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別是季蕓白蘇嘉珩的女頻言情小說《愿與你歲歲同歡全局》,由網(wǎng)絡(luò)作家“天天”所著,講述一系列精彩紛呈的故事,本站純凈無彈窗,精彩內(nèi)容歡迎閱讀!小說詳情介紹:蘇嘉珩死在和季蕓白做恨的第七年。綁匪的刀捅進他身體時,他顫抖著撥通了季蕓白的電話?!凹臼|白……救救我……我被綁架了……”但電話那頭,傳來的是男人冷漠的聲音:“所以你是來報喜的?死了正好?!痹谌酉逻@么一句話之后,通話被無情地掛斷。蘇嘉珩在劇痛中閉上了眼睛,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想,如果有下輩子,他再也不要愛季蕓白了。當蘇嘉珩再次睜開眼時,季蕓白正跨坐在他身上。她俯身嘬弄著他的喉結(jié),修長的手指掐著他的脖頸,拇指正好壓在頸動脈上。根本不像是在歡愛,而是想要掐死他一般。他猛地推開她。季蕓白跌坐在床上,冷著臉:“蘇嘉珩,你又在發(fā)什么瘋?”蘇嘉珩顧不上她,抓起手機一看日期——他竟然重生了,重生在剛和季蕓白結(jié)婚不久的時候。一瞬間,他腦子里空白一片,...
《愿與你歲歲同歡全局》精彩片段
蘇嘉珩死在和季蕓白做恨的第七年。
綁匪的刀捅進他身體時,他顫抖著撥通了季蕓白的電話。
“季蕓白……救救我……我被綁架了……”
但電話那頭,傳來的是男人冷漠的聲音:“所以你是來報喜的?死了正好。”
在扔下這么一句話之后,通話被無情地掛斷。
蘇嘉珩在劇痛中閉上了眼睛,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想,如果有下輩子,他再也不要愛季蕓白了。
當蘇嘉珩再次睜開眼時,季蕓白正跨坐在他身上。
她俯身嘬弄著他的喉結(jié),修長的手指掐著他的脖頸,拇指正好壓在頸動脈上。根本不像是在歡愛,而是想要掐死他一般。
他猛地推開她。
季蕓白跌坐在床上,冷著臉:“蘇嘉珩,你又在發(fā)什么瘋?”
蘇嘉珩顧不上她,抓起手機一看日期——
他竟然重生了,重生在剛和季蕓白結(jié)婚不久的時候。
一瞬間,他腦子里空白一片,還沒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季蕓白的手機就響了。
“蕓白,你什么時候來接我啊?不是答應(yīng)了要陪我去看電影的。”
電話那頭傳來熟悉的聲音。
聽到裴星決的聲音,季蕓白一邊低聲哄著他,一邊立刻起身穿好衣服:“我馬上過去。”
蘇嘉珩終于回過神來,他一把拉住她的手腕,聲音還有些發(fā)顫。
“季蕓白,你,你等我二十分鐘,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季蕓白皺起眉頭,甩開了他的手,“又要干什么?你要求我和你同房才能去見星決,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完成了,難不成你又想出爾反爾?”
“不是。”蘇嘉珩深吸一口氣,一字一句道,“季蕓白,我要和你離婚!”
季蕓白先是一怔,隨即冷笑出聲:“蘇嘉珩,你又在玩什么把戲?”
“沒玩把戲,這次,我是真的要和你離婚。”
說完,他直接拿出手機,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敲擊,給律師發(fā)去了消息。
發(fā)完后,他將手機屏幕轉(zhuǎn)向她,讓她看清那條冰冷的文字——
“江律,我要離婚,馬上給我擬定離婚協(xié)議?!?br>
季蕓白盯著那條消息,微微瞇起了眼睛。
蘇嘉珩看著她,這張他愛了多年的臉,此刻再看過去,只讓他覺得心如刀割。
蘇嘉珩愛了季蕓白整整二十年。
從幼兒園開始,他就跟在她身后,像條甩不掉的小尾巴,可季蕓白從來不愛搭理他,總是冷著臉走在前面,連余光都吝嗇給予。
學(xué)校里喜歡她的男生太多,而他又太笨,不知道該怎么引起她的注意,就只能變著法兒和她作對。
她值日,他就往她負責的區(qū)域扔垃圾。
她演講,他就在臺下做鬼臉搗亂。
她打球,他就偷偷放掉她自行車的氣。
久而久之,他們成了全校出了名的死對頭。
蘇嘉珩想,就算季蕓白不喜歡他,至少也不會喜歡別人。
只要能天天看見她,他就滿足了。
他以為這樣的生活會一直持續(xù)下去,但這樣的想法,直到裴星決出現(xiàn)的那一天,被徹底打破了。
蘇嘉珩永遠記得那個雨天。
他一如既往的放學(xué)回家,卻看見蘇父堂而皇之的摟著一個陌生女人,旁邊站著個和他差不多大的男孩。
他帶著這對母子進了家門,梗著脖子對蘇母說:“這是我的初戀,當年我沒本事,被家里拆散。如今我功成名就,必須圓了這場未完成的夢,哪怕她已經(jīng)為別的男人生了孩子,我也要和你離婚,娶她進門!”
