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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島與王國

佚名 著

美文同人連載

無數(shù)凌亂交錯海島王國,像是天神愛玩篩子!海神將這片海洋當做棋盤,大大小小的海島都是天神肆意玩弄的玩具。而這些散落的海島中,有一座島最大,最大的島嶼上曾有個最強盛王朝叫白旱王朝。但是眾人皆知,白旱王國居民不再尚武,卻只貪圖享樂!而在這些人中,總有一群人會忍無可忍,他們將踏上未知旅途......天神又一次轉動棋盤,下一個王朝又將崛起。亦或者,海神將發(fā)起狂怒,...

主角:   更新:2023-08-08 02:4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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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別是的美文同人小說《海島與王國》,由網(wǎng)絡作家“佚名”所著,講述一系列精彩紛呈的故事,本站純凈無彈窗,精彩內容歡迎閱讀!小說詳情介紹:無數(shù)凌亂交錯海島王國,像是天神愛玩篩子!海神將這片海洋當做棋盤,大大小小的海島都是天神肆意玩弄的玩具。而這些散落的海島中,有一座島最大,最大的島嶼上曾有個最強盛王朝叫白旱王朝。但是眾人皆知,白旱王國居民不再尚武,卻只貪圖享樂!而在這些人中,總有一群人會忍無可忍,他們將踏上未知旅途......天神又一次轉動棋盤,下一個王朝又將崛起。亦或者,海神將發(fā)起狂怒,...

