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凜聞言,目光驟深。
傅鴦尷尬地笑笑,驚覺有道驚雷已劈在身上。
這兩個男人怎么湊一塊了!
昨晚剛和季凜滾了床單,現(xiàn)在又和謝楚相親,季凜會不會覺得她是渣女???
她悄悄瞄了眼季凜。
季凜眼眸中全是不屑,傅鴦后背發(fā)冷,他不會是來拆臺的吧?
謝楚心思轉(zhuǎn)得特別快,已經(jīng)從兩人的表情中察覺到什么,看向傅鴦,“難道你和琮哥認(rèn)識?”
傅鴦還沒開口,季凜已沉聲道:“我和岑小姐何止認(rèn)識——”
尾音幽幽,引人遐思。
“既然大家都認(rèn)識,不如再加一份餐,一起吃才熱鬧。”傅鴦怕季凜揭出她的老底,忙岔開話題。
季凜眼闊微縮,不再多言,只是看傅鴦的目光又多了幾分嘲諷。
謝楚和季凜很熟,兩人聊起來壓根就沒傅鴦什么事兒了。
兩人說最多的是產(chǎn)業(yè)數(shù)碼,網(wǎng)絡(luò)游戲,很多專業(yè)術(shù)語是傅鴦沒聽過的。
傅鴦緊繃的心弦緩緩放下,低頭刷起手機。
錦城各大網(wǎng)站的頭條,都被周家和華家聯(lián)姻的消息占據(jù)。
手機屏里的男人溫文儒雅,女人美麗端莊,當(dāng)真是一對兒璧人!
傅鴦眼睛有些酸澀,索性放下手機拿起刀叉開吃。
謝楚的手機忽然傳來微信語音通話請求,謝楚和季凜聊性正濃,看都沒看就點開。
是一個嗲味兒十足的嬌媚女聲:“謝哥,房間都開好了,就等你啦——”
謝楚手疾眼快切斷通話,尷尬地笑笑,“搞錯了,肯定搞錯了?!?/p>
季凜端起咖啡啜了口,眼睛的余光卻落在傅鴦身上。
傅鴦?wù)谂Ω娠?,看起來心情并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有紅顏在酒店等著,謝楚根本坐不住,三分鐘不到就找了個理由離開。
傅鴦把最后一口意面咽下,抬頭和季凜的目光相碰。
“岑小姐剛從我床上爬起來,就開始了相親旅程,累不累?。俊奔緞C冷聲問。
傅鴦打了個飽嗝,懟他:“怎么會累呢,陸律師和謝公子這樣的優(yōu)質(zhì)男人,再來幾個也沒問題?!?/p>
季凜眉宇間怒火隱隱,表情有些嚴(yán)肅,“岑小姐把玩弄男人當(dāng)做引以為傲的資本了?!?/p>
“隨你怎么想?!备跌勢p笑著攪了攪杯中的咖啡,放到唇邊。
昨晚在床上那么浪,現(xiàn)在卻道貌岸然地跟她說這個。
兩人沉默了足足有一分鐘。
季凜臉色陰沉,起身走掉。
傅鴦又坐了會兒,離開西餐廳時發(fā)現(xiàn)三份單人餐,只有她吃得干干凈凈,季凜和謝楚動都沒動。
這相親宴也沒算白來,畢竟謝楚答應(yīng)把二層別墅的裝修給她了。
回到租房,岑天德的電話炸過來,問她和謝公子進(jìn)展如何。
傅鴦回了句:“一般般。謝公子更適合做朋友?!?/p>
“做朋友可不行!笙笙,你得拿下他,讓他娶你進(jìn)門。就像凝凝那樣,把季凜時刻掌控在手心······”
岑天德還沒說完,傅鴦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率先掛了電話。
來電再響,傅鴦以為還是岑天德,直接點了接聽鍵,“你煩不煩啊——”
“笙笙,是我?!蹦腥寺詭Т判缘纳ひ艋逎畛?。
她的目光落在手機屏上,是那個曾經(jīng)可以倒背如流的號碼。
“我很忙,先掛了?!备跌勗捯魟偮洌瑢Ψ郊鼻械亟凶∷?。
“我在市圖書館二樓,老位置。你不來,我會一直等,直到閉館?!?/p>
市圖書館二樓,她念書時最常去的地方。
那里承載了她太多的記憶,現(xiàn)在想起來真是可笑。
傅鴦心里堵得難受,手指輕揚把對方的電話拉進(jìn)黑名單。
呵呵,明天就要作新郎的人,現(xiàn)在還給她打電話說些莫名其妙的話,她氣得直想爆出口!
