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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夫火葬場后,夫人贏麻了

月小彎 著

現(xiàn)代都市連載

叫做《前夫火葬場后,夫人贏麻了》的小說,是一本新鮮出爐的古代言情,作者“月小彎”精心打造的靈魂人物是安夷容牧珩,劇情主要講述的是:她的父母只有她這么一個獨(dú)生女,從小就百般疼愛!可以說除了高三那一段悲催的過往,這姑娘幾乎吃過什么虧……時過荏苒,再度路過高三遇見意外的那個公寓時,她臉色煞白。身邊朋友卻說:“你別回那個公寓了,也別住酒店,去我那住一陣,就當(dāng)是陪我。”這句話好像誰同她說過?她腦海里一陣不好的回憶襲來.........

主角:安夷容牧珩   更新:2024-01-29 10:3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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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別是安夷容牧珩的現(xiàn)代都市小說《前夫火葬場后,夫人贏麻了》,由網(wǎng)絡(luò)作家“月小彎”所著,講述一系列精彩紛呈的故事,本站純凈無彈窗,精彩內(nèi)容歡迎閱讀!小說詳情介紹:叫做《前夫火葬場后,夫人贏麻了》的小說,是一本新鮮出爐的古代言情,作者“月小彎”精心打造的靈魂人物是安夷容牧珩,劇情主要講述的是:她的父母只有她這么一個獨(dú)生女,從小就百般疼愛!可以說除了高三那一段悲催的過往,這姑娘幾乎吃過什么虧……時過荏苒,再度路過高三遇見意外的那個公寓時,她臉色煞白。身邊朋友卻說:“你別回那個公寓了,也別住酒店,去我那住一陣,就當(dāng)是陪我?!边@句話好像誰同她說過?她腦海里一陣不好的回憶襲來.........

《前夫火葬場后,夫人贏麻了》精彩片段


“對不起安檀,我……”


“你的確是對不起我,”安檀說:“但是除了這句話,你還能說點(diǎn)別的嗎?”

容宴西咬了咬牙,喉結(jié)上下快速滾動著,“給我點(diǎn)時間,我會解決?!?br>
“希望容總說到做到,不要讓你的‘好朋友’再來打擾我的生活?!?br>
容宴西直接拉著安曇的手臂就往外拖,安曇開始瘋狂掙脫外加尖叫:“容宴西你干什么!我不走!我是來吃飯的!”

“你還吃得下去嗎?!”容宴西厲聲低吼:“我已經(jīng)為了你失去了安檀,失去了我的孩子,你還要我做什么才能滿意?!”

安曇的力氣敵不過他,干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指著他的鼻子哭喊道:“容宴西!得到了你就不知道珍惜了是不是?最近我就發(fā)現(xiàn)你一直不對勁!剛剛你在門口看那個小姑娘看的眼睛都直了,就是因?yàn)樗莻€女人長得像是不是?!”

原本幾個人的爭執(zhí),還是小范圍的,只有旁邊幾桌的客人看到了。

網(wǎng)紅餐廳今天人多,喧鬧異常,再加上他們的位置靠近床邊,其他人幾乎都沒有注意到這邊的愛恨糾葛。

可安曇這么一哭一鬧,而且還是個大著肚子的孕婦,這一下可算是把事情鬧大了。

而且她好像是故意想把事情往大了搞,故意指名道姓地大聲喊他的名字:“容宴西!你追我的時候,騎車載我上下學(xué),寧愿自己淋雨也替我擋著,我運(yùn)動會扭傷了腳你比老師都著急,抱著我就往醫(yī)務(wù)室跑,我們可是有二十多年的情分??!現(xiàn)在我懷孕了,身材走樣了,不如以前漂亮了,你就嫌棄我了是不是?!”

安檀第一次領(lǐng)略到中華文化的博大精深。

安曇說的全都是事實(shí),但是這些句子組合起來,意思就完全變了,字字句句都在指責(zé)容宴西是個愛情長跑里拋棄糟糠的渣男。

可事實(shí)呢?

安檀真的很想笑。

容宴西啊容宴西,你當(dāng)了二十多年的舔狗,終究也是沒想到會有這么一天吧?

明明自己才是付出最多的那個,二十多年的癡心,再加上這一次損失的大訂單和幾千萬,自己還背上了個酒后駕車致人死亡的犯罪記錄,現(xiàn)在不過被她三兩句話就扭轉(zhuǎn)了乾坤,成了個徹頭徹尾的負(fù)心漢。

段艾晴完全是看熱鬧的心態(tài),抱著臂一直不停地嘖嘖:“老顧,英國的中文老師是不是特別好???她這個顛倒黑白的功力,國內(nèi)的老師都教不了?!?br>
顧云霆似乎是之前已經(jīng)見識過了,絲毫不意外,慢條斯理地切好了自己面前的牛排,然后跟安檀面前的對換。

“安檀,嘗嘗吧,牛排看起來還不錯?!?br>
這又換來段艾晴的揶揄:“嘖嘖,求偶期的男人吶,真是沒眼看?!?br>
不知道什么時候,安曇蹭了一下從地上爬了起來,直奔著這邊而來,一把抓著安檀的手往外走。

安檀猝不及防被她猛地一拉,差點(diǎn)摔倒,勉強(qiáng)站穩(wěn)之后立刻想要掙脫:“你拉我干什么?!放開我!”

