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別是元宵元奎的現代都市小說《完整作品酒釀元宵》,由網絡作家“夜凰”所著,講述一系列精彩紛呈的故事,本站純凈無彈窗,精彩內容歡迎閱讀!小說詳情介紹:現代言情《酒釀元宵》,現已完結,主要人物是元宵元奎,文章的原創(chuàng)作者叫做“夜凰”,非常的有看點,小說精彩劇情講述的是:帶頭進了元宵的家里,原本打掃的干凈整潔的房間里,此時一片狼藉。不大的客廳里,亂七八糟的東西扔了一地,就連電視機也被砸到了地上。而元宵的臥室更是沒有能夠下腳的地方,被褥衣服都被扯了出來,簡直像是臺風過境一樣。......
《完整作品酒釀元宵》精彩片段
白瓷盤被端端正正放到了薛酒面前,元宵微微傾身,朝著薛酒笑道:“這是我專門為老同學做的,嘗嘗吧?!?br>
她的唇微微翹起,額前的一縷發(fā)不聽話地垂落,像是個小彈簧輕輕晃著。
薛酒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那一盤紅艷艷的麻婆豆腐,驀地勾起嘴角,“你專門為我做的,我當然要嘗嘗?!?br>
坐在一旁的兩位警官雖然也很眼饞這種“特供”,但是人家老板都說的很明白了,專門為他們隊長做的,他們也不好意思伸筷子。
薛酒在眾人的注視下,夾了一塊豆腐放進嘴里,嚼了嚼,咽了下去。
“隊長,好吃么?”小黃警官是元宵的忠實粉絲,見他們隊長一個接一個的吃,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薛酒瞥了他一眼,沒吭聲。
直到一碗飯吃完,那盤豆腐也下去了一半。
元宵就站在柜臺旁邊看著他們,薛酒走過來結賬的時候,元宵沒要他的錢,反而從柜臺里拿了一盒牛奶放到了薛酒的手上。
見他死死盯著自己,一句話也不說,臉上的笑意更深,“今天老板心情好,最后一桌免單?!闭f完又意味深長地對薛酒道:“多喝點牛奶好,養(yǎng)胃。”
“老板每天晚上心情都會這么好么?”薛酒突然出聲,聲音帶著一股沙啞。
“這要看最后一單客人是誰了。”元宵拿著手里的圓珠筆晃了晃,慢條斯理地回道。
“這可真是我的榮幸。”
本以為那天晚上之后,薛酒會知難而退。說真的,最后那半盤豆腐,元宵甚至沒讓小趙倒進泔水桶里,而是另外處理的。畢竟誰也不知道豬吃了那盤豆腐會不會被辣出點毛病來。
然而第二天,同樣的時間薛酒又來了。
接著是第三天,第四天……
這個人的耐性似乎好的驚人,可惜元宵始終不愿意和他多說一點廢話,倒是店里的小趙現在見到他比見到自己親哥都激動。
今天天氣不太好,下午的時候天上一直掛著烏云,到了晚上就開始下雨。
秋天的雨下一場冷一場。
元宵看了眼墻上的時鐘,上面顯示七點四十,往常這個時間,薛酒應該都過來了,不過他現在還沒來,外面雨又這么大,估計是不會來了。
她心里這么想著,打算讓小趙和青禾收拾一下關店,突然見外面有車燈閃爍了兩下。
沒一會兒,就見薛酒穿著夾克,一邊抖著身上的雨水,一邊朝著店里走進來。
“薛哥,我們都以為你今天不來了呢?!毙≮w一邊給薛酒遞毛巾,一邊笑嘻嘻地說。
薛酒接過毛巾擦擦頭上的雨水,見元宵正站在柜臺前,仿佛是在對她解釋,“今天去市局開會,回來的晚了點,店里還有吃的沒?”