還好,他的等待也僅僅是到閉館。
這種深情,她不稀罕!
下午三點半,傅鴦開始聯(lián)系謝楚,謝楚手機始終是無人接聽狀態(tài)。
五點,謝楚那個不靠譜的還是沒有任何消息,傅鴦心灰意冷躺床上刷起手機。
葉溫言在微信里問她晚上有沒有時間,她回了句“有”,葉溫言的語音立馬飛過來。
“岑妹妹,我們在明湖苑弄燒烤,過來湊個熱鬧唄?”
傅鴦問都有誰,葉溫言說,“沒別人,我們幾個一起玩的,就多了個謝公子。”
“謝楚?”傅鴦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
葉溫言“嗯”了聲,“如果你來,我就給你留個看湖景的好位子?!?/p>
“馬上?!备跌劮畔率謾C開始在衣柜中找衣服。
挑來挑去,她選中了件紅色修身及膝裙,出門前又化了精致的妝容,嫵媚又風(fēng)情。
明湖苑。
葉溫言和傅鴦通完電話,看向正要離開的季凜,壞笑著說:“還沒開吃,走這么急做什么!岑妹妹馬上要過來,你難道不想見見她?”
“見她?我有病啊想見她!”季凜雖然嘴硬,但身體卻很誠實,坐回原來的木椅,拿起罐啤酒喝起來。
葉溫言吃吃笑出聲,“你也別自作多情。人家岑妹妹不想來,聽到我說謝楚要來才過來的。”
中午看到傅鴦和謝楚坐一起相親,季凜心里很不痛快。
和她聊了不到三句就覺得她三觀不正。按照他的行事風(fēng)格,應(yīng)該遠(yuǎn)離那個女人。
可現(xiàn)在,他滿腦子都是昨晚兩人抵死纏綿的情景。
她看起來那么會,卻青澀不堪······
“琮哥,想什么呢?”葉溫言打斷他的思緒,“傅鴦這人看著挺玩得開,跟你不是一路人。你別跟她走太近?!?/p>
季凜沒再吭聲,連喝兩罐啤酒,心里有些煩。
一旁忙著翻烤雞翅的鐘睿喊了句,“傅鴦來啦!”
葉溫言笑著去迎傅鴦,季凜又拿起一罐啤酒擰開,對著不遠(yuǎn)處波光起伏的湖水喝起來。
傅鴦和他們的說笑音傳來,季凜臉上看似平靜無瀾,心里已翻江倒海。
他喜歡內(nèi)斂溫柔的女人,傅鴦這種妖嬈風(fēng)情的看看就好。
她蓄意靠近的時候,他是完全抵觸的。
但昨晚之后,他明顯感覺到體內(nèi)有個念想在蠢蠢欲動。
這種念想令他羞恥,令他不堪,卻又無法掌控。
“陸律師,吃不吃?”傅鴦端著一盤烤好的肉串和蔬菜卷坐到他身側(cè)。
季凜沒有理她,傅鴦遞過來一支滋滋流油的牛肉串。
季凜搖頭,淡淡掃她一眼,目光卻再也移不開。
膚色白到發(fā)光,小臉只有“驚艷”二字才襯得上,湖邊風(fēng)吹來,傅鴦及腰的栗色卷發(fā)更是搖曳生情。
傅鴦被拒,把牛肉串放嘴里吃起來。
修身的紅裙把傅鴦的腰肢裹得不盈一握,季凜的記憶再度被拉回到昨晚,他的雙手曾緊緊扣住她的腰,跋山涉水······
他感覺自己真是色令智昏了!
