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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nóng)村小野丫頭劉樂萱,靠吃百家飯續(xù)命,家家戶戶嫌棄她。某天城里來了個謫仙似的小哥哥沈易,把她領(lǐng)了回家。噩夢中驚醒,覺醒了萱寶某項(xiàng)技能,六歲女娃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徹底虜獲了沈家長輩們和五個哥哥的心,她被寵成了精貴的小寶貝。每天爺爺奶奶、爸爸媽媽、叔叔嬸嬸、還有五個哥哥爭著搶著寵,鄉(xiāng)下野生親戚也突然多了起來,自此萱寶每天都很忙,忙著長大,忙著可愛,忙著被寵、忙著虐渣……
主角:劉樂萱沈易 更新:2022-09-10 23:4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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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別是劉樂萱沈易的其他類型小說《小丫頭是心尖寵》,由網(wǎng)絡(luò)作家“劉樂萱”所著,講述一系列精彩紛呈的故事,本站純凈無彈窗,精彩內(nèi)容歡迎閱讀!小說詳情介紹:農(nóng)村小野丫頭劉樂萱,靠吃百家飯續(xù)命,家家戶戶嫌棄她。某天城里來了個謫仙似的小哥哥沈易,把她領(lǐng)了回家。噩夢中驚醒,覺醒了萱寶某項(xiàng)技能,六歲女娃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徹底虜獲了沈家長輩們和五個哥哥的心,她被寵成了精貴的小寶貝。每天爺爺奶奶、爸爸媽媽、叔叔嬸嬸、還有五個哥哥爭著搶著寵,鄉(xiāng)下野生親戚也突然多了起來,自此萱寶每天都很忙,忙著長大,忙著可愛,忙著被寵、忙著虐渣……
傍晚六七點(diǎn),農(nóng)村莊稼人一般這個時候才吃晚飯。
未滿六歲的小丫頭劉樂萱,躡手躡腳的走到劉二麻子家門口。
今天輪到小樂萱吃他家的飯了,他老婆李桂香是全村出了名的潑婦,早飯和午飯她沒敢過來吃,肚子早餓得前胸貼后背了。
小樂萱剛走到門口,李桂香正端著盆洗菜水往外倒,一見她,李桂香那張豬腰子似的大長臉頓時黑下來:“死蹭白飯的又來了!這么快就又輪到我們家了?”
嚇得小樂萱脖子一縮,想轉(zhuǎn)身就跑。
村長家跟劉二麻子家一道院墻之隔。
聽見潑婦這話,五十多歲的老村長在院子里忍不住幫娃娃說道:“全村百多戶人家,一年最多輪到你家三次,小娃娃能吃你多少?”
一聽村長這話,潑婦更火大了:“吃吃吃!全村都欠你那死鬼爹媽的!”
全村原本兩百多戶人家,兩年前一場泥石流奪去了一百多戶人的命,災(zāi)難來臨時是半夜三更,所以幾乎都是一家子連人帶房子團(tuán)滅。
四歲的小萱寶成了她家唯一的幸存者。
關(guān)于小萱寶的撫養(yǎng)問題,村長召開過村會,不送孤兒院,一百零八戶人家都姓劉,一家一天輪流養(yǎng)她,養(yǎng)到十八歲她能自力更生。
李桂香狠狠瞪了小樂萱一眼,沒好氣的進(jìn)屋給她端飯。
小樂萱咽了咽口水,滿眼期待著熱騰騰的白米飯。
然而兩分鐘后……
李桂香端了個缺口臟碗出來,也沒給她拿筷子,把碗往屋檐下一丟:“吃去!管你一天飯,還得讓你在家睡一晚,我懶得給你收拾狗窩!你村長爺爺這么稀罕你,吃完今晚去他家睡!”
小樂萱認(rèn)識這碗,這是麻子叔家狗吃飯的碗,小半碗飯菜黑乎乎的,很臟,一看就是狗吃剩下的。
她看了眼碗里的東西,本能的抬起頭來看著李桂香。
這一眼就把潑婦點(diǎn)著了,炸彈似的炸開了:“看什么看!趕緊給老娘吃了!可別讓左鄰右舍的說閑話,說老娘舍不得給你口飯吃!”
小樂萱嚇得一顫,忙蹲下去端了狗碗,不過她沒吃,而是端著狗飯拔腿就跑,往隔壁村長爺爺家跑去。
李桂香愣了下,反應(yīng)過來,急忙去追:“你個死丫頭!把碗端哪去!給老娘死回來!”