話是問小趙說的,眼睛卻一直盯著元宵。
元宵掀了掀眼皮,瞥他一眼,“剩了點飯,菜沒了。”
“那就來個蛋炒飯吧,倆蛋。”說完薛酒又補充了一句,“不要辣。”
在未來的很長一段時間里,他甚至不想聽見辣椒兩個字。
元宵沒拒絕,放下手里的賬本往后廚走去。
小趙倒了杯山楂水給薛酒,跟他說:“這是元姐今天中午熬的,薛哥你嘗嘗?!?br>
薛酒對這些東西興趣不大,不過并沒有拒絕,喝了一口,微酸帶甜的感覺很好的刺激了一下他空了一下午的胃。
他感覺自己似乎有點等不及了。
他站起身,問小趙,“能去廚房看看么?”
“這……行、行吧,元姐應該不會把你趕出來?!毙≮w也不太確定,雖然他很想答應薛酒,可是元宵的脾氣他也是很了解的。
“放心,我就看看?!闭f著,他朝廚房走了過去。
打開門,干凈整潔的廚房里,只有元宵纖細的身影在灶臺前忙碌著。
她手上拿著兩個雞蛋,對著輕輕一磕,兩個雞蛋同時碎開,蛋黃和蛋液一起落入下面的碗里。
這邊鍋里還在熱油,那頭她已經拿著筷子開始打雞蛋。
薛酒站在門口,定定地看著她熟練的動作,一時間有些恍惚。很多年之前,他和第一次交往的女孩兒一起暢想過將來結婚之后的生活。
兩個人在婚后誰做飯的問題上產生了分歧,最后不歡而散。
那個女孩兒還信誓旦旦地對她說,她將來肯定不會學做飯,她要找個會做飯的老公。
可他至今也沒能學會做飯,而她,卻已經這么熟練了。
打散的雞蛋液倒進鍋里,發(fā)出滋啦滋啦的聲音,伴隨著一股讓人垂涎的香味兒。
元宵端過一旁被盛在盤子里的剩飯,倒進了鍋里,用鍋鏟輕輕將米飯一點點分開,讓白色的大米飯粒被金黃色的雞蛋包裹起來。
關火之前,她只灑了一點鹽,以及切好的蔥末。
一盤簡單的蛋炒飯做好了,元宵端著盤子正打算出去,卻看見薛酒就站在廚房門口,也不知道他在這里看了多久。
避過他看過來的目光,元宵把手里的盤子遞給他,“做好了,去吃吧?!?br>
薛酒接過盤子,轉身出了廚房。
元宵在廚房里站了一會兒,把菜板和用過的碗盤清洗干凈后才洗了手走了出來。
外面的雨已經越下越大了,他們在屋里都能聽到雨點砸在玻璃上的聲音。
元宵對剛打掃完店里衛(wèi)生的小趙說道:“小趙,你收拾下先走吧,一會兒我和青禾關店。”
小趙的家距離店里有段距離,這種天氣沒必要非留著他這點時間。
小趙瞅了眼外面,問元宵,“元姐,你帶傘了么?不然我先騎車把你們送回家吧,我這邊沒事兒?!?br>
小趙上班都是騎摩托,后備箱里常年放雨衣,他不怎么擔心自己回家的問題,倒是元宵和青禾兩個女的,雨下這么大,走回去八成要濕透,到時候可別感冒了。
“店里還有傘,實在不行一會兒打個車吧?!痹惨庾R到了,青禾畢竟是孕婦,自己淋雨還是小事兒,青禾要是淋雨生病了,就不好辦了。
兩個人正商量著,突然聽一旁安靜吃飯的薛酒開口,“我開車過來的,正好順路把你們載回家?!?br>
元宵倒是想拒絕,可青禾的身體更重要,這種天氣打車也不是那么容易,所以她也就沒有說話。
倒是小趙挺高興的,連忙道:“那就謝謝薛哥啦,明天讓元姐給你加菜?!?br>
薛酒笑著擺擺手,“你倒是會給你元姐送人情,快走吧?!?br>
把店里兩位女士安排妥了,小趙高高興興的騎著他的摩托先走了。
薛酒吃完飯,幫著元宵把店門關了,開車送她們回家。
元宵對車沒有研究,只知道薛酒開的似乎是個越野車,里面很寬敞,坐著也很舒服。
他們之間本來就沒什么可聊的,上了車元宵就一直側頭看著車窗外。
薛酒也沒強求,他打開音響,放起了舒緩的音樂。
元宵住的地方離她的店本來也不遠,第二首歌還沒結束,已經到了她家小區(qū)門口。
車停在元宵家的樓洞口下面,薛酒也跟著下了車,還特別不要臉的鉆進元宵的傘底下。
因為身高差距,元宵不得不抬著胳膊把傘舉高,非常過河拆橋地不高興地問他,“你下來干什么?”
