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夢里,左歌竟然夢到了施凡,他一身白衣,像是從天堂降下來的墮落天使,受了讓眼睛失明的懲罰,從而用繃帶綁著眼睛。
白嫩嬌軟的臉,透過光線在白色紗衣下若隱若現(xiàn)的完美腰線,細(xì)長筆直的腿,是男人看了都會愛上的程度。
恰好一陣微風(fēng)輕輕吹過,烏黑的發(fā)絲隨風(fēng)飄動,笑起來的樣子宛如一朵陽光開朗、積極向上的向日葵。
他們在一片花海中兩兩相望,花的香氣彌漫在周圍,添加了一些氣氛。
美好的畫面沒停留多久,就回想起了施凡晚上被幾個混混圍打的場面,他瘦弱的身軀在地上微微抖動,小聲但又不放棄生的希望,努力擠著喉嚨說著救救我。
左歌怒了,想要沖上去一腳踹倒那個混混,可是他發(fā)現(xiàn)自己無論如何也動不了,手腳像是有無形的鎖鏈禁錮著,無法做出任何舉動。
正當(dāng)施凡奄奄一息時,混混做出來抬腿的動作,左歌面露慌張,大聲喊道:“不要!”
被噩夢驚醒后,他的眼睛瞬間張大,縫里靜悄悄的,月光從窗戶邊偷偷照進(jìn)來,風(fēng)也試著吹動窗簾。
夢境里的場景真的太真實了,那張絕望又無助的臉在一刻出現(xiàn)在了他的腦海里,左歌呆呆的看著天花板,一直到了天亮。
陽光射進(jìn)左歌的眼睛里,他緩過神來,如同行尸走肉般來到了衛(wèi)生間,他一夜未眠,眼下也有明顯的黑眼圈。
他拍了拍臉,清醒后將自己收拾了一番,穿上了久違的校服,但頭發(fā)還是紅色的,他不想管那么多,反正施凡看不見,其他人看到無所屌謂。
拿上書包,就大步流星的往樓下走去。昨晚聯(lián)系好的彭叔早早等在一旁。
打開車門坐了上去,鵬叔一直在感慨少爺終于長大了,知道要好好上學(xué)不出去鬼混了,到時候上報給老爺和夫人,他們肯定會讓少爺重新回到A市去享受之前的生活。
可左歌心里想的卻是:“切,我才不要回去,兩張死人臉不管我有多大的成就也不會笑一下。”
車子很快就行駛到了學(xué)校大門前,左歌表示,有點眼熟但不多,甚至有種來錯學(xué)校的感覺,可琴傾像顯眼包似的向他揮手,讓他感到非常的無力和無奈,自己為什么交了這樣一個朋友?
左歌走了進(jìn)去,琴傾拎著書包走在他身側(cè),略帶猶豫的問道:“左哥,雖然我知道我問了這個問題,你又會請我吃酸李子,但是你打完后能不能回答我?”
左歌瞟琴傾一眼,他的臉上充滿了認(rèn)真的神情,這不禁讓左歌笑了笑,回道:“說吧,不過我知道你想問什么,所以我也不想請你吃酸李子,我們是……咳咳,同學(xué),不用那么認(rèn)真。”
琴傾一秒回到了之前顯眼包的模樣,一臉天真道:“?。孔蟾缰牢乙獑柺裁戳??厲害啊!居然有讀心術(shù)?!?br>
酸李子最終還是落到了琴傾的頭上,左歌心情又變差了許多,剛才還從他的眼神里找到了堅定,然后又變成了這副死德行。
變臉這么快也不知道是跟誰學(xué)的,他無語道:“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些什么?你不就是想問我為什么突然想通了要回來繼續(xù)學(xué)習(xí)嗎?”
琴傾可憐巴巴的揉著腦袋,生無可戀道:“對呀,所以我跟你說不說啊,好疼啊!”
左歌道:“也沒什么,家里有那么大的產(chǎn)業(yè)需要我來繼承總不能讓集團(tuán)在我手里倒閉吧?這樣顯得我太失敗了?!?br>
琴傾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不再詢問什么,應(yīng)該是不想再吃酸李子了吧,畢竟左歌下手是真的沒輕沒重。
一個字,“痛”!
不遠(yuǎn)處,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現(xiàn)在面前,是施凡!左歌一眼便認(rèn)出了他。
但他旁邊的……是個女生?他們好像在聊些什么,女孩似乎是察覺到了背后有一道視線一直在看著他們,于是回頭看向這里。
她的眼睛很漂亮,像是一顆美麗的紫寶石,但戴著大大的黑框眼鏡,臉上有一些雀斑,皮膚黑黑的,頭發(fā)在陽光的照耀下呈現(xiàn)出棕色。
身材卻好的沒話說,不過長相不好看,其它的別人不會在意也不會多看。
不知道為什么,他身上有一種很高冷的氣質(zhì),筆挺的脊背和輕微靈動的表情,如果不是專門訓(xùn)練出來的,左歌還真不信。
可能是盯著前方太久了,琴傾也注意到了他們,說道:“他們兩個可是出了名的怪胎,成績名列前茅可是難以接觸,那個男的就是常年第一的施凡,那個女生是第二,他和他用的頭像的女生眼睛是同樣水靈,但可惜她倆終究不是一個人,唉……”
左歌語氣不善道:“什么叫做‘怪胎’?會不會尊重人,你難道有跟他們兩個接觸過嗎,如果眼睛看不見還長得不好看就是怪胎的話那世界上得有多少個怪胎?”
琴傾一時語塞,想到之前確實也沒接觸他們,而且也不曾去注意過,就因為別人傳的謠言就胡亂聽信,好像真的不太尊重人了,心虛的不敢說話了。
夭妖拉了拉施的衣袖,膽怯的看著左歌,加速走路的速度。
左歌不理解,自己難道有那么兇嗎?怎么看到自己像到瘟神了一樣,算了,還是不要去打擾他們了。
一直走到到了教室,兩人分開,都是坐在角落里,桌上還刻滿了一些侮辱人的話。
同學(xué)們基本上都坐到自己的位置上,開始今天的早讀,左歌一進(jìn)來,聲音漸漸弱了下來。
相互之間都看了看彼此,滿臉寫著慌張與無措,這個被父母罰到小城市里的大少爺居然回來學(xué)習(xí)了。
不是都傳他品行不端、惹是生非、兇狠殘暴,從不好好上學(xué),至今都沒有來聽過一節(jié)課的左歌嗎?怎么辦?本來之前就聽說過他在這個班想轉(zhuǎn)到其他班上去。
但是人一直都沒來過,所以就放下心來不再去想這些,哪想到這爺突然心血來潮來上課了呀。
左歌走到第一排的男生面前,敲了敲他的桌子,語氣聽不出情緒但眼神很兇的問道:“誒,同學(xué),問一下你,我的座位在哪?”
男生瞬間不淡定了,僵硬的轉(zhuǎn)過身,手劇烈抖動,方向是最后一排角落那邊,順著指的方向看去,發(fā)現(xiàn)同桌正是施凡,說有些激動的拍了男生的肩說道:“謝了。”
然后向角落走去,沒有一個人敢看他,生怕左歌一個不順眼把自己給打了,路過時也是敬而遠(yuǎn)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