小樂萱一天沒吃東西,加上年幼,在村長家門口就被潑婦一把逮住了衣領(lǐng),逮住就是狠狠的一扯。
小樂萱被扯的猛往后一倒,端在手里的狗飯朝天揚(yáng)去,好巧不巧,嗖的一下,一碗蓋在了潑婦的臉上,緊接著‘啪’的一聲,碗掉在地上應(yīng)聲而碎,她也‘撲哧’一聲后腦勺著地,摔得頭暈眼花。
“好你個不知好歹的死丫頭!沒良心的狗東西!老娘給你口飯吃!你不知道感恩!竟敢用碗砸老娘!”
李桂香氣的嘴都歪了,頭發(fā)上臉上全是狗飯,忙用衣袖擦。
“你個沒爹媽教養(yǎng)的!百家飯都喂不飽的白眼狼!老娘今天就幫你爹媽好好教育教育你!”
咒罵著,潑婦拎住小樂萱的衣領(lǐng),揚(yáng)起巴掌就要抽過去。
小樂萱縮著脖子瑟瑟發(fā)抖,摔的不輕,更被嚇懵了。
正在這時,村長家的院門突然打開。
老村長見眼前的情況,一把就拽住了李桂香打人的手,氣如洪鐘的一聲怒喝:“你個死老娘們兒!想做啥?不是你生的你不心疼!缺不缺德?”
“對!我缺德!村長,你不缺德你自個兒養(yǎng)去?。「陕锢覀兇蠹乙黄痧B(yǎng)?”
潑婦雙手叉腰,一副大干三百回合的架勢擺了出來:“我欠她爹媽命了?還是欠她命了?憑什么老娘就得賞口飯給她?”
這動靜不小,一下子左鄰右舍的都被引了出來。
有人眼尖的發(fā)現(xiàn)摔壞的那碗是二麻子家的狗碗,立即有人幫村長說話了。
“我說他二嬸,這娃娃夠可憐了,你不想給她口飯吃,不給就是了,你給碗狗飯就不怕遭雷劈?”
這話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引到了那摔壞的碗上。
“真是缺德,不就跟娃娃的爹媽生前有點(diǎn)過節(jié)嘛,人家兩口子已經(jīng)不在了,你至于這樣作踐人家娃嗎?”
“這么點(diǎn)娃能吃多少嘛!”
“就是,一年也就一家輪三天,我們排在前面,一年也才讓娃娃吃四天飯,多大點(diǎn)事。”
李桂香在村里耍起橫來,沒人是對手,面對諸多指責(zé),她眼珠子一瞪,張口就懟了回去:“對,你們都是行善積德的好人,你們這么有本事有善心,領(lǐng)回去養(yǎng)?。∑猎捳l不會說!一個個裝什么大尾巴狼!”
窮鄉(xiāng)僻壤的地方,誰都不愿意家里多張吃飯的嘴。
“好了!都別吵了!”
村長見小丫頭眼睛紅了,咬著小嘴唇,硬沒哭出來,吃了兩年的百家飯,被人欺負(fù)了知道沒爹媽疼了,不敢哭。
“大家相互傳一聲,明早九點(diǎn),召開全村大會,關(guān)于養(yǎng)這娃娃的事,開會再說?!?/p>
村長說完,飛起一腳就把摔碎在家門口的狗碗踢開了。
李桂香還以為這一腳要朝她身上招呼,嚇得猛往后一退,結(jié)果被塊石頭絆了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緊接著就是一聲殺豬似的嚎叫:“哎喲——”
潑婦這一屁股剛好坐在半塊狗碗上,痛的彈起來捂著屁股直跳:“疼死我了——”
頓時引起一陣哄笑。
“二嫂,給娃吃狗飯,報(bào)應(yīng)來得太快了吧!”
“哈哈哈哈……”
本來還紅著眼睛的小樂萱都被逗笑了,小丫頭長了張萬分討喜的小臉蛋,烏溜溜的眼睛又大又圓,笑起來還有兩個小酒窩,能把人甜化了。
村長看都沒看一眼鬼哭狼嚎的潑婦,拉著小丫頭進(jìn)了自家院子,交給了自己七十多歲的老娘:“媽,你幫娃洗個臉,給她盛碗飯?!?/p>
第二天
村長正在開全村大會,一輛豪華的越野車悄然停在了村大隊(duì)門口。
最先從車上下來的是鎮(zhèn)長,畢恭畢敬的姿態(tài)拉開了后座的車門。
接著陸續(xù)從車上下來四個衣著光鮮的人,為首的是一個氣質(zhì)尊貴、長相十分美艷動人的女人,女人身后跟著個十幾歲的男孩,男孩長得跟這女人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好看,最后下車的是兩個西裝革履戴墨鏡的男人。
無論是車還是這一行人,都與這貧窮落后的大山區(qū)格格不入。
此時一百多人擠在大隊(duì)的院子里,沒人注意到外面的動靜。
肥頭大耳的鎮(zhèn)長臉一拉,正準(zhǔn)備吆喝正在開會的村長,被美艷女人制止了。
女人看起來很年輕,卻是一副老神在在的神態(tài),白皙的一雙手捻著一串佛珠,說話的語氣很柔和:“不妨事,讓村長先開會?!?/p>
聞言,鎮(zhèn)長惶恐壞了,這可是來做慈善資助修路的大財(cái)主,縣長已經(jīng)在趕來的路上了,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把人招待好了。
“沈太太,對不住?。≡蹅冞@窮鄉(xiāng)下,實(shí)在招待不周,我先領(lǐng)您和小少爺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吧!”