“送你上去?!毖祈槃萁舆^她手里的傘,抬頭看了看有些破舊的六層樓。這種老式小區(qū),現在除了西山區(qū)這邊,其他地方都很少見了。
“不用,我這里有手電?!闭f著,她打開手機上的手電筒。
話是這么說了,可薛酒就跟在她身邊,一副你說你的,我什么也沒聽見的樣子。
經過這幾天的相處,元宵也看出來了,這人根本不聽別人的話,他認定了,就肯定去做,你拒絕也沒用。
索性,她也不浪費口舌,一手扶著青禾往樓道里走去。
她們兩家住在三樓,兩分鐘就到了,她幫著青禾照明開了她家的門后,正拿鑰匙去開自家門,突然感覺到哪里不太對勁。
把手電筒的光線挪到門鎖上,她才發(fā)現門鎖和門上有很多的劃痕,似乎有人用了什么工具想要撬開她家大門。
一直站在元宵身后的薛酒見她盯著門鎖不動,跟著上前看了一眼,隨即臉色一變,握著她的手把門鑰匙從她手里拿了下來。
打開鎖芯已經徹底被破壞掉的大門,薛酒沒有進去,只是站在門口看了一圈,確認了屋里沒有人才讓元宵撥了報警電話。
等了大概十分鐘,終于看到三個警察氣喘吁吁地跑上樓來。其中一個警察還是有過幾面之緣的小林警官。
看見自家隊長也在,小林警官一臉吃驚,走到薛酒身邊低聲問:“隊長,什么情況?”
“初步判斷是入室盜竊,你們先進去看看。”薛酒朝小林他們幾個揚揚下巴示意道。
小林警官套好了隨身帶著的鞋套,帶頭進了元宵的家里,原本打掃的干凈整潔的房間里,此時一片狼藉。
不大的客廳里,亂七八糟的東西扔了一地,就連電視機也被砸到了地上。
而元宵的臥室更是沒有能夠下腳的地方,被褥衣服都被扯了出來,簡直像是臺風過境一樣。
“元宵?你是元宵吧?好久不見啊,你……這是在送外賣?我差點沒認出你來?!闭f話的正是站在一旁,穿著黑裙戴著墨鏡的女人。
那女人說話的時候,一手把墨鏡取了下來,露出了整張臉。
她的妝畫的有些濃,看起來好像睡的不太好,哪怕用了遮瑕,眼底的青黑依然可見。
元宵扭過頭看向那女人,表情冷淡地叫出了對方的名字,“林靜月?!?br>
“你還記得我呀。”林靜月臉上帶著淡笑,“你被開除之后就沒了消息,我還以為你去了其他地方呢。”
元宵感覺到了她話語中的惡意,抬起眼直視她,神色淡淡,“我為什么要去其他地方?”
林靜月臉色一僵,她還想說什么,但意識到身邊還有人在,把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她側了側身子,一手搭在身旁男人的胳膊上,“薛酒,你還記得元宵吧,她以前跟我們一個班的?!?br>
站在一旁的薛酒轉過頭看向元宵,與她四目相對。那一瞬間,他眼里閃過很多復雜的情緒,唯獨沒有老同學相見的驚喜。
“記得?!毖坪眍^動了動,他沒有告訴林靜月,兩天之前他們甚至還坐過同一輛車。
元宵淡淡地掃了他一眼,扭頭看向剛才那個年輕警察,“外賣還要不要?”
