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安鑫出了大院的門,陳靜的心情很復(fù)雜。
羨慕安鑫豁出去了,轉(zhuǎn)而又氣的不行,安鑫不做飯了,那不就得她做。
“安鑫,你個公害,你奶奶個腿,生孩子沒屁眼,早晚爛床上起不來,你二大爺個瘸子命……”
丁春花躺在床上裝病,聽著陳靜罵安鑫,心里熨帖的不行。
只要她們妯娌不合,就不會聯(lián)起手來對付自己。
安鑫先去了路對面的國營大飯店,李老幺在門口支了熟食攤子,買了點(diǎn)炸丸子,打算去趙奶奶家蹭一頓。
見到安鑫,倆小娃娃照例又嚶嚶嚶的哭了一場,安鑫的心軟的一塌糊涂。
趙奶奶給安鑫的碗里夾了一塊燉排骨,“這昨天才買了東西,怎么今天又拿的,錢得省著花?!?br>
安鑫也不外道,“碰見就買了,我想著您就愛這龍勝的點(diǎn)心?!?br>
排骨燉的軟爛,倆小家伙吃的小嘴油汪汪的,吃完一塊張著小手還要。
趙奶奶給倆小家伙擦了擦嘴角“再吃這一塊就沒有了啊,你們太小,不好消化?!?br>
一人又得了一塊,汝南還撅著小嘴親了趙奶奶一口,然后跟姐姐一起,低著頭頭認(rèn)真的啃肉肉。
“小家伙知道誰對他好?!卑馋畏畔驴曜用嗣z孩子的頭,“待會我給您量量尺寸,給您做件改良版的旗袍?!?br>
趙奶奶也來了興趣,“怎么忽然想起來做衣服,你咋知道我喜歡旗袍?!?br>
“氣質(zhì)和感覺,我只會做闊版的,日常穿著沒問題。”
“那行,我就等著你的大作?!壁w奶奶眼里有了期待。
安鑫笑著笑著,忽然就慌了,“壞了,忘買熨燙機(jī)了。”
趙奶奶拍了拍她的手,將杯中酒喝了,對著安鑫神秘一笑。(小酒怡情,只此一杯。)
回家路上,安鑫一手抱著趙奶奶的老式熨燙機(jī),一手推著小推車往家跑。
倆小家伙還沒到家就睡著了,省心的讓人心疼。
將兩個小家伙安頓好,安鑫用蜂窩煤爐子燒了兩壺水,回屋將門鎖好,開始搗鼓布料。
要說做衣服,安鑫就只會做襯衣、半袖和全開襟倒大袖旗袍。
上班穿襯衣,下班穿旗袍,睡覺時半袖,生活的很簡單。
拿出布尺、鉛筆、紙開始打板。
選的破肩縫的樣式,這樣好裁剪,也能更好的隱藏縫線。
小襟那怕不好包,做成了半片式,倒也省了不少事。
將版紙畫好裁剪完,月斜楊樹枝頭。
安鑫嘆了一口氣,時代是需要進(jìn)步的,這要是在當(dāng)代,版紙二十塊錢就能解決了。
拿出那塊最貴的深藍(lán)色光澤暗紋印花綢,用版紙比了一下。
料子買長了太多,還能再做一件同款的上衣。
安鑫嘆了一口氣,大爺已經(jīng)不是原來的大爺了。
他手抖的都量不對尺寸了。
感覺到有點(diǎn)體力不支,安鑫深吸了兩口氣,倒頭就睡。
這次她把菜刀枕在了枕頭底下,看誰夢里還敢再給她開瓢。
一夜無夢。
早上,安鑫收拾好自己,給兩個孩子洗臉,擦香香,送去了趙奶奶家吃飯。
回來的時候在巷子口買了四個包子,回家就著買的辣椒醬,草草的對付了一頓。
洗好手,把給趙奶奶和牟主任做旗袍的料子都拿了出來。
布料鋪到床上,上邊鋪了一層棉布,噴了一層水開始熨燙。
熨好后,檢查了一下布料,將紙板排好,用定位針固定開始裁剪。
剪完后同樣的程序裁剪里布,累的她出了一頭大汗。
安鑫暗笑自己太天真了,這碗飯不是那么容易吃的。
原主生完孩子身體沒恢復(fù)好,這頸椎和腰都不好。
做完一系列的準(zhǔn)備工作,開始機(jī)縫,這會先做趙奶奶的旗袍,
老式的縫紉機(jī),第一次用有點(diǎn)不大順手,拆了兩次線。
買了同色的盤扣,釘上就行,省了不少的時間。
將最后一顆盤扣系好,安鑫洗了一把臉,鎖好門,抱著旗袍飛奔去了趙奶奶家。
趙奶奶看著手里的藍(lán)色旗袍,眼睛里都是驚艷和不可置信,“這真的是你自己做的?”
