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別是聞溪沈硯知的現(xiàn)代都市小說《攻心:霸總他被虐也甘之如飴全局》,由網(wǎng)絡(luò)作家“輕裝”所著,講述一系列精彩紛呈的故事,本站純凈無彈窗,精彩內(nèi)容歡迎閱讀!小說詳情介紹:無廣告版本的古代言情《攻心:霸總他被虐也甘之如飴》,綜合評價五顆星,主人公有聞溪沈硯知,是作者“輕裝”獨家出品的,小說簡介:在世人眼中,他仿若一顆高懸夜空、清冷皎潔的寒星,舉手投足間盡顯君子風范,束身自愛到了極致。他出入各種高端場合,面對眾人時,那副沉穩(wěn)、端莊的模樣,如同被禮教雕琢至完美,令人心生敬畏。然而,只有聞溪知曉,在那扇緊閉的門后,當二人獨處時,他仿佛換了一個人。他身上平日的克制全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放浪形骸,那熾熱的目光,仿若貪如虎狼,能將她整個人吞噬。她不過是沈家為了鞏固權(quán)勢,精心挑選豢養(yǎng)的“金絲雀”。她的命運似乎從一開始就被牢牢掌控,沈家打算將來把她隨意饋贈,送給任何一個能為家族帶來利益的人。在這看似華麗實則冰冷的牢籠...
《攻心:霸總他被虐也甘之如飴全局》精彩片段
沈硯知一直陪著她。
閑暇之余,還看了她的策劃案和圖紙。
“呀,我還沒最終定稿,你怎么偷看我電腦?”
“這是我的電腦?!?br>聞溪無語凝噎,她沒帶電腦,幸好郵箱里有備份,本來想借用他的電腦完善一下策劃案的,不想,被他先看到了。
沈硯知耐心地說:“你圖畫得不錯,策劃一般般,不過局里對于這類改建建筑的審批不會很嚴,消防是重點,你細化一下消防部分就行,其他沒問題。”
“真的?”
“我還能騙你?”
“又不是你審批,萬一審批那人跟你想法不一樣呢?”
“審批標準是我定的。”
“……”算了,閉嘴吧。
這時,沈硯知電話響了,他拿過一看,是母親。
簡單說了幾句后,他伸手摸摸聞溪的頭發(fā),說:“該回去了?!?br>京城又下過一場雪,大院里道路兩旁都是未化的積雪。
聞溪從前并不覺得京城的冬天有多冷,去了港城再回來,頓時覺得外面朔風凜冽,寒氣逼人。
“下車把手套戴好,你凍瘡剛好,別又凍著了?!?br>“家里有暖氣。”
“進屋再脫。”
“哦……”
車子轉(zhuǎn)彎進大院,門崗的警衛(wèi)員認出來車,恭敬地行禮。
再拐彎,聞溪看到了聞姝之。
她特別害怕這個畫面。
聞姝之快跑過來,看到開車的是沈硯知,聞溪坐在副駕駛,她臉色都變了。
“你現(xiàn)在膽子真大啊,越來越不聽話,你是嫌現(xiàn)在衣食無憂的生活不夠好,想造反嗎?”
聞溪垂下頭,去拉車門。
但是車門鎖死,拉不開。
“想好怎么跟夫人認錯吧,打你罵你都受著,不然以后誰管你?還不趕緊下車?!”
聞溪彷徨無助地看著沈硯知。
他不解鎖,她下不了車。"
“我才沒有!”周時與一口否認。
“吳峰沒死,腦子也沒壞,你以為他不會說?”
“……”
沈硯知將三份口供拍在桌上,“另外三個已經(jīng)招了,監(jiān)控也拍到你跟他們說話的畫面,說話內(nèi)容人家都交待了,要我給你復(fù)述一遍嗎?”
周文禮拿來一看,越看越沉重,眉頭越皺越緊。
口供里有一句“她是沈家養(yǎng)的金絲雀,就是送人玩的”,以及“京圈里屈指可數(shù)的極品,你們不上,便宜了那幫京圈公子哥”,諸如此類。
且不是一個人,是三個人都這么說。
周文禮不可置信,“時與,你慫恿他們做這種事?!”