安曇聲淚俱下地吼道:“我要拉著你一起去跳河,看看他容宴西先救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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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檀從沒想過,傳說中的“送命題”,居然有一天也會用在自己身上。

她跟婆婆白琴書一直相處的很融洽。

雖然不是那種親如母女的親密關(guān)系,但至少也相互尊重,相互愛護(hù)。

所以,這種送命題,容宴西也幾乎從來沒有面對過,估計(jì)想都沒想過。

更沒想到的是,當(dāng)他真正遇到的時候,天平的兩端不是他老媽和他老婆,而是他前妻和他現(xiàn)任。

安曇雖然挺著大肚子,但是抓人的力道并不小,拉著安檀就往門外走。

網(wǎng)紅餐廳的人雖然多,但是她畢竟是個孕婦,她直吼吼的往外沖,沒有人敢去真的攔她,生怕發(fā)生了肢體接觸之后她出事,自己反而被拖下了水。

安曇月份大了,之前還做過環(huán)扎,而且她的態(tài)度很堅(jiān)決,就是要拉著安檀出去讓容宴西極限二選一,安檀被她拖著,也不敢太使勁掙脫。

她拼命往后看,皺眉大聲喊道:“容宴西,你愣著干嘛?!”

容宴西快步跑了過來,用身體擋在安曇前面:“你鬧夠了嗎?”

“我沒夠!”

容宴西去扯她拉著安檀的手:“放手,跟我回家?!?br>
“我不!”

安曇抓得更緊了,安檀疼得直皺眉。

容宴西看到她吃痛的表情,眼中劃過一絲愧疚的心痛,也不敢再用力扯了,無力地懇求道:“別鬧了行嗎,算我求你了,行不行?”

安曇看著他冷笑了一聲,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后在所有人猝不及防的時候拉著安檀狂奔了出去,然后,毫不猶豫地沖上了車來車往的馬路。

“啊啊啊啊啊——”

餐廳門口@爆發(fā)出一陣驚呼聲。

緊接著是好多個剎車的聲音交織在一起。

“好像撞到人了!”

“流血了!”

“天吶,快救人啊,還有個孕婦!”

容宴西幾乎渾身涼透,奮力撥開往門口擁擠看熱鬧的人群往外跑。

原本車水馬龍的公路上,此時橫七豎八地停著十幾輛車。

有剮蹭的,有追尾的,還有直接沖進(jìn)了旁邊綠化帶的。

司機(jī)們都是無妄之災(zāi),紛紛下了車表達(dá)自己的憤怒。

安曇是孕婦,自然躲過一劫,而且已經(jīng)被服務(wù)生保護(hù)著站在一邊,還有個服務(wù)生把專門給她準(zhǔn)備的沙發(fā)也搬了過來,讓她坐著休息。

承受司機(jī)們怒火的,只有安檀一個。

她跌坐在地上,微微蹙著眉,四周圍了一圈人高馬大的男性司機(jī),對著她指指點(diǎn)點(diǎn),指責(zé)謾罵。

他直接沖了過去,擋在安檀身前:“抱歉,這件事事出有因,你們的損失我來賠償。”

“你誰???”其中為首的一個司機(jī)不悅道:“你是她男人?”

“嗯?!?br>
“他不是,”安檀扶著地,緩緩站了起來,指了指不遠(yuǎn)處被人簇?fù)碇P(guān)懷的安曇:“那個才是她老婆?!?br>
司機(jī)有些驚奇,然后目光隨即轉(zhuǎn)換成曖昧和揶揄:“哥們,你這是后院起火了啊,怎么就讓兩個姑娘見面了呢,沒藏好吧?”

容宴西沒理他,俯下身想要去攙扶安檀:“還好嗎?”

安檀微微側(cè)了側(cè)身,避開了他的手:“容先生,請自重?!?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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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就……我就……”


安曇往左右看了看,然后一把抄起柜子上的陶瓷擺件,頂在自己的肚子上:“你要是不給我看,我就砸下去!”

容宴西定定地看了她一會兒,沉沉吐出一口氣。

“你一定要看,是嗎?”

安曇繼續(xù)說道:“對!”

“好。”容宴西把手機(jī)遞給她:“看吧。”

容宴西的手機(jī)很簡單。

郵箱,幾款新聞類的app,還有微信。

安曇挨個翻了一遍。

郵箱里幾乎都是跟公司下屬的往來信件,而且最多的還是她的表弟,容宴西現(xiàn)在的秘書安磊。

新聞類app沒什么可看的,他一般都只看財(cái)經(jīng)板塊,大數(shù)據(jù)給推送的也都是財(cái)經(jīng)類新聞。

至于微信……

最上面一條,的確是容宴西的母親白琴書,他的備注是“媽?!?br>
【媽:宴西,最近我經(jīng)常頭痛,吃點(diǎn)什么藥比較好?】

【容宴西:頭痛的原因很復(fù)雜,我?guī)メt(yī)院檢查一下吧?】

【媽:不用了,我自己吃點(diǎn)止痛藥就行,可能是最近睡眠不好鬧的?!?br>
【容宴西:媽,您睡眠還是一直不好嗎?】

【媽:是啊,不過沒關(guān)系,你別擔(dān)心,安心工作,容氏現(xiàn)在事情多,你不要操心媽?!?br>
完了。

就這幾條。

容宴西問:“看完了嗎?”