“您別客氣,入鄉(xiāng)隨俗,不用這么麻煩。”
被稱沈太太的女人沒有半點(diǎn)架子,她扭頭看著身旁的兒子,見他對這農(nóng)村人開會似乎有些好奇,于是就靜靜的站在門口聽了起來。
“以后劉樂萱在我家吃飯,不過這娃快到讀書的年齡了,得上學(xué)……”老村長在桌腿上磕了磕煙斗,掀起眼皮瞅著神色各異的眾人。
這話沒人接,劉樂萱就像塊有毒的牛皮糖似的,個個怕被黏上。
四面環(huán)山交通不便的窮地方,發(fā)生災(zāi)難才兩年,那場泥石流毀了不少莊稼地,上面也沒撥個款,誰都過得緊吧。
老村長只好接著往下說:“我們這祖祖輩輩窮,娃娃們將來得飛出大山,飛出去就得翅膀夠硬,得有本事,所以讀書是娃娃們唯一的出路。”
這次有人接話了,又是劉二麻子的老婆李桂香。
“村長,你這話說的太對了,我們這祖祖輩輩窮的叮當(dāng)響,誰都希望自家娃將來能有本事在城里扎個根,誰家都有娃,我們自己的都養(yǎng)不過來呢!誰還有力氣養(yǎng)別人家丫頭?”
‘丫頭’兩個字她說的特別重,意思再明顯不過了,女孩讀什么書!
昨天因吃飯打抱不平的幾個人沒吭聲,其余的人七嘴八舌的說起來。
“就是,我家兩個兒子呢!將來上大學(xué)娶媳婦兒,能要了我老兩口的命。”
“不是說大家一起給口飯吃,養(yǎng)到十八歲就行了嗎?怎么還要送讀書?從小學(xué)到大學(xué)這得花費(fèi)多少?”
“可不是嘛!大家可都清楚,我男人身體不好,一家老小全靠我一個人扛著呢!我是沒辦法再出錢送這丫頭讀書了,一毛錢都沒有?!?/p>
一百多號人擠滿了一院子,不滿聲如洪水泛濫,一浪高過一浪。
村長拍桌子都壓不住場面了,只能扯著嗓子喊:“小學(xué)初中一學(xué)期幾百塊錢,一家出幾塊錢的事,都姓劉,這娃娃沒了爹媽,大家?guī)鸵r一把。”
聽村長這樣說,李桂香眼珠子賊溜溜一轉(zhuǎn),嘴角憋著壞笑,扯著嗓子建議道:“我看??!讓村東頭老光棍養(yǎng)這丫頭得了!當(dāng)個童養(yǎng)媳養(yǎng)著也不錯,過個十來年就能幫他生娃了,丫頭片子讀書有屁用,長大了一嫁人,也就生兒育女過日子?!?/p>
此話一出,村長一口老血差點(diǎn)噴出來,抬手戳著潑婦:“你個死婆娘!這是人說的話嗎?你就不怕遭雷劈?全村都姓劉,不是這娃的哥哥就是叔叔伯伯!”
掏腰包的事,誰還怕遭雷劈?。?/p>
“我也覺得老光棍養(yǎng)這娃合適,他家壓力小,上沒老下沒小?!?/p>
“兩年前開會商量這娃的撫養(yǎng)問題,我就覺得老光棍是最合適撫養(yǎng)她的人選?!?/p>
“老光棍走親戚去了,還沒回來,他要是在,村長發(fā)話,這事兒準(zhǔn)成?!?/p>
“都給我閉嘴!你們一個二個都是吃人飯的嗎????”