周時與慌慌張張地搖頭,“聞溪內(nèi)向,不合群,我只是讓他們帶她玩玩而已?!?br>方蕾護短,“時與跟他們熟,熟人之間還不能開開玩笑了?都是成年人,心里要有分寸,是吳峰自己沒分寸?!?br>周文禮明著批評,實則袒護,“你太不應(yīng)該了,就算玩笑也得有個度,聞溪是沈家人,你們以后就是一家,還要相處的啊。這件事無論如何你都要向聞溪道歉?!?br>周時與咬牙,極不情愿,“好……”
周文禮轉(zhuǎn)而安撫沈硯知,“硯知,你消消氣,吳峰做錯事,法律會制裁他,聞溪那一刀也讓他嘗盡苦頭,或許這輩子都毀了?!?br>沈硯知冷笑,靜靜聽他們把白臉和紅臉都唱完,唱不下了,他才出聲,“這是教唆罪?!?br>周家三人:“……”
“這三個還好說,本身責任就小,但吳峰一旦供出你,吳家為了給兒子減輕罪責,怎么也得拉你下水?!?br>猶如醍醐灌頂一般,周文禮連連點頭,“硯知,你說得對,既然你能把這三份口供調(diào)出來,想來你是有辦法的?!?br>周文禮官位不小,剛調(diào)到京城,最是需要低調(diào)謹慎的時候,若女兒被定個教唆的罪名,多少雙眼睛盯著,萬一有心人士對此大作文章,牽涉到他,他經(jīng)不起嚴查的。
他想,既然要聯(lián)姻,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沈硯知一定不會坐視不理。
“硯知,最重要的是吳峰的口供,你有沒有什么好辦法?”
沈硯知心想,您可真敢想啊。
“周叔,吳峰案公事公辦,在我這里已經(jīng)了結(jié),現(xiàn)在是我想跟您商量一件事?!?br>“什么?”
“這婚還是不訂了吧?!?br>沈硯知確實是商量的口吻,但周家卻感受到了壓力。
“沈硯知,你別太過分,”周時與忍不下這口氣,“你們沈家說訂婚就訂婚,說不訂就不訂,當我周時與是什么?我告訴你,我‘滬上千金’的名號可不是白叫的,你想甩掉我,沒門!”
“呵,八字沒一撇的事就到處宣揚,是逼我就范嗎?”
氣氛一下變緊張,周時與劍拔弩張,沈硯知亦是一步不讓。
周文禮和方蕾互看一眼,明白過來了,沈硯知壓根就不同意這樁婚事。"
“你小心啊?!敝軙r與伸手拉他。
沈硯知一下就給甩開了。
本能的抗拒。
周時與臉上閃過尷尬之色。
她不傻,從初次見面的匆忙逃離,到今天正式見面的冷漠,她看出沈硯知對自己無意。
“沈公子,我們這樣算不算正式交往?”
伴隨吞咽的動作,沈硯知的喉結(jié)滾了一下。
沒吱聲。
“我知道你現(xiàn)在不喜歡我,正常,但我有信心,你會喜歡我的?!敝軙r與主動挽上他的胳膊,信誓旦旦。
沈硯知臉上毫無波瀾,內(nèi)心更是一潭死水。
說是走相親模式,先相處相處,互相覺得適合了,再談婚論嫁。
可是,雙方父母都到場,連老爺子也被請來,但凡他露個笑臉,說個好字,就可以直接定日子了。
沈硯知謙和、禮貌,卻也嚴肅、疏離。
“周小姐,你在滬城事業(yè)有成,援非回來本可以得到嘉獎,有利晉升,到了京城,一切都要重新開始,值得嗎?”
街上熱鬧非凡,人流如織,周時與眼中卻只有沈硯知,“為了你,值得。”
“……”沒得談了。
就在這時,身后忽然有人在喊“沈博士”。
沈硯知回頭,是聞溪和兩位室友。
他甩了兩下胳膊,不但沒甩掉周時與的手,她還挽得更緊,整個人緊緊挨著他。
“沈博士和女朋友也出來玩???”
殷如意興奮極了,居然撞見沈博士的女朋友,實在是個氣質(zhì)絕佳的大美女啊。
沈硯知心底那一潭死水突然被丟進了一粒石子,一圈又一圈的水暈蕩漾開來,再也不能平靜。
他的視線,穿過層層人群定格在聞溪的臉上。
一個克制,一個慌亂,兩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極力地忍。
殷如意本想再靠近,但聞溪一下拉回了她,“人家在約會,打擾他們不好。”
“也對……沈博士,聞溪我們會照顧好的,祝你們約會愉快,圣誕快樂。”
殷如意和郭曉稚朝他們招手。
聞溪也木訥地跟著招手。
沈硯知抬起手,僵硬一揮,以示回應(yīng)。
周時與靠在他身旁,腦袋幾乎靠上他的肩膀,她微微笑著,輕柔地揮了揮手。
然后,一左一右,分道揚鑣。
聞溪無法形容此刻的心情,周圍很熱鬧,大家都在笑,她也可以笑。
但心里早已血流成河。
“聞溪聞溪,你不知道沈博士有女朋友嗎?”一起往前走,眼睛都被周圍的精彩所吸引,殷如意沒發(fā)現(xiàn)她的異常。
聞溪深呼吸兩下,盡量保持聲音的穩(wěn)定,“他的事,哪里會讓我知道?!?br>
時間、地點,但凡他肯透露一點,她也不會出現(xiàn)在這里。
郭曉稚:“你們不是一家人嗎?怎么感覺你跟他不熟???”