他字字決絕,毫無挽回余地,愛慘了蘇父的蘇母因此哭了整整一夜,天亮?xí)r,在所有人都不注意的時候,從天臺一躍而下。
而蘇母頭七沒過,蘇父就迫不及待的將初戀迎進了門。
自此,蘇嘉珩恨透了蘇父,恨透了他的初戀,更恨透了繼弟裴星決。
可他沒想到,最痛的背叛還在后面。
那天他去圖書館找季蕓白,卻看見她和裴星決坐在角落里。
她靠在裴星決的肩上,溫柔地吻上他的唇角。
那一刻,蘇嘉珩的世界轟然崩塌。
后來季爺爺病重,硬逼著季蕓白嫁給了他。
結(jié)婚后,季蕓白意外發(fā)現(xiàn)他畫的上千張關(guān)于她的素描,這才知道他竟暗戀自己多年。
可她并為此不感動,反而認定是他故意在爺爺耳邊吹風(fēng),才逼著自己嫁給了他。
自那之后,他們的婚姻就仿佛成了戰(zhàn)場。
季蕓白給裴星決點天燈,他就砸了她的限量版跑車。
季蕓白帶裴星決去度假,他就讓全城酒店拒絕接待。
季蕓白為裴星決大肆慶生,他就往蛋糕里塞蟑螂、蜈蚣。
最后他們達成協(xié)議:季蕓白可以去見裴星決,但每去一次,就要和他同房一次。
“季蕓白,我們就這樣互相折磨一輩子吧。”他笑的燦爛,心里卻像被刀割一般。
只有他自己知道,所謂的互相折磨,不過是因為太愛她,舍不得放手罷了。
而直到死過一次,他才終于明白——
有些愛,注定不得善終。
所以,這一世,他要放手,讓季蕓白、裴星決,還有那些刻骨銘心的痛,都徹底消失在他的生命里!
很快,一位西裝革履的律師走了進來。
“季小姐,蘇先生,這是離婚協(xié)議?!甭蓭煂⑽募旁谧郎?,“請二位過目?!?br>
季蕓白知道蘇嘉珩愛慘了自己,根本不信他要離婚,原本好整以暇地等著他準備怎么收場,誰曾想下一秒,他竟毫不猶豫地在上面簽了自己的名字。
她心頭一震,立馬拿起那份協(xié)議,目光掃過上面的條款——
財產(chǎn)分割、股權(quán)分配,每一條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蘇嘉珩,”她聲音竟有些發(fā)緊,“……你認真的?”
蘇嘉珩轉(zhuǎn)過身來,唇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當然,比珍珠還真,怎么,季總舍不得嗎?”
“舍不得?”季蕓白像是聽到了什么笑話,“蘇嘉珩,這段婚姻對我來說就是牢籠,和你在一起的每分每秒,我都煎熬萬分!”
“那就簽字啊?!彼p飄飄地說,“你還在等什么!”
聞言,季蕓白徹底冷了神色,她一把抓起鋼筆,在協(xié)議上干凈利落地簽下自己的名字,力道里透著決絕。
她冷冷地將協(xié)議甩到他面前,“蘇嘉珩,你最好記住,這是你自己做出的選擇,不要后悔?!?br>
律師接過簽好的文件,無視了兩個人之間的唇槍舌劍,公事公辦地說道:“根據(jù)法律規(guī)定,離婚協(xié)議需要一個月冷靜期,到期后雙方即可正式領(lǐng)取離婚證,一個月內(nèi)如果反悔,可隨時撤銷?!?br>
季蕓白聞言嗤笑一聲,目光不屑地盯著蘇嘉珩:“隨時撤銷?原來你在這等著我啊?!?br>
她像是看透了什么似的,語氣篤定,“蘇嘉珩,一個月后,你要是真離,我把頭砍下來給你當球踢!”