村長徹底壓不住場面了。
“村長,你要是心疼這娃,你撫養(yǎng)??!我家是沒辦法了?!?/p>
誰都知道村長老婆死得早,兒子是腦癱,三十五歲了還癱在家里養(yǎng)著,上面還有個七十七歲高齡的老母,身為一村之長,日子過得比村里任何一家都窮。
院墻內(nèi)吵翻了天。
而院墻外,小樂萱安安靜靜的蹲在一堆沙子旁,把里面大人們的話聽得一清二楚,她能聽懂很多事了,沒哭,也不敢進(jìn)去說‘我不讀書,叔叔伯伯嬸嬸,你們別吵了?!?/p>
她吸了吸可愛的小鼻子,手里繼續(xù)玩著沙子,挖一個坑,把兩個小拳頭大的光滑鵝卵石用樹葉包好,然后小心翼翼的放進(jìn)坑里,最后蓋上沙子,埋成一個小沙丘,再在沙丘周圍插上花花,她做的很有儀式感。
衣著光鮮的少年注意到了這個小不點(diǎn),他側(cè)頭看了她很久,小不點(diǎn)身上的衣褲很舊,明顯穿著大了兩個號,腳上的鞋也大,一看就是別人穿舊的。
他微微瞇起狹長的桃花眼,猜測著,這小不點(diǎn)不會就是里面這群村野莽夫嘴里不想要的娃吧?
這樣猜測著,他便走了過去。
小不點(diǎn)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玩兒的很嗨,直到頭頂突然響起一句低低沉沉的詢問:“種石頭還能長出石頭來?”
這話讓她很生氣,于是本能的回了句:“我不是在種石頭!是讓我爸爸媽媽入土為安!”
‘入土為安’四個字是村長爺爺教她的??辶税脒吷降拇逦黝^埋了很多人,挖出來的人都死了,就她還活著,還有十一個人沒找到,里面就有她的爸爸媽媽,村長爺爺說,沒找到也算入土為安了。
她雖然小,但也知道入土為安應(yīng)該有個墳?zāi)沟?,可是她的爸爸媽媽什么都沒有。
小樂萱兩年不愛開口說話了,突然被人氣到說話,后知后覺的仰起頭來,這一看把她驚呆了。
天空陽光明媚,逆著光線,一張陌生的小哥哥的臉映入她圓溜溜的大眼睛里。
這小哥哥長得也太好看了,比電視上最漂亮的女人都好看,他瘦瘦高高,穿一身白色的衣褲,連腳上的鞋都白的反光。
發(fā)現(xiàn)是陌生人,小樂萱低下頭去,繼續(xù)忙著自己手上的‘正經(jīng)事’,不搭理他了。
卻沒想,漂亮小哥哥看不懂臉色,用腳輕輕踹了踹她撅著的小屁股,繼續(xù)發(fā)問:“你叫什么名字?”
這會開的,鎮(zhèn)長實(shí)在聽不下去了,簡直丟人現(xiàn)眼,也不顧‘財(cái)神娘娘’制止了,他大喝道:“都住嘴!多大點(diǎn)事!丟不丟人!”
聞聲,眾人唰的一下看向院門口,一見是鎮(zhèn)長和幾個陌生面孔,瞬間鴉雀無聲。
幾個陌生人一看就是城里人,那女人的長相讓一院子的男人眼睛都看直了。
農(nóng)村婦女個個能挑能扛,常年面朝黃土背朝天的干農(nóng)活,皮膚跟男人一樣粗糙,只有城里有錢人才能養(yǎng)的這般好看。
村長最先反應(yīng)過來,急忙起身招呼:“鎮(zhèn)長!你怎么來了?這幾位稀客是……?”
“都讓讓!”鎮(zhèn)長老臉一拉,一群沒眼力見的夯貨,他接著介紹道:“這位沈太太可是大貴客!來投資咱們這兒修路的!一個個愣著干啥!還不趕緊倒茶!”
此話一出,眾人又傻了,就連村長都傻在了當(dāng)場,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的老天爺!這是真的嗎?”
“投資給我們這兒修路?”
“還有這種好事?”
那條繞著山轉(zhuǎn)的爛路還是六七十年代修的,如今又是坑又是溝的,開車沒點(diǎn)過硬的技術(shù),真沒人敢來,祖祖輩輩這么多年,去鎮(zhèn)上趕集大多靠兩條腿翻山越嶺的走路。
眾人反應(yīng)過來,唰的一下給沈太太讓開了一條通道。
“這可真的是大貴客??!”
“沈太太,您快坐!快坐!”
“我們這兒要是把交通搞好了,做啥都方便了!”