聞溪搖搖頭,盡量大地撐開眼皮。
寧愿讓眼淚風干,也不愿落下。
“我姓聞,他姓沈,怎么可能是一家人,我……在他家借住而已……”
“我跟他不熟,”聞溪咧嘴笑,盡量大地笑,“只知道,他和他女朋友是門當戶對,是要結(jié)婚的?!?br>
旁邊的商鋪正在抽獎,有人開出了大獎,頓時禮炮齊鳴,彩帶飛揚。
聞溪抬起頭,眼前劃過一片彩片。
碰沒碰到不知道。
可她已然淚流滿面。
“沒事沒事,彩片劃了一下眼睛,流點眼淚就好了?!?br>
那天,聞溪和室友跑遍了市中心各大商場。
哪里熱鬧就去哪。
哪里的圣誕樹高就去哪。
拍了好多好多照片,張張嘴巴大開,笑得沒有眼睛。
夜深了,沈硯知一直在萬柳的書房里工作。
看朋友圈,她過得很精彩。
看來,今晚是不會回來了。
他以為她至少會回來質(zhì)問他幾句。
不想,她直接消失。
懂事得叫人心疼。
“喂,馮部長,冒昧了這么晚打擾您?!?br>
確實冒昧,差五分鐘就12點了,馮部長是被吵醒的,聲音都帶著濃濃的困倦,“怎么說?”
“我剛看完灣區(qū)下一期的建設(shè)報告,有八成的新提案?!?br>
“這么多?”馮部長清醒了些。
每年的建設(shè)款都有定數(shù),這里多了,那里就少,這里緊急,那里就得延緩,灣區(qū)的建設(shè)上面很重視,但,越重視,就越要謹慎。
“明年三月份就得定案,時間太緊,我明天就過去看實地。”
“硯知,我知道你拼,但聽沈夫人說你和老周的女兒好事將近,年底了,不用忙終身大事?”
“那些不著急,工作重要?!?br>
馮部長終是沒說什么,有個權(quán)勢通天的太子爺當牛馬,能做事,效率高,他高興都來不及,“后天走吧,明天通知下去,也好讓灣區(qū)準備準備?!?br>
“好?!?br>
“早點休息,別熬夜?!?br>
沈硯知淡淡一笑,“知道?!?br>
這消息傳得可真快啊,今天才見的面,馮部長就知道了。
事實上,地位背景能匹配上沈家的,也就那幾家。
周文禮是沈開遠同陣營,從滬城調(diào)到京城,走的是沈開遠的老路子,來日也會是核心組的一員。
但這還是其次,更重要的是沈夫人的娘家楊家。
楊家是江南世家,十幾代人的經(jīng)營和累積,財富已經(jīng)無法估量。
真正的巨富往往都很低調(diào),對子孫后代更是層層保護,沒人能探底。
多數(shù)人只知道楊從心是沈開遠的夫人,卻不知道她還是江南的望族世家楊家的女兒。
沈硯知是她唯一的兒子,周時與是她挑中的兒媳,這兩人一結(jié)婚,家族捆綁,強強聯(lián)合,直上青云。
除了生死,再無分開的可能。
——
一個月后。
距離過年還有四天。
聞溪和秦懷去了一趟動物園。
為什么只有他們倆?
因為學校放假,其他人都離校回家了,聞溪是本地人,主動攬了收尾工作。
而秦懷,求之不得。
從動物園出來,路上都是交警,準備封路。
秦懷不由得抱怨,“京城怎么動不動就封路?”
“快走!”聞溪小跑起來。
可惜還是差一點,秦懷的車被擋在了警戒線最前沿。
沒一會兒,國賓車隊來了。
“哇塞,真威風,”秦懷抱怨歸抱怨,羨慕也是真羨慕,“這里面坐的都是哪些大佬?”
聞溪往前看了看,猜測,“外賓吧,會議中心走這條路。”
“過年還開會?”
“過年更忙?!?br>
這時,車隊的最后一輛車突然放緩車速。
兩車交匯,聞溪好奇地看了一眼。
紅旗國禮。
是沈硯知的車?
事隔一月,他大學同學都能知道。
他都不知道自己要結(jié)婚,別人都知道。
可笑!
周時與拿起酒杯與他相碰,在他深沉而又陰鷙的面容之下,兀自抿了一口酒,“你要反抗的不是我,而是你的父母?!?br>
他們是同類人,周時與完全知道沈硯知的掙扎和無奈。
沈硯知仿佛被扼住了咽喉。
周時與親密地靠近,將下巴抵在他肩頭,整片胸脯都貼在他手臂上,像在調(diào)*一樣看著他,“婚后只要你按時交公糧,我可以不管你外面的事?!?br>
沈硯知身體僵硬,臉色幾乎繃不住,這個女人比他想象中更難纏。
他低了一下肩膀抽離,冷漠到了極點,“這些話說早了,我倆能不能結(jié),還不一定?!?br>
她有句話說得不錯,人不能既要又要。
但是,他很貪心,他既要,又要,還要?。?br>
這時,幾個公子哥同時拍手,“好,厲害!”