她說完,轉(zhuǎn)身離開,背影清麗而冷漠,仿佛篤定他會在最后關(guān)頭反悔。
蘇嘉珩看著她的背影,輕輕笑了。
季蕓白,你錯了。
我不光要真離,等一個月到了,我還要離開這座城市,徹徹底底消失在你的世界。
接下來的幾天,蘇嘉珩兩耳不聞窗外事,一直待在家收拾行李。
而季蕓白則在陪裴星決,兩人恩愛的甜蜜日常在朋友圈秀個不停。
他們一起在海邊漫步,在夕陽霞光下甜蜜擁吻。
在半山餐廳共享浪漫的燭光晚餐,對著煙花許愿。
一起牽手去逛街,為對方挑選好看合身的襯衫衣裙……
而底下每一條,都會有無數(shù)人點贊評論。
“季姐和星決這是又出去旅游了?你倆怎么天天都跟熱戀期一樣,每天都在朋友圈里撒狗糧,我天天不吃飯,光吃你們的狗糧就吃撐了?!?br>
“某些人每天刷到朋友圈,只怕嫉妒得牙齒都咬酸了吧?只可惜這輩子都只能做怨男,永遠也得不到季姐的心咯!”
蘇嘉珩知道,季蕓白故意發(fā)這些動態(tài),就是為了刺激他。
上一世,她也成功了,他每次刷到這些動態(tài),都會嫉妒、心痛,以至于整夜整夜的失眠。
而現(xiàn)在他再看到這些,已徹底心死,毫無波瀾。
因為他早就選擇了放下,他和季蕓白,很快就可以永不再見了。
三天后,季家如期舉辦家宴,若是以往,蘇嘉珩從來不會出席,但這次他去了。
他趕到別墅的時候,季家所有人齊聚一堂,大廳里熱鬧非凡。
季蕓白帶著裴星決和長輩們熱絡(luò)地打著招呼,小孩子們也圍繞在他們身邊叫著小叔小嬸,兩個人都笑著應(yīng)答。
蘇嘉珩遠遠看著,眼底露出一絲嘲諷的笑容。
明明他才是季蕓白的丈夫,可是除了季蕓白已經(jīng)逝去的爺爺外,季家的所有人都不認可他的身份。
他們都覺得是他搶了裴星決的位置,所以對他總是冷眼相向,沒有一點好臉色。
以往他也不會自討沒趣,不會來參加這種家庭聚會。
可直到這次來了他才知道,原來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他們早已像一家人一樣,其樂融融地相處著。
蘇嘉珩推開大廳的門,所有人聞聲回頭看見他,臉上的笑容都變淡了。
季蕓白父母沉著臉看向他,語氣里滿是不滿,“你不是說要和蕓白離婚嗎?現(xiàn)在又來這兒做什么?”
裴星決直直望向他,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笑容,故意陰陽怪氣,“哥哥也不是第一次這么鬧了,哪一次不是雷聲大雨點小,事后又求著蕓白復(fù)合。這種把戲我都看厭煩了,他也玩不膩?!?br>
季蕓白聽到他們的話,皺著眉看向蘇嘉珩,語氣冷淡。
“現(xiàn)在我們雖然還在離婚冷靜期,但協(xié)議已經(jīng)簽了,你早就不是季家人了,根本沒有資格踏入這里?!?br>
季蕓白的那些親戚。也投來了鄙夷的眼光,在一旁附和著。
“當年要不是老爺子亂點鴛鴦譜,蕓白怎么可能嫁給他?她和星決兩情相悅,郎才女貌,好好的一樁姻緣都因為他給毀了。”
“就是,蕓白本就不喜歡他,他還總喜歡玩這種欲擒故縱的把戲,心思如此齷齪,真是令人不齒。”
蘇嘉珩看著眼前這群對自己冷眼相向、極盡嘲諷的季家人,身上不由得泛起一陣陣寒意。
他緊緊攥著手,努力壓下心間泛濫的情緒,冷冷掃視著一眾人:“你們不用這樣,我今天來不是為了來參加家宴的,我也沒那個心思,我來祭奠爺爺,給他上一炷香,馬上就會離開?!?br>
聽到這個要求,大家再沒了驅(qū)趕的理由,只得冷著臉讓開。
蘇嘉珩一個人去了祠堂,祭奠完爺爺之后,他把結(jié)婚時爺爺送給他的傳家寶,放到他老人家的骨灰盒上。
“爺爺,”他聲音輕飄飄的,尾音甚至消散在空氣中,像是怕驚擾了老人家的安眠,“您曾經(jīng)說只要娶了季蕓白,這輩子就有人陪著我了。”
他唇角勾起一抹苦澀的弧度,“可您沒告訴我,原來被最愛的人折磨,比沒人陪伴更痛?!?br>
“季蕓白不喜歡我,我和她的婚姻,她只當做是對她的折磨,上一世,我死得太難看,所以這一世,我決定放手了,您別擔心我,人生還長著,這一世,我會過得很好,很好……”
蘇嘉珩在靈位前坐了許久,又說了好多體己話后,身后突然響起皮鞋敲擊地面的聲音。
蘇嘉珩緩緩轉(zhuǎn)身,正看見裴星決闊步走來。
他懶得理會這人,起身欲走,卻見裴星決冷笑一聲,一把奪過骨灰盒上的玉佩。
不等他反應(yīng)過來,又見裴星決一把抄起季爺爺?shù)呐莆?,隨即狠狠砸向地面。
“啪!”
