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王爺有沒有折騰我們鎮(zhèn)撫司,圣上自有定論,這事就不勞沐王爺操心了!”杜鵑就拱手道,“我今日來,卻是同沐王爺討要一個人的。”
沐王爺就揣著明白裝糊涂:“真是奇了?我這莊子里竟還會有你們鎮(zhèn)撫司要的人?”
他知道只要自己不松口,不管是鎮(zhèn)撫司還是羽林衛(wèi)都無權搜查他的莊子。
對此,杜鵑也很是上火。
兩個月來,他一直在同這位沐王爺明里暗里地交手,卻也只打了個半斤八兩,不分勝負。
虧是得了蔡襄兒的提醒,才讓他占了一絲先機。
而今日,也是因為蔡襄兒,才讓這位一直躲在幕后的沐王爺,現(xiàn)了真身。
可這會子蔡襄兒她人呢?
自己可是親口許諾了她,會救她出去的!
“沐王爺,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今日您的手下?lián)锪藗€女子回來,我要的就是這名女子!”面對著沐王爺,杜鵑也沒有退讓。
“那可是本王看上的女人,怎么?宇文大統(tǒng)領也想要?”沐王爺就一臉不屑地看向了杜鵑。
和親王搶女人,他連杜鵑也沒這個膽。
“正是!”只見杜鵑面無表情地做了個手勢,他身后的羽林衛(wèi)就好似潮水一樣地沖了進來,涌向了莊子的各個角落。
“杜鵑!你瘋了!你知不知道擅闖親王宅邸那可是要判死罪的!”沐王爺就變得惱羞成怒,不斷地嚷嚷著他要去告御狀。
“沐王爺,我要是您,我就會消停些。”杜鵑卻是瞧著他冷哼,說著他就從懷里摸出一本賬冊扔給了沐王爺,“這是您在找的東西吧?非常不好意思,還是先讓我得著了?!?br>
沐王爺瞬間就變了臉色。
待他看清那本賬冊上所記載的東西后,就氣得將那賬冊撕了個粉碎,完了還用腳踩了好幾腳以泄憤。
“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什么?!笨粗潜颈货遘k得看不出原形的賬冊,沐王爺就梗著脖子反駁著。
杜鵑更是一臉云淡風輕。
“沐王爺不會天真到以為我會給您看的是原賬冊吧?”杜鵑就冷笑道,“這不過是我讓人謄抄出來的而已,這樣的賬冊我那還有很多,至于您想要的那份原賬冊,此刻大概已經(jīng)呈上圣上的案頭了?!?br>
“所以,您此刻與其還在這同我擺著親王的威風,還不如好好思量怎樣應對圣上的質問吧!”杜鵑就冷冰冰地看著沐王爺,眼底不帶一絲溫度。
沐王爺當場就癱倒了下去。
兩個月來,他最擔心的事還是發(fā)生了。
“找到了!找到了!”就在杜鵑同沐王爺對峙的空檔,就有羽林衛(wèi)救出了被關在后宅的蔡襄兒。
蔡襄兒一見到杜鵑就很是激動。
“大人……這一次,能救到我爹爹了嗎?”她就滿是期待地問。
可杜鵑卻是上上下下地將她打量了好幾遍,最后才有些不確定地問:“他們沒將你怎么樣吧?”
蔡襄兒就笑著搖頭:“他們只讓我給爹爹寫了張字條,想必這會子字條還在這莊子里,沒來得及送出吧!”
她的話音剛落,就有另一隊羽林衛(wèi)押著一群人從后宅走了出來,正是那些將她劫至此莊子的護院。
那些人一見杜鵑的那身衣服就明白了過來。
可成王敗寇,他們也沒有什么好說的,全都垂頭喪氣地任羽林衛(wèi)帶走了。
想著這一場有驚無險,杜鵑對蔡襄兒更是另眼相看:“走吧,我送你回去!”
誰知蔡襄兒竟是搖頭。
“我想去見見爹爹!”蔡襄兒就眼帶興奮地笑,“我想將這一消息親口告訴他!”
“好!”看著蔡襄兒滿臉幸福的模樣,杜鵑不但滿口應下,笑意更是直達眼底。
那些站在周圍的羽林衛(wèi)就面面相覷:這還是他們那位讓人聞風喪膽的活閻羅么?
因為石崗所牽扯的紅珊瑚案并未結案,因此他還是得繼續(xù)待在鎮(zhèn)撫司大牢里,可送到他面前來的吃食卻要比之前好得多。
一度讓他以為,自己這是吃的斷頭飯。
好在后來蔡襄兒及時趕來,同他說清了前因后果,石崗才知道自己在船上的所謂善舉,差點害死了他。
劫后余生的他就抱著蔡襄兒痛哭了一把,心中滿是后怕。
石崗倒也不是那貪生怕死之輩,只是家中孩子還小,妻子又懷有身孕,倘若自己這出了什么事,真叫他們孤兒寡母的以后該怎么辦呀!
“也不知你找的是哪位恩人幫的忙?待爹爹出去后,一定要親自登門好好謝謝他!”石崗就抹著淚,一臉激動地同蔡襄兒道。
蔡襄兒想到的卻是杜鵑的那張面癱臉。
“您就不必登門了吧!到時候我會去專程謝謝他的!”蔡襄兒都有點不太敢想象父親見到杜鵑的樣子,“這是我欠下的人情,自然是由我去還的!”
石崗一聽,覺得女兒說得有幾分道理,但他隨即又變得很是警惕。
女兒雖說才十六,可也漸漸出落成大姑娘的模樣了,莫非對方對她是有了什么非分之想,所以才會不遺余力地幫忙?
因此石崗就有些緊張地拉住了蔡襄兒:“他沒有對你提過什么非分的要求吧?”
“?。俊北桓赣H這么沒頭沒腦地一問,蔡襄兒一時也沒有反應過來,待她想明白時,卻瞧見一身麒麟服的杜鵑不聲不響地站在了牢房外面。
她的臉就刷的一紅,不好意思地跑出了鎮(zhèn)撫司大牢。
他對自己提出過要求么?
站在一棵海棠樹下的蔡襄兒就回想了起來。
好似自小樹林里初見以來,每一次都是自己相求于他,而他卻從未要求過自己什么。
哪怕是這一次的“幫忙”,也是因為牽扯到了她的父親,說到底還是幫的她自己。
可他為何愿意一次又一次地幫自己呢?
一個被京城的人冠以“冷血”和“兇殘”的人,為何單單對自己這么好?
這里面就真的沒有摻雜一點私人的情感么?
蔡襄兒越想,心就越發(fā)突突地跳,臉更是一路紅到了耳根。
答案好似呼之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