安曇有些心滿意足,也有些理虧,但仍舊是昂著下巴很傲氣:“算你乖?!?br>
容宴西從她手里直接把手機(jī)抽了出來,一點(diǎn)沒客氣:“讓開?!?br>
安曇咕噥著:“說話不會好好說?我是個孕婦誒,你注意點(diǎn)語氣?!?br>
“好,尊敬的安小姐,請您離開這里,把門前的路讓開,可以嗎?”

“容宴西,你少跟我陰陽怪氣的!”

容宴西懶得理她。

伸手拉著她的胳膊往外面一用力,然后拉開門走了出去。

“誒容宴西——”

“又干嘛?。。 ?br>
安曇噘著嘴:“你生什么氣?你一直不讓我看手機(jī),我懷疑你心里有鬼不是很正常?你兇什么兇?!?br>
“有事說事。”

“把垃圾拿下去扔了?!?br>
“嗯?!?br>
容宴西轉(zhuǎn)身出門。

安曇補(bǔ)充道:“我全都放在陽臺上的大紙箱里了,你直接拿下去丟掉就好。”

容宴西連應(yīng)都懶得應(yīng),換好衣服之后,徑直去了陽臺。

陽臺是有一個大箱子,不過里面裝的并不像是垃圾,而是……很多日用品?

大多數(shù)都是女士衣物,他一眼就認(rèn)了出來,這些都是安檀的,她還沒來得及拿走。

除了衣物之外,還有她之前收集的毛絨手辦,還有她養(yǎng)的多肉、甚至她養(yǎng)的魚。

死的魚。

跟衣服都混雜在一起,弄得衣服上面全都是污濁的黏液,還帶著點(diǎn)腥臭。

“你怎么還沒走?”

安曇走了出來,問道。

容宴西擰眉:“這些就是你說的垃圾?”

“對啊,”安曇輕笑:“我的家里,絕對不允許有其他女人的東西存在,這些東西不是垃圾是什么?!?br>
“你是律師,你懂物權(quán)法,這些都是安檀的東西,你無權(quán)處理!”

“但是在我的房子里面,我就有權(quán)處理啊?!?br>
“這是你的房子嗎?”

安曇一愣:“容宴西,你什么意思?”

“就那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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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曇翻了個白眼:“我是這個房間的女主人!”

“從法律上來說,安檀才是?!?br>
“那還不是因?yàn)樗现豢想x婚!要不然我們早就去扯證了!”

容宴西道:“我問你,除了這些個人物品之外,她留下的那些書呢?”

“哦,你說書架上的那些書嗎?我賣廢品了?!?br>
“……什么?!”

“那些書又重又占地方,本來想跟這些東西一起扔了的,但是還得自己搬下去,所以我就叫了收廢品的來家里,全都賣掉了?!?br>
容宴西氣笑了:“你問都不問我一句,自己就做主賣掉了?”

“我問你什么?”安曇嗤笑一聲:“從小到大,你不都是聽我的?”

“安曇?。?!”

叮咚——

門鈴響了。

容宴西咬著牙,走過去開了門。

是顧云翰。

“早上好啊容哥曇姐!”

容宴西皺眉:“你來干什么?”

“給曇姐送音響??!”

容宴西回頭看了看安曇,“音響?”

安曇點(diǎn)頭:“嗯啊,我聽胎教音樂?!?br>
顧云翰撲哧一聲笑了:“曇姐,你用搖滾音響給孩子胎教???這孩子怕不是在肚子里就開始打架子鼓了?!?br>
安曇嗤他:“你少廢話,趕緊搬進(jìn)來?!?br>
“得嘞!”

“等等,”容宴西攔住了他:“拿走?!?br>
“為什么呀?”

容宴西道:“這里是公寓,樓上樓下都有住戶的,又不是別墅,用搖滾音響會擾民?!?br>
顧云翰有些猶豫。

說話間,安曇已經(jīng)走了過來,無所謂道:“有什么擾民的,我在家聽個音樂而已,這都不行?”

容宴西說:“低音音響的共振很大,會影響上下樓的鄰居的?!?br>
“嫌吵他們就搬走啊?!?br>
“你能不能講講道理?”

“我怎么不講道理了?我不但講道理,我還可以給他們講講法律,我在自己家聽音樂,不犯法哦,他們?nèi)ゾ指?,去法院告,都隨便,警z察也不能把我怎么樣?!?br>
“你……”

顧云翰見勢不妙,趕緊分開兩人:“好了好了,別一大早就吵架,你們兩個以前不是好的很么,現(xiàn)在有情人終成眷屬了,怎么開始吵架了呢。”

安曇沒好氣地說:“歸根結(jié)底,都怪他那個前妻?!?br>
“她來攪和你們了?是不是錢沒給到位?”

安曇冷哼:“誰知道她,明明自己想要錢,卻還裝作一副白蓮花的樣子,我最煩這種人。”

顧云翰一聽,立馬拍著胸脯道:“行了,這件事你們別管了,我來搞定。容哥你也別出面,要不人家說你容家欺負(fù)普通人,交給我來解決吧?!?br>
容宴西挑眉:“你想怎么解決?”