檀木牌位應(yīng)聲四分五裂。
蘇嘉珩只覺渾身血液瞬間凍結(jié),一個箭步?jīng)_上前攥住裴星決的手腕:“你瘋了嗎?!給爺爺?shù)狼福。 ?br>
裴星決輕蔑地甩開他的手,紅唇勾起惡毒的笑,“道歉?給誰?這個老不死也配?要不是他多管閑事,現(xiàn)在季先生的位置早就是我的了!”
“裴星決!”蘇嘉珩聲音發(fā)顫,“這是季蕓白最敬重的爺爺!季蕓白如果知道你這樣對他,只怕會覺得自己瞎了眼!”
面對蘇嘉珩的斥責,裴星決不但沒有絲毫愧疚,反倒愈發(fā)得意。
“是嗎?那你這么尊敬這個死老頭,怎么也不見蕓白喜歡你半分?蘇嘉珩,你還真和你媽一樣,可憐又可悲,不如早點跳樓死了算了,你媽現(xiàn)在肯定在天上等你呢!”
他的每一句話,都像熱油一樣澆在蘇嘉珩心里,讓他心頭的怒火燒得更盛。
尤其是在聽裴星決開始侮辱自己的母親,他再也忍不住,抬起手就狠狠給了他一拳。
裴星決的笑容僵在臉上,他沒想到蘇嘉珩敢對他動手,生平第一次受這種屈辱,他氣得臉都白了,像瘋了一樣沖上來揪住他的領(lǐng)帶,和他扭打成一團。
可他素日嬌生慣養(yǎng),根本不是蘇嘉珩的對手,幾次三番抬手想要出拳,都被重重摔在地上。
裴星決惱羞成怒,直接抬起季爺爺?shù)墓腔液校偷卦业搅怂^上。
剎那間,蘇嘉珩的額頭被砸出深深的血洞,痛到幾乎睜不開眼。
他一頭栽倒在地上,骨灰散落了一地,被他留下來的鮮血淋得濕透。
他倒在血泊里,喉嚨間溢出絕望而痛苦的哀鳴,動靜這樣大,很快就把大廳里的人都吸引過來了。
看到這混亂的場面,還有被砸毀的骨灰盒、牌位,所有人臉色都變了。
季蕓白的臉陰沉得能滴出水,眼神冷得浸進了雪。
“蘇嘉珩,你又在胡鬧什么?這是祠堂!你就是這樣祭拜爺爺?shù)膯???br>
蘇嘉珩痛到根本說不出話,倒是裴星決裝出一副可憐的樣子,搶先告起了狀。
“蕓白,我看到哥哥戴的玉佩很漂亮,就想借來看看。可是他抬手就給了我一拳,我想打回去,他就用爺爺?shù)墓腔液泻团莆辉椅?,我想躲開,就推了他一下,誰知道……他就摔成了那樣?!?br>
聽完他描述的情境,季家人紛紛看向蘇嘉珩,眼神一個個都恨不得變成刀子,將他千刀萬剮。
一時間,所有人都在聲討、辱罵他,甚至有人要請出家法,懲治他這種惡劣至極的行徑。
季蕓白一揮手,下人立刻捧上了那根浸過桐油的家法鞭子。
“擾亂祠堂秩序,此為一罪;毀壞長輩牌位骨灰,此為二罪;無顧毆打客人,此為三罪。數(shù)罪并罰!”
“季蕓白!”蘇嘉珩猛地抬頭,眼中燃著怒火,“你連問都不問就——!”
不知為何,看到他決絕的眼神,季蕓白心頭猛地一震。
她剛要開口,裴星決卻正好在這個時候給她打來了視頻通話。
季蕓白直勾勾看了面前的人許久,最后沒有選擇在他身上浪費時間,轉(zhuǎn)頭進了書房。
蘇嘉珩在整理完所有東西之后,便拿著包出門了。
今天是他的生日,幾個兄弟像往年那樣,為他舉辦了一個生日宴。
有他們陪著一起笑一起鬧,他漸漸忘卻這段時間的煩惱,發(fā)自真心的笑了出來。
可好景不長,他們正要切蛋糕時,大包廂門就被猛地推開了。
季蕓白帶著裴星決和一群閨蜜走進來。
幾個閨蜜環(huán)顧四周,滿臉嘲弄:“喲,這是過生日呢?不好意思啊,這兒被我們征用了,能麻煩你們現(xiàn)在……滾出去嗎?”
