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警惕反扣門鎖,“誰?”
她說她是宴會的禮儀。
我松了口氣,問她有事嗎。
“張老板囑咐我向您傳達一句話?!?br>我只聽前三個字,五指猛地收緊。
我顫抖問,“什么話?!?br>“他讓您老實點,不要自討苦吃。他的東西要是丟了,您賠不起?!?br>我后背生出一層冷汗,那一刻我真恨不得揣一個手榴彈和張淮坤同歸于盡。
他連我下一步要做什么都算計得毫無偏差,這樣可怕的男人,我哪里是他的對手,又怎能妄想他在我身上留下的麻煩是我自己可以解決的。
我仰起頭深深呼入一口氣,整理好衣服解鎖,禮儀已經(jīng)不在外面了,我按照張淮坤的要求從后門走出酒店,璀璨的霓虹籠罩著長長的街道,這個時辰很熱鬧,煙熏火燎的攤販前堆滿了顧客,我莫名心煩意亂,朝前走了一段路,??吭诮诌叺穆坊㈤W了閃燈,我盯著那輛陌生的車沉默了幾秒,司機緩緩搖下車窗,對我點了下頭,態(tài)度挺客氣的,我問他是張淮坤的人嗎。
他說是。
我四下張望,確定沒人發(fā)現(xiàn),迅速拉開車門進去,車內(nèi)暖風(fēng)開得很足,后座放著一件男款羊絨大衣,司機主動說,“這是坤哥留下的,怕您冷?!?br>我沒吭聲,拿起裹在身上,靠著椅背昏昏沉沉的閉上眼。
其實根本睡不著,我?guī)缀醪桓矣昧ψ紶栜囎宇嶔ひ幌拢叶夹捏@膽顫。
車抵達別墅,門沒鎖,敞開了一半,我跟著司機穿過玄關(guān),張淮坤端坐在客廳沙發(fā),房梁吊著白得刺目的水晶燈,他面前站著幾名下屬,不是馬仔的模樣,倒像是大型場子的高層,他買賣挺多的,做生意不可能面面俱到,這些人應(yīng)該就是替他出面平事兒的,司機上前小聲和他說了句什么,他側(cè)頭看過來,沒什么表情,命令司機帶我去他房間。
來都來了,我也不再矯情,他讓我怎樣我就怎樣,我走上二樓,司機推開一扇門,讓我在里面等。
我從高處俯視客廳,只能看到張淮坤的頭頂,他翻閱著手上的報表,偶爾發(fā)出冷笑,盡管語調(diào)不高不低,更沒有暴怒,那些人臉上還是布滿驚恐與畏懼,連呼吸都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