“要、要吧?!毙【炷抗鈴淖约依洗蠛脱矍皟蓚€女人身上繞了一圈,掏了掏兜掏出一百塊錢遞給她。
元宵接了錢,把手里的塑料袋連帶五十塊錢一起遞給對方,看都沒看身旁的兩人,轉身就走。
看著元宵出了警局大門,林靜月嘴角不由往下壓了壓。腦子里回想起了當年學校發(fā)生的事兒,試探似地開口對身邊的男人道,“她看起來過的不算太好。”
薛酒輕嗯了一聲,并沒有搭話,好像對這個話題完全不感興趣。
“她那時候學習還挺好呢,可惜連高中都沒念完。”話是這么說,她臉上可不帶一丁點可惜的意味。
元宵會被退學,他們班里不少女生都出了力,不過究其原因還是在薛酒身上,就是不知道時隔多年,他還記不記得有這么個人了。
“嗯。”
見薛酒依舊沒有搭話的意思,林靜月有點失望地沒有繼續(xù)說下去。
把人送走之后,薛酒雙手抄兜在警局門口站了一會兒,轉身回了辦公室。
辦公室里,剛才替小黃付了昂貴外賣費的小林警官正撅著屁股趴在桌子上,他面前放著一盒打開的飯盒,鼻子一邊往前湊一邊咽口水。
“干什么呢?”薛酒站在門口,擰著眉看了好一會兒才開口問。
“頭兒,這肉聞著太香了。”邊說著,還左右看了看,見辦公室里沒別人,上手拎起一塊肉扔進嘴里。
一邊嚼一邊猛點頭,“上面這層皮軟糯,肉肥而不膩,好吃,要是有米飯就好了?!?br>
于是,在薛酒的注視下,小林警官又打開了米飯飯盒,就著那一盒紅燒肉,把米飯吃的干干凈凈。
小林心滿意足地放下筷子和干干凈凈的飯盒,摸了摸微微凸起的肚皮,懶懶地癱在椅子上。
就在這時,一陣手機鈴聲從坐在他對面的薛酒的褲兜里傳了出來。
薛酒垂眸看了眼號碼接通手機。
還沒等他說話,電話那頭的人就說了一串過來,“老大我手機落局里忘拿了,一會兒要是有人來送外賣幫我接一下,替我給五十塊錢,我回來給你錢?!?br>
薛酒看了眼對面美滋滋的小林警官,說道:“外賣小林幫你接了。”
“那太好了,我好不容易才訂到紅燒肉套餐,等我晚上拿回家熱了吃。”小黃的聲音明顯拔高了一些音調。
“他已經順便替你吃了?!毖瞥蛄搜圩趯γ媛N腳剔牙的小林警官,慢條斯理地補充一句。
話才說完,那邊響起了尖銳的抽氣聲,薛酒把電話移開,將話筒沖著小林點開了免提。
“林!佑!唐!”
這一聲爆喝嚇得正準備喝水溜縫的小林手一個哆嗦。小黃警官那咆哮的架勢,像是恨不得能從聽筒里鉆出來一樣。
把手機扔給手忙腳亂的小林,看了會兒小林低聲下氣地對著電話那頭賠禮道歉的慫樣,薛酒從另一個褲兜里又掏出了一個手機。
打開通話記錄那一欄,他盯著最上面那一串數字好一會兒,點了回撥。
嘟嘟嘟的聲音響了一陣,電話終于被接通了。
“黃警官?”女人的聲音帶著些許的冷淡。
“是我,薛酒?!彪娫捘穷^的人不緊不慢的報出了自己的名字。
站在自家樓下,正在鎖自行車的元宵直起身子,“薛警官,有事么?”她不覺得她和薛酒有可以打電話的交情。
“有時間么,我們聊聊?”