沈太太右手捻著佛珠,左手優(yōu)雅的輕提裙擺,正準(zhǔn)備邁腿進(jìn)去,轉(zhuǎn)頭一看,自己兒子不見了,一抬眼她就看見這樣一幕,頓時整個人愣住了。
只見她兒子竟然在逗一個玩兒泥巴的小丫頭!
要知道她這兒子跟誰都不親近,十四歲的孩子從小在學(xué)校也沒個同齡玩伴,一路跳級上去已經(jīng)是經(jīng)濟(jì)學(xué)碩士了,按理說自家兒子如此出類拔萃是值得驕傲的好事,可并非如此,由于孩子從小太過孤僻,得了抑郁癥。
抑郁癥被稱之為精神疾病的癌癥,這有多絕望可怕她這當(dāng)媽的最是清楚,所以她吃齋念佛做慈善,只祈禱自己兒子能夠快樂健康的融入生活。
確實(shí)如沈太太看見的,性子孤僻的沈易被小不點(diǎn)吸引了,因?yàn)樾〔稽c(diǎn)嘴里一句‘讓我爸爸媽媽入土為安’,估計(jì)誰聽見心頭都會顫一下,他竟然也沒例外,還莫名生出了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來,像是……心疼?
這感覺實(shí)在太莫名其妙了。
沈易難得被勾起一點(diǎn)耐心,又問:“小家伙,你就是他們開會說的劉樂萱?嗯?”
小家伙像只機(jī)警的小兔子,就是不搭理陌生人,那可愛的小神色比他還冷漠呢。
沈易有些無奈,轉(zhuǎn)頭看向自己母親,指了指小家伙,張口就是華麗麗的富家少爺做派:“媽,既然沒人要,打包回家,我要?!?/p>
聞言,沈太太頓時內(nèi)心激動地?zé)o以言喻,眼眶都紅了一圈兒,嗓音有些顫抖:“兒子,你喜歡這個小妹妹?。空娴膯??”
小不點(diǎn)腦袋瓜機(jī)靈得很,突然聽見自己有人要了,終于不玩兒沙子了,她看了眼問話的漂亮阿姨,再次仰起小臉蛋看向這個很好看的小哥哥。
她眨著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里面有那么明顯的期待,期待自己被喜歡,期待有人要,她太小了,一個人好害怕。
沈易蹲下來,抬手掐了掐她白白凈凈的小臉蛋,回答了他母親的問話:“嗯,小憨包,很討喜的樣子?!?/p>
“好好好!你喜歡就好!媽媽幫你收養(yǎng)個妹妹!”
這一趟沒白帶兒子來啊!這慈善沒白做!老天給了這么大個回報(bào)!她兒子的生活終于有了個小需求!
沈太太有些壓不住激動的情緒,人還沒進(jìn)院子,張口就問:“你們剛才開會說的那個沒了父母、沒人養(yǎng)的小丫頭,就是門口這個嗎?”
這次鎮(zhèn)長傻愣住了。
村長和一院子人急忙接話。
“對對對,就是這個娃娃。”
村長立即詳細(xì)的介紹道:“這娃叫劉樂萱,四歲就沒了爹媽,快滿六歲了,真的很乖巧懂事,別看娃小,可會幫大人干活了。”
剛才兩母子的對話一院子人可都聽清楚了,這是想收養(yǎng)劉樂萱,這娃要是能被這么有錢的城里人家收養(yǎng),那真的是福氣不小??!小麻雀變鳳凰啊!
雖然都不想撫養(yǎng)這孩子,但是大多數(shù)人還是挺盼著娃點(diǎn)好的,可是也有少數(shù)道德有問題的人,酸的不行。
跟娃的爹媽生前有過節(jié)的李桂香,陰陽怪氣的接話道:“一個沒爹媽教的小野丫頭,大家一起養(yǎng)了兩年,到底不是自己生的,做錯了事不能打又不能罵,不懂規(guī)矩的很,別讓城里人看笑話了。”
村長狠狠瞪了李桂香一眼,暗示她閉上臭嘴。
李桂香在村里得罪的人多,立即有人頂了回去。
“李桂香,你這話說的就缺德了,沒爹媽是娃愿意的嗎?一個六歲的小娃娃怎么就把你得罪了?讓人看笑話的是你吧!”
生活在豪門圈子里的沈太太,什么樣的牛鬼蛇神沒見過?誰是人誰是鬼,一眼便知。
她淡然的笑了笑,面對村長接著問道:“你們這路我資助修,這孩子我愿意收養(yǎng),您看可以嗎?”
