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別是的美文同人小說《天士》,由網(wǎng)絡(luò)作家“佚名”所著,講述一系列精彩紛呈的故事,本站純凈無彈窗,精彩內(nèi)容歡迎閱讀!小說詳情介紹:睡眠不足?本大師晚上去幫你看看風(fēng)水,改善睡眠??捌频乩?,能補運勢;陰陽風(fēng)水,專制敗類。
《天士》精彩片段
天灰蒙蒙的,淅淅瀝瀝下著小雨,陰冷而又潮濕。
“嘀嗒,嘀嗒”,雨滴不緊不慢地從屋檐落下來,鮮于峰聽著外面的雨聲,心都涼透了,他冷,冷得將唯一的被子裹在身上縮成一團窩在床上,依然還是冷。
窗戶壞了,無人修補,風(fēng)一陣緊一陣慢地刮進來,刮得那扇破舊的木門吱呀亂叫。
“師傅你老人家倒好,這會兒不知在哪里享清福。不曉得你徒弟我這會兒飯沒得吃,衣也沒得穿,又冷又餓,日子難過。”
他嘀咕著翻了個身,床板跟著嘎吱嘎吱作響,大有隨時會散架之勢。
“哎”他嘆了口氣,“下山之前你說在主城區(qū)有房產(chǎn)給我,結(jié)果是間在郊區(qū)四十平不到,除了四面墻外什么東西都沒的爛瓦房;你說還有五萬塊的存款給我,結(jié)果是張十五年前的欠條……我這是造的什么孽?。 ?br/>關(guān)于十五年前的那張欠條,那是九幾年的事情了,當(dāng)時鮮于峰的師傅楊三給一戶人家尋了一處好的陰宅,事畢張口要五萬之巨的車馬費。
在那豬肉只要一兩塊錢一斤的年代,尋常人家別說五萬,就是五百都給不出來。再者,以當(dāng)時的行情來說,楊三之流風(fēng)水先生頂多不過值三五十塊錢罷了,哪知他老先生張口便要五萬,這不是敲詐勒索是什么?
所以對方一聽直接毛了,叫他要么去把死人從墳?zāi)估锿诔鰜?,要么就拿著找親戚借來的五十塊趕緊滾蛋。
楊三不可能去掘人墳?zāi)?,更不會被人五十塊錢就打發(fā)了。他是這么說的:“此處風(fēng)水主巨富,收你五萬都嫌少。這樣吧,你寫個借條給我,十五年之后,我再來收這錢。”
于是,十五年后,鮮于峰揣著那張發(fā)黃的欠條就到龍灣市來了。
至于那家人到底有沒有從此發(fā)財,這不在他的考慮范圍內(nèi),目前他只考慮怎么才能吃上一大碗熱氣騰騰的蒜苗炒肉臊子面。
要是能來上那么一碗,肚子就不會咕咕叫,身上也不會發(fā)冷,那樣他就有力氣去收債了。
下山前師傅理直氣壯地說:“我把五萬塊的棺材本和唯一的房產(chǎn)都給你了,你還好意思再找我要錢?”
鮮于峰一想確實如此。
所以,現(xiàn)在他連吃碗面的錢都沒有。
只有一墻之隔的鄰居姐姐在做飯,“噼里啪啦”爆炒的聲音挾著蒜苗炒肉的香味引誘得他清口水長流。
“看來只好厚起臉皮再去蹭一頓飯了?!彼s在被子里,琢磨著怎樣才能找個合理的借口,以便“碰巧”趕上她吃飯。
昨晚上已經(jīng)以天黑沒地方買東西為由腆著臉吃了別人一頓了,這會子難道還要用這個爛理由?