元宵扭了扭脖子,“有時間,不想聊?!闭f完,掛斷電話,利落地把這個號碼拖進黑名單。
可以把西山分局也列入店里的永久黑名單了,她想。
上樓的時候,元宵正好碰到了隔壁青禾的丈夫出門。
這個男人長相普通,但是挺高,個子估計有一米九左右。他一只手揣在兜里,元宵走上來后,他像是沒看見一樣,徑自鎖門下樓。
元宵雖然也沒搭理對方,但是她知道,這人叫王順昌,他雖然每天出門,但實際上并沒有固定工作,不然也不至于讓老婆懷著孕出來當服務員了。
其實元宵還挺奇怪的,王順昌這樣的人,青禾究竟怎么看上他的?
她知道青禾老家離秦川挺遠的,隔了好幾個省。而王順昌老家就在秦川市下屬的一個鎮(zhèn)子里。
也不知道青禾爸媽知道女兒時常被打,日子過得并不順心,會不會后悔當初把女兒嫁這么遠。
到了下午,店里的客人更多了些,元宵才到店,就發(fā)現幾個桌上已經有客人在等著了。
她笑著跟客人打了聲招呼,去后廚忙活了起來。
下午的營業(yè)時間是從四點到八點,元宵在廚房里呆了三個多小時才總算有了空閑。
差不多七點半,青禾拿著菜單進了后廚,對她道:“元姐,前面的客人走的差不多了,剛才又來了三個新客人,是警察?!?br>
“警察?”元宵眉頭一挑。
“嗯,估計是附近警局的,這個時間應該剛下班吧?!鼻嗪探忉屃艘痪?。
元宵沒說什么,看了眼菜單,一盤紅燒肉,一盤溜肥腸,一盤清炒西蘭花,三碗米飯。
花了二十來分鐘,三盤菜都上齊了,元宵也脫了廚師服去了前面。
青禾坐在柜臺里,小趙蹲在店外面抽煙,店里就剩下三個客人坐在一個桌上吃飯。
還真讓她猜著了,來的果然是薛酒。另外兩個其中一個她白天在警局見過,是給了她五十塊錢的年輕警察,另一個好像有點慘,右手手腕上包了一層白紗布,只能左手拿著勺子往嘴里扒飯。
薛酒是唯一一個沒穿警服的,比起兩個同事吃的頭也不抬,他身上卻帶著一股不屬于這里的優(yōu)雅,無論儀態(tài)動作,都與另外兩人不同,哪怕他吃的并不慢。
元宵走出來的時候,第一個抬頭看過來的也是他。
他臉上不帶一點曾經被拒絕過的尷尬,朝元宵露出一個微笑,“晚上好。”
元宵咬了下腮幫子,非常想把這個人趕出去。
薛酒說話的時候,旁邊坐著的兩個警察也把頭抬了起來,看見元宵頓時一臉激動,“老板,你家的菜太好吃了?!?br>
說話的是手腕綁著紗布的那個警察。
元宵朝那個警察笑笑,“謝謝夸獎。”
本來客套話到這里就結束了,偏偏薛酒橫插了一嘴進來,對她道:“這是中午點了外賣的小黃,你之前給他送的飯被小林偷吃了,他從醫(yī)院里跑出來就為了過來你這里吃頓飯。”
然后又指著對面那個警察道:“這個是小林。”
見隊長這么自來熟的給他們介紹,小黃警官和小林警官還有點摸不著頭腦,然后又聽他們隊長慢悠悠道:“這位是元宵,我的高中同學?!?br>
這個時候元宵能說什么,說她跟薛酒完全沒有半點關系么?她今年二十八,而不是十八,已經過了那個生氣就不管不顧的年紀。
元宵擠出一個微笑來,對兩人說:“兩位以后要是有什么想吃的,只管找我,我給你們打八折?!?br>