“陸律師,聽鐘睿說你家老宅要翻修——”傅鴦的話把季凜帶回現(xiàn)實。
難怪會主動過來送吃的,原來她又算計上陸家老宅的裝修了!
季凜凝眉,“是啊,里里外外十多間房子,少說也有三四百平。如果設(shè)計理念能讓我滿意,我會把室內(nèi)外設(shè)計施工一并包出去。”
“陸律師能不能把這個機會給我?。∥掖髮W(xué)念的是上京大學(xué)建筑系,資質(zhì)方面你不用擔(dān)心?!备跌?wù)f著從包包中掏出張名片,“上面有我在校期間獲得的獎項,兩個國內(nèi)的,一個國際的?!?/p>
季凜伸手去接名片,和傅鴦的手指碰到一處后飛快躲開。
季凜心不在焉地看了眼名片,聲線低沉,“今兒喝多了先回家,裝修的事兒明天再說?!?/p>
葉溫言剛剛與傅鴦?wù)f,謝楚被一個小嫩模纏上了。小嫩模年紀(jì)小脾氣大,把謝楚所有的交際卡得死死的,今兒怕是來不了啦。
謝楚那貨靠不住,傅鴦不想錯過季凜這棵搖錢樹,笑道:“看陸律師喝得不少,就別找代駕了,我送你回去?!?/p>
季凜愣了愣才道:“好啊?!?/p>
傅鴦的車是輛白色Polo,季凜長手長腳,坐副駕駛上很是局促。
路上,傅鴦一直在打聽陸家老宅那邊的布置,問什么時候可以去那邊看看。
季凜不勝其煩地回了句:“明天吧,周日。”
“就這么說定了?!北恢x楚放了鴿子,又快速找到替補,傅鴦心情出奇得好。
車子駛?cè)刖龕偢貛?,傅鴦還沒把車子停穩(wěn),白玖凝的微信留言就炸過來——
?傅鴦你個不要臉的,現(xiàn)在是不是和季凜在一起?】
?傅鴦!你真饑渴,連個快訂婚的男人都不放過!】
······
傅鴦越看越生氣。
白玖凝,我就是不要臉了,你怎么著吧!
季凜已經(jīng)擰開車門,傅鴦快速下車跟過去,故意伸手扶住他一只胳膊。
季凜試著甩開傅鴦,傅鴦卻主動摟住他的腰,櫻唇微綻,“陸律師,我可以上去坐坐嗎?”
季凜喉結(jié)聳動,凝視住傅鴦。
她巴掌大的小臉兒瀲滟生姿,有種令人欲罷不能的吸引。
“不”字兒在季凜嗓子眼盤旋多時,還是沒有出口。
傅鴦心思通透,已從季凜的深眸中看到強烈的欲念。
兩人都沒說話,卻知道有場看不見的博弈開始了。
傅鴦唇角掛著抹勢在必得的淺笑,從衣袋抽出支煙,剛放到唇邊就被季凜拿走。
季凜伸手把她打橫抱起,疾步走進(jìn)電梯。
傅鴦就勢摟住季凜,滿腦子只有一個感覺——好刺激!
高嶺之花瘋狂起來,完全顛覆了傅鴦的認(rèn)知······
還好,季凜這次做了防護措施。
傅鴦從床上爬下來的時候,雙腿一直在抖。
撿起扔地上的紅裙子,發(fā)現(xiàn)裙子被從拉鏈處撕成了兩半。
剛才的激烈可想而知。
季凜扔過來一件睡衣,傅鴦穿上后又肥又大,她猜是季凜的。
傅鴦看了眼手機,“馬上就要凌晨啦,今晚只能在陸律師家借住一夜了。”
“客廳玄關(guān)有一次性拖鞋,四間臥室你可以任選一間?!?/p>
季凜又恢復(fù)了昔日的高冷,并沒有因為兩人又睡了一次而表現(xiàn)出過多的熱情。
傅鴦最看不得他提上褲子不認(rèn)人的樣子,笑嘻嘻地上前勾住他脖子,“陸律師睡哪兒,我就睡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