沈硯知順勢一看,聞溪釣上來魚了,他們都在看她釣魚。
聞溪聽到鼓勵,往上面招招手,“謝謝啊?!?br>
“美女,上來玩啊?!?br>
聞溪搖搖頭,“你們玩,我喜歡釣魚?!?br>
“你釣的魚太小了,上來啊,大魚都在頂層。”
身旁的人都笑了起來,男人得意,女人復(fù)雜。
聞溪依然搖頭,繼續(xù)釣魚。
誰愿意搭理你們?!
忽然有人問:“她是誰帶上來的?”
“好像是跟宋蔚一起上來的?!?br>
“宋蔚人呢?”
“暈船,楊韶柏帶她去客房休息了?!?br>
“這姑娘看著像學跳舞的,頸子細,誘人,看那白皮膚小翹臀,嘖嘖,太對我胃口了。”
“你今天帶了三個,還不夠你玩?”
“你懂個屁,女人在質(zhì)不在量?!?br>
沈硯知離他們有些距離,但聲音順風飄來,正好入耳。
他問王一野,“那個矮胖冬瓜是你什么朋友?”
王一野被他精準的比喻逗笑了,“吳峰,一游手好閑的滬圈富二代唄,出來玩,開開玩笑逗逗樂,你別這么嚴肅嘛。”
沈硯知后悔赴約了,但游輪已經(jīng)出海。
聞溪釣魚久了也無聊,海上太陽大,海風舒服,游輪又一晃一晃的,吹得她犯困。
而頂層那些人,換上泳衣準備“跳海”了。
頂層有一部滑滑梯直接入海,男男女女像趕鴨子一樣,一個接一個往海里撲。
聞溪抬頭往上看了看,沈硯知白衣挺拔,長身玉立,也正往下看自己。
她指了指海水,你不玩嗎?
沈硯知一臉傲嬌,我才不跳。
忽然,周時與出現(xiàn)在沈硯知身旁。
聞溪立刻躲進去。
周時與背靠欄桿,面對面與沈硯知站著,她伸手一撩被海風吹亂的頭發(fā),說:“你出差這段時間我去了你家三次,三次聞姝之都在,熱情極了?!?br>
“聞姝之很希望女兒嫁個好人家,還讓我介紹牽線呢?!?br>
“我看今天就是好機會,王一野是滬圈一霸,那個吳峰有個外號,滬上皇,其他幾位也都是有錢的主,聞溪跟哪一個都是賺的?!?br>
“怎么說她也算是你小姑吧,我愿意出這份力?!?br>
沈硯知始終沒有看她一眼,冷漠、無謂,不痛不癢,“她的婚事有我母親操心著,你管太寬?!?br>
“兒媳幫婆婆分擔,天經(jīng)地義?!?br>
“呵……”人在無語的時候,真的會笑。
也就這一會的不留意,沈硯知回神發(fā)現(xiàn),那個最惹眼的矮胖冬瓜吳峰不見了。
他站在最高處,視野最廣,但目光所及之處找不到吳峰。
也看不到聞溪。
在里面躲著?
沈硯知手握欄桿,探出大半個身子。
釣魚竿還在,魚也在。
人不在了。
海上越是歡聲笑語,沈硯知越是心神不寧。
她強忍鼻酸,鼓足勇氣,說:“我不想一輩子活在陰暗里,一輩子當見不得光的情婦?!?br>
時間仿佛靜止,書房里針落可聞。
楊從心起先有多感動,現(xiàn)在就有多糟心。
一開口就打感情牌,心機啊。
良久,楊從心冷笑一下,“呵,是我感動早了,還以為你視我為母親,說得動聽,原來你是想脫離沈家。升米養(yǎng)恩,石米養(yǎng)仇,就是讓你搬出去住而已,你就要跟沈家劃清界限?”
聞溪跪趴在地,“不是的夫人,我不會忘記沈家的養(yǎng)育之恩,等我有了能力,我一定會報答沈家。如您不嫌棄,我愿意以女兒之名孝順您?!?br>
“我有兒子,用不著你孝順?!?br>
冷漠之言,寒徹刺骨。
聞溪咬緊牙關(guān),不讓自己哭出聲音。
“一場買賣,我下足本錢的,眼看能摘果子了,你跟我說你不想干?聞溪,你膽子不小啊,比你媽大多了?!?br>
聞溪趴在地上,拼命搖頭。
“談男朋友了?”
“沒。”
“有喜歡的人?”