“你放心,山人自有妙計(jì)?!?br>
安曇開心道:“云翰,還是你靠得住,等她辦完離婚證的那天,曇姐請你吃飯。”

“吃飯就算了,讓我當(dāng)寶寶的干爹就行。”

“行啊?!?br>
顧云翰嘖嘖有聲,輕輕撫摸著安曇圓滾滾的肚子:“小子,自我介紹一下,我是你干爸,你爸和你媽都同意了啊,以后出來了可不許翻臉不認(rèn)賬。”

容宴西冷著臉道:“云翰?!?br>
“啊,怎么了容哥?你吩咐?!?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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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宴西立刻回了神,只見迎面而來一輛逆行的電瓶車,他急忙打方向盤躲開,一個急剎車停在路邊。

電瓶車從他們旁邊堪堪擦過去,僥幸通過。

安檀嚇得臉都發(fā)白了,“開車的時候還是盡量別分心吧?!?br>
“嗯?!比菅缥饕灿行┬挠杏嗉拢咽謾C(jī)遞還給安曇:“你自己解吧?!?br>
安曇看都沒看一眼,直接拒絕:“我要補(bǔ)妝, 沒手?!?br>
“可我要開車……”

“你現(xiàn)在不是沒開嘛?!?br>
安檀嘆了口氣,對容宴西道:“這樣吧,手機(jī)給我,你念密碼給我聽,我來解?!?br>
“好?!比菅缥靼咽謾C(jī)給了她:“密碼是,ryx2……”

“容宴西,你干嘛呀!”安曇忽然生了氣,小鏡子砰的一聲合上扔到一邊,直接從安檀手里一把奪過了自己的手機(jī),氣憤地扔到容宴西懷里:“我的密碼你不能告訴別人!”

容宴西有些尷尬。

安檀也很尷尬。

安曇卻一點(diǎn)也不尷尬,甚至一點(diǎn)歉意都沒有,轉(zhuǎn)過頭對后排的她笑了笑:“不好意思啊安醫(yī)生,孕婦受激素影響,情緒波動很大,你應(yīng)該理解的對吧?”

“……嗯?!?br>
安曇說:“現(xiàn)代社會,手機(jī)幾乎就是一個人的隱z私了,隱z私權(quán)是公民的合法權(quán)益,我只是合法維護(hù)自己的利益而已,沒有針對你的意思?!?br>
安檀笑了笑:“安小姐不愧是律政佳人?!?br>
“職業(yè)習(xí)慣了,”安曇道:“安醫(yī)生你別生氣。”

“不會,不過你還是叫我一聲容太太吧,現(xiàn)在不是在醫(yī)院,我也并不是你的主管醫(yī)生,只是臨時給你做了一場手術(shù)而已。”

安曇不動聲色地婉拒:“既然給我做了手術(shù),那就是醫(yī)生啊,也不分主管不主管的了。況且從昨天我們見面開始,我就一直稱呼你為安醫(yī)生了,現(xiàn)在突然改口,感覺也怪怪的?!?br>
“不奇怪,我本身就是容太太?!?br>
“是,沒錯,”安曇的笑容淡了一些,微微發(fā)僵:“不過感覺叫容太太把你叫老了,還以為你四五十歲了呢,還是叫安醫(yī)生顯得年輕?!?br>
安檀定定看了她一會兒,安曇朝她露出一個勝利的微笑,然后轉(zhuǎn)過身去,命令道:“宴西,開車吧,我們別遲到了。”

……

作為一個醫(yī)學(xué)生,安檀很少有時間參加同學(xué)聚會。

之前段艾晴叫過她幾次,她都是因?yàn)楣ぷ髯卟婚_而婉拒了。

下了車,準(zhǔn)備往清吧里面走的時候,安檀的手機(jī)又響了。

容宴西停下腳步,“又是醫(yī)院的事嗎?”

安檀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的確是醫(yī)院的座機(jī)號碼:“嗯,可能孕婦出現(xiàn)緊急情況了,不然不會在休假日給我打電話。”

容宴西道:“我送你?!?br>
“不了,我可以自己……”

“宴西!”不遠(yuǎn)處的安曇揚(yáng)聲叫了他一聲:“大蔣來電話催我們呢?!?br>
容宴西微微蹙眉,有些為難。

安檀的手機(jī)一直在響,她拿著手機(jī)走向遠(yuǎn)處:“我先接電話?!?br>
“喂?”

“安醫(yī)生,我是林喬。主任那邊剛剛來問,說下個月有個外派出國學(xué)習(xí)的機(jī)會,你要去嗎?”

安檀的心微微一松:“你打電話來就是說這個事啊?我還以為又有什么緊急情況了?!?br>
“嘿嘿,哪兒能天天有緊急情況呀,你放心,一般情況我都能應(yīng)付的?!?br>
“嗯,好?!?br>
“那外派你去不去?這次可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jī)會??!我連申請材料都給你打印好了,你要去的話我現(xiàn)在就給你填好交上去。”

“不了,”安檀柔聲道,手輕柔地覆蓋在自己的小腹上:“我也不想讓孩子在外國出生,還是上國內(nèi)戶口的好?!?br>
“也?安醫(yī)生,你家里人最近也有生孩子的嗎?”

