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方家的酒會回來以后,陸蓁蓁就恢復了以前足不出戶的咸魚生活。
許是尤女士覺得池隱回來以后會去龍廷山水陪著陸蓁蓁,接下來的日子倒也真沒再來過。
池隱回國這件事兒也是從別人嘴里說出來的,大概是真的不喜歡自己吧,不然怎么會過了這么久都不愿意回自己家。
陸蓁蓁有時候覺得自己很像古代被強行塞到少爺房里的小丫鬟,明明人家不喜歡自己,還得因為某些目的巴巴地湊上去。
陸蓁蓁沒讓彎彎跑來跑去的,整個別墅就她們兩個人,她有事沒事兒就和彎彎坐在一起邊曬太陽邊聊天。
熟了以后她才知道,原來彎彎今年也就二十歲,比自己還小四歲。
“我聽說池先生回國那天也去了方家的酒會,你們沒碰上嗎?”小女仆一邊插花,一邊好奇道:“聽說那個酒會去了很多有名的公子哥,還有網(wǎng)紅啊小明星啊,你有沒有見到???”
“見到啦,不過我沒碰見池隱?!标戄栎柙诎卓兹肝舶图饴湎伦詈笠会槪浇裉?,這個單子就算是完工了!
“蓁蓁,你想見池先生嗎?”彎彎好奇道:“聽說他可兇了!大家都害怕他!”
池隱很兇這個事兒似乎是這群人心里默認的,從二嬸,到孔卿,再到彎彎,無人不知池隱的“惡名”。
“為什么?。俊标戄栎枵娴氖呛闷鏄O了。
法治社會,池隱又不能殺人放火無惡不作,這能兇到哪里去?
“我也說不上來為什么,”彎彎撓撓頭,一時半會兒還真說不來個所以然:“我以前見過池先生,反正,我不敢看他。”
一年前彎彎剛來的時候,見到退役的池隱,男人身上還帶著股揮之不去的血腥,他的身份任務都是保密的,連池家人都不知道這幾年他具體都干了什么。
只是回來那一天,這人猶如地獄里爬出來的惡魔,眼神氣質(zhì)都讓人不敢直視。
再加上他后來接管池家的商業(yè)帝國以后,手段狠辣,僅一年時間,就讓京城所有有頭有臉的世家記住了他。
彎彎憐愛地看著陸蓁蓁:“這樣的人,我想象不到他是怎么跟自己老婆相處的。”
陸蓁蓁:“……”
陸蓁蓁敲了小女仆一記暴栗:“以后就知道了?!?br>
“也是,”彎彎捂著腦袋:“慢慢來嘛,嫁都嫁了,湊合過唄,還能離了咋地?”
雖然沒把彎彎的話放在心上,可晚上做夢的時候,陸蓁蓁又夢到了池隱。
夢見退役后的池隱穿著西裝,英俊冷漠的面龐在月色下禁欲又勾人,他鼻梁上還架著未取下的金絲框眼鏡,活脫脫一個斯文敗類。
“蓁蓁,”他俯下身子,將她困在自己胸膛和床之間,語氣親昵又甜蜜:“幫我把眼鏡摘下來?!?br>
陸蓁蓁看著這雙黑沉沉的雙眸,鬼使神差地伸出手,聽話地滿足那人的要求。
“乖女孩……”
呼吸驟然淹沒在壓下來的唇尖,吻間的氣息粗重又散亂,她聽到耳邊性感的喘息聲,羞恥地指尖都蜷了起來。
怎么又是這種夢……又是跟池隱……
房間里,男人看著半夢半醒被自己親得微喘的小棉花糖,眸底的欲色越發(fā)濃重。
她還以為自己在做夢。
池隱輕笑一聲,指腹撫過她柔軟瑩潤的唇瓣,最后落下一個珍重的吻,然后推門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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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陸蓁蓁醒來時臉有點紅。
昨晚上夢中的觸感太真實,她下意識摸了摸嘴巴。
嗯,跟平常一樣,看來真是做夢。
不怪陸蓁蓁一點也不懷疑什么,比起相信池大少爺半夜溜進人家房間偷吻,做春夢的可能性顯然更大一點。
可是……
“怎么這樣啊……”被欺負了兩次還不自知的小棉花忍不住嘟囔:“怎么每次夢到他就這樣……”
自己以前從來不會做這種荒唐的夢的,難道真是她不正經(jīng)?
陸蓁蓁心存懷疑地起床換衣服洗漱。
樓下,彎彎已經(jīng)準備好了早餐,除了她們兩人再沒第三個人的身影。
今天也是池先生沒回來的一天呢!
“蓁蓁!昨天晚上睡得怎么樣呀?那個熏香有沒有用?”
彎彎惦記著陸蓁蓁來的前兩天說自己睡不著,昨天給她房里點了一種助眠的熏香,這會兒問她要反饋。
“有用是挺有用的……”陸蓁蓁欲言又止。
就是老做亂七八糟的夢,剛睡那會兒昏昏沉沉的……
“有用就好,那我今晚還給你點上!”彎彎沒聽出來她的語氣,高興道:“快嘗嘗我們京城菜,你是南方人,看看這邊和你們那邊有沒有什么不一樣!”
小女仆盛情難卻,陸蓁蓁把后半句話咽了回去,接過了她遞給自己的豆汁兒。
她心不在焉地喝下第一口,然后頗為艱難地咽了下去。
美人的小臉都皺了起來,眸里幾乎是立刻就聚起了水霧。
彎彎看到她的反應,忍不住笑:“這么難喝嗎?”
京城的豆汁兒因為是發(fā)酵而成,酸味比較重,并且有點澀口,很多人形容它就是“泔水”的氣味,大多數(shù)外地人都接受不了,彎彎沒想到居然能給人難喝哭了。
“又酸又澀……”陸蓁蓁一言難盡道。
“還是喝綠豆湯吧,云城人不是都喜歡甜水么?”彎彎早有預料,重新遞給她一碗。
陸蓁蓁抱著冰鎮(zhèn)綠豆湯,又快樂了。
“池夫人說,池隱也不喜歡喝豆汁,雖然他是土生土長的京城人,但是每次看到豆汁都皺眉?!标戄栎枵f道:“看來我們倆口味沒差太多?!?br>
“哈哈哈,其實我也不喜歡豆汁,我以前中學的門口,有一家賣豆汁的小攤,說是京城最正宗的豆汁,那個才是真的難喝?!睆潖澬Φ馈?br>
“我們學校門口也有賣!”陸蓁蓁說道。
“云城嗎?”
“我高中是在京城一中上的。”她想起來以前,不由得有點懷念道:“那會兒,嗯,我和池隱還在一個班來著?!?br>
不過后面自己出國了,兩個不熟的人就更加沒有聯(lián)系了。
整個中學時期,他們之間唯一的交流大概就是——
“池隱,老師讓你去辦公室?!?br>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