“沒……沒有……”
“你猶豫了聞溪?!?br>
“……”
楊從心的雙眼像透視鏡一樣,看穿了她的內(nèi)心,“聞溪,你這個年紀,有喜歡的人很正常。”
搖頭。
“是同學?”
還是搖頭。
“老師?”
聞溪大幅度搖頭,不敢再開口。
就在這時,書房的門忽然被推開。
是沈硯知。
他剛回來,瘦了,黑了,風塵仆仆的樣子。
聞溪埋下頭,想死。
沈硯知假裝不知所措,解釋,“門沒關(guān)嚴實,我以為里面沒人?!?br>
撒謊,門明明是關(guān)好的。
楊從心臉色不好,“你怎么回來了?”
“我不能回來?”
“我是說,你回來怎么不提前說一聲,吃飯了嗎?”
“吃了,我回來拿本書,要不你們先談?”
楊從心擺擺手,“她不老實,我跟她沒什么可談的。”
聞溪:“……”
沈硯知走進門,看看跪在地上的聞溪,面前的地板上還有一灘眼淚,她弱小無依,彷徨無助,就像一只落水的小貓,再不救,只能溺死。
楊從心沒有錯過兒子臉上的復(fù)雜情緒,之前的疑心又猛然升起。
“聞溪,你出去吧,跟你媽敘敘舊,多聽聽你媽的話?!?br>
聞溪握拳,低著頭離開書房。
沈硯知走到書架前,找書。
“裝什么裝,聽到就聽到,幫她就幫她,你能不能對我有句實話?”
楊從心正在氣頭上,說話直,語氣沖,不講母子情面。
“沒跟家里商量就出差一個月,你真有本事,你爸體諒你工作忙,我能不知道你什么心思?不滿意婚事,就想著拖,能讓你拖過去?”
沈硯知站著,一動不動。
這把火,是他自愿引上身的。
“硯知,我是你母親,給我一句實話,你是不是外面有女人?”
沈硯知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但立刻恢復(fù)了鎮(zhèn)定。
依著母親的性子,倘若察覺他和聞溪之間的關(guān)系,聞溪不可能還安然無恙。
他站得挺直,聲音刻板而又冷靜,“出差是工作安排,我請示過父親?!?br>
“別打岔,回答我的問題,你是不是外面有女人?”
“有又怎么樣,沒有又怎么樣?”
“是不是你在國外交的?”
沈硯知松了一口氣,沒暴露聞溪,“母親,這是我的隱私?!?br>
沒否認,那就是默認了。
楊從心又氣又急,“婚前你玩得再花我都不管,但是婚后,一定要斷干凈!”
“現(xiàn)在是婚前?!鄙虺幹冀K都是波瀾不驚的樣子。
楊從心指著他,手指不停發(fā)抖,“好啊,承認有人了,難怪,難怪……硯知,我不想逼你太緊,你最好在周家發(fā)現(xiàn)之前,自己處理干凈。”
楊從心越急,沈硯知反而越穩(wěn),“我心里有數(shù),不勞您費心?!?br>
“啊,我殺人了……”聞溪丟掉了那把刀。
王一野都懵了。
所有人,都懵了。
游輪立刻返航,消息全面封鎖。
那幫滬圈富二代終于見識到了京圈太子爺?shù)耐Α?br>
醫(yī)院,急救室。
吳峰已經(jīng)推進去三個小時,生死未卜。
聞溪在病房,宋蔚陪著,剛做完詳細的驗傷檢查,被打和抓的輕微傷。
外面是周時與和沈硯知的吵架聲。
周時與一點不怕事情鬧大,嚷得整個病房區(qū)都能聽到。
“吳峰是吳家的獨子,你想想如何向吳家交待吧。出了這么大的事,你保得了她嗎?”
沈硯知聲音克制,“有你什么事?”
“怎么沒我的事?你不認我,那我也是吳峰的朋友,更是目擊證人,我親眼看到聞溪一刀捅進了吳峰的肚子,腸子都露出來了,我能作證!”
沈硯知真的無語笑了,“捅哪了你知道嗎?”
“致命部位,聞溪就是故意殺人,就算吳峰命大,她也是殺人未遂。吳家上市公司,市值上百億,唯一的兒子,唯一的繼承人,聞溪就等著牢底坐穿吧。你還想保?你就不怕牽連沈家嗎?沈叔叔最怕惹官司,你敢惹上頭?”
沈硯知咬牙切齒,“你是瘋了嗎?胡說八道?!?br>
“我胡說八道?我可都是為了你啊!我爸和吳叔叔熟,讓我爸出面,我保證不會牽連到沈家。但是聞溪,保不?。 ?br>
沈硯知不是不辯,而是,周時與一整個胡攪蠻纏胡說八道,根本辯不明白。
這時,手術(shù)醫(yī)生來了,聽到一些周時與的話,便勸慰,“不至于不至于,沒有傷及要害。”
“那捅哪了?”