修這路可不是小工程,以前去縣城開會,村長不止一次提過修這路,上面給了個預(yù)算,沒有七八千萬拿不下來,耗資實(shí)在太巨大了,由于地處偏僻貧瘠,上面認(rèn)為沒有投資開發(fā)的必要。
如此有錢的心善人家收養(yǎng)這娃,村長幾乎沒做考慮就滿含感激的答應(yīng)了:“沈太太,我替娃的爹媽謝你了,這娃真是大難不死必有后福??!”
院子里的對話,院墻外也聽見了。
沈易笑了,抬手刮了下小憨包可愛的小鼻子:“現(xiàn)在愿意跟我說話嗎?”
小憨包眨著大眼睛看著他,被這么好看的小哥哥和那么漂亮的阿姨要了,她是高興的,喜歡美好的事物是人的天性。
聽小哥哥這樣問,膽小內(nèi)向的小憨包真害怕又不被人要了,她急忙想找點(diǎn)話說:“那你以后可不可以別踢我屁股了?”
雖然沒踢疼她,但也感覺到他這動作不太禮貌,她是人,又不是小貓小狗。
沈易又笑了,被逗笑的,只感覺小憨包身上有魔力,惹的人手癢癢,很想掐掐小臉蛋,刮刮小鼻子。
于是他隨了心,掐了掐她小臉蛋,又刮了下小鼻子:“成交?!?/p>
見他笑起來更好看了,又這么好說話,小憨包小心翼翼的又提了個要求:“我可以幫你洗衣服洗臭襪子,我還可以幫漂亮阿姨做飯,那你以后可不可以不打我罵我?”
純真善良的好孩子,已經(jīng)明白了得人好處是要回報(bào)的;‘臭襪子’三個字暴露了她沒少幫大人洗衣服;害怕被虐待,由此可見,吃百家飯的這兩年給小憨包造成了很大的童年陰影。
沈易微微蹙眉,垂眸看著埋鵝卵石的小沙丘,這次他回答的很嚴(yán)肅:“從現(xiàn)在起,管我叫哥哥,不用你洗衣做飯,做我家的寶貝就好,以后沒人敢再打罵你?!?/p>
‘寶貝’兩個字讓小憨包滿足的大眼睛亮晶晶的,開心的笑出了兩個小酒窩:“哥哥,真的嗎?”
叫哥哥就有人保護(hù)了,能不趕緊改口么?
沈易又笑了,這次被甜笑了,才發(fā)現(xiàn)小憨包竟然還有兩個小酒窩,小性子也不扭捏,這兩點(diǎn)都很討喜??!
他又忍不住手癢了,掐了掐她的小酒窩:“嗯,哥哥保證?!?/p>
經(jīng)商量,村長把貴客安排在了本村條件最好的劉大能家里。
剛安排好沈氏母子,縣長和支書火急火燎的趕到了。
作為一縣之長,這還是他第一次來龍?zhí)舜澹皇沁@位‘財(cái)神娘娘’突然降臨,估計(jì)他這輩子都沒打算來視察一下自己管轄區(qū)最窮的村落,對他來說,一個窮村算個屁。
“沈太太,您遠(yuǎn)道而來辛苦了,給了我們這么大的幫助,我代表全縣人民感謝您!”
顯然沈太太不太喜歡這種官場的套話,淡然的笑了下:“您言重了。”
縣長四十來歲,到底是住縣城里的人,肚子里墨水比鎮(zhèn)長多,他熱情的跟沈太太握了握手,然后轉(zhuǎn)頭就是一副威嚴(yán)的口吻吩咐支書和鎮(zhèn)長:“村里條件有限,馬上去縣城給沈太太和沈少爺安排好吃?。 ?/p>
聞言,沈太太立即擺手拒絕:“我和我兒子愛養(yǎng)生,住這兒挺好,這里山清水秀的,空氣不錯?!?/p>
官場混的人自然會察言觀色,縣長豈能聽不懂這話的深意?
看來這位沈太太不簡單??!一來就繞過他這縣長,直接抵達(dá)龍?zhí)舜?,也就表明了,她投資修這路,跟他這縣長的政績沒毛錢關(guān)系。
縣長沒好意思再把人往縣城里安排,不過還是沖著老村長下了吩咐:“吃住上一定要安排周到了,沈太太可是千里之外來的大貴客!”
