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剛才喝了那杯酒的緣故,她沒這樣兇猛地喝過酒,也沒醉過,根本不知道自己酒量深淺。
雖然四肢有些無力,但整體意識尚且清醒。
把手機(jī)還給傅臨洲之后,她又接著問:“傅叔叔,我們……什么時候能回去?”
傅臨洲不緊不慢道:“回哪兒?”
山荷頓了頓,此時在酒精作用下,腦袋開始有點懵,睜大眼睛眨了眨:“回海城啊?!?br>
一副你明知故問的樣子,傅臨洲淡淡掃了她一眼,臉畔染了一絲紅暈,原本明澈的眸子也有些朦朧。
看這狀態(tài),估計是要醉了。
酒量竟然這樣淺,還敢喝那么急。
傅臨洲繼續(xù)明知故問:“你很想回去?”
山荷回答得很快,堅定地點頭:“想?!?br>
傅臨洲撐著腦袋,靜默地瞧了她一會。
這樣有求于他時,看著還是很乖順的。
他低聲道:“看你表現(xiàn)。”
山荷和他說這么幾句的時間,整個人已經(jīng)是如墜云霧了,腳下踩了團(tuán)棉花似的,空蕩蕩,四肢軟綿綿的,眼前發(fā)昏。
遲鈍著反應(yīng)了半天,好像懂了,又好像沒懂,呆呆重復(fù)了一遍他的話:“看我表現(xiàn)……”
說完便直直往前栽倒下去。
落到傅臨洲懷里,他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唇。
投懷送抱,算是主動表現(xiàn)嗎?
懷中人明顯醉得不輕,整個人都是脫了力的,要不是他扶著,怕是還要從他身上滑下去。
傅臨洲將她攔腰抱起,往扶梯口走去。
山荷尚留有一絲殘存的意識,卻不太清醒,昏昏沉沉的,身上又因為酒精作用而發(fā)熱。
這個懷抱好寬闊好溫暖,混著一絲酒氣,像極了小時候她生了病,高燒不退時,母親將她攬入懷里,用酒精擦拭替她降溫。
小時候見到母親的機(jī)會不多,只有生病時才有機(jī)會被她溫柔地抱著,所以印象中即使生了病,也算不上不好的回憶。
只是這回,母親的懷抱似乎少了一絲馨香,多了一分別樣的氣息。
無法形容,但也令人安穩(wěn)。
她微微挪動腦袋,調(diào)整了個舒服的角度,原本垂著的手臂也無意識地攀上那道衣襟。
傅臨洲感受到她的動作,垂眸看了一眼,只見她眼睛要睜開又睜不開的樣子,嘴唇微張著,露出一點點巧致的牙齒。
小動物一般的,野生無辜的姿態(tài)。
走進(jìn)她的臥室,傅臨洲將人放到床上。
山荷此刻迷蒙地夢著,以為是小時候,生病了母親抱著她安撫。
意識到那懷抱抽離,蹙了眉,手上的力道下意識收緊,含糊又有些脆弱地出聲。
“媽媽……”
傅臨洲對這樣醉著的人兒沒防備,不知道她竟留有余力,準(zhǔn)備起身時,硬生生被她拽著襯衫領(lǐng)口往下帶。
嘴唇蹁躚擦過她的嘴角。
雙手撐在她身畔,他低頭去看。
面色泛著不正常的紅,睫毛長長,輕顫著。
嘴唇紅潤的,吊燈下漾起光澤,呼吸之間有她獨特溫香,混著淡淡的酒香。
喉結(jié)滾動了下,指節(jié)不由自主地使勁,深陷進(jìn)床鋪里。
他死死盯著她,眼眸晦暗。
他一向有著超乎常人的自控力,曾有諂媚的人想要拉攏討好他,將女人送到他的套房里,他都沒給過多余的眼神。
包括此刻床上的女孩,他對她,最初并不是對于女人的興趣,彼時不過是始于一點捉弄的心理,一絲別人不給他便偏要的逆反心。
留她在身邊,就和占著她那個寶貝橘子掛件沒什么區(qū)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