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荷點(diǎn)了點(diǎn)頭:“麻煩您了?!?br>
史蒂文說著在座機(jī)前撥通傅臨洲的號碼,講了沒幾句,就掛了電話給她答復(fù):“很抱歉,葉小姐,傅先生說您暫時不能外出,也不能和外界有任何聯(lián)系?!?br>
這話聽起來像要將她軟禁在這里一樣。
山荷忍不住蹙眉,反問道:“為什么?”
史蒂文只是面無表情地回答:“這是傅先生的意思?!?br>
沒有什么為什么,傅臨洲做事從來沒有和人解釋為什么的習(xí)慣。
山荷追問道:“那他有說什么時候回來嗎?”
“傅先生一般不會主動告知行程安排?!?br>
一問三不知。
山荷難掩沮喪,走到沙發(fā)旁坐下。
一整個下午,她都有些坐立難安,不敢在別墅里到處亂跑,而這里的管家和傭人,也始終神情冷淡,并不和她搭話。
到傍晚時分,傅臨洲也沒有回來。
格蕾絲準(zhǔn)備好了她的晚餐,很豐盛,但她卻食不知味的。
吃過晚飯之后,便走出別墅大門,坐在入口走道旁的臺階上,眼巴巴望著那條蜿蜒而靜謐的公路。
夜深了,史蒂文勸她回房間休息,她搖搖頭,還是決定留在這守株待兔。
在門口等傅臨洲是最穩(wěn)妥的辦法,她連瞌睡都不敢打,怕錯過和他說上話的時機(j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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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臨洲回來時,透過車窗就留意到那抹身影。
臺階下的月光燈帶,照得她整個人周身一圈光暈。
史蒂文上前替他拉開車門,他下了車,由司機(jī)將車停入車庫。
山荷終于等到他回家,喜出望外地站了起來,上前兩步:“傅叔叔,你回來了?!?br>
傅臨洲沒回應(yīng),步伐不停,徑直進(jìn)屋。
這么晚不休息,專門在門口等他,大概就是為了白天史蒂文打電話來說的那件事。
山荷跟著他進(jìn)門,見他不說話,便一直跟著,試探地問:“傅叔叔,我能給我媽媽打個電話嗎?”
傅臨洲仍不理睬,穿過客廳,折到酒吧區(qū)域,坐上高腳吧臺椅。
吧臺后的吉姆按著傅臨洲往常的習(xí)慣,給他調(diào)了杯酒。
山荷站在一旁,看著他慢條斯理地端起酒杯,品了一口。
三番兩次對她視而不見,她自覺有些尷尬,但是想要給母親打電話的心思并不因此消減。
她努力說服自己臉皮要厚一點(diǎn),繼續(xù)請求,試圖曉之以理,動之以情。
“傅叔叔,我的手機(jī)丟了,這幾天都沒有機(jī)會打電話給媽媽,她這么久沒有聯(lián)系上我,肯定很著急……”
傅臨洲扭頭,瞇起眼看她。
可憐兮兮的樣子。
但還沒到能讓他心軟的程度。
突然又起興,傅臨洲把酒杯遞到她面前,淡聲道:“把它喝完,我就讓你給你媽打電話?!?br>
他手肘撐在吧臺上,好整以暇地瞧著她。
威士忌混以杏仁利口酒,他倒想看看陶月養(yǎng)出來的這個乖乖女,能不能受得住。
山荷目光流連到酒杯上,沒多猶豫,便接了過來。
她只在畢業(yè)時班里的聚會上喝過一次酒,是啤酒,當(dāng)時只喝了一口,就沒再嘗了,因為喝著實太苦。
眼下這杯不知道是什么酒,琥珀色的,聞起來很香。
一杯酒,再難喝能有小時候喝過的藥難喝嗎?
沒做過多心理建設(shè),在傅臨洲的注視下,山荷以一飲而盡的氣勢,端著酒杯仰頭就灌。
喝了第一大口就被沖得中斷了,嗆了一下便開始劇烈咳嗽起來。
濃烈、苦澀與辛辣交織的味道,實在算不上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