其實(shí)不用縣長吩咐,全村已經(jīng)熱火朝天的忙開了,你家殺雞,我家殺鵝,他家宰羊,孩子們下河抓魚,食材統(tǒng)統(tǒng)都送去了劉大能家,村里廚藝不錯的婦女都過去幫忙了,搞得比過年還隆重。
這邊沈太太應(yīng)付完縣長和支書,接著就掏手機(jī)親自聯(lián)系了工程隊(duì),看似溫和柔弱的一個女人,這份雷厲風(fēng)行的氣魄,就連一旁的縣長都自慚形愧。
沈太太在村大隊(duì)把一切談妥,劉大能家的飯菜也上了桌。
圓形的大飯桌,滿滿一桌子菜,過年都沒這么豐盛。
沈易和兩個保鏢被提前安排到劉大能家休息,當(dāng)然沈易沒忘記帶上那只小憨包。
小憨包站在門口不進(jìn)屋,瞪圓了大眼睛看著桌上的菜,她有好幾個月沒吃過肉了,聞著香味就忍不住咽口水。
沈易端了把椅子坐在門邊上,皺眉睨著小憨包,神色有些犯愁:“小家伙,你只洗了手和臉?”
小家伙還是那一身看不出原本顏色的粗布灰衣,腳上兩只又臟又大的球鞋,就像踩著兩只蛤蟆似的,把個機(jī)靈可愛的小白兔活活偽裝成了小滑稽。
“我洗干凈了!”小家伙被一桌好吃的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顯然沒發(fā)現(xiàn)漂亮小哥哥的臉色不對。
站在沈易身后的兩個保鏢,雙手抱胸,神色凜然,幫自家少爺阻擋村里大媽們過分熱情的端茶倒水,倒給他的茶水,他連茶杯都沒碰一下。
要知道這位大少爺潔癖到病態(tài)的程度,看著他長大的兩名保鏢瞥著這一桌子菜,那裝菜的碗盤又大又丑,倆人幾乎敢斷定今天這飯大少爺是絕對吃不下去的。
兩名保鏢又不約而同的瞥向門口的小不點(diǎn),農(nóng)村孩子不講究??!這副小邋遢樣,只怕大少爺已經(jīng)不想要這妹妹了吧!
他倆正這樣想著,就聽自家少爺突然吩咐道:“拿紙和筆來,再拿一件……”
沈易上下打量著眼前的小滑稽,他母親的裙子她絕對穿不了,嘆氣道:“再拿一件我的衣服?!?/p>
目測他的衣服小東西穿上都能到腳踝了。
“好的易少?!?/p>
其中一個保鏢立即回車上去取東西。
保鏢剛把東西取回來,縣長、鎮(zhèn)長、支書、村長、陪同沈太太過來吃飯了。
沈易正在紙上刷刷刷的寫著一份購物清單,聽見自己母親過來了,頭也不抬的說道:“媽,你幫小家伙洗個澡吧,換件我的衣服,她的衣服待會兒去買?!?/p>
一聽這話,正往桌上端飯的劉大能的老婆立即接話道:“沈太太沈少爺,快過來吃飯!這娃會自己洗了!哪需要大人這樣伺候??!我家有她兩身兒衣服,我給她拿去?!?/p>
說完,劉大能的老婆對著門口的劉樂萱招了招手:“快進(jìn)來,剛好有熱水,是要好好洗洗了?!?/p>
在農(nóng)村五六歲的孩子確實(shí)能自己做很多事了。
只見剛才沈易怎么哄都不進(jìn)屋的小不點(diǎn),得到主人家的允許后,她這才進(jìn)來。
沈易停下了手里的筆,轉(zhuǎn)頭看了眼身后的兩個彪形大漢,他英氣的眉頭又皺了起來,接著跟沈太太商量道:“媽,以后需要兩個女保姆,得會點(diǎn)功夫,既可以照顧小萱寶,又能護(hù)她?!?/p>
劉大能的老婆驚的張大了嘴巴,莫名有種被無形中打了一耳光的感覺。
這話不光兩個保鏢驚傻了,就連沈太太都驚壞了。
她這兒子重度抑郁,兩次輕生,是真沒想到他對這個小妹妹如此上心!這都‘小萱寶’叫上了!
沈太太頓時紅了眼眶,激動的無以言喻,急忙點(diǎn)了頭:“好好好!媽媽給小萱寶請四個會功夫的女保姆都行!不過在這村里用不上,咱們回家了請好不好?”
劉大能的老婆:“……”
“好吧?!鄙蛞装咽掷锏募埡凸P遞給了沈太太,略顯不自在的說道:“我不知道小萱寶穿多大的衣褲和鞋……”
沈太太接過清單一看,再次驚到了,上面全是小萱寶的用品,細(xì)致到兒童牙膏牙刷,兒童指甲剪,兒童頭花、皮筋……
“好!待會兒小萱寶洗完澡,媽媽看看身量就知道買多大的了!”