“……哦,我丈夫的一個朋友?!?br>
“好吧,”林喬語氣中很惋惜:“唉,為了孩子,為了家庭,犧牲工作機(jī)會的總是女人,太不公平了。你才這么年輕就是醫(yī)院里婦產(chǎn)科的權(quán)威了,如果出國幾年回來,肯定能更上一層樓……”

林喬說是她的助手,其實(shí)也就比她小兩歲,還是研究生在讀。

或許是因?yàn)樵趮D產(chǎn)科的緣故,看慣了人情冷暖,林喬最近總是很感慨,懷孕生子對女人的一生影響太大了,一度有點(diǎn)不婚主義的傾向。

安撫了林喬幾句,她收了線,環(huán)顧四周,已經(jīng)沒有了容宴西和安曇的身影。

想必他們已經(jīng)進(jìn)去了吧。

安檀走進(jìn)清吧里,立刻就被里面喧囂熱鬧的音浪吞沒了。

清吧的大廳里聚集了至少有將近一百人,都跟容宴西差不多年紀(jì),不過她還是第一眼就從人群里看到容宴西的身影——

他很高,而且氣質(zhì)儒雅出塵,長相也十分出挑,不過跟他身上的氣質(zhì)相反,他的長相更加桀驁,棱角分明,如果不了解他的話,會覺得他天生帶著一股狠厲和霸道。

“……容宴西真的跟安曇結(jié)婚了???”

“廢話,那還能有假?財(cái)經(jīng)頻道的專訪你沒看嗎?他自己親口說的,他老婆就叫安曇。”

“不會吧,他們那么多年朋友,要好的話早就好了,還用等到現(xiàn)在?”

“這我哪知道,可能是突然看對眼了唄?不過以前上學(xué)的時候,安曇確實(shí)一直喜歡大蔣那種文質(zhì)彬彬的溫柔暖男,不太喜歡狂拽霸道的這一款?!?br>
“那是安曇現(xiàn)在口味變了?容哥讀書的時候那可是五中一霸,誰能有他拽?”

“也不一定是安曇口味變了,有可能是容哥氣質(zhì)變了。你看他現(xiàn)在,西裝革履往那一站,金絲眼鏡一戴,多溫柔多彬彬有禮!誰能想到啊,中學(xué)時候那個囂張兇狠的容宴西會是現(xiàn)在這幅樣子?”

哐啷啷……

安檀握在掌心的手機(jī)掉在了地上,嚇了旁邊正在八卦的兩人一跳。

其中一個穿藍(lán)色西裝的幫她撿了起來,遞給她:“同學(xué),你沒事吧?”

安檀接過來,感激地笑了笑:“沒事。”

“你是哪個班的???我怎么好像沒見過你?!?br>
“我不是你們的同學(xué),我是……”

“不是?那不好意思哦小姐,我們今天在這里同學(xué)聚會,清吧已經(jīng)被我們包下來了,不對外營業(yè)了,你要玩的話只能去其他地方了?!?br>
“我不是來玩的,我來找人。”

“找誰???”

“容宴西?!?br>
男人一驚:“你找容宴西……你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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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宴西干笑了一下:“張秘書……離職了?!?br>

安檀恍然驚覺。

是啊,張秘書已經(jīng)被安曇辭退了,換成了她的表弟。

“那你從公司找個法務(wù)吧,讓他過來跟我一起去民政局也行?!?br>
“安檀,”容宴西嘆了口氣:“我對不起你……還有孩子?!?br>
“過去就過去了,還說這些干什么?!卑蔡纯聪虬矔遥骸鞍残〗?,現(xiàn)在你可以放心了嗎?”

安曇瞇著眼睛笑:“還希望安醫(yī)生說話算話才好?!?br>
“要不,也別什么法務(wù)的了,讓容宴西給你簽個委托書,我們兩個去辦手續(xù)?反正你剛好也是律師,你自己全權(quán)經(jīng)手更放心?!?br>
安曇笑意更大了:“也不是不行。其實(shí)也不用這么麻煩,反正我跟宴西也得去民政局登記結(jié)婚呢,干脆離婚結(jié)婚一天辦完,這樣更節(jié)省時間?!?br>
安檀說:“看你們,我無所謂?!?br>
“安醫(yī)生,你別介意,宴西也是擔(dān)心我和孩子,畢竟我現(xiàn)在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了,他不想讓別人說閑話。你知道的,他舍不得我受委屈?!?br>
安檀哼笑,“是啊,畢竟你們可是最好的朋友。”

她的話里帶了諷刺,在場的除了顧云霆之外,都能聽得出來。

容宴西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再加上他最近真的是消瘦了非常多,整個人的氣質(zhì)都顯的有些陰郁,跟之前自信矜貴的模樣大相徑庭。

短短一個多月,他像是徹底變了一個人。

段艾晴催促:“說完了嗎?說完就趕緊滾吧,別打擾別人吃飯?!?br>
安曇皮笑肉不笑:“安醫(yī)生,你朋友說話一直是這么臟的嗎?”

安檀抬起頭來:“怎么臟了?”

“說滾還不叫臟?”

“哦,”安檀指了指門口的方向:“滾。”

段艾晴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拍著桌子直抽抽:“安小姐,你能把我們家安檀逼成這樣,你也確實(shí)是個人才。”

說話間,菜上了。

服務(wù)生陸續(xù)端著托盤過來,把菜品一一擺上桌。

“菜齊了,幾位請慢用。”

顧云霆很紳士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謝謝。”

段艾晴拿著筷子,看著還站著沒動的安曇和容宴西,輕笑了一下:“還不走?等著保安把你架出去?”

