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餅慢慢低下頭,眉毛來回動,偷偷瞄顧戰(zhàn)。
“你為什么吵它?”月餅性格一向溫順,何暖想不到它干什么能惹著顧戰(zhàn)。
“它沖著杜芷凝叫,還扯她衣服?!鳖檻?zhàn)冷冷回道。
何暖抿了抿唇,“就算它錯了,你也該吵過它,安撫一下。它很少挨吵,你看你把它嚇得,它都不正眼看你,腿也站不直了?!?br>
就算?
顧戰(zhàn)豁然起身,“何暖,你腦子有病是不是,我需要狗正眼看我?
它在你心里是個寶貝,在其他人眼里,就是個畜生。
它沖著人大吼,還扯人家衣服,把人家嚇得瑟瑟發(fā)抖,不該好好斥責(zé)一下?
都是你把它慣壞了,它都忘了狗的身份?!?br>
何暖聽了,慢慢低下頭。反而是月餅,站起身,沖著顧戰(zhàn)狂吠。
顧戰(zhàn)冷眸看它,嚇得月餅跑到何暖身后,偷偷瞄他。
何暖一只手放到月餅頭上,將狗頭按在自己腿上,低喃,“不用怕。”
她是既慫又倔,月餅是既想控訴又很委屈,兩個站在一起,顧戰(zhàn)心頭的火頓時熄滅。
他想過去安慰他們兩句,可是想想,最終走開。
離開的時候,月餅一直跟在何暖身后,杜芷凝看它性格溫和下來了,伸手向何暖要狗繩。
“何小姐,把狗繩給我吧!”她伸著手,讓人完全拒絕不得。
何暖看了一眼月餅,月餅委屈巴巴,不想過去。
“杜小姐,月餅不喜歡和生人靠近,剛才你們發(fā)生了不愉快,還是讓云澈牽吧!”
杜芷凝很得體的退到顧戰(zhàn)身后,看著何暖將狗繩遞給付云澈。
何暖彎下身子和月餅告別,“姐姐要走了,拜拜!”
分別過一次,月餅知道這是告別,它粘著她,不想讓她走。
顧戰(zhàn)離開,月餅跟在付云澈身后,一步三回頭看何暖。
魏子健說把顧戰(zhàn)送到旁邊的酒店送她,她拒絕。
許慕白說送她,她也婉拒。
她打了車,可是走到半路車又拋錨,司機(jī)將車費還給她,讓她重新打輛車。
大熱的天,司機(jī)修車一臉油污,何暖心軟,沒有要錢,轉(zhuǎn)身離開。
天很熱,熱的她頭腦暈沉,蔫兒的像驕陽下的花朵一樣,垂頭喪氣。
汪汪汪,汪汪汪……
月餅的聲音,就算再遠(yuǎn),何暖也能一下聽出來。
她抬眸慌張尋找,終于在密密麻麻的車流中看到一扇開著的窗,月餅正趴在車窗口看著她激動地叫。
她頓覺欣喜萬分,雙手作喇叭狀和月餅回應(yīng),“月餅,月餅……”
只有在月餅面前,何暖才會釋放出難得的孩子氣。
月餅聽到何暖叫自己,沒有再叫,安靜的趴在車窗上,靜靜地看著她。
何暖往前走了一步,雙手置于頭頂朝著月餅做了個愛心的形狀,月餅兩只小前爪又亢奮起來,就像剛才在車?yán)锟吹胶闻?,心情狂躁的狂抓玻璃一樣?br>
以前在顧公館,何暖給它做愛心,它也是這個樣子。
兩只小前爪在地上亂動,可能那是它回應(yīng)的方式。
前方綠燈亮了,付云澈瞄了一眼顧戰(zhàn),慢慢將月餅抱下去,車窗合上,車子慢慢駛離。
何暖看著車子遠(yuǎn)去,眼角慢慢潮濕。
車子里。
空氣很冷,好似萬丈冰窟一般。
杜芷凝嘗試著調(diào)節(jié)氣氛,伸手就要摸月餅。
“別摸它,它不喜歡你?!鳖檻?zhàn)淡淡回道,聲音略帶失落,但幽邃眸子沒有一絲起伏。
杜芷凝慢慢抽回手,安靜坐在顧戰(zhàn)身邊,一動不動。
付云澈眼風(fēng)掠了一眼杜芷凝,這個小姑娘雖然剛出校門,但很會討顧戰(zhàn)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