小黃警官聽到之后趕忙擺擺握著勺子的手,“打折就不用了,只要每天讓我吃上老板做的菜就行?!?br>
“只有他們兩個,我呢?”薛酒眼中含笑地問她。
元宵和他對視了兩秒,突然燦然一笑,“老同學來吃飯,我當然不能吝嗇,稍等,我去給你們加盤菜?!闭f著轉身回了廚房。
廚房里剩下的材料不多,還有一塊豆腐,本來她準備今晚拿回家的,正好留給他們加菜了。
元宵把豆腐切塊過水后撈出來放到一旁,等油鍋燒熱,扔進花椒小火炒出香味,把蔥姜一起放進鍋里爆香,再加入剁碎的豬肉末,炒制變色,最后加入一勺豆瓣醬。
豆瓣醬里的紅油慢慢的被炒了出來,整鍋底料都染上了紅彤彤的顏色。
她這才把過了水的豆腐下鍋,只是稍稍晃動鍋子,白嫩的豆腐上就染了一層紅。
又往鍋里倒了少許的雞湯,調大火燒開。
鍋里的紅色湯汁發(fā)出咕嘟咕嘟的聲音,一股微辣的氣息隨之撲面而來。元宵在鍋前站了一會兒,突然走到一旁放調料的柜子里翻了起來,很快從里面拿出一袋沒開封的辣椒面。
把辣椒面的口袋撕開,拿到鍋上面,輕輕的抖動著,紅色的粉末簌簌下落,迅速融入到湯汁中去。
最后用淀粉勾芡,出鍋。一盤麻婆豆腐就做好了。
元宵親自把這盤菜端了出去,留下被她開了封,只剩下一半的辣椒面被遺忘在了灶臺上。
袋子上,魔鬼辣三個黑色大字還清晰可見。
很快,更加刺耳的聲音從門外響起,連帶著防盜門也發(fā)生輕微震顫。
元宵知道,那是電鉆的聲音。
她不確定門鎖能抗住多久,但是她不能這么等下去。
元宵跑去廚房,從刀架上拿了一把尖頭菜刀,拎著刀走回門口。她側身站在門邊,一手緊緊握著刀柄,因為握的太過用力,指尖泛青。
她深深吸了口氣,強迫自己的手不要發(fā)抖。
門外,電鉆的聲音好像越來越大,而她只能等待?;蛘邔Ψ较冗M來,或者薛酒先回來。
這種等待的感覺會讓人慢慢絕望,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直到“茲——”的一聲,伴隨旋轉著的電鉆頭破壞了鎖芯,出現在元宵眼前。
門外的人在用腳踹門,房門顫動的越來越厲害,仿佛下一刻就要被踹開。
就在這時,門外一聲大叫響起:“站住,別動!”
那聲音響起后,踹門聲突然消失,隨后門外傳來了打斗聲,似乎有誰狠狠的砸到了門上。
元宵心里忐忑,卻又忍不住生出一些希望。
打斗聲只持續(xù)了很短的時間就停了下來,然后元宵聽到有人敲了三聲房門,對她說:“是元宵小姐么?我們是小區(qū)保安,薛警官讓我們過來的,你不用擔心,人已經被我們抓到了?!?br>
聽完門外的人說完這段話,元宵全身好像脫力了一樣,一手扶著墻,慢慢的蹲在了地上。
心里沉重的石頭終于落地了。
“謝謝?!笔稚系牡侗环诺降厣?,她用顫抖的手抹了把額頭上細細密密的汗珠,對門外的人說道。
“不用客氣,我們在門外等著,薛警官一會兒就回來了?!?br>
她知道這扇門根本沒什么阻擋作用,但是門外的人這么說,她卻覺得更安心。