安曇昂著下巴:“他敢!我肚子里懷的可是未來容氏集團(tuán)的繼承人,我看誰敢動我?!?br>
吧嗒一聲。

是安檀把筷子重重拍在了桌面上。

她很少發(fā)脾氣。

即便是面對最難纏的醫(yī)鬧,她也盡量耐心勸導(dǎo),很少有這樣直接發(fā)火的時候。

容宴西說:“安檀,對不起,我這就帶她走?!?br>
“呵,”安檀哼笑了一聲,抬起頭看著他的眼睛:“你要是帶的走她,她還能這樣沖進(jìn)來嗎?”

容宴西閉了閉眼,“對不起?!?br>
“容總,我原本以為我們可以體體面面的把婚離了,以后各過個的生活,哪怕以后再見面,也不至于跟仇人一樣的滿肚子怨恨。但請你管好你的女人行嗎?到我的診室里鬧就算了,這里可是公共場合,非要讓所有人都來看笑話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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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那個孩子,容宴西心里也是一陣刺痛。


他臉上劃過一絲痛苦。

白琴書冷眼看著,“你裝出這副痛苦的樣子給誰看?”

容宴西深吸了一口氣:“媽,那也是我的孩子。”

“呵呵,你還知道。”

“我……是我去的遲了,倘若我能早趕到一會兒,孩子或許就能保住……”

“保不住的,”白琴書冷聲道:“安檀已經(jīng)心灰意冷了,絕望到了頂點(diǎn),才會出此下策,想要斬?cái)喔愕囊磺新?lián)系,否則她不會這么干脆果決的做決定。”

容宴西感覺自己的心像是被一把無形的大手握住,撕扯,擰轉(zhuǎn),擠捏。

他用力捶了捶心口的位置,沉沉吐出一口氣。

是了。

那天在醫(yī)院門外,安檀跟他說的很清楚。

她就是永遠(yuǎn)都不想再見到他了,所以才做了這個決定。

就算那一次他趕到了,阻止了她去人流。

但是安檀的心已經(jīng)死了,她遲早也會再去。

白琴書問:“我只問你一句,小曇肚子里那個孩子,跟你有沒有關(guān)系?”

“當(dāng)然沒有!”容宴西立刻否認(rèn):“她回國的時候已經(jīng)懷孕五個月了,自從她出國之后我們一次面都沒見過?!?br>
白琴書聽完,并沒有很開心,而是嘴角掛著一抹嘲諷地笑意:“所以說,你是為了給人當(dāng)后爸,所以害死了自己的親生孩子?”

容宴西垂在身側(cè)的拳頭瞬間攥緊。

白琴書說:“宴西,這是你自己做的決定,但愿你覺得值?!?br>
叮鈴鈴——

電話響了。

容宴西看了看來電顯示——

“是小曇吧?”

“……嗯。”

“接吧。”

容宴西直接掛斷了:“我早上走的時候已經(jīng)都安排好了,她應(yīng)該沒什么事。”

話音剛落,電話又響了起來。

容宴西再次掛斷。

可是很快,第三通電話又打了進(jìn)來。

白琴書無奈地?fù)]了揮手:“去接吧,你要是不接,恐怕她能一直打下去,我一聽到電話聲就頭疼。”

“那我關(guān)機(jī)。”

“別,你要是敢關(guān)機(jī),一會兒她就能直接殺過來,我暫時不想見她。”

白琴書似乎早就知道安曇的脾氣秉性,直接預(yù)言了她的做法。

容宴西皺眉,“那我出去接,不在這里吵您。”

“你隨便。”

容宴西轉(zhuǎn)身出門,去了客廳。

剛一接通,安曇的責(zé)任就撲頭蓋臉拍了過來:“為什么這么久才接電話?你現(xiàn)在跟誰在一起?男的女的?一共幾個人?不接電話是不是怕我知道什么?”

“……”

“說話啊容宴西,你回答我的問題!”

“……”

“你一直不說話是什么意思,心虛了是不是?你是不是又去找那個安醫(yī)生了……”

“是!我是來找安檀了,這個答案你滿意了嗎?”

安曇怒不可遏:“我就知道!容宴西你混蛋!你居然敢背著我去找別的女人,當(dāng)初可是你追我追了二十多年,是你求著我跟你在一起的!”

“我沒有求著你!”容宴西厲聲道:“你在國外已經(jīng)結(jié)婚懷孕,我也已經(jīng)有了太太,不久之后還會有一個孩子, 我已經(jīng)做好了準(zhǔn)備要跟你相忘于江湖了!”

“是嘛,那為什么你最后還是選擇離婚跟我在一起呢?”

“我……”

“說明你還是放不下我唄!”

容宴西苦笑了一聲。

“你笑什么,難道你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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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實(shí)說,是有一點(diǎn)。


“安曇,我們在一起之后的生活,跟我預(yù)計(jì)的,相去甚遠(yuǎn)。”容宴西道:“這陣子?jì)尣皇娣?,我先回老宅陪媽住一陣子,我們也都各自冷靜一下,想一想以后的路該怎么走?!?br>
“所以,你現(xiàn)在在老宅?”

“嗯?!?br>
“帶著安醫(yī)生?”

“我一個人。”

安曇滿意了:“那你剛剛騙我干嘛?故意想看我吃醋啊?”

容宴西嗤笑,“隨你怎么想?!?br>
“也是,吃醋也是夫妻之間的小情趣嘛。不過容宴西我可警告你,你不許再跟任何女人有其他牽扯,否則別怪我不客氣?!?br>
“你已經(jīng)把我身邊的女秘書、女員工都換了一遍,我還能跟誰有牽扯?”