沈太太忙到現(xiàn)在都還沒來得及好好看看自己將要收養(yǎng)的這女兒呢!先前在大隊(duì)院門口只是遠(yuǎn)遠(yuǎn)的看了眼,是個很漂亮的小丫頭。
這真是撿到寶了??!
沈太太激動的拿著清單的雙手都在顫抖,面上極力維持著鎮(zhèn)定。
兒子的這一大轉(zhuǎn)變一定要馬上告訴他爸和他爺爺!
小萱寶洗完澡出來,換了身小碎花連衣裙,也很舊,顏色已經(jīng)洗的發(fā)白了,腳上還是踩著那兩只巨丑‘蛤蟆’。
沈易抬手撫額,抹了把臉,被打敗了。
此時除了沈易外,沈太太、司機(jī)、兩個保鏢、縣長、鎮(zhèn)長、支書、村長都坐上了桌。
在這貧窮落后的村落,家里有客人,孩子和婦女是不上桌一起吃飯的。
劉大能的老婆提前給劉樂萱盛了點(diǎn)飯夾了些菜,讓她自個兒找地方蹲著吃去。
小家伙端著個又大又丑的碗,抬眼一看,沈易還坐在門口的椅子上。
就聽一群大人在不停的哄他吃飯。
“沈少爺,都這個點(diǎn)了,肯定餓壞了,快過來吃點(diǎn)吧!”
“多少吃點(diǎn)先墊墊肚子,你愛吃啥?明天去趕集給你買!”
“我們鄉(xiāng)下不比你們城里,也沒什么好招待的,不知道合不合沈太太和沈少爺?shù)奈缚冢俊?/p>
“真的太破費(fèi)了,隨意就好?!鄙蛱匀恢雷约簝鹤由砩系拿?,歉意道:“很抱歉,我兒子有個潔癖的臭毛病,大家都吃吧!不用管他?!?/p>
沒等眾人弄懂啥意思,沈太太接著就對一旁的保鏢吩咐道:“你去把少爺?shù)膶S猛肟昴脕??!?/p>
“好的太太。”
一聽這吩咐,大家總算是明白了‘潔癖的臭毛病’大概是啥意思了,也就是個‘有錢人家少爺病’,在農(nóng)村還真沒人聽過潔癖這種毛病。
小萱寶就更不懂了。
她端著碗走到了沈易面前,這么多好吃的漂亮小哥哥竟然不想吃?她都快饞死了,所以實(shí)在理解不了?。?/p>
她夾起一塊臘肉,嘟著小嘴吹了吹,直接朝他喂了過去,邊喂還邊奶聲奶氣的哄:“哥哥,這肉可好吃了!你不吃等會兒就沒有了哦!”
沈太太正認(rèn)真的打量著小丫頭,被小丫頭這動作驚一跳:“小萱寶,你自己吃啊!哥哥待會兒……吃……”
已經(jīng)來不及制止了。
沈易正盯著小家伙腳上的兩只鞋無力吐槽,冷不防的被塞了一塊肉,他渾身一僵,視線從小家伙的鞋上,慢慢移到了她端在手里的巨丑無比的碗上,一顆冷汗順著他的額角滑落,嘴里咀嚼也不是,吐出來也不是,一時間尬住了。
小家伙極力忍著嘴饞,咽了咽口水,又夾起一塊肉吹了吹,送到了他嘴邊,笑的眉眼彎彎,小奶音簡直能把人甜化了:“是不是很好吃呀?哥哥快吃!快吃!”
潛臺詞明顯是在說‘哥哥多吃點(diǎn)!不然沒有了!大人們吃飯可快了!’
空氣凝固了一瞬,一桌子大人看著這邊。
沈易額頭上冒出了一層冷汗,耳垂紅了,他胡亂咀嚼了兩下,急忙接了小家伙手里的碗筷:“我……自己吃就好……”
“哎!這世上還真有一物降一物??!”沈太太大松了口氣,忍不住笑了,真是越看小家伙越討喜,急忙招手叫她:“小萱寶!快過來!挨著我坐!”
這樣一來,村長的座位就挨著小萱寶。
村長立即給沈易讓了座:“沈少爺,快坐桌上吃?!?/p>
小萱寶絲毫沒發(fā)覺漂亮小哥哥有什么不對頭的地方,拉著他就往桌邊走,認(rèn)為他也還小,不好意思和大人們坐在桌上吃飯。
她奶聲奶氣的哄道:“哥哥,不怕,我陪你一起吃?!?/p>
“……”沈易狂冒瀑布汗,人生初遇如此尷尬的局面,完全找不到化解的辦法。
-_-||哥哥我怕你了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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