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在某一瞬間,我似乎看到了陳靜眼底閃過的一絲不忍和動搖。
但那已經(jīng)不重要了。
事已至此,無論我曾經(jīng)做過什么,都得到了報應(yīng)。
此刻,我只想離開他們,離開這個地獄!
再次醒來,病房已經(jīng)收拾干凈,我的手也重新處理好了。
窗外的陽光照在臉上,暖洋洋的,我卻只覺得一陣恍惚,好似之前的一切都只是一場荒誕的夢。
我以為這是逃離的機會,但陳靜很快就回來了。
她手里提著一個袋子,里面是幾樣嶄新的器械。
“醒了?試試這個吧?!?br>4
她把一套加重的金屬餐具和一支輔助書寫的握力器放在床頭柜上。
她神色緩和了許多,語氣里帶著一絲惋惜。
“你說你,何必嘴硬受這種罪呢?”
她一邊說,一邊拿起那支握力器,想把它套在我的手上。
“你只要聽話,我以后會好好照顧你的?!?br>我猛地縮回手,胃里一陣翻江倒海,看見她就感到生理性的厭惡。
“拿開!”
陳靜的耐心似乎被我的抗拒耗盡了,她惱怒地把東西摔在桌上。
“江燃,我好心好意給你找來康復(fù)工具,你能不能別這么不識好歹?!”
我閉上眼,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再開口時,聲音已經(jīng)聽不出情緒。
“陳靜,我們談個條件。我愿意簽終身競業(yè)協(xié)議,把我公司剩下的所有資產(chǎn)全部轉(zhuǎn)給你,或者趙宏偉。我只有一個要求,放我走。”
我把自己的自由,當(dāng)成最后一筆生意來談。
陳靜被我這個樣子弄得愣住了,她似乎沒想到我會提出這種“交易”,半晌才搖了搖頭。
“江燃,你現(xiàn)在這樣不僅僅是為了讓他安心,更是因為,你欠宏偉的?!?br>“我欠他?我欠他什么?!”
我茫然地反問,陳靜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諷,說我還真是貴人多忘事。
她說,當(dāng)年我掘到的第一桶金,那個改變我命運的商業(yè)模式,是趙宏偉熬了無數(shù)個通宵做出的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