面對這群不速之客,蘇嘉珩手中的香檳杯一頓,指節(jié)微微泛白。
看著這幾個臉上毫不掩飾的惡意,他明白她們是故意來找麻煩,存心不想讓他過個安生的生日。
幾個兄弟也心知肚明,可為了保護蘇嘉珩,他們分毫不退。
“麻煩你們搞清楚,這個地方是我們先預(yù)定的,要滾也是你們滾?!?br>
看到他們還敢還嘴,幾個女人笑了,直接拿出一紙合同拍在他們面前。
“看清楚,這棟樓已經(jīng)被季姐買下來了,她想把誰攆走就把誰攆走,你們識相點就自己滾,免得像個垃圾一樣被丟出去!”
一眾兄弟被氣得不行,還要嗆回去,蘇嘉珩連忙拉住他們。
他抬頭看向季蕓白,“買賣不破租賃,會所里還有很多空房間?!?br>
季蕓白沒有說話,倒是一旁的裴星決先開口了:“不好意思啊哥哥,我就看上這間了?!?br>
隨后,他挽住季蕓白的手撒起嬌。
“蕓白,我喜歡這間包廂的裝潢,你把他們趕出去嘛?!?br>
季蕓白連眼皮都沒抬一下:“清場?!?br>
話音剛落,那群人立刻動手開始打砸著整個房間。
朋友們精心準備的氣球被踩爆,鮮花被踩落在地上,蛋糕被砸在墻上,奶油糊滿了墻上蘇嘉珩的照片。
“住手?。?!”
“季蕓白,你她媽是不是有??!”
兄弟們的罵聲此起彼伏,蘇嘉珩更是再也忍不住,沖上去想護住最后一張合影,卻被狠狠推開。
混亂中不知誰撞了他一下,他踉蹌著朝裴星決倒去。
“??!”裴星決夸張地尖叫出聲。
季蕓白眸光驟冷,一把將裴星決護在身后,伸手猛地將蘇嘉珩推開。
他重心不穩(wěn),整個人栽向一旁的香檳塔——
轟!
上百個玻璃杯砸下來,像是下了一場玻璃雨,冰涼的酒液混著鮮血浸透了西裝,碎玻璃扎進皮肉的痛楚讓他眼前發(fā)黑。
“丟出去?!奔臼|白的聲音像淬了冰。
兩個男人揪著他的頭發(fā)往外拖,臺階磕得他渾身是血。
鮮血浸透衣衫,在地上匯成暗紅的小溪。
蘇嘉珩的視線開始模糊,耳邊嗡嗡作響。
失去意識前,他最后看到的,是季蕓白正溫柔地為裴星決整理散亂的發(fā)絲,那小心翼翼的模樣,仿佛在對待什么稀世珍寶。
不知過了多久,蘇嘉珩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進了醫(yī)院。
幾個兄弟就守在他的身邊,望向他的眼神里滿是憤怒和不甘。
“嘉珩,你真的不考慮離婚嗎!季蕓白在你生日那天那樣對你,這哪還像夫妻?根本就是把你當仇人!你真的還要和她過下去嗎?”
蘇嘉珩垂眸,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手臂上的紗布。
那里還隱隱作痛,就像他千瘡百孔的心。
“不過了?!彼Z氣很是疲憊,“我已經(jīng)申請離婚了,還有十幾天冷靜期就結(jié)束了,等拿到離婚證,我就徹底自由了?!?br>
“真的?!”幾個兄弟異口同聲,激動的抓住他的手,“太好了!你終于想通了!”
“你有身高有顏值,這些年還為了她掏心掏肺,她眼里卻只有那個裴星決,簡直眼盲心瞎,你能想清楚和季蕓白結(jié)束,真是太好了!我告訴你,就你這條件,想找什么樣的女人找不到,等你離婚后,我就給你介紹一百個頂級大美女,要身材有身材,要顏值有顏值,到時候你想愛哪個愛哪個!”
幾個人口無遮攔地開著玩笑,沒有聽到門外傳來的腳步聲。
直到門被人用力推開,蘇嘉珩一抬頭,就對上了季蕓白那雙淡漠疏離的眼。
她出口嘲諷:“一百個頂級大美女?蘇嘉珩,你就那么饑渴?”
蘇嘉珩根本沒想到她會突然出現(xiàn)在這里,怔了一瞬,又很快恢復(fù)如常。
“我饑不饑渴,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之前我從來沒干涉你去找裴星決,那我跟不跟女人相親,相多少個,也和你無關(guān)?!?br>
季蕓白定定看著他,眼里浮現(xiàn)出煩躁的情緒。
“是和我無關(guān),但我奉勸你,要相就等拿到離婚證了再相,不然,我嫌臟!”