“早知道這樣,昨晚就應(yīng)該多吃點,至少應(yīng)該把今天的早飯一起吃了。不然也不至于現(xiàn)在餓得想啃被子……”
鮮于峰左思右想,正猶豫不定著,那邊炒菜的聲音已然停止了,想來應(yīng)該炒好盛在盤子里了。一想起翠綠翠綠的蒜苗跟泛著油光肉汁的大塊五花肉風(fēng)情萬種地躺在盤子里,清口水再次不可阻擋的大口大口流出來。
“吃飯啦?!编従咏憬愕穆曇魷厝崆宄?,仿若天籟,也不知道在招呼誰。
“要是在喊我就好了?!彼紒y想著。
“吃飯了?!遍T倏地被推開,一張俏生生的臉探進來朝他叫道,“快起來吃飯。”
鮮于峰以為自己聽錯了,把被子掀開一條縫偷偷一瞅,那不是叫他還是叫誰!
“哇!神仙姐姐!”他一個鯉魚打挺飛快起身,裹著被子怪叫著直奔那蒜苗炒肉去。
蒜苗是好蒜苗,肉是好肉,更重要的是這位神仙姐姐居然像他肚子里的蛔蟲一樣,給他下一大海碗面。
“那個,我先吃了哈?!痹捯粑绰洌呀?jīng)把整個臉都埋進碗里了。
鄰居姐姐笑笑,端過另一小碗面坐在桌子另一邊陪客。她的面里加了許多青菜,只象征性的蓋了幾節(jié)蒜苗在面上,絕大部分臊子全在鮮于峰碗里。
等鮮于峰吃得碗快見底的時候,她方才想起什么似地,說:“昨晚上你只說是楊三師傅的徒弟,還沒說你叫什么名字呢。”
鮮于峰只覺得這蒜苗炒肉面簡直是天下最美味的東西,一刻都舍不得停下來?!拔医絮r于峰?!彼觳磺宓恼f。
鄰居姐姐似沒有聽清:“什么峰?”
“鮮于,鮮于峰?!?br/>“哦?!编従咏憬泐D了頓,一邊拌著面一邊又道,“我叫郝白?!?br/>鮮于峰正吃得爽,聽到這話不由得抬起頭打量她,只見她一米六五上下的個子,單薄的身材,有種即使穿上厚棉襖也不能遮蓋的柔弱,大有我見尤憐之感,他忍不住心道:“果然好白?!?br/>郝白似乎猜到了他的想法,臉一下子紅到了耳根子,弱弱地解釋道:“我爸姓郝,我媽姓白?!?br/>正說著,里屋忽然傳來一陣有氣無力的呻喚:“小白,還是昨晚上那小伙子嗎?”
郝白扭頭應(yīng)道:“嗯。就是他。爸爸你今天好些了嗎?等下我再去給你拿點藥回來?!?br/>“拿什么藥,我睡會兒就好了。你招呼小師傅多吃點飯?!闭f完里面咳嗽了兩聲,便不再說話。
郝白生怕父親出事,連忙進去查看,見父親無恙后,方才出來。
鮮于峰兩手捧著碗把最后一滴湯喝得干干凈凈,方才抹著嘴意猶未盡的道:“好吃,天下美味?!?br/>“噗!”郝白看他一副餓死鬼投胎的模樣,忍不住笑道,“要不是家里的米剛好吃完了,大中午哪有吃面的道理,你居然還吃得這么高興?!?br/>“當(dāng)然高興?!滨r于峰一本正經(jīng)地道,“這是我從小到大吃過最好吃的面,比我?guī)煾蹬亩己贸?。而且你不知道,如果沒有這碗面,我今天就沒力氣出去收債。”
“收債?”
于是他便把自己的來意原原本本地給郝白說了,這是他十幾年來首次接觸到異性,心里混雜著不可抑止的傾訴欲望,又帶著些說不出的高興。
郝白聽罷,看看外面陰雨連綿的天,又瞅瞅他身上裹著的被子,那還是昨晚上她給他的,憂心忡忡地道:“萬一那家人沒有發(fā)財呢?你們好歹應(yīng)該先打聽好了再來?!?br/>鮮于峰擺擺手,成竹在胸地道:“師傅說他會發(fā)財,那就一定會?!?br/>“聽你說那家人以前窮得揭不開鍋,風(fēng)水真有這么靈?”