不到五分鐘,門外電梯的聲音響起,一陣雜亂的腳步聲朝她門口過來。隨后薛酒的聲音伴隨著敲門聲響起,“元宵,我回來了,把門打開吧?!?br>
門鎖原本就已經壞了,只剩下里面那道鎖卡在那里。元宵只是輕輕一擰,門就開了。
薛酒站在門口,喘息聲有些急促。對上那雙帶著擔憂的眼睛,元宵眼眶一紅。
哪怕是剛才,那個人用電鉆鉆門的時候,她都沒哭出來,可是看到他的時候卻后知后覺的感覺到了害怕。
“別怕,人已經被抓住了?!毖茰芈暟参克?,強忍著才沒有在同事面前把她抱住。
元宵也看到了他身后的警察,收拾了一下情緒才對他搖搖頭,“沒事,他們來的很及時?!?br>
說著看向門外。
墻邊站在兩個中年男人,正在抽煙。他們身體健碩,穿著一身板正的制服,哪怕是抽煙的時候,腰板都挺得筆直,顯然是經過了多年的訓練形成的習慣。
而他們腳下則躺著個男人,臉色蠟黃干瘦,哪怕閉著眼睛都帶著一股兇狠。地面上還有被扯壞的包,包里隱約能看見一捆繩子。還有一個電鉆,和一把被踢到旁邊的西瓜刀。
薛酒跟她一起看過來,冰冷的目光從地上昏迷的男人身上掃過后,落在那兩個抽煙的中年男人身上。
他對兩人微微點頭道:“謝叔,王叔,謝謝你們了。”
姓謝的中年男人擺擺手,有些歉意道:“也是我們沒注意,才讓這小子混進來了,回頭我查查他的門卡是哪兒弄的。”
薛酒卻并不真的覺得這是他們的錯,門禁雖然嚴,但是想要弄到門卡辦法也很多,要不是這兩人來的及時,元宵還不一定遇上什么。
他臉上露出一絲笑意,帶著些調侃的意味,“他要是知道你們是哪兒退下來的,估計就不會這么大膽子了。”
兩個中年人聞言都笑了起來,臉上帶著一股說不出的自豪。
雖然退伍好些年,但要撂倒幾個普通人也是輕輕松松的。也幸好薛酒的電話來的及時,不然真鬧出事兒來,他們的工作也保不住了。
翠華小區(qū)的保安跟其他地方還不太一樣,他們工作不重,工資還比較高,像他們這種沒有學歷,只有一把子力氣的人,這已經是相當不錯的活計了。
“一會兒還得麻煩謝叔和王叔跟我同事去警局做個筆錄。”
“行,我們先打電話找人替?zhèn)€班?!眱扇艘膊荒E,跟薛酒說完之后就去一邊打電話找人了。
小林帶著人把墻角的男人給銬起來,然后又有警察上前把男人帶來的東西收到證物袋里一起帶走。
一切都處理妥當了,除了薛酒就只有小黃還留在這邊。
元宵還記得小黃,朝他笑了笑。
小黃立即朝她露出個燦爛的笑容,并且十分熱情的對她倒:“元姐,一會兒你跟隊長去警局做下筆錄,你這個門鎖我找人給你弄一下。”
“那就謝謝你了。”
“別客氣,別客氣?!毙↑S連連擺手。
其實原本的門鎖也很安全,正常是很難撬開的,只是誰也沒想到對方會用電鉆。
如果只是是小偷,根本不會用這種東西,因為擔心產生噪音被人發(fā)現。剛才那個人,顯然并不是為了偷東西過來的。
而且,他還隨身帶著那么長的一把刀,真要是闖進來了,元宵可沒信心拿著菜刀能跟他拼多久。
所以,那個人也是跟之前那些人一樣,想要她的命么?
她還以為,這么長時間了,那些人已經放棄了。沒想到他們依然不肯放過她。
這個時候,她真的不知道,到底哪里才是安全的?