蘇嘉珩也沒有示弱,很是贊同地點了點頭。
“是,我是打算拿到證了就相,阿硯,你到時候記得給我安排七個大美女,我一天相一個,一周都不會重樣!”
看到他還真敢順竿爬做起夢來,季蕓白心里生出一股無名火。
她拿出蘇嘉珩不久前讓律師郵寄給她的財產(chǎn)分割協(xié)議,用力摔到他身上。
“那我就等著離婚那天,你帶著你相的七個美女準時出現(xiàn)在我身前,親手把離婚證交到我手上!”
撂下這句話后,她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看著她的背影,蘇嘉珩拿起協(xié)議書檢查了一遍,確認她所有的財產(chǎn)都分了他一半后,才將協(xié)議書整理好放進了包里。
送走幾個兄弟后,他把厚厚一沓協(xié)議書交給律師,把分得的房產(chǎn)、豪車、郵輪、股票等等,全部變賣換成流動資金。
看著賬戶里逐漸增長的數(shù)額,蘇嘉珩的心慢慢安定了下來。
有了這筆錢,他的下半生便可安穩(wěn)無虞。
之后幾天,蘇嘉珩一直在醫(yī)院里休養(yǎng)。
出院那天,他獨自回到家,就看到季蕓白和裴星決正在客廳里旁若無人地接吻。
暖黃的燈光下,裴星決將季蕓白摟在懷中。
季蕓白修長的手指輕撫著他的臉頰,低頭吻得纏綿悱惻。
那樣溫柔的神情,是蘇嘉珩十二年來從未得到過的。
“砰!”
他用力甩上門,驚動了沉醉中的兩人。
季蕓白轉(zhuǎn)過頭,眼中的柔情在看清面前的人之后瞬間凍結(jié)成冰:“你又在發(fā)什么瘋?”
蘇嘉珩倚在門邊,指尖深深掐進掌心,臉上卻帶著譏誚的笑:“我看著惡心,怎么,不行?”
之后幾天,蘇嘉珩再也沒出過門。
直到離婚冷靜期前一天,高中同學(xué)正好組織了一場聚會。
想著或許是最后一面了,蘇嘉珩便決定赴約去見見老同學(xué)。
推開包廂門的瞬間,熟悉的笑鬧聲撲面而來。
“嘉珩!” 班長第一個發(fā)現(xiàn)了他,驚喜地站起身,“你可算來了!”
他微笑著點頭致意,剛在空位坐下,周圍的同學(xué)就迫不及待地湊了過來。
“嘉珩,我聽說你娶了季蕓白?真的假的?你們高中時不是水火不容嗎?”
“對啊對啊,你倆當年見面就掐,怎么突然就結(jié)婚了?假消息吧?”
蘇嘉珩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酒杯邊緣,冰涼的觸感讓他稍稍回神。
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平靜的微笑:“是結(jié)婚了,不過最近正在辦離婚。”
這句話像一塊冰落入沸水,包廂里瞬間安靜下來。
同學(xué)們面面相覷,臉上的笑容都凝固了。
有人尷尬地清了清嗓子,有人低頭假裝喝酒,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
良久,有人嘆了口氣:“真可惜,咱們班唯一修成正果的一對……”
也有人忍不住問出了口:“怎么突然離婚啊,你不是很喜歡季蕓白的嗎,當年別人看不出,我可是看得清楚,你整天跟她對著干,不就是為了引起她注意嘛!”
“誰說別人看不出,我也看出來了啊!”
“還有我還有我!?。 ?br>
蘇嘉珩愣住了,他沒想到自己隱藏多年的心思,竟然被這么多同學(xué)看得一清二楚。
“你們……是怎么看出來的?”
這個問題像是打開了記憶的閘門,同學(xué)們立刻七嘴八舌地說了起來。
“這還不明顯啊,高二那年有幾個女生嫉妒季蕓白是?;ǎ质悄昙壍谝?,偷偷在背后造謠她,你聽說后直接沖上去給了他們一人一拳頭,那氣勢把我們都嚇到了?!?br>
“還有更夸張的,你媽媽去世那會兒,你整個人都垮了??梢宦犝f季蕓白出車禍需要輸血,你二話不說就跑去醫(yī)院,硬是抽到昏迷……”
“還有還有,高三畢業(yè)旅行那次,季蕓白的相機掉進湖里,里面存著重要的競賽資料。你二話不說就跳下去了,那可是深冬的湖水啊!后來你發(fā)燒住院了足足半個月吧,這要不是愛慘了,誰會跳??!”
