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微瞇著雙眸,看著這母子情深的畫面,其實內(nèi)心十分難受。
前世他們兄妹四人,如果不是被這金氏的假象所蒙騙又怎能落得如此之地步。
金氏看著冷眼的半夏,明知道是半夏提出非要嚴懲蒼術(shù),所以故意挑撥這兄妹的關(guān)系。
于是故意道:“半夏,你快求求爹爹,讓爹爹放了你三哥哥吧!”
“母親,犯錯該懲父親沒錯,三哥哥也該受到教訓?!?br>
果然,半夏如此說可把蒼術(shù)給氣壞了,他蹭的一下站起來指著半夏就吼道:“你到底是不是我親妹妹,怎么一回來就想著害我?!?br>
半夏冷冷的看著這個不成器的哥哥,心里無奈,到底是害他還是愛他,以后他必定能夠清楚。
藥侯氣極,指著蒼術(shù)吼道:“你,你這個不知好歹的東西,來人給老子打,狠狠的打。”
接著,幾名家丁上前,將蒼術(shù)按壓住然后就聽到板子的敲打聲。
“哎呦,哎呦……”院里,蒼術(shù)的哀嚎聲瞬間響徹整個院子。
“……”
下午,半夏抬眸看了一眼外面的窗臺。
沒等多大會,芍藥就回來道:“小姐,他們太過分了,明明沒有給月銀偏偏說給了?!?br>
見芍藥那氣的臉紅脖子粗的模樣,半夏只是輕輕閉上眼睛。
這一世因為自己的改變,很多事情也在改變。
比如,前世那金氏為了讓自己變得驕縱,所以一切給的都是最好的銀子從來都沒有少給過。
可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開始克扣自己的月銀,想用錢財來束縛自己。
“小姐,這可怎么辦啊,要不我們?nèi)フ依蠣敻鏍畎?!?br>
半夏睜開眼睛搖頭道:“既然她敢克扣月例銀子不給,自然是做好了十全的準備,我們現(xiàn)在過去一定會中了她的圈套?!?br>
“那沒有銀子,我們該怎么過活?”
芍藥撓撓頭不懂,看著半夏有點迷茫。
“小姐,我去廚房領(lǐng)我們這個月的糧食蔬菜肉類,可是廚房那邊說已經(jīng)給了?!?br>
香竹氣呼呼的,手里還拿著一張紙條。
半夏接過那紙條一看,上面都是自己的簽名無疑。
她眉頭微微皺起,這些府里的記錄紙張都有特殊標記。
她記得,在鄉(xiāng)下時金氏哄騙她寫了整整一摞自己的名字,看來做了兩手準備,就是防著自己不聽話。
看到這里,她再次痛恨自己的白癡。
“小姐,我們?nèi)フ易婺笌兔?,要不找老爺說說?!鄙炙幎伎旒笨蘖恕?br>
“不許去,這個虧現(xiàn)在只能咽下?!?br>
“……”
“娘,你說半夏這個可惡的丫頭會上當么?”青黛一邊給金氏捏肩一邊撒嬌問。
金氏拍拍她的手道:“放心,她要么去老夫人老爺那里鬧,要么就生生餓死?!?br>
“娘,難道您不用嬌寵這個辦法了?”
聽到這個,金氏就氣得將杯子往地上一摔:“那個不知好歹的狗東西,軟硬不吃,既然如此就讓她嘗嘗苦頭?!?br>
“秦媽媽,都準備妥當了么?”
秦媽媽趕緊應(yīng)道:“夫人放心,只要那半夏小姐去老夫人跟老爺那告狀,那偷盜府里錢財物品送人的罪名是逃不掉的?!?br>
金氏滿意的點點頭:“這女子只要沾染上偷盜這個罪名,這輩子都別想抬起頭哈哈哈……”
“……”
“小姐,這是夫人留給您的唯一遺物,您確定要典當?”
芍藥一臉的不舍,手里捧著那包裹就是不肯松手。
天字一號當鋪門前,半夏一身淡紫色的裙子,雖然不華貴也至少上中。
她伸手,面無表情十分冷淡:“拿來。”
“小姐,不可以。”芍藥都要哭出來了,看著半夏拼命的搖頭。
半夏加重音量:“拿來,不然就離開我。”
芍藥一聽要離開小姐,立刻將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
這才不舍的將包裹遞給半夏,眼淚都已經(jīng)流出來了。
半夏拿著小小的包裹,眼眸通紅,心里何嘗不難過。
跨進當鋪大門,店小二趕緊迎上來客氣道:“這位小姐,是典當東西還是贖回舊物?”
“典當?!鼻謇涞穆曇簦缬裰槁涞匾话愀纱嗪寐?。
店小二立刻高唱:“紫衣小姐典當,接貨嘍?!?br>
柜臺里面的掌柜的,露出一張老臉:“姑娘東西拿來一觀?!?br>
半夏將小小的包裹遞進去,掌柜的打開包裹,上面靜靜的躺著一本沒有字的書。
掌柜的臉色瞬間難看:“你這丫頭,典當這是什么東西?白紙書?”
半夏抬眸:“書不值錢,可書上有值錢的?!?br>
掌柜的這才仔細盯著來回檢查,原來這無字書中夾著一塊薄如紙張的白玉。
他剛要將白玉拿出來,就聽半夏道:“先生,白玉不可出書。”
那掌柜的皺眉:“不出書,這……”
見掌柜為難,半夏接著道:“掌柜的,這書活當三月,到期半夏親自來取,銀兩掌柜隨意?!?br>
那掌柜一聽這話,也就放心了,只要是活當銀兩隨意那也不虧。
“既然如此,這白玉看起來質(zhì)地不錯,那給你一百兩白銀,為期三月利息十兩可能接受?”
掌柜開口,芍藥頓時炸了:“什么,三個月利息就要十兩你怎么不去搶?!?br>
掌柜黑臉合書:“既然不愿,兩位請回?!?br>
半夏將掌柜推出來的書又推了回去:“十兩便十兩,掌柜開票。”
掌柜的這才滿意的點頭,直接拿出典當憑條跟一百兩銀子一起交給半夏。
芍藥跟著半夏離開,都忍不住回頭狠狠瞪了一眼那掌柜的。
半夏他們剛剛離開,一個青年男子就走了進來。
那掌柜的一見,立刻畢恭畢敬的從后臺出來,點頭哈腰的賠笑臉。
“疾雨金衛(wèi),什么風把您給吹過來了?!?br>
疾雨抬眸看著柜臺上還沒有來得及放回典當柜的盒子,開口道:“拿來?!?br>
那掌柜的一愣:“這前天不是才交過賬目,這才月初開頭還沒有……”
“紫衣姑娘典當?shù)奈锲?,拿來?!睕]等掌柜的說完,疾雨就打斷解釋。
掌柜有些為難:“疾雨金衛(wèi),這可是活當,那姑娘說三月來贖回?!?br>
疾雨臉色一黑:“主子要?!?br>
掌柜的一聽,立刻畢恭畢敬將那放進盒子里的無字書拿了出來。
“疾雨金衛(wèi),這里面裝的就是一本無字的書,除了那玉不值錢?!?br>
疾雨一句話也沒有說,心里鄙視,真是不識貨的這可是無價之寶。
當然,他絕對不會說是主子告訴自己這是無價之寶自己才知道的,可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
半夏他們先去一家布莊,已經(jīng)入秋,天快涼了需要置辦布匹衣物天冷時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