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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的位置 : 首頁 > 現(xiàn)代都市 > 亡國明帝:他反殺清帝一舉復(fù)明朱由榔丁魁楚全局

第1章

發(fā)表時間: 2025-04-19

李炎穿越了。

好消息是他馬上就能成為大明天子

壞消息是大明已經(jīng)沒了

李炎躺在床上望著馬車?yán)镅b飾有些出神

“你說什么?我是桂王朱由榔?”

在一旁跪著的小太監(jiān)都已經(jīng)俯首磕得泣不成聲了

“殿下!奴婢萬死!竟讓殿下受驚,奴婢萬死!”

如果要問明朝最慘的皇帝是誰,永歷帝朱由榔絕對是有力競爭選手。你說崇禎?人家好歹掌了十幾年的權(quán)好吧。

而永歷登基的時候,大明早沒了。

中國歷史上的朝代,有兩漢、有兩晉、有兩宋,卻沒有兩明的說法,為何?因為南明朝廷根本就算不上一個正經(jīng)政權(quán),從江南到云南,一路打,一路逃,連一個穩(wěn)定落腳點都沒有,算什么朝代?

此時距崇禎殉難已經(jīng)兩年半,之后在南京建立的弘光朝廷、福建的隆武都先后被清軍給揚(yáng)了,最后輪到了封在廣西的永歷繼承香火。

如今大明地盤有多大?貴州、廣西、廣東,而且其中兩廣馬上就快沒了。

云南剛剛沙定洲叛亂,緊接著被張獻(xiàn)忠余部占領(lǐng),湖廣方面孔有德、尚可喜等人勢如破竹,追著明軍打,完全丟失就在眼前。

這他媽連偏安都不算!頂多算“前朝余孽”

永歷登基共十六年,其中一半時間在跑路,另一半則在被人軟禁。

如果沒記錯的話,自己還沒登基,清兵就殺到贛州,一眾君臣趕緊慌忙西逃。

于是十幾年時間從廣東逃到廣西、貴州、四川、云南。用腳丈量了祖國大西南不說,最后一路逃到了緬甸,結(jié)果被緬甸國王賣了。直接當(dāng)成投名狀送給了吳三桂,被其用弓弦活活勒死。

朱由榔心中忐忑萬分

現(xiàn)在是隆武二年十月二十二,自己還有兩個月就要登基。之前十六號贛州失陷消息傳來,因為出任監(jiān)國的桂王君臣還沒高興兩天,就被嚇得立馬準(zhǔn)備跑路。

東閣大學(xué)士瞿式耜一再勸阻,但沒有卵用

驚弓之鳥般的一眾君臣在這月二十號便開拔溜了。

現(xiàn)在是跑路第三天,隊伍已經(jīng)行出肇慶五十多里,自己正在馬車上。

還好,事情還沒到完全不可挽回的局面,他前世看過顧誠先生寫的南明史,對這段歷史還算了解。等十二月,清軍有名的劊子手漢奸李成棟就會殺進(jìn)廣東,然后自己跑路十多年,最后死在昆明。

所以,絕對不能西逃!

朱由榔知道,歷史上的永歷帝就是因為被清軍嚇得逃到廣西,結(jié)果導(dǎo)致廣州的唐王先一步登基,最終釀成南明內(nèi)訌,給李成棟鉆了空子。

自己不想死,就不能離開廣東!

必須馬上回肇慶!

馬車門簾被拉開,一聲跪地恭迎,小太監(jiān)已經(jīng)趴下。簾后走進(jìn)一名華服中年婦女,和一名身段窈窕、黛眉朱唇的年輕女子。

二人身后還跟著一個年紀(jì)稍長的太監(jiān)

他知道,這大概就是永歷生母馬太后和妻子王皇后了,當(dāng)然現(xiàn)在他還沒登基。至于那個太監(jiān),似是司禮監(jiān)掌印王坤。

“王兒,你身子可曾好些了,可還有不舒服?!?br>
兩人關(guān)心的看著他,今天本是跑路后第一天,但也許是老天看不過去了,自己的馬車橫梁在奔馳時斷裂。一不注意腦袋就磕到了車壁上昏了過去。

這是老天爺都不忍心了?。?br>
絕對不能再跑了

朱由榔心里想著,嘴上回答

“母妃,孩兒已無事了,不知瞿式耜可在隊中?”

瞿式耜是除了李定國、鄭成功外為數(shù)不多自己知道的大明忠臣。

“你不是讓他留在肇慶了么?”