聽著這些塵封已久的往事被一一翻出,蘇嘉珩只覺得胸口發(fā)悶。
那些被他刻意遺忘的少年心事,此刻如同走馬燈般在眼前閃回。
他握緊酒杯,指節(jié)泛白,喉嚨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抱歉,” 他倉促起身,“我去下洗手間?!?br>
他去洗了把臉,再次回來,正準備推開包廂門,卻看到季蕓白站在門口,神色復(fù)雜地看著他。
“他們剛才說的那些事,” 她的聲音低沉得像是從胸腔深處傳來,“都是真的?”
蘇嘉珩的心臟猛地收縮,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攥住。
他強迫自己扯出一個冷笑:“真的又怎樣,假的又怎樣……重要嗎?反正你愛的人是裴星決,不是嗎?”
季蕓白眉頭幾不可察地皺了一下。
蘇嘉珩沒等她回答,側(cè)身從她身邊擦過。
老同學(xué)也見過了,如今季蕓白來了,他也不想待在這了。
于是跟一眾同學(xué)簡單道別后,他便獨自離開。
可剛走出酒店大門,季蕓白的車就正巧停在了他面前。
車窗緩緩降下,露出季蕓白精致的側(cè)臉。
“上車?!?她的聲音聽不出情緒,“我有話要和你說?!?br>
蘇嘉珩沉默地拉開后座車門。
車廂里彌漫著淡淡的雪松香,那是他曾經(jīng)最迷戀的氣息,可如今,再聞到熟悉的味道,他早已心無波瀾。
分明在同一個空間,兩人之間卻像隔著一道無形的屏障,一時之間,誰都沒有開口。
直到熟悉的別墅區(qū)映入眼簾,季蕓白才突然出聲:“離婚這件事……”
她修長的手指隨著話音在方向盤上緩緩收緊,“你究竟要鬧到什么時候?”
那語氣里竟帶著一絲他從未聽過的焦躁。
蘇嘉珩怔了怔,隨即冷笑:“我鬧什么了?季蕓白,你是不是聽不懂話,我再告訴你一次,我是真的要……”
刺耳的手機鈴聲打斷了他的話。
季蕓白按下接聽鍵,裴星決帶著哭腔的吼聲瞬間充斥整個車廂:
“蕓白!我在夜色 1201,快來救我!”
季蕓白的臉色驟然一變,方向盤在她手中猛地一轉(zhuǎn),輪胎發(fā)出刺耳的摩擦聲。
她一邊安撫著電話那頭的裴星決,一邊瘋狂地闖過十幾個紅燈,車速表指針不斷地往上攀升。
車子一個急剎停在夜色門口,季蕓白幾乎是撞開車門,沖了出去。
蘇嘉珩跟在她身后,一路上到 12 樓,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個精心布置的告白現(xiàn)場。
滿地的玫瑰花瓣,搖曳的燭光,角落里,裴星決渾身發(fā)抖地杵在墻角,昂貴的西裝外套皺得像塊抹布。
他面前是一個身著長裙套裝,神情十分癲狂的女人。
她手中的水果刀在燈光下閃著寒光,聲音更是嘶?。骸靶菦Q,季蕓白已經(jīng)結(jié)婚了,她給不了你名分的,我追了你那么多年,你為什么就是不肯給我一個機會!今天你要是不答應(yīng)我,我們就一起死在這里!”
在看到門口的季蕓白時,裴星決像抓到救命稻草一般:“蕓白!你終于來了!喬娜逼著我做她男朋友,我不答應(yīng),她就要殺了我,你快救救我?!?br>
男人聞聲回頭,看到季蕓白的一瞬間,驀然瞪大了眼,情緒愈發(fā)激動。
“季蕓白?!你,你別過來!不然不要怪我對你不客氣!”
季蕓白并不害怕她,但是她害怕喬娜會對裴星決不利,只能舉起手后退了幾步,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平靜。
“喬娜,我知道你喜歡星決,但他不喜歡你,你用這種手段逼著他和你在一起,是不可能幸福的?!?br>
聽到她的勸誡,喬娜紅了眼眶,拿著刀的手顫了顫,刀尖指向她身后的蘇嘉珩。
“說得好聽!你不愛蘇嘉珩,不也和他結(jié)了婚,既然你都能忍受和蘇嘉珩過完一生,星決為什么不能娶我?!”
季蕓白面色微凝,聲音冷了下來,“正因為我知道和一個不愛的人結(jié)婚是什么感覺,所以才想告訴你,不是對的那個人,婚后的每分每秒都像牢籠,將人死死困住,使勁渾身解數(shù)也無法掙脫,你既然喜歡星決,難道要逼著他娶你,像我一樣痛苦不堪、貌合神離地過一輩子嗎?”