她看了眼薛酒,薛酒也正在看她。眼里滿是擔憂,他很擔心她。
元宵用食指勾了下他的手指,朝他笑笑,“沒事的,你又救了我一次。”
薛酒握住她的手,稍稍有些用力。
這一次的感覺和上一次發(fā)現她煤氣中毒的時候并不一樣,那時候他對她的擔憂來源于曾經的交情,哪怕是遇到陌生人遭遇危險,他同樣會擔憂。
但是現在不一樣,剛才,接到元宵電話的時候他腦子幾乎是空白的。他無法站在警察的立場上冷靜的思考,更多是擔心她會不會因此遭遇危險。
哪怕他在第一次抓罪犯的時候都沒感覺過害怕,那一刻卻是真真切切的害怕,怕自己沒來得及,怕她被傷害。
幸好,幸好她搬到了這里,搬到了他觸手可及的地方,不然今天會發(fā)生什么,真不好說。
站在后面的小黃看到兩人握在一起的手頓時瞪大眼睛,等薛酒目光掃過來的時候趕忙把頭偏過去,裝作什么都沒看見。
把小黃留下之后,薛酒帶著元宵再一次來到了西山分局。
連續(xù)來過幾次,她甚至都知道做筆錄的流程了。而且,這里足夠安全,她就沒讓薛酒再陪著,讓他去忙了。
薛酒跟做筆錄的警察囑咐了幾句,才往審訊室走去。
小林在審訊室外面等他,見薛酒過來快步迎上去,說話語氣帶著些不可置信,“隊長,你知道里面的人是誰么?”
薛酒看向他,小林繼續(xù)道:“他竟然就是劉方!這小子是什么情況,整個人都脫相了。”
早上他們幾個才看過劉方的檔案,上面還有他的照片??墒莿偛趴匆妱⒎?,卻沒一個認出他來。
薛酒詫異地問:“你確定?”
小林搖頭,“剛才從他身上翻到了身份證,確實是劉方本人,而且我剛才找人去查劉方現在的住址了,估計過一會兒就有消息?!?br>
薛酒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能讓一個人變成這樣,是吸毒還是生?。?br>
在沒有拿到太多關于劉方的資料前,薛酒并不打算進審訊室,只是往里面看了眼,劉方已經醒過來了,雙手被銬著,雙目失神地看著墻壁。
之前謝叔和王叔下手都很有分寸,只是讓他短暫昏迷,沒有受到傷害,但他的樣子,總讓人覺得他可能隨時會咽氣一樣。
“行,等調查的人回來了我們再審問他。”
小林點頭同意,并打算留在這邊隨時查看劉方的情況。因為不光薛酒覺得劉方要咽氣,他也這么認為的。
這人瘦的就剩一把骨頭了,刨除衣服簡直就是個行走的骨頭架子,這要是在警局里出事,他們肯定有麻煩。
薛酒這一等就是一上午,臨近中午了,出去調查的警員才趕回來。同時也給薛酒帶來了消息,他們抓的那個人確實是劉方本人,而他之所以會瘦成那個樣子,因為他跟他母親一樣,也得了癌癥。
所以,這是一個注定活不太長的人。
薛酒把警員調查到的消息告訴了小林,兩人同時站在審訊室外沉默。
要問他們什么樣的嫌疑人最難纏,并不是那些有經驗的,而是馬上就要死的人。
他們都要死了,還會在乎什么?
雖然有人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但臨死前還想要拿刀闖入別人家里的,肯定不會是個善人。
薛酒和小林對視一眼,推門走進了審訊室。
劉方在他們進去的時候抬頭看了眼,露出了過分細長的脖子,喉結凸出,看起來十分怪異。
兩個人剛坐下,還沒開口,劉方就看著兩人笑了,笑夠了之后啞著嗓子開口道:“我可真羨慕你們這樣的人,生來就是天之驕子?!?br>
說完死死看著薛酒,“長得好?!庇挚聪蛩氖滞?,那里有一只表,但是劉方卻一眼就認出了牌子,“還有錢?!?br>
薛酒神色不變,任由他眼睛嘰里咕嚕地打量。
見薛酒一點反應都沒有,劉方有點沒趣地收回目光,繼續(xù)自顧自地說,“我就不行了,我這人生來就他媽的倒霉,遇到個倒霉的親爸,又有個該死的親媽?!闭f著他又抻出脖子,“但是最該死的是誰,你們知道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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