朱由榔微微一怔,這才想起瞿式耜死活不同意永歷跑路廣西,最后自己留了下來。

他二話不說,直接掀開錦被,翻身下床

對著那王坤疾聲道

“快出去把所有管事的都叫過來!我有事要交代?!?br>
“王兒,你這是怎么了?”馬太后有些驚慌,不知道自己兒子是不是摔傻了。

“母親勿要擔(dān)心,孩兒只是……”

朱由榔給馬氏編了個故事

說自己昏迷以后,夢見了太祖訓(xùn)斥,然后看到自己一行人逃到梧州后被清軍一路追殺,在貴州、四川、云南乃至緬甸來來回回徘徊十幾年,最終母子妻兒均被清兵殺害。

朱由榔講得言之鑿鑿,而且結(jié)合他昏迷前后突然變化,作為對“怪力亂神”還算尊敬的古代人,馬太后沒覺得有問題。

而且朱由榔這故事也并非是假的,歷史上馬太后就是與兒媳一起被清軍俘虜,在押送時自相扼喉而死,自己與兒子朱慈煊則被吳三桂下令絞死于篦子坡。

片刻后,馬車外面一陣響動,眾人應(yīng)該到齊了。

朱由榔稍稍安撫了馬氏和王氏,便掀簾而出。

“參見殿下”

“大家伙也別講究了,車馬都是誰在管?”

“殿下,隊伍車馬均由臣管轄。”

一名二十多歲穿著魚龍服的武將越出答道

“錦衣衛(wèi)指揮使馬吉翔是吧,立刻讓所有人掉頭,回肇慶!”

群臣聞言看著朱由榔,驚愕失色

不是前天還嚷嚷著要跑路梧州,瞿式耜勸了好幾天都不管用,這莫非是真中邪了?

一名站在為首的中年文臣驚駭跪地

“殿下,我們不是已決定移駕梧州了嗎?如何半路又變卦啊,望殿下收回成命,清虜已破贛州,肇慶已危在旦夕??!望殿下三思?。 ?br>
那人伏地不停驚惶說道

如果朱由榔沒猜錯的話,這家伙就是現(xiàn)在的內(nèi)閣首輔,也是西逃主謀之一,丁魁楚。

就是他與司禮監(jiān)掌印太監(jiān)王坤合謀,勸說朱由榔不顧瞿式耜勸諫,率眾西逃。

他身后四五個文官也都跪地齊聲相勸

“什么三思?孤九思過了!我不跑了!”

“李自成打到北京時思宗皇帝沒跑,清虜打到福建時思文皇帝沒跑,今日若我朱由榔跑了,他日何顏進(jìn)拜太廟!”

下面跪著的一眾文官驚呆了

這是能從朱由榔嘴里說出的話?

當(dāng)初決議移駕梧州的是你吧?

被清軍嚇得哭爹喊娘的也是你吧?

拒絕瞿式耜勸諫的還是你吧?

如今都走到半路了,你跟我說你要學(xué)習(xí)先帝死戰(zhàn)殉國?

“殿下,我等并非是畏死,而是如今清兵勢大,不可力抗,朝廷應(yīng)當(dāng)避其鋒銳,顧及大局,從長計議?!倍】┦?,此時他心中很是憋屈,雖然他是西遷梧州的提議人,但這不也是你朱由榔同意的么。

“從長計議?天下多少事壞就壞在從長計議!昔日東晉北伐何嘗不是從長計議?北宋燕云十六州何嘗不是從長計議?議出什么了?”

“當(dāng)年成祖遷都燕京,以城為塞,眾臣皆勸或有胡塵之患。成祖何意?以君長懸于國門,縱力盡亡國,何負(fù)于社稷!”

朱由榔不停的給眾文臣扣帽子,搞道德綁架。

丁魁楚也許是實在忍不住了

“殿下何必如此。難道當(dāng)初下令西行的不是殿下嗎?豈能朝令夕改?如今又回肇慶,若是他日清軍南下,屆時殿下再被迫西狩,又該如何?”

這是他的內(nèi)心真實想法,你朱由榔什么德行他丁魁楚還不知道,事到臨頭婆婆媽媽什么。

朱由榔只是靜靜注視著他,他知道相當(dāng)一部分南明官員抱著同樣想法。

這不怪他們,是這個國家已經(jīng)讓人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了。

從北京到廣東,清軍戰(zhàn)無不勝、攻無不克,濟(jì)南、揚(yáng)州、南京、鎮(zhèn)江,一座座堅城門洞大開,一支支兵馬如鳥作散。

而南明朝廷呢?弘光朝大敵當(dāng)前卻依舊黨爭不斷,隆武朝皇帝不過是鄭家手上提線木偶!

一路內(nèi)斗、一路潰??!

這就是南明!

后世朱由榔看顧誠先生的南明史,實在讓人血壓攀升!要么君臣猜忌,要么結(jié)黨謀私,要么內(nèi)斗內(nèi)訌!江山社稷都快完了,還在斗,還在分什么閹黨、東林黨。

可惜李定國、鄭成功、瞿式耜、張同敞一腔熱血盡付東流;可憐顧炎武、黃宗羲、王夫之、朱舜水滿腔孤憤遺民淚盡!