“等我收回來錢你就知道了。”
郝白還是不放心:“萬一別人不認賬呢,你師傅就這么放心?”
“不認賬?”他意味深長地笑了笑,“他會認的?!?br/>要知道他師傅楊三乃是堪輿形勢派祖師楊救貧的后人,手段高深莫測,能讓人發(fā)財,也能叫他上街討口。
這座城市叫龍灣市,此時鮮于峰在東邊,要往西邊白牛村去。他只需要走半個小時到車站,然后花個四塊錢的公交車費就到了。
可是他幾個荷包空空如也,連四塊錢都拿不出來。
郝白見他吃完飯站在門前發(fā)呆,一副想走又沒辦法走的窘態(tài),再看他那一身穿著,估計是一文錢難倒了英雄漢,心里頗有些不忍。
仔細算了算自己的錢,除去必要的生活費和給父親看病的錢,還能剩下四十七塊多來。
郝白想了想,故作愁眉苦臉狀:“老下雨,我沒法出去買菜。你等下幫我?guī)山锩谆貋怼!?br/>說完把錢往他手上一塞,鮮于峰感激得不知說什么才好,兩斤米根本用不了幾塊錢,她是怕傷自己自尊,所以變著法子給自己錢。
“我……我……”
郝白知他窘迫,馬上岔開話題道:“啊,你裹著個被子怎么出去見人?!?br/>鮮于峰大囧,也不好意思說沒錢買衣服,只得道:“只要暖和就成了?!?br/>郝白父親病重,手頭根本沒錢,剛才好不容易才擠出來的那四十七塊勉強能解決他“飽”的問題,這“溫”她卻束手無策了。
但他就這么出去,十足一個流浪漢裝扮,別說要錢,恐怕連別人大門都進不了。
思索了半天,她提議道:“假如你不介意的話,穿我的外套先湊合一下吧。”
若是以前,鮮于峰斷斷不會接受她的提議,不過這次他身無分文,無法辦事,應(yīng)屬例外。
他想了想,小心翼翼地從懷里掏出三枚光澤紅亮的乾隆通寶來,然后將之一一排在掌心,跟著雙手合十,雙目微閉,集中意念默念今日所求之事。
大約過了兩三分鐘,他將三枚銅錢拋擲出去,記住銅錢的正反情況,如此共反復(fù)拋擲六次。
事畢,他又小心將銅錢貼身藏好了,才滿面喜色地對郝白道:“我今日著女裝,往西去有錢財主動送上門?!?br/>郝白半懂不懂,問他:“你會算卦?你這是用銅錢,算出來的?”
鮮于峰嘿嘿笑道:“郝姐姐見笑了,這不是我的本業(yè),我最擅長的是風(fēng)水。這不過是點雕蟲小技而已?!?br/>她注意力全在銅錢上,沒聽到他說‘風(fēng)水’,又將信將疑地問:“三個銅錢有這么神?”
“神不神,郝姐姐你等我回來不就知道了!”
鮮于峰個子高大,郝白的衣服又小,為此他特意選了一件酒紅色的厚大衣反穿在胸前,另外再套上件稍長的寶藍色棉襖,這樣一前一后即便扣不上扣子,也能抵擋一下風(fēng)寒。
如此一來他男著女裝,不倫不類,想不引人矚目都難。
恰巧他此番收債的白牛村便在西邊,只是這個村子頗為偏僻,鮮于峰下了公交車才知道還要再換乘一路據(jù)說每天只有早中晚三趟的408路公交車才能到達。
早與中他是趕不上了,只能等晚上那趟。
“真倒霉,鬼天氣!”他暗罵兩句,想想自己無處可去,只得吸吸鼻子,雙手攏在袖子里,就在站牌下來回踱著步子,一邊等那趟該死的公交車,一邊想那主動送上門來的意外之財幾時才能到來。
站牌下的人來了又走,走了又來……
都快六點了,卻還不見408路公交車來。他饑寒交加等得愈發(fā)心急,公交車沒來,卦象顯示意外之財也沒出現(xiàn)。
他忍不住跑去路邊賣抄手的小店問老板:“老板,麻煩問下,這408晚上六點應(yīng)該還有一趟吧?”