“斷了的子孫根順利接上,至于后面如何,要看恢復(fù)情況?!?br>
周時與:“……”
沈硯知謝過醫(yī)生,然后扭頭對坐在角落驚魂未定的王一野說:“你,把這根攪屎棍帶走?!?br>
“你罵誰攪屎棍?”
沈硯知看她一眼都嫌臟,“王一野,聾了?”
王一野利索起身,求爺爺告奶奶地把滬上千金拖走了。
隨后,沈硯知走到病房門口,輕輕擰開門鎖。
聞溪不敢出聲,只視線追隨著他。
“這個瘋婆子,低估她了,”沈硯知不屑地冷笑,“滬上千金,滬上皇,滬上一霸,呵,名號真多,全是唬人的。”
旁邊的宋蔚問道:“沈公子,聞溪不會坐牢吧?”
“坐牢?那是吳峰該坐的?!?br>
沈硯知平靜而又從容,走到床邊,坐下,握住聞溪的手,“我不會讓你白白受人欺負?!?br>
那一刻,聞溪慌亂不安的心終于安靜下來。
她流著眼淚,哽咽道:“沈先生不喜歡惹官司……會不會……會不會連累沈家?”
沈硯知心痛加劇,但面上依然不顯,只是握住她手的力道加重了些,“官司是一定要打的,不怕,你才是受害者。”
“可是夫人說過,在外面一定要低調(diào),不能惹事,我……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
聞溪的眼淚撲簌撲簌地掉,像連串的珍珠。
沈硯知想起,大學時,一次回家,小聞溪大概練舞偷懶,被母親罰加練。
她一邊跳,一邊哭。
黃昏斜陽,她在金色余暉之下翩翩起舞,像一只發(fā)光的精靈。
那時聞溪十四歲,穿著練功服,扎著丸子頭,全身牛奶白的肌膚泛著潤玉的光澤,剛發(fā)育的少女身材,纖細、玲瓏、妙曼。
那件練功服真的很緊,她并腿站立時,兩片屁股蛋露著恰好的弧度,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誘惑。
一轉(zhuǎn)身,姣好的面龐似披著圣潔的光,那晶瑩的淚珠甩落,正正好落進他的心里。
沈硯知當時莫名地心跳加速,眼睛完全無法從她身上挪開。
如今,她的眼淚一樣落進了他的心里。
一旁的宋蔚很知趣,“我先出去,你們聊聊?!?br>
“不必,”沈硯知異常冷靜,哪怕心里已經(jīng)一片汪洋,面上依然瞧不出一點,“我馬上走,麻煩你陪著她。”
“好……”宋蔚欲言又止,一直沒見到楊韶柏。
沈硯知站起身,聞溪一下反握住他的手。
這是她第一次主動握他的手。
害怕、煎熬、膠著,于她而言,這是一種逾距。
沈硯知與她十指交扣,將掌心的溫暖傳遞給她,也將那份安全感傳遞給她。
“乖乖的,睡一覺,什么事都沒有。”
除夕夜,闔家團圓的日子。
周文禮和方蕾,王家和吳家的父母,以及另外幾位的家人,都連夜趕到港城。
廳里的大圓桌坐滿了人,也算是另外一種團聚了。
吳家父母來勢洶洶,帶了律師團。
周家當和事佬。
滬圈抱了團,聯(lián)合圍攻沈硯知。
周時與特別活絡(luò),以沈太太自居,喊誰都是叔,“吳叔叔,吳峰的手術(shù)很順利,這條命總算保住了,這是最大的幸運?!?br>
吳母哭得雙眼紅腫,又心痛又憤怒,“命是保住了,命根子毀了,他以后就是個廢人,這件事我們絕對會追究到底,以命抵命!”
“過年出來玩玩,下這么重的手,傷人命根那是要斷子絕孫的,以命抵命都便宜她了?!?br>
“港城警方也弄不靈清,跟我們沒糾葛的呀,這么多人拘留起來,還有沒有王法?”
“就是,大除夕的要吃年夜飯的呀,來這里討晦氣?!?br>
場面一度很混亂,媽媽團七嘴八舌,都在擔心自家的寶貝兒子。
周時與:“各位叔叔阿姨,我先跟你們道個歉,聞溪是我們帶去的,平時文文靜靜一姑娘,我們也不知道她殺戮這么重?!?br>
方蕾十足的官太太架勢,拉了拉女兒,“時與,輪不到你道歉,吳家要的也不是道歉,只要沈家不包庇,公事公辦就行了。”
吳父當眾拍桌,“沈公子,說句話吧,難道沈家真要包庇?”