“你前妻啊,”安曇道:“你們一天沒領(lǐng)離婚證,我就一天心里不踏實(shí)。宴西,我這個人占有欲很強(qiáng)的,你現(xiàn)在就是屬于我一個人的,不管是誰,都休想把你搶走?!?br>
容宴西頓時警惕起來:“你想干什么?”

“你怕什么,只要你乖乖的,我就不會動她,否則,我讓她身敗名裂!”

“她沒做錯任何事,安曇,你講講道理!”

“我現(xiàn)在就是在跟你講道理啊。對了,我一會兒聯(lián)系小磊過來接我,我現(xiàn)在也算是白阿姨的兒媳了,親上加親的,她身體不舒服,于情于理我都得看看她……”

容宴西立刻阻止:“媽睡眠不好,你別過來了?!?br>
“那不行,丑媳婦總要見婆婆的嘛,我今天是一定要去的?!?br>
“安曇?。∧隳懿荒苈犚宦爠e人的訴求?媽現(xiàn)在身體不好,她需要靜養(yǎng),你又不是醫(yī)生,你來了什么都做不了,還會打擾她休息?!?br>
“我不會打擾她的,她那么疼我,看著我肚子里的孩子,也就是她以后的大孫子,說不定一高興身體就好了呢?”

“但是你……”

“行了你別說了,我決定的事情沒人能改變,我現(xiàn)在就給小磊打電話,就這樣。”

“喂……”

嘟——嘟——嘟——

安曇直接掛斷了電話。

容宴西煩躁地猛地抓了抓了頭發(fā),氣憤不已。

“是她要來吧?”

容宴西一回頭,看到母親已經(jīng)不知何時已經(jīng)出了書房,就站在不遠(yuǎn)處。

容宴西神色凄楚:“媽,對不起?!?br>
白琴書也不應(yīng),直接揚(yáng)聲叫了一聲:“陳媽——”

陳媽快速跑了過來:“怎么了太太?”

“幫我收拾東西,我去酒店住幾天?!?br>
“啊?現(xiàn)在嗎?”陳媽腰上還圍著圍裙:“我想著今天少爺回來,廚房里還蹲著湯呢。”

“倒了吧,他現(xiàn)在有情飲水飽,不需要你的湯了?!?br>
陳媽看了看白琴書,又看了看容宴西,神色有些尷尬:“太太,都這么晚了,真的要出去住嗎?”

“陳媽啊,”白琴書沉沉嘆了口氣:“小曇一會兒要來。”

一聽到“小曇”兩個字,陳媽的臉色頓時就變了,態(tài)度立刻一百八十度大轉(zhuǎn)彎,頓時慌張起來:“安小姐要來?哎呀,那我得趕緊收拾東西去,太太您先在客廳坐一會兒,我很快的?!?br>
白琴書點(diǎn)頭:“不用帶太多東西,帶點(diǎn)換洗衣服就行了,盡快。”

“好的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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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宴西頓了好一會兒,才點(diǎn)了點(diǎn)頭。


“我沒想到,你會救她?!彼f。

安檀笑了一下,道:“我其實(shí)也沒想救她?!?br>
容宴西卻不聽懂:“你是醫(yī)生,可能治病救人這個觀念已經(jīng)深入到了骨髓里。我永遠(yuǎn)記得我們剛結(jié)婚不久那場大臺風(fēng),你冒著風(fēng)險也要趕去醫(yī)院……”

“忘了吧,記這些沒用的事情干什么。”

“我不會忘的,”容宴西沉沉吐出一口氣:“今天……讓你看笑話了。”

“你說安曇?”

“……嗯?!?br>
“不算笑話,因?yàn)橐稽c(diǎn)不好笑?!?br>
容宴西扯了一下嘴角,干笑了一下:“最近這陣子,我真是丟人丟到家了。”

安檀說:“你的生活我也不方便評價,我能給你的只有祝福?!?br>
“祝福什么?”

“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容宴西苦笑出聲:“你這話說出來像是在打我的臉。”

“我并沒有這個意思。”

“嗯,我知道,我不是說你,我只是在質(zhì)疑我自己。”

“你喜歡她喜歡了二十多年,還有什么可質(zhì)疑的?!?br>
容宴西道:“是啊,我喜歡她喜歡了二十多年,可是真正在一起了之后,卻并不是我想象中的樣子?!?br>
安檀還是那句話:“這是你的事,我不發(fā)表評論?!?br>
“我聽圍觀的人說了,今天如果不是你,恐怕被撞到的就是安曇了。對不起三個字你不愿意聽,那我就不說了,但謝謝還是要說的?!?br>
安檀從口袋里拿出了一個東西,“給你。”

“什么?”

安檀把婚戒放在他掌心。

“這東西是你買的,我不知道價格,聽段艾晴說,是個奢侈品牌子,能頂H市一套房。”

容宴西攤開的手僵在半空中:“安檀……”

“好了,別嘰嘰歪歪說一些廢話了,這東西如果你不要我就扔了,我的態(tài)度你應(yīng)該也明白,我們當(dāng)不成夫妻,更當(dāng)不成朋友,當(dāng)陌生人是最好的,所以最好斷的徹底一點(diǎn)。對了,家里……”

安檀的話脫口而出,反應(yīng)過來之后又覺得不對。

那已經(jīng)不是她的家了。

那是容宴西和安曇的家。

以后安曇可以光明正大的住在那里,并且把它改造成她自己喜歡的樣子。

“我的東西還放在你家,麻煩你也給我寄回來吧。三年了,東西可能有點(diǎn)多,你要是不想收拾的話全扔了也行,把我放在書架上的那些醫(yī)學(xué)書寄回來就行,那些之后我寫文章還有用?!?br>
容宴西點(diǎn)了點(diǎn)頭:“寄到段艾晴家嗎?”