生意冷清,抄手店老板正背對著店內(nèi)那副巨大的山水畫,在門邊的爐灶上烤火,閑來無事,他已經(jīng)注意衣著古怪的鮮于峰一下午了。
他不緊不慢地道:“原來你在那里轉(zhuǎn)來轉(zhuǎn)去一下午就是在等車哦?我還以為你……”
后面的話不用說,鮮于峰也知道他想說以為自己是小偷。
“我在等408去白牛村,不曉得為什么到現(xiàn)在還不來?!?br/>“???408?”懶洋洋地老板這才醒過神來,“你怎么不早說!408改道了,不走這邊。”
“不會吧?”
“怎么不會?就前兩天的事,白牛村那邊要修大橋,把路堵了,公交車過不去?!?br/>鮮于峰無語問蒼天。
“沒有別的車可以去?”他不死心地又問。
店老板搓搓手,搖頭:“有也不在這邊。”說罷他起身揭開爐子,勾了勾火,又說:“我正要下點抄手,你也一起吃吧。看你連像樣的衣服都沒得穿,又冷了一下午,怪可憐的?!?br/>“可憐?”鮮于峰一愣,自己在外人眼里居然已經(jīng)淪落到如此田地,隨即笑道:“我故意這么穿的?!?br/>老板是好心人,以為他面皮子薄,連忙又說自己一個人吃飯無趣,兩個人吃飯才香,所以才邀請他作陪之類云云。
盛情難卻,鮮于峰實在推辭不過,坐下吃了一大碗熱氣騰騰的老麻抄手。
吃罷飯,鮮于峰在店里踱了幾步,指著抄手店里掛著的中堂那副山水畫對老板道:“老板,你這畫不好,是財水外流格局。摘下來換個水流向屋里的來?!?br/>老板聽得一頭霧水:“小老弟你說啥?什么水流向屋里屋外?”
鮮于峰耐心給他解釋:“你看你這畫,有山有瀑布,看是好看。但是瀑布流向大門,水即是財,這不明擺著財流到外面去了嗎?”
老板很是驚訝:“還有這個講究?我以為只要掛個山水畫,有水就來財呢!”
“當(dāng)然講究。來水才是財,去水是退財。你想想,你開門做生意以來,是不是手里根本存不住錢?”
老板連連點頭稱是,趕忙滿臉笑容地把鮮于峰往店內(nèi)請:“小老弟你是高人,麻煩再指點指點。不瞞你說,我的抄手餡料有祖?zhèn)髅胤剑赃^的人都說好吃,一年到頭也沒少忙活。但就是像你說的那樣,手里根本存不住錢。我老婆以為我拿去養(yǎng)外頭的人,為這事跟我吵了無數(shù)架,我硬是腦殼都大了?!?br/>街旁的路燈悉數(shù)亮了,各家門店的霓虹燈不停閃爍,整個街道燈火通明,恍如白晝。
老板順手把門口的店招燈箱插上電。
鮮于峰見狀直搖頭,但他什么也沒說,只站在門口朝對面望了望,方又說:“把這個燈箱往旁邊搬,不要正沖大門。再擺兩顆發(fā)財樹或者金錢樹在門口,保管你財源滾滾?!?br/>老板大為不解:“這燈箱不好嗎?我朋友說對面有樓梯直沖我這店子,是退財格局,需要用個東西擋起來才行?!?br/>這老板有所不知的是,所謂樓梯退財乃是指大門正對樓梯向下,導(dǎo)致財氣下流,因而要設(shè)置屏風(fēng)阻擋內(nèi)財外流。但要是面對向上的樓梯,那就不是壞事,相反可在門內(nèi)放置發(fā)財樹,金錢樹等引財入室。
抄手店面對的正是向上的樓梯,是引財入室的格局,鮮于峰便是基于這個道理指點他。
六點已過,408果然沒來。
天都黑了,去不了白牛村,也就是沒辦法繼續(xù)西行,那意外之財也就沒著落。鮮于峰心里有些七上八下的,要知道他師傅用那三枚乾隆通寶卜卦從未失手過,他今天第一次用它起卦,居然這么長時間都還沒結(jié)果。
想到這,他沒心思在抄手店多做停留,走到馬路對面的站臺,準(zhǔn)備坐公交車原路返回。
哪知就在他查看公交路線時,一輛白色奧迪A8悄無聲息的停在了他旁邊,不等他有所反應(yīng),車上倏地伸出兩只胳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他往車?yán)镆蛔В榈匾宦曣P(guān)上車門就走。
事出突然,鮮于峰還沒回過神來,已然被拽進車?yán)?,夾在一個彪形大漢與長卷發(fā)美女之間。
“就是他!你看,男穿女裝,衣服一正一反一紅一藍?!备瘪{駛上一個約莫四十歲的平頭男轉(zhuǎn)過頭來激動得唾沫橫飛,“吳大師,你簡直是活神仙!算我今天這個時候能碰到,真就碰上了!”