沈硯知宛如一尊雕像,背脊挺直,雙手微微握拳置于桌上,幾乎沒換過姿勢。
“包庇?”涼薄的聲音被壓得極低,他克制到了極點,“吳家不包庇才是,今天聚在這里,我也只求個公事公辦?!?br>
廳里忽然就沒了聲音,沒人再開口。
這時,楊韶柏帶著一隊人進門。
四位穿制服的港警,為首的那位是警司。
七位律師,其中三位是大律師。
現(xiàn)場的氣氛,嚴肅到令人窒息。
楊韶柏坐在沈硯知旁邊,拍了拍他的肩膀,旨在讓他做好心理準備。
“各位,這是在游輪上調(diào)取的監(jiān)控,有完整的事發(fā)經(jīng)過,大家先看看吧?!?br>
廳內(nèi)主燈熄滅,幕布落下,清晰的監(jiān)控畫面,多角度,全方位,展現(xiàn)得淋漓盡致。
聞溪好端端在整理漁具,吳峰過去搭訕。
沒說幾句,吳峰突然捂住聞溪的嘴把人往客房里拖。
那邊看戲的,還在拍手叫好。
聞溪朝他們伸手求助,他們無一人制止。
這一段,沈硯知之前就看過,當時他就下定決心絕不私了。
而后面的,是新發(fā)現(xiàn)。
吳峰在客房里架設(shè)了拍攝機器,不大的房間,沒有死角,拍得一清二楚。
聞溪全程都在反抗,短短十來分鐘,她經(jīng)歷了煉獄般的折磨。
吳峰穿的是泳褲,脫的時候費了點時間,聞溪就是趁這個時候從他身下溜走,跑向了門口。
門開了一瞬,吳峰從身后撲來,直接關(guān)門反鎖。
全程,在場的人看得面目凝重。
潘母身材壯實,手臂比她們的大腿還要粗,一個身板能抵她們?nèi)齻€,這一推,殷如意和郭曉稚就跟小雞仔似的,被甩倒在馬路中央。
這是馬路,有車,潘母直接把人往馬路中央推。
見狀,聞溪更不可能就范。
“你們這樣做不但幫不了潘慧,還會把自己送進去,你們還想去牢里一家團聚?”
潘父一聽,更加蠻橫,往死里捏她的手腕。
“啊……就算我被迫簽了,我也可以撤銷,這對潘慧沒有一點好處。”
聞溪痛得冒冷汗,右手手腕被捏得發(fā)白,整只右手都發(fā)紅發(fā)紫。
圍觀的人有很多,都是學生,沒人敢上前。
學校發(fā)了開除潘某的通告,但為了潘慧名譽,沒提全名,也沒提具體的原因,甚至很多人都沒看到通告。
潘父潘母這一鬧,人盡皆知了。
“原來潘慧是偷東西被抓的,那是她活該,憑什么要原諒?”
“小學生都知道盜竊犯法,潘慧還是京大學子,明知故犯罪加一等?!?br>“什么京大學子,已經(jīng)開除了,實在是有辱師門?!?br>“放開聞溪,你們太過分了?!?br>“再這樣報警了!”
議論的人很多,勸架的人很多,但無人敢上前。
就在這時,一顆紅頭突然從人群中躥出來,舉著書包往潘父頭上砸。
是秦懷。
潘父一下眼冒金星,不得不松開了聞溪。
潘母發(fā)了狠,用頭撞向秦懷。
秦懷敏捷一閃,避開了,及時擋在聞溪面前。
聞溪整條手臂發(fā)麻,手指發(fā)抖,手腕處很明顯的手指印。
潘母見丈夫被打,抬手就要打就近的聞溪。
又是秦懷,往聞溪身前一擋,直接跟潑婦干架。
只要有一個人帶頭,就有一群人上。
大家一擁而上按住了潘父潘母。
潘母是潘慧的升級版,臉皮更厚,更無賴,討不到便宜,干脆往地上一躺,嚎啕大哭。
“這就是京大,學校沒良心,學生沒人性,我好好的女兒就是被你們給害的?!?br>“蒼天啊,還有沒有王法?”"
宋蔚笑得不行,從口袋里摸出一包濕巾,扯一張,幫她擦臉,擦脖子,不斷地往聞溪脖子里探。
楊從心那個激動,肢體接觸,都動手動腳了!
她不停地朝盧臻使眼色,“你看那邊?!?br>
盧臻轉(zhuǎn)頭看去,說:“唉,年輕真好啊,你看她們倆,活潑、明媚,像一對姐妹?!?br>
“……”姐妹?可別帶偏了聞溪。
宋蔚帶的是濕巾,擦不干聞溪脖子里的冰水。
聞溪跑進房間拿干毛巾擦。
楊從心立刻放下茶杯,跟了進去。
“夫人?”
楊從心謹慎關(guān)門,走到聞溪面前特意交待,“宋蔚對你沒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吧?”
“啊?”
“你個傻丫頭,沒察覺出宋蔚不對勁嗎?”