“嗯,還有離婚協(xié)議,也一起寄回來吧?!?br>
容宴西說:“……那個不著急,反正你已經(jīng)簽過字了,等辦手續(xù)的時候我?guī)ッ裾?,現(xiàn)場簽字就好?!?br>
安檀想了想覺得也有道理,于是便同意了。

“那你什么時候有空?我們盡快去把手續(xù)辦了吧?!?br>
容宴西苦笑了一下,說:“你應(yīng)該也看到新聞了吧,最近公司事情很多,有點(diǎn)棘手?!?br>
安檀想起段艾晴給她送來的瓜。

安曇的表弟當(dāng)了容宴西的秘書,搞丟了一個大訂單,還讓容宴西賠了幾千萬。

“那還要多久?”

容宴西突然問道:“你這么急嗎?離婚之后……有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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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檀說:“我想買房。”


容宴西明白了。

她是怕現(xiàn)在買了,算是婚內(nèi)共同財(cái)產(chǎn)。

“……你別聽安曇胡說。”

“她沒胡說,我這陣子也翻了翻婚姻法,的確是這樣。”

容宴西說:“我還以為……有別的男人在追你?!?br>
“在法律上,我現(xiàn)在還是有夫之婦,而且我也沒有什么白月光,離婚之后能立刻跟以前的意中人雙宿雙飛,無縫銜接?!?br>
容宴西又是一聲苦笑:“我之前一直以為,你是個特別溫和柔軟的女孩子,需要人保護(hù),需要有人幫你遮風(fēng)擋雨。最近才發(fā)現(xiàn),你也挺……銳利的?!?br>
“這個我承認(rèn),我的確是在陰陽怪氣。倘若你的白月光是個懂禮貌講道德的人,那我什么都不說了,我成全你們這場愛情,只要她不欺負(fù)到我頭上來,甚至她能好好跟我談一次,說說你們的那些過往,我可能都會毫無怨言的自愿退出,可是她偏偏選了一種最傷害我的方式。不止是在我們分開之前,還是我們分開之后?!?br>
“她其實(shí)以前不這樣的,”容宴西說:“小時候的她也是個很溫柔很熱心的小姑娘……”

“以前?是多久以前?”

“四歲之前?!?br>
安檀不由得怔了怔,“……那是夠前的?!?br>
四歲,可能連記憶都不是很深刻的時候。

“人長大了,變了,很正常?!?br>
“是啊,四歲之前還挺軟萌的,后來我們分開了一段時間,再見到她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七八歲了,那時候她就跟現(xiàn)在很像了,其他同學(xué)能七步背詩,她能三步上樹,沒少被叫家長?!?br>
安檀喃喃道:“那你們其實(shí)真的挺配的。”

“為什么這么說?”

“我聽你們同學(xué)說,你以前中學(xué)的時候也不怎么好惹?!?br>
容宴西似乎有些吃驚:“你認(rèn)識我們同學(xué)?誰?”

“大蔣,”安檀道:“就是上次你帶我去你們同學(xué)聚會的時候,聽他們談起的?!?br>
容宴西低頭扯了扯嘴角,算是默認(rèn)。

“以前我們學(xué)校也有那種校霸,但是他比較有原則,不惹他的話就沒事,打架也只是跟其他學(xué)校的混混,不會遷怒無辜?!?br>
容宴西問:“我遷怒無辜了?也是大蔣說的?”

“不是,大蔣沒說多少,我也只是聽了一耳朵。我是想給你打個預(yù)防針,安曇這個性格,說好聽點(diǎn)是霸道,說難聽了就是不計(jì)后果,今天算是萬幸,如果真的出了人命,那就是大事了?!?br>
容宴西重重點(diǎn)頭:“所以,你今天還能舍身救她,我真的覺得愧對你?!?br>
“她一把把我甩到川流不息的馬路上,我差點(diǎn)就死在那里,我雖然不想再聽你說對不起,但是我格局也沒有那么大,能對差點(diǎn)把自己害死的人還舍身相救?!?br>
她說:“我只是看到她摔倒了,跌坐在地上,扶著肚子圓滾滾的肚子,很痛苦的樣子。如果是我被撞了,我滾兩圈就能泄了力,不會太嚴(yán)重。但如果是她被撞了,恐怕孩子就……”

“可能是我心里有愧吧,”安檀無奈地扯了一下唇角:“就當(dāng)是為我的孩子積點(diǎn)德,希望他下輩子能投胎去一個好人家?!?br>
容宴西原本松松交握的雙手突然間收緊,手背上的青筋暴起。

“我是一個自私的媽媽,我不想自己的人生因?yàn)楹⒆?,被迫跟你跟容家捆綁在一起。我也不想讓他過一個總是缺失父愛的童年,所以……我狠心的放棄了他。”

“……安檀,我想問你個問題可以嗎?”

“嗯?”

“打胎的時候,孩子……會有痛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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