左邊長卷發(fā)美女濃眉大眼,烈焰紅唇。她穿著件紅色羊毛大衣冷著一張臉,沒做聲,饒是如此卻絲毫擋不住她那雙桃花眼秋波流轉(zhuǎn)媚態(tài)橫生,女人,還是這么冷若冰霜艷若桃李的女人。
鮮于峰聞言頓時來了精神,暗道“莫不是財神和艷遇一起來了?”
他裝作不經(jīng)意地往她身上蹭了蹭,“美女,搶劫嗎?”
冷艷女察覺他的小動作,輕啟朱唇,吐出一個字:“滾!”
平頭男忙道:“別別……吳大師別生氣。好不容易才找到的,他走了我可咋辦?”
這倒奇了,一個冷艷女人被個中年男人畢恭畢敬叫大師,而且她還能算出他今天會故意穿著這身打扮出現(xiàn)。
鮮于峰左看右看都不覺得她有半分大師的樣子,“沒看出來你還會能掐會算。你有這么神?算準(zhǔn)時間把我抓上來,劫財還是劫色?”
車?yán)锊]有綁架搶劫的氣氛,雖然那個彪形大漢帶著大墨鏡,很有黑道人士的風(fēng)范。
平頭男怕他越說越不像話,趕忙打斷他,道:“小老弟別誤會。我們是有事相求,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請你上車。”
鮮于峰心頭狂喜,暗叫:“果然是財神來了!卦象沒錯!”但他表面卻裝出一副冷淡的樣子,慢慢把目光投向他:“哦?這是請人應(yīng)有的禮節(jié)嗎?”
平頭男干笑兩聲:“實在對不起得很,這樣吧,一過了今晚,我在本市最有名的海天大酒樓擺兩桌給你賠罪?!?br/>一席話說得他滿頭霧水:“過了今晚?賠罪?什么意思?”
平頭男又是兩聲干笑:“是這樣的,鄙人鄧大勇,最近最近一年不太順,吳小清吳大師說要想轉(zhuǎn)運,須得在今晚七點碰到老弟你這樣穿著打扮的人……咳咳,共度一晚才行?!?br/>鮮于峰以為自己聽錯了:“我們兩個大男人共度一晚,搞錯沒?”
鄧大勇:“沒錯。老弟你放心,我鄧某人做事向來不含糊,不會少你辛苦費。”
簡直越說越離譜,還辛苦費!
當(dāng)下他不冷不熱地甩了句:“不好意思,本人男,愛好女,沒興趣和大老爺們兒同床共枕?!?br/>鄧一聽這話,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哈哈哈,老弟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只是請你去我家里住一宿罷了。你單獨住客房,沒有任何人來打擾,就一晚上。天亮絕不會少了你這個數(shù)……”他伸出兩根手指朝他晃了晃,“兩萬。”
兩萬,差不多是五萬車馬費的一半了。鮮于峰兩眼發(fā)亮,差點馬上脫口而出“我愿意”。不過他自認是老成穩(wěn)重視金錢如糞土的人,趕忙穩(wěn)了穩(wěn),沒作聲。
冷艷女吳小清見他明明很心動卻偏偏裝出那副屌樣子,忍不住冷笑兩聲,道:“怎么,不敢去?怕我們吃了你還是怎樣?”
