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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渡劫(十四)

發(fā)表時間: 2024-01-11

“尸虬!”李大叔吐出這兩個字的語氣,讓我感覺到了一絲顫栗,“這東西很厲害嗎?”

話剛說完,我忽然覺得手心奇癢難忍,于是,拿另一只手去抓。

“不要!不能抓!忍忍就好了!”李大叔猛地扣住我的手腕,剛剛抓過尸虬的手不知什么時候變得蠟黃,“尸虬的幼蟲生長在古尸的骨髓里,極難尋找和捕獲,要靠尸水喂養(yǎng)才能慢慢長大,而它們排出的糞便,叫虬香,有異香,無論是濃度還是毒性,就比尸水要高出萬倍了。毒性可以順著人的呼迅速滲透到人的體內(nèi),控制人的行為。不小心食用了的話,滲透力會更強?!?br>
“你是說花盆下那黃色膏狀物是尸虬的排泄物?”我擔(dān)心把尸毒傳染給他,想把手抽回來,卻被他死死拽住,他用繩子把這只手綁在大方桌的腿上,然后,另一只手也被他綁在桌腿上。

我顧不得問他為什么要這么做了,因為手心癢得太難受了,仿佛有一種古怪的多腳的蟲子鉆入了皮肉里,在骨肉之間舔舐吮吸,密而細(xì)的腳像刷子一樣在里面刷刷停?!?br>
這看不到又抓不到的感覺讓我全身都微微顫抖著,我拼命咬著嘴唇,希望可以用痛感趕走這要命的癢!

還好,半個小時過后,奇癢消失了,蠟黃也褪去了,我虛脫地摸摸頭上的汗滴,“李大叔,雖然我聞到虬香是香的,可用手撥開時臭不可聞?。 ?br>
“在遇上毒性比它毒性更強的東西時,它便會發(fā)出惡臭。要不然,你還能跟我好好說話?早被尸毒控制住了?!崩畲笫宓慕忉屪屛也惶靼祝y道我的手比它還要毒?意思也就是,白血病毒比尸毒更厲害?

低頭一看,尸虬在我掌心里打起滾來。

李大叔連忙找來一只小玻璃瓶,那里面裝了半瓶黃色的豬油一樣的東西,打開蓋子,有一股淡淡的油膩膩的怪味,我知道,那是尸膏,也就是取完尸水后,從剩下的爛肉里提煉出來的。

尸虬的嗅覺很敏感,一路翻滾著鉆進玻璃瓶,在里面打了幾個滾,不動了。

“總算活過來了!”李大叔看著這條惡心的蟲子松了口氣。

處理好尸虬,我認(rèn)為應(yīng)該盡快把杜七嬸和王春花隔離起來,由得她們這么鬧,大榕樹村毀掉是遲早的事,李大叔卻說,我們不光不能動她們,還得把她們好好保護起來,抓住幕后主使才是最重要的。

不待我爭辯,他抬手一指,“你看,他們來了。”

來的是村里的一群年輕力壯的男子,聽說這一段時間,他們跟杜七嬸她們走得很近,時常去杜七嬸家吃吃喝喝。

子川哥也是其中之一。我偷偷觀察了他們的眼神,空洞木然,一看就是中了尸毒,叫你們吃!

李大叔關(guān)上門,派了他兒子李博守門,把我們帶上了三樓,落坐之后,這群年輕人都從眼里摳出像隱形眼鏡一樣的東西,眼睛瞬間恢復(fù)了神采。呵!感情這東西也能造假?

“大家都有什么收獲?子川,你先說!”李大叔開口了。

“我從木青口中得知,他們婚禮的錢,以及這一段時間杜七嬸請大伙吃菜的全是王春花出的,”子川哥不無得意地掃視了全場,“春節(jié)時黃傘坡村不是征地嗎?就那鐵路不是要從那邊過?王春花運氣賊好,雖然她住在那村交界處,誰知剛好要在她那里建個站,她家所有的地連同房子都被征收了,補了好多錢,就這樣成了款姐?!?br>
李大叔點點頭,又問其他人,“思修,你們那邊如何了?”

“我和思遙跑遍了城里的小學(xué),想把我們村所有的孩子和三個老師都安排在同一個學(xué)校大概不可能。”

李大叔聽了后用指節(jié)輕輕的扣扣桌子,“得先把孩子們送出去,他們年紀(jì)小,抗病毒能力差,大家再合計合計。對了,云飛,有文伯的消息了嗎?”

云飛搖著頭說:“世源在那邊守到現(xiàn)在,文伯一直沒回去過,觀里的小道也是一問三不知?!?br>
李大叔若有所思地看著我,“這倔老頭,對我有成見就不管整個大榕樹村了?”

開完會回到家,榕樹的紅花沒有任何變化,那三棵黃葉桃樹開始落葉了。我在古榕下小坐了片刻,便和衣而臥了。

天剛亮,杜七嬸帶著王春花上門了,請我去她們家吃飯。

杜七嬸空洞的目光始終看向某處,王春花的每一個動作都好像是被人用線拉扯出來的,而且,我嗅到她身上有一股陰冷的味道。

與其說是邀請,倒不如說是脅迫,那王春花不由分說拽住我的胳膊,硬拉著我走。

她的手很冷,力氣很大。被她拉進院子時,我想起茹青姐上公交車時告訴我的那個秘密,腳上的膠底布鞋使勁地踏在地上。

院子里的擺設(shè)還沒有撤去,我被王春花拉往廚房,過門檻時,我扶住門框,狠狠地一腳跺進去,果然,發(fā)出的聲音跟院子里的不一樣。

門框的正上方,有一塊黑色的凸起。

引得人垂涎欲滴的菜香繚繞,我卻對這種香十分厭惡,這是添加了劉姥姥爛得骨肉相連的尸體中取的臭不可聞的尸水,以及用尸水養(yǎng)成的古尸骨髓里生長的尸虬拉的屎尿制成的。

滿滿的一圓桌菜,只為招呼我一個人,不達(dá)目的,誓不罷休?。?br>
我的百般抵抗皆是徒勞,于是選了正對門框凸起的位置坐下。

王春花親手夾了滿滿一碗菜捧給我,“來,快趁熱吃吧!”

我不接,“我已經(jīng)吃得很飽了,多謝你們的盛情款待,我不太舒服,該走了?!?br>
見我拒絕,她一手將我按回原位,力道相當(dāng)大,“不舒服是嗎?媽,你趕快去新房的床頭柜里拿那個黑色的小瓶子來。

杜七嬸像得了圣旨,屁顛屁顛地去取了小黑瓶來,放到王春花手上。

“喜兒,這是神仙水,包你喝下去百病全消。”她忽然抓住我的胳膊,我完全動彈不得,只好向一旁的木青求救,“木青哥,我的病不能亂吃藥,萬一出了什么事,你們要負(fù)責(zé)的?!?br>
木青膽怯地望著王春花,王春花的臉色變得猙獰恐怖起來,命令道:“喜兒,快把藥喝了!”

“好吧!既然是為了我好,我喝就是了。春花嫂子,麻煩你把我的手松開?!蔽覐乃掷锝舆^藥瓶,猛地摔到桌上,小玻璃應(yīng)聲而碎,紅地毯上落下一攤暗黃的水漬,散發(fā)出刺鼻的惡臭。

尸水!

“嗯?看來你知道了?那就用不著對你客氣了!”王春花逼了上來,把我的右手反剪在背后,我扭頭過去,看到一團黑乎乎的東西趴在她頭頂,那東西像水母,搖擺出柔柔的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