“獨(dú)家定制,只此一件,你試試,還沒過水,不合適我再改改。”
趙奶奶急忙去換衣服,安鑫坐在床邊看孩子。
這倆小家伙挨著,乖乖的睡午覺,不時的伸出小手劃拉一下,也不知道在搶什么。
趙奶奶出來的時候特意用簪子挽起了頭發(fā)。
安鑫恍惚,覺得自己好像又穿越了。
裝飾的古色古香的宅子,一位腹有詩書的氣質(zhì)女子,仿佛帶著時間倒退了半個世紀(jì),重新走進(jìn)了民國。
“你小丫頭眼挺毒,我就喜歡這款式的衣服。”趙奶奶摸著衣服甚是喜歡,“你這年齡有這個本事了不得?!?br>
雖然跟老裁縫相比,這手藝略顯稚嫩,可安鑫這份心意了不得。
她已經(jīng)很多年沒有穿過旗袍了。
安鑫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這就是緣分吧,我也喜歡這樣的衣服?!?br>
趙奶奶轉(zhuǎn)了兩圈,“以后這樣的衣服多給我做幾件,老太太記著你的好?!?br>
“沒問題,還有個同款的上衣,還沒做完,待會我就給您拿過來。”
安鑫待著也沒事,趕緊回去繼續(xù)干活。
路上,買了兩串糖葫蘆,又拐了個彎,掏出僅有的一張工業(yè)票,買了個小鋁鍋,能燒水煮粥還能熱飯蒸菜,一鍋多用。
到了大院門口,安鑫喊了一聲,“博文、博武,過來幫三嬸扒核桃,給你們帶的糖葫蘆?!?br>
陳靜嘴不咋地,養(yǎng)的倆兒子卻很懂事,平常沒少幫原主的忙,有時候還給原主。
歹竹出好筍,可招人稀罕了。
倆八九歲的大小子很聽話,一個砸核桃,一個專門扒,配合的非常默契。
“三嬸,你弄這個干什么呀。”博文很是好奇。
“給新月和汝南拌粥里吃,我買的多,你倆拿幾個吃不礙事的?!?br>
安鑫將扒下來的皮扔進(jìn)了鍋里燒水,蜂窩煤下邊的擋板挑大,火呼的就燒了上來,水不一會就開了。
博武搖頭,“我們大了不吃,弟弟妹妹小,給他們留著?!?br>
“那行,你們自己拿糖葫蘆玩去吧,要注意安全?!卑馋螄诟篮?,回屋倒了杯熱水,把早上剩下的倆包子吃了一個半。
裁了一大塊棉布用水漿洗了一遍,放在盆里等著染色。
核桃皮內(nèi)的色素下的很快,安鑫把水過濾了一下倒進(jìn)了盆里,找了個干凈的小木棍不停的攪拌,爭取讓顏色染的均勻。
浸泡還需要時間,趁著有空,安鑫趕緊做完剩下的旗袍上衣。
這次有了經(jīng)驗,速度明顯快了不少。
看著成品,大體算了一下成本,安鑫有點(diǎn)失落,投入成本遠(yuǎn)遠(yuǎn)大于產(chǎn)出,無利可圖。
主要是她沒那個耐心。
手藝單一,以前用模板做的時候太膨脹了。
有多大碗吃多少飯,做衣服發(fā)家致富這條路行不通,她得另謀出路。
她得研究研究干回自己的老本行,給那些迷茫的兄弟姐妹們點(diǎn)亮一盞燈。
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這樣的話不適合怨侶和受壓迫的女性及少數(shù)男性。
拆怨侶,功德無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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