鮮于峰斜睨了她一眼,要笑不笑地道:“要是你想吃我的話,還可以考慮?!?br/>吳小清何曾被人這般輕薄過,登時大怒:“你!”纖手一揚,就要賞一巴掌過去。
鄧大勇眼看局勢要僵,連忙道:“吳大師息怒息怒,這位老弟也是性情中人,你不要見怪。”
吳小清氣得不停起伏,面色變了又變,鮮于峰只管笑吟吟地盯著她看。
過了半晌,她忽而嫵媚一笑,收回手對他道:“就是我要吃你。你敢不敢去?”
鮮于峰此刻已然明白眼前那個平頭男就是自己的財神,既然腔調(diào)已經(jīng)做足,他也不再擺譜,當(dāng)即順著她的話回道:“去,怎么不去。有美女陪,還有錢拿,不去才怪?!?br/>鄧大勇松了口氣,只道吳小清為了自己不惜“犧牲”色相,不由感激地看著她。
吳小清沒理他,只對鮮于峰說了句:“去就最好。”語畢扭頭看向窗外,表情隨即恢復(fù)成萬年寒冰。
本來后排坐三個正常人也算寬松,無奈那墨鏡大漢體型巨大,一人占去了大半位置,擠得鮮于峰與吳小清緊緊挨在一起。
吳小清身上散發(fā)出一股馥郁而迷幻的香水味,給她籠罩上了股冷艷與熱烈交織不清的味道。
鮮于峰使勁嗅了嗅,輕浮地道:“好香!真是牡丹花下死……”
可惜他久住深山,否則的話,稍微在女人堆中混一混,便知香水乃是鼎鼎大名的迪奧“毒藥”。
鄧大勇見他愈發(fā)沒臉沒皮,生怕會激怒吳小清,趕忙打斷他:“老弟,來,容我介紹一下。這位就是龍灣市鼎鼎大名的美女風(fēng)水師吳小清吳大師。整個龍灣市風(fēng)水界,她要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我硬是排了一年的隊,好不容易才請到她老人家?!?br/>“居然這么大排場!”鮮于峰暗自訝異,“怎么從沒聽師傅說過哪派有女風(fēng)水師?!?br/>鄧大勇見他默不作聲,以為上面那些話起震住了他,又道:“吳大師是風(fēng)水名家葉秀珍的高徒,本市黑白兩道沒人敢不給他面子。”言下之意是你占她便宜也不先掂量掂量自己多少斤兩。
“葉秀珍?這名字好耳熟?!滨r于峰暗道,也沒理會他的言外之意,苦苦思索了半天,卻仍然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鄧大龍說著說著,心想不如趁機討好吳小清,便又道:“以我看來,葉秀珍大師本領(lǐng)雖然已經(jīng)登峰造極,但吳大師絕對青出于藍而勝于藍?!?br/>吳小清似乎很受用,面上寒冰稍稍融化了一點點。
女人,漂亮的女人,身材很棒的漂亮女風(fēng)水師。
無論在哪里,都會成功吸引住人們的眼球。
鮮于峰的眼球也很快黏在她身上,但他腦子卻沒糊涂,回想鄧大勇剛才的話,心里不禁越來越好奇這個女人究竟有何等本事,能玩轉(zhuǎn)龍灣市黑白兩道。
再者逢貴人轉(zhuǎn)運,是奇門遁甲常用的一種改運方法。厲害的卦師能算出某年某月某日在某地有怎樣的人經(jīng)過,然后再叫改運之人守株待兔即可。但一般自遇到貴人之時算起,人的運勢便被改變了,無需再整日整夜共處一室。
假如有人別有用心,那又另當(dāng)別論。
意外之財總算有了著落,鮮于峰好不容易踏實下來的心馬上又被她吸引去了一大半,他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知道這位冷艷而又媚態(tài)橫生的女風(fēng)水師想干什么了。他裝作不耐煩地對鄧大勇道:“你家還有多遠,怎么還沒到!”
