢,你快放我出去,你不能這么對我!”
那些關于黑暗的無數(shù)恐怖回憶全都涌了上來。
沈晚棠瘋狂撲過去拍打大門,外面卻沒有一絲反應。
“你放我出去,我是被冤枉的,我根本沒有做那些事!”
她一邊喊著,一邊驚慌撿起什么工具,往那門上奮力砸去。
可四周除了砸門的巨大回響外,便是死一般的寂靜。
沈晚棠不知何時力竭,虛弱靠在門邊,腦海里止不住的回想起和厲云崢的這八年。
從一開始的相敬如賓,到互相猜忌,到相看兩厭......
明明,她也曾幻想過要和厲云崢好好過日子的,生一個屬于他們的孩子,成為豪門中不可多得的恩愛夫妻。
她給了厲云崢八年的時間,等來的卻是如今這樣一個荒唐的結果。
沈晚棠不自覺笑了出來,笑著笑著就流出眼淚。
算算時間,今天本是她和謝景年約定好離開的日子,她不能坐以待斃。
忽然,緊閉的門縫里流入一股濃煙的氣息。
這是著火了?
門外同時傳來一陣嘈雜聲響:
“啊,著火了,云崢哥哥,快抱我出去。”
一陣火光中,厲云崢抱著江若雪已經(jīng)到了門口,但他突然想起什么,放下懷中的人。
“雪雪,你在外面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我馬上就去找你?!?br>
說話間,他已經(jīng)邁步往地下倉庫的方向趕去。
可江若雪卻尖叫一聲,捂著肚子整個人癱坐在了地上。
“我的肚子好疼啊,云崢,寶寶不會出什么問題吧......”
厲云崢腳步一頓,立即又轉身抱起江若雪,頭也不回地往醫(yī)院跑去。
這些動靜全被倉庫內的沈晚棠聽到。
但她被濃煙嗆得已經(jīng)發(fā)不出任何聲音,只是無力地用手不斷敲擊著倉庫的門。
一顆心,卻早已絕望地墜入萬丈深淵。
就在沈晚棠即將昏迷之際,大門卻被猛地從外打開了。
竟然是傭人張媽聽到聲響趕了過來:
“夫人,您沒事吧?”
被扶著到室外后,沈晚棠貪婪呼吸著新鮮空氣,頭腦也逐漸清醒了過來。
一旁張媽仍在好心提醒:
“夫人,我送您去醫(yī)院吧,先生現(xiàn)在應該也在醫(yī)院那邊。”
“不用,”
沈晚棠扶著墻壁,虛弱說出這句話后,又將身上所有現(xiàn)金都塞給了張媽:
“張媽,你收下這筆錢,就當今天沒有救過我。”
張媽怔怔接過錢,似是預感到了什么:“夫人,您難道要離開......”
沈晚棠笑笑,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最后看了一眼這座生活了八年的別墅,轉身坐上路邊出租車離開。
“師傅,麻煩送我到機場?!?br>
身后別墅火光沖天,沈晚棠目視著前方的風景,淚水逐漸模糊視線。
從此以后,她再也不會被任何人困住了。
永別了,這失敗的八年婚姻,和厲云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