聞溪一臉懵,“有嗎?哪里不對勁?”
“你呀,讀書讀傻了,還不如我覺悟性高。宋蔚和楊韶柏結(jié)婚大半年還沒同過房,你覺得是誰的問題?”
“……夫人,這是人家夫妻的事,我哪知道?”
“韶柏是我們大院出了名的溫潤公子,成熟穩(wěn)重,高大英俊,愛慕他的女孩不在少數(shù),你小時候還叫他‘帥哥哥’,記得不?”
聞溪尷尬,“嗯?!?br>
那年剛到沈家,一次沈硯知和楊韶柏一起回來,沈硯知走在前面一步,少年意氣風發(fā),清雋疏朗,她脫口而出,“帥哥哥?!?br>
沈夫人一看,楊韶柏先進的門,“那是隔壁楊家的公子,別亂喊,你得喊叔?!?br>
直到現(xiàn)在聞溪都還記得當時的難為情,她臉紅,夫人還說她小小年紀就知道喜歡帥哥。
“所以嘛,你說說看,宋蔚放著楊韶柏那么個真男人不要,非要跟你在一起,你覺得為什么?”
“我……我……”聞溪大約猜到了夫人的疑慮,可張了兩次嘴,沒說出話來。
“宋蔚喜歡女人!”
“……”蒼了個天吶,夫人,您少上點網(wǎng)吧!
“你避著她點,你可別被她帶偏了,肢體接觸更是不能有,聽見沒?”
聞溪只能點頭應(yīng)允,“哦?!?br>
“男人多好,喜歡女人?哎,楊家太慘了!”
“呵呵呵呵呵呵呵……”
與此同時,外面盧臻也拉著兒媳在聊天,“過年有廟會,你們年輕人多出去熱鬧熱鬧,沒兩天就上班了?!?br>
宋蔚不太樂意,推脫,“韶柏不愛逛廟會。”
“韶柏每年都陪我逛,喜歡得很?!?br>
“……”
“你別一聽廟會就覺得老土,現(xiàn)在的廟會都是新玩意兒,旁邊還有一個滑雪場,還能泡溫泉?!北R臻極力推薦,“年前我去泡過那里的溫泉,環(huán)境特別好?!?br>
宋蔚雙手插兜,開始敷衍,“媽,我們在港城玩得挺累,就想在家歇一歇?!?br>
“你跟韶柏上班后就各忙各的,也就過年過節(jié)能出去玩玩,宋蔚,你明白我的意思?!?br>
聞溪收拾完從房間出來,盧臻靈機一動,“要么讓聞溪陪你們?nèi)ィ俊?br>
聞溪:“???”
“聞溪,你開學還早,反正在家沒事,跟他們一起出去玩玩唄。”
聞溪無助地抓頭,沒有夫人允許,她不敢亂跑。
盧臻直接征求楊從心,“讓聞溪去唄,”盧臻一個勁使眼色,“以后我抱上孫子,給聞溪記一功,來日她出嫁,我送一份大禮。”
楊從心為難,“聞溪,你想去嗎?”
“???”我應(yīng)該是想去,還是不想去呢?
這時,沈硯知和楊韶柏從二樓書房下來,聞溪像是看見了救星。
盧臻拉住楊從心的胳膊,一直扯扯扯,擠眉弄眼就是懇求,“讓她去吧,就在京郊,有韶柏在,出不了事。我主要就想他們小兩口培養(yǎng)培養(yǎng)感情。”
楊從心默默嘆氣,這老姐妹真是老糊涂了,怎么聽不懂暗示呢?!“他們小兩口出去培養(yǎng)感情,聞溪去當電燈泡干什么?”
聞溪大腦宕機,整不會了。
沈硯知一邊朝她做“噓”的手勢,一邊坦然開口,“聞溪在洗澡,你半個小時后再打?!?br>
聞溪:“……”我不如去死!
電話那頭的沈夫人也是震得靈魂出竅,“什么?你們……”
沈硯知絲毫不慌,故意解釋起來,“您別誤會,京城大雪,路上堵車,這傻丫頭沒打傘,趕到時身上都是雪,到這兒暖氣一吹,雪水全濕進衣服?!?br>
“你的房間?”
“不然呢?幸好我中途休息,不然沒時間見她?!?br>
“可這……這……”沈夫人腦子轉(zhuǎn)不過來,像有事,又像沒事。
“母親,我還有個會馬上要開,得走了?!?br>
沈夫人穩(wěn)了穩(wěn)氣息,“你今天要開幾個會?”
“上午陪同馮部長接待外賓,剛把人送走,馬上要開個內(nèi)部小會。明天就要正式談判了,今晚估計得加班。母親,我真的要走了?!?br>
“好好,你先忙?!?br>
看著沈硯知這套行云流水的說辭,聞溪佩服得五體投地。
最高級的謊言,往往都是真假摻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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