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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姜妤裴宵 更新:2024-04-11 22:3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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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妤訝然張了張嘴。
夫妻倆耳鬢廝磨時,裴宵偶然也會說著渾話,但今日姜妤隱約聽出了幾分怒意。
姜妤與他相處三年,他說話都是溫聲細語的,從未見他生過氣。
姜妤暗自打量著他。
裴宵仍掛著慣有的微笑,掃過她淡粉色的肌膚,“妤兒真的不想要為夫嗎?妤兒答應(yīng)過我的……”
“今晚要種很多很多的梅花。”他從身后擁住她,在她瓷白的后頸上留下青紫色的淤痕。
“我、我……明天,明天再說吧!”姜妤身子發(fā)軟,聲音也越說越小。
“明天?”裴宵低磁的聲音貼在她耳畔,手沿著小腹輾轉(zhuǎn)而下,“那明天了可以種在這里嗎?”
一股電流席卷而來,姜妤一陣戰(zhàn)栗,點了點頭。
她腦袋一片空白,只能胡亂推辭了。
“那好吧,妤兒可要言而有信啊?!?br>
裴宵很難拒絕她乖巧的模樣,無奈搖了搖頭。
而后取下腕上常戴的白玉菩提,一圈一圈繞在姜妤纖細的手腕上。
冰冷的佛珠像靈蛇,在姜妤手腕上游走。
姜妤心尖一顫,縮回了手腕,“夫、夫君,你纏我做什么?”
裴宵撩起眼皮,瞳色幽黑深不見底,漫不經(jīng)心揶揄道:“妤兒明日要是還敷衍夫君,夫君就把她的手腳都吊起來,狠狠罰?!?br>
“我沒有!”姜妤嚇得臉色煞白,慌亂去扯腕上的菩提。
可越扯,綁得越緊。
裴宵摁住了她的手,低嘆了一聲。
嬌貓兒這么不經(jīng)嚇,身板又弱,以后,可怎么吃得消?
“逗你的?!迸嵯掍h一轉(zhuǎn),隔著冰冷的佛珠吻細腕上的紅痕,“這是為夫的護身符,給妤兒戴著,免得你晚上夢魘?!?br>
他聲音如春風(fēng)般溫柔,撫平了姜妤心間漣漪。
姜妤深吸了口氣,支吾試探道:“夫君今晚、今晚去書房吧?”
“夫人有令,為夫哪敢不遵?”裴宵揉了揉她的腦袋,起身抱著枕頭被褥,悻悻然起身往寢房外去了。
門開了縫隙,一道夜風(fēng)灌進來。
“你披件衣服吧!”姜妤目送他精瘦的背影,習(xí)慣性地提醒道。
軟糯的聲音一半送進了裴宵耳中,他脊背一挺,轉(zhuǎn)過身來。
姜妤一雙杏眼水光瀲滟,像貓兒一樣蜷縮在被子里,香香軟軟的。
嬌妻如她會上癮,讓人一沾上就容易失去理智……
裴宵喉頭滾了滾,“妤兒,別忘了明天。”
姜妤忙轉(zhuǎn)過身躺下,敷衍“嗯”了一聲。
明天再說明天的事,夫君也不可能真把她囚了吧?
裴宵沒再說什么,腳步聲漸行漸遠,滿室烏云似乎也隨之散去了。
姜妤松了口氣,癡癡望著帳幔,回想起這三年的種種……
姜家和裴家是結(jié)了娃娃親的。
三年前,姜妤從姑蘇遠嫁京都太傅府裴家。
當(dāng)晚裴家遭了賊人,大火連綿把半個府邸都燒了。
姜妤受了刺激,當(dāng)晚很多事記不清了。
昏迷數(shù)月后,姜妤再醒過來,裴宵一直日夜不離在她榻邊照顧。
他為了給她治病遠赴邊境求藥,為她早日康復(fù)日夜誦經(jīng)念佛,直至姜妤醒來……
夫君非池中物,三年便坐上了高位,但對姜妤一直殷勤體貼,盡職盡責(zé)。
日積月累,姜妤也就漸漸動了心,與他親近了。
可接連幾遭噩夢,打破了這夫妻和睦的假象。
姜妤幾乎可以確定那不是夢,是她缺失的一部分記憶。
看來,大婚當(dāng)日另有蹊蹺。
那么,她真的認識自己的枕邊人嗎?
“妤兒!”
門外忽而傳來裴宵的聲音,夾雜著寒氣。
高大的身影在窗戶上 投下一片斑駁陰翳,形如鬼魅。
姜妤一個激靈,立刻緊閉雙眼,抿唇不語。
裴宵透過窗戶瞟到了床榻上脊背僵直的人,她分明就是假寐。
“妤兒……”裴宵垂首對著門沉默良久。
“治頭疼的藥已經(jīng)熬好了,你要記得喝?!?br>
姜妤仍無反應(yīng),裴宵只好把門開了一道縫,把食盒塞了進去,“早些喝,別晾冷了。”
姜妤悶聲應(yīng)下,蒙在被子里回道:“夫君也早些睡吧?!?br>
“沒事兒,我守著妤兒先睡,妤兒要端茶倒水記得叫為夫就好?!?br>
門吱呀呀關(guān)上了。
姜妤心里五味雜陳。
夫君待人如沐春風(fēng),她一直覺得他如玉面佛一般高潔,真的是夢里那個樣子嗎?
姜妤也不能妄下論斷,回想了下,她是從公主府回來后,開始做噩夢的。
明日,她要再去一趟公主府,查清楚事情原委比較妥當(dāng)……
彼時,門縫合上,微弱的燭光湮滅。
裴宵被丟在黑暗里,抽出生了銹的銅鎖,鎖上了門。
可鐵鏈太過冰冷了,會嚇著貓兒的。
他又摘了姜妤最喜歡的木槿花,插在鐵鏈中,擺成嬌艷的模樣。
他俯身親吻花瓣,低聲呢喃,“妤兒好夢?!?br>
等屋子里的人兒呼吸平穩(wěn),他才退回了院子里。
夜已深,宮燈搖曳不定,忽明忽滅。
裴宵隱在斑駁的樹影下,目光緊鎖著窗紙上玲瓏的背影,“千仞,夫人最近都跟誰來往過?”
護衛(wèi)躬身稟報:“回大人,夫人只去過公主府,與瑞陽公主母女小聚?!?br>
“瑞陽公主?”
既然如此,那是瑞陽公主對姜妤做了什么,才令她如此魂不守舍?
總有些臭蒼蠅不知死活,多管閑事……
“是!”護衛(wèi)拱手應(yīng)道,“瑞陽公主和夫人畢竟也算遠房親戚,關(guān)系密切,常有來往……”
“妤兒就只是我的夫人而已!”裴宵悠悠打斷了刺耳的話。
什么亂七八糟的親戚?
姜妤早就是他的人了。
而且,只是他的人。
“夫人身體不適,你派人暗中看護?!迸嵯[眼,強調(diào)道:“我說的是……不許任何人擾夫人清靜?!?br>
“喏!”護衛(wèi)心中戚戚,拱手道:“那瑞陽公主那邊……”
“你說呢?”裴宵長睫輕掀,眼中和煦之色褪去,如深淵一角慢慢被掀開,深不見底。
呵!
臭蒼蠅,還能是什么下場呢?
“明天我親自上門送她一份大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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