蘇嘉珩站在陰影處,指尖死死掐進掌心。
他早就知道這段婚姻對她而言是牢籠,可當他親耳聽到她說出和自己度過的“每一秒都是煎熬”時,心臟還是像被人生生剜去一塊,痛的厲害。
可這番話并沒有說服喬娜。
眼看裴星決一直不肯松口,喬娜的眼神逐漸癲狂,耐心更是已經(jīng)到達了極致。
“我不聽這些,我只知道,我要裴星決!”
“星決,既然你不肯答應(yīng)我,那我們就一起去死!”
喬娜的刀尖閃著寒光,她猛地轉(zhuǎn)手直直捅向裴星決!
電光火石間,季蕓白毫不猶豫地撲了上去,擋在了裴星決面前。
蘇嘉珩看著她被刀刺入小腹,鮮血瞬間染紅了那件他親手熨燙過的白色長裙。
“蕓白!” 裴星決發(fā)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
季蕓白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
但她仍然死死鉗制著喬娜的手腕,指節(jié)因用力而泛著死白。
直到警察破門而入將喬娜制服,她才終于支撐不住,重重地跪倒在地上,卻還不忘將裴星決護在身后。
裴星決緊緊抱著她,哭得梨花帶雨,“蕓白,你別死,你明天就能離婚了,我們馬上就能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你撐住好不好?”
季蕓白扯了扯唇,抬眸看向不遠處的蘇嘉珩,語氣譏諷:“離不掉的,蘇嘉珩不會和我離婚,這陣子,他都是在做戲罷了。星決,我愛你,如果有下輩子,我一定會選你,不會再……向爺爺妥協(xié)……”
蘇嘉珩站在原地看著這一幕,死死咬住了唇。
做戲?
到今天了,她居然還以為他在做戲?
季蕓白,你真是錯得離譜!
手術(shù)室的燈終于熄滅時,已是凌晨三點。
醫(yī)生摘下口罩,疲憊地說:“傷口不深,送來的也及時,只要靜養(yǎng)一個月就能恢復(fù)。”
蘇嘉珩就站在走廊盡頭,看著裴星決沖進病房。
他轉(zhuǎn)身離開時,聽見病房里傳來季蕓白虛弱卻溫柔的聲音:“星決……”
回到別墅,蘇嘉珩徹夜未眠。
行李箱攤開在地上,一件件物品被整齊地碼放進去。
天亮?xí)r分,他帶著收拾好的行李去了民政局。
“恭喜,您自由了?!?工作人員將離婚證遞給他。
蘇嘉珩摩挲著那本紅色的小冊子,十二年的執(zhí)念在這一刻終于有了歸宿。
他摘下無名指上的婚戒,連同離婚證一起放進他準備好的禮物盒里。
手指上的戒痕十分明顯,就如同季蕓白在他的生命里曾經(jīng)留下的痕跡一般。
盡管深刻,卻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消失。
醫(yī)院病房里,季蕓白正靠在床頭看文件。
見他進來,她頭也不抬,臉上是一副早已料到的神情:“怎么?起這么早,是一大早就去民政局撤銷了離婚申請?”
文件翻過一頁,病床上的人語氣平靜,“蘇嘉珩,我告訴你,我的耐心有限,記住,這是我最后一次陪你胡鬧?!?br>
蘇嘉珩什么也沒說,直接把盒子遞了過去,看向她的眼神平淡如水。
“我到底是不是在胡鬧,你看看這份禮物就知道了?!?br>
季蕓白終于抬頭,她以為這是求和禮物,可手指剛碰到絲絨盒子,心頭卻突然沒來由地一顫。
蘇嘉珩的眼神太過平靜,平靜得讓她感到陌生——
她直直望進去,卻發(fā)現(xiàn)那里面再也找不到往日的眷戀與溫度。
“?!?的一聲,手機屏幕亮起。
裴星決的頭像跳了出來:“我熬了你最愛的粥,馬上就到,等我?!?br>
她下意識地勾起嘴角,方才那點異樣的情緒瞬間被沖淡。
“行了,鬧夠了就走吧,你送的禮物,我不感興趣?!?她隨手將盒子扔到床頭柜上,發(fā)出 “咚” 的一聲悶響,“星決馬上到了,他不是很想見到你?!?br>
蘇嘉珩站在原地,看著陽光透過窗簾,在她清麗的側(cè)臉上投下細碎的光影。
那曾經(jīng)讓他魂牽夢縈的眉眼,此刻卻再也不能在他心里掀起半分漣漪。
十二年的癡戀,在這一刻終于歸于沉寂。
“再見?!?br>
最終,他只吐出這兩個字。
他獨自離開醫(yī)院,帶著最后的行李趕去了機場。
臨上飛機前,他拉黑了季蕓白所有的社交賬號。
這一輩子,他再也不會去愛季蕓白了。
從此她和他,碧海青天,永不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