鄧忙不迭答道:“馬上,馬上?!?br/>鄧家別墅位于郊區(qū),獨門獨院帶花園,十分氣派。一行人剛下車,就有人上來開車門,另有三四個男女傭人迎上來替眾人打傘,替吳小清拎包,盡顯有錢人做派。
鮮于峰心道:“難怪張口就是兩萬,看來是個不缺錢的主兒。不知吳小清是為錢還是為其他……”
不知為什么,他總覺得哪里有些不對勁。雖說冥冥中一切都有注定,精通周易的大師能把這些精確的算出來,比如他自己也能算出今日如何穿著,能在什么方向有怎樣的際遇。
但吳小清,她噴著濃烈的香水,涂著鮮艷的口紅,燙著風(fēng)情的大波浪卷,哪里有半點大師的樣子!
別墅的門大打開,六個傭人分列兩旁恭候著。
“吳大師,今天可是你把我抓來的。你可不能等會兒一進門就拋下我,對我不負責(zé)啊!我還是童男呢?!?br/>鄧大勇對他的油嘴滑舌十分無奈,但他是貴人,不能得罪,只好半開玩笑半認真地道:“老弟,你再這樣,吳大師身后那一個連的追求者,就要拿著刀來砍你了,到時候可別怪鄧某人沒告訴你?!?br/>鮮于峰裝無辜:“她之前明明說了今晚上要吃我的呀!”
鄧待再勸,吳小清厭惡地道:“別理他。”
鮮于峰嘿嘿一笑,也不理她,只管大搖大擺進門,立刻有傭人眼疾手快地拿出一雙嶄新的厚皮拖鞋,來請他換鞋。
鄧大勇見狀連聲喝止:“拿回去!老弟就穿這身。晚上睡覺都不用換!”
那傭人看看大廳里一塵不染的高級進口地毯,再瞅瞅滿腳泥漿的鮮于峰,神色復(fù)雜地退了下去。
鄧某好不容易憑著這身衣服才認定鮮于峰是貴人,哪會會允許有破壞貴人“形象”的事情發(fā)生,何況吳大師還說過須得如此這般方才有效。
“嘿嘿,老弟,吳大師,里面請,吳大師,完全按照你的吩咐,今天我沐浴吃齋,也要委屈您今晚跟我一起吃齋菜?!?br/>吳小清微微點了點頭,表示贊揚。
鮮于峰大吃一驚:“吃齋還愿嗎?”
鄧:“是啊。給財神爺還愿?!?br/>他供奉的是武財神關(guān)帝圣君關(guān)云長,長須怒目,面門而立。神位前點著香燭,有燃盡的紙錢及新鮮供果。
須知財神分文武財神,這二者的安放極為講究。武財神趙公明與關(guān)云長二位,必須面對大門朝著屋外,如此既可鎮(zhèn)宅又能招財;文財神福祿壽三星及財帛星君,則要面對屋內(nèi),在近門處之左右二方位置安放,這樣方能財源廣進。如果安錯了二者方向,那就是送財出屋外。
初步來看,鄧家財神位并無不妥之處。
不妥是今日吃齋還愿。唐太宗曾經(jīng)問臣子:天下百姓每三四天就設(shè)齋還愿一次,為何他們依然還有禍?zhǔn)掳l(fā)生。
有人這么回答的:設(shè)齋還愿,值遇兇神,所以至此。
是以楊三曾一再教導(dǎo)鮮于峰,吃齋還愿之事務(wù)必要選好日子,千萬要避開兇神當(dāng)值日,否則適得其反惹禍上身。
而今天是農(nóng)歷癸巳日,恰好眾惡神在本日游行,若設(shè)齋還愿,主三年不利,大兇。
再者本月兇星當(dāng)值,兩者相加就是兇上加兇。鄧家好好一位財神就成了紅沙財神。紅沙同紅煞,財神變成了兇神惡煞,鄧大勇此遭非大破財不可。
目前誰最能讓他破財?當(dāng)然是吳大師吳小清了。
高,實在是高,鮮于峰總算明白吳小清打的什么主意了。看來她果然不愧是“大師”。但她也實在心狠手辣,求財就求財吧,何苦還要別人三年不利。不怕將來招報應(yīng)?