是啊,你朱由榔硬氣個什么?到頭清軍打過來不信你會不跑?

可朱由榔找到不跑的理由了。

反正歷史證明跑也跑不掉,與其被人架空,最后憋屈地死在云南緬甸,不如放手一搏!

給那些從北京到肇慶,一次次被殘酷現(xiàn)實打擊,卻又一次次死不旋踵,奮身投入反清大業(yè)的民族脊梁一個交代;給所有從遼東到云貴,被異族鐵蹄視為奴隸蹂躪殘殺的億兆黎庶一個期望!

“至今思項羽,不肯過江東……”

“你們也知道,之前我車馬出了事,碰到了頭……”

眾人自然好奇,自從朱由榔醒來,性情便大變了,不僅不再像之前那般柔軟懦弱,如今竟還頗有威勢。

“孤做了個長夢……夢里太祖皇帝對我罵道‘爾亦為我后乎?’,孤夢見自己一路逃竄,清軍一路追擊,妻兒被清軍殘殺,母親被韃寇逼亡,自己被人用弓弦活活勒死……”

此時母親馬氏、妻子王氏已經(jīng)從馬車?yán)锍鰜砹耍犅勓哉Z,垂淚漣漣。

許多大臣都熱淚盈眶,低聲抽泣;丁魁楚則只是面色蒼白,訥訥不言。

“馬吉翔,將你佩刀遞給孤!”

馬吉翔雖然心中不解,但也不敢違命,將腰間繡春刀解下,雙手奉上。

所有人都看著朱由榔,不知桂王監(jiān)國要做什么。

只見朱由榔將頭上發(fā)簪取下,烏色長發(fā)如瀑披散。

在所有人驚恐的目光中

“锃!”利刃拔出,橫在朱由榔頸前

“王兒!”

“殿下!”

還未等眾人反應(yīng)過來,青鋒劃過,幾縷青絲飄落在地。

馬氏見狀自是情緒難制,幾欲撲向朱由榔,好在王氏是個識大體的,大致是懂得丈夫的用意了,攔住馬氏,在身邊細(xì)語安撫。

諸臣工無不跪地伏下,一眾老臣無不痛哭流涕。

“殿下,殿下何至于此??!”

“孤聽聞凡將士臨陣懼?jǐn)趁撎?,罪?yīng)論死!孤身為監(jiān)國,總轄天下兵馬卻知法犯法,理當(dāng)自裁!”

“奈何國家危難,尚需此身延續(xù)宗廟,安撫士民,故以發(fā)代首,明晰獎罰!”

丁魁楚呆呆看著這幕,跪著用顫抖的手摘下烏紗帽,叩首,大聲泣言

到了這一步他再不主動請罪,那就是找死了。

“罪臣丁魁楚,請殿下降罪!”

“中書舍人何在?”

“臣在?!币幻嗄旯賳T激動地越身伏地

“等下擬旨,罷內(nèi)閣首輔、兵部尚書丁魁楚,以其年高體弱,晉太子少師銜,賜銀百兩,允其致仕還鄉(xiāng)?!?br>
“臣……臣謝殿下隆恩?!?br>
丁魁楚顫聲再拜,他明白,所謂君辱臣死,就剛才朱由榔那番動作,現(xiàn)在的監(jiān)國、以后的皇帝跑了都要割發(fā)代首,那么自己這個主張跑路的臣子呢?不得以死謝罪?

明朝不是漢唐,沒有權(quán)臣擅專的余地,內(nèi)閣輔臣更不是宰相,皇帝說廢就廢,別說他丁魁楚,就是當(dāng)初張居正,都要聯(lián)合太后才能掌控朝政,崇禎在朝十幾年,換了十九任首輔,誰敢說個不字?

朱由榔的處理已經(jīng)相當(dāng)給面子了,畢竟人家是首輔,不留點臉面,自己根基尚淺,容易讓下面猜度。

“奴婢該死!請主子降罪!奴婢該死!”

之前的大太監(jiān)王坤伏首,連連狠狠磕頭,額頭都磕出一片鮮紅血色,血液順著鼻梁流了下來。

朱由榔知道他,之前對自己還算忠心耿耿,監(jiān)國之前幫了一些忙,就是小心思不少。

“你的司禮監(jiān)別干了,傳我旨意,從即日起廢司禮監(jiān),奏折由內(nèi)閣處理,重要奏章直報與孤?!?br>
“至于你,去給孤養(yǎng)馬吧”

“謝主子隆恩!”王坤聞言不顧鮮血深深叩首。

“所有人整頓一二,馬上準(zhǔn)備啟程回肇慶!”

“謹(jǐn)遵監(jiān)國旨意!”

眾臣俯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