他朝吳小清伸出大拇指,由衷“贊”道:“吳大師果然不同凡響?!?br/>吳小清似乎聽出了他話里的言外之意,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警告他不要多事。
鮮于峰才懶得管這些事,反正他們倆是周瑜打黃蓋,一個愿打一個愿挨。那鄧大勇隨隨便便開口就是兩萬塊,想來也不是缺錢的主兒。
只有一件事他沒弄明白,吳小清步步為營費盡心機,為的就是從鄧大勇身上大撈一筆,為何不惜“犧牲色相”,把他這個陌生人卷入其中?要知道她大可找個心腹打扮得和他一樣,再假裝與鄧偶遇,這樣不但能收到鄧許諾給他的那兩萬,還更方便計劃施行。
“莫不是我剛好與她的同伙扮相差不多,誤打誤撞進她的局里?”思來想去,鮮于峰覺得唯有這個答案靠譜一些。
“貴人老弟,吳大師,兩位不要客氣,快請快請……”鄧大勇對吃很講究,即便吃齋,也都請來了龍灣市頂尖齋菜館御膳齋的大師傅主廚。
鮮于峰見他一直“老弟”來“老弟”去的,也不問自己姓甚名誰,多少有點奇怪,便道:“我叫鮮于……”
鄧大勇見他自報家門,急忙打斷他:“別!老弟,你千萬別把你的名字告訴我。吳大師說過我只需要知道你是我的貴人就足夠了。其他打聽太多,唐突了貴人也不太好。”
鮮于峰跟隨真正的堪輿大師楊三多年,聽他講過無數(shù)江湖手段,當(dāng)即明白吳小清這套故弄玄虛的把戲,當(dāng)下似笑非笑地吳道:“有點意思?!?br/>吳小清聽他口氣好像是看出了些什么,但又不敢確定,一時忍不住有些心虛。要知道她原本的計劃幾乎可以說是天衣無縫,哪知半路忽然殺出個鮮于峰,如意算盤被打亂,弄得她有些被動。
兩人各懷心思,不再言語。
鄧大勇不明就里,極盡主人本分,說了許多活躍氣氛的話,又說他兩年前在龍灣市拿了一塊地,本來各個關(guān)節(jié)都已打通,就等著樓盤建成開賣。但不知為什么,每次一開工打地基,工地上就會出現(xiàn)傷亡事故,令他不得不停工。
自開工來,前后共有一死三重傷,且不說樓盤晚開一天他損失有多大,單是四起傷亡事故的各種賠償和花費都已經(jīng)讓他心力交瘁只差沒有吐血了。
“吳大師說我是走磨盤運,需要有個老弟你這樣的貴人引路,才能走出磨盤時來運轉(zhuǎn)。”說到這里,他又一再要求鮮于峰晚上睡覺千萬不可脫衣服,鞋襪都不必脫,以免失了“貴氣”。
要求雖然荒誕,但鮮于峰見他言辭懇切,也都一一應(yīng)承了。
期間吳小清高傲之色不減,很少搭理眾人,偶爾一兩句,也以指點的姿態(tài)對鄧大勇說的。
鮮于峰算是服了,把人害了,還能這么理直氣壯高高在上,她老人家也算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奇才了。
吃罷飯,他早早地被請去客房休息。
“我好怕啊,你不會真把我吃了吧?!?br/>客房在二樓,鮮于峰上樓前不忘調(diào)戲,或者說提醒吳小清。
如果真如之前他推斷的那樣,她今夜無論如何都應(yīng)該來找他聊聊才對,否則萬一他不小心砸了場子咋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