《海島與王國》精彩片段


電閃雷鳴,雷電光亮從木屋圓木墻縫中透過,天空中不斷有閃電劈下,眨眼間就會響起震耳的雷聲,好像是天神擊打著他的戰(zhàn)鼓。
不光是閃電光亮和隆隆雷聲,還有狂風刮過樹林、吹飛枝葉、推搖脆弱的小樹;狂風肆虐,緊接著就下起了暴雨。大片大片的雨水從天空上重重落下,撞擊到木屋頂上,以及附近樹林那茂密的枝葉上。
現(xiàn)在,即使是最為兇猛的野獸,也會害怕地躲進山洞。
木屋外聲響是如此巨大!天空中劈下閃電,又像是天神的鐵斧,將那一棵棵小樹擊碎。而那些被劈碎的燃燒木屑,又被狂風刮的到處都是。
從門縫中吹入的不光是滴滴雨水,還有被狂風掃起的落葉和被狂風帶起的風沙。
南霍呀南霍,他的眼皮顫抖著,眼睛勉強睜開了一個細小縫隙,從長眠中醒來。緩緩醒來,卻發(fā)現(xiàn)天色昏暗,已經(jīng)到了深夜,而且風暴來襲。他沒有就此睜眼醒來,而是繼續(xù)緊閉雙眼、側過身子繼續(xù)睡眠。他心里清楚地想著:我可真是幸運,如今風暴來襲,還好現(xiàn)今我早已經(jīng)靠岸,如若仍在海中央,我恐怕也早已沉入海底。
依舊疲憊的南霍,不愿起來,只想躺著在心中暗喜。畢竟在海中漂流了數(shù)日,也都快要忘記,伸展四肢躺在床鋪上睡覺,到底是什么感受?
但是,一些墻縫中飛濺進屋的雨水打濕了南霍,一些雨水甚至猛地拍打在他臉上。這真讓人無法安心入睡,他又翻過身子背對著墻面,可是飛濺進屋的冰涼雨水,還是不斷地拍打在他的后腦勺上。
可憐的南霍,在海中央時,天天想著能有淡水,但是他從不敢求天神降下雨水。這并不難理解,若是天神降下大雨,在喝飽水的同時也會翻船,然后淹死。
而現(xiàn)在到了地面,還是討厭這冰冷發(fā)雨水,總是凌亂地拍打在臉上,雨滴還會蓄積在發(fā)絲之間,真討厭。
雨滴四散,南霍生氣地猛然睜開雙眼,卻只見有幾個人影在面前來回晃悠。當他想坐起身時,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雙手,被粗樹皮做成的繩子綁住,這讓人有點感到害怕了。他感到擔心,為了問清楚自己為什么被捆綁,他鼓起勇氣,大聲對著眼前的幾個人影叫道:“為什么?為什么把我的手綁起來?”
他使出渾身的力氣呼喊,但是南霍的聲音略微有點沙啞,加上屋外又是雷聲、又是暴雨,所以屋內的另外幾個人并沒有聽清楚他在喊什么。
屋內有一位身材消瘦的男子,他走到南霍面前蹲下,同時將臉貼近他問道:“你是什么人?你叫什么名?”
“我叫南霍,為什么綁我?放開我......好嗎?”
男子搖搖頭說道:“不要擔心,我們只是以防萬一,你是附近漁民嗎?”
“咳咳......咳!不是,我是......我是......”
正當南霍想著該怎么解釋的時候,另一名身材高大,體格威武的男子卻神情無奈地說道:“好啦!不過是一個迷路的可憐人,看看他,已經(jīng)是個半死模樣,我們還是先救下他吧?!?br/>說完,南霍跟前的消瘦男子,拔出了用麻繩系在腰間的匕首,之后一點一點地鋸斷了捆綁南霍的粗繩。隨后,他攙扶著南霍,走到木屋中央,讓南霍安坐在臨時搭建的篝火旁。
篝火被大大小小圓石包圍,小小的篝火,小到可以被一個人敞開雙臂懷抱;篝火上架著三個繡鐵條組成的三角支架,支架上掛吊著一樣可以被懷抱的圓底小鐵鍋。
感到無助的南霍雙臂抱于胸前,同時渾身不斷顫抖。剛才他大半個身子都被雨水淋濕了,再加上身體虛弱,夜間又甚是寒冷,不凍死才怪。
剛才無奈發(fā)言的高大男子,他站起身離開火堆,從草鋪旁的一個小木箱中,取出了一件薄紫毛毯,而后將毛毯披在了南霍的身上。他貌似很關心南霍的樣子?
緊接著,高大的男子,又從火堆旁拿起一個小木碗,之后用木勺從鍋中裝了滿滿的一碗濃湯!他端著那碗鮮香濃郁的濃湯,走到南霍身旁,恭恭敬敬地將盛滿濃湯的木碗,遞給了南霍。
而南霍則用微微顫抖著的雙手,緩緩接過木碗。在將木碗送到嘴邊飲用前,他那有點顫抖的雙手端著木碗,抖漏出了一些滾燙的湯汁......那一定燙死了。
但是南霍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算燙著雙手,也還是要穩(wěn)穩(wěn)地端著木碗,慢慢喝下仍有點滾燙的濃湯。現(xiàn)在才知道,什么叫做饑餓。
除了南霍,屋內還有另外三名男子,他們肩靠著肩圍坐火堆。
南霍還在慢慢飲用濃湯之時,另外三名男子也開始了自我介紹。
剛剛幫南霍解開繩子的人,是一名身材纖細、留著披肩波長發(fā)、鼻子筆挺、同時臉面整潔干凈的男子;他身穿著灰色麻布做成的長衣、長褲。他用小木勺攪拌著手中濃湯說道:“你好南霍,我們先認識一下,我叫做潭露,是白旱王國居民。我們這三個弟兄都是來自白旱王國,那個......你們也介紹下自己吧。”說完,潭露指了指剩下了兩位男子。
而剛才遞給南霍濃湯的男子,是一名身材高大強壯、留著齊耳微卷短發(fā)、長長的一臉胡須的壯漢。(可以用單手直接抓握住他下巴的長長胡須。)他身穿下擺到膝蓋的黑色紅邊長袍。這人在篝火旁盤著腿,用左手捋順著下巴的胡須說道:“南霍兄你好,我叫做潘仁,以前是在戰(zhàn)船上劃木槳的人。喔,軍士喜歡管我們叫做槳手?!?br/>最后一位是材微胖的男人,他剛才一直都蹲在鐵鍋旁烹煮濃湯,現(xiàn)在也不例外。他一邊忙著從錢袋大小的布袋中抓握香料,一邊忙著從身邊大大小小的麻袋中挑選配料。
鐵鍋旁的男人,身材像是有點浮腫,他的臉蛋在火光的映射下,看起來,有點圓圓的。他一樣留著披肩長波發(fā),只不過他的頭發(fā)看起來更柔軟,臉頰上的絨毛也很細膩;他身穿紅色麻布衣裙,布衣下擺觸及膝蓋,同時還穿著一件灰色的麻布長褲(真是奇特的混搭)。他右手一邊攪拌著鍋中濃湯,左手挑選著調料,忙碌地說道:“哦,南...南霍!你好,我也姓南,不過我叫做荷!南荷!不管你是誰,海灘上那些干糧是你帶來的吧?多虧了你,今晚豐盛大餐有配料啦!”
南霍、潭露、潘仁、南荷四個人圍著篝火喝湯聊天,南霍的身子也漸漸恢復起來,至少雙手顫抖得沒那么劇烈了。
忙碌的南荷將掛吊著的、只剩些許湯水的鐵圓底鍋拎起,拎到自己的身后,接著用木板鍋蓋,蓋住鐵鍋......隨后他又從身后麻袋中抽出一支長劍,長劍上串著許多腌制肉排。他用布條包裹右手,將已經(jīng)燒得有點燙手的三角架拆開,重新組裝成烤肉的兩腳架,再將插滿肉排的雙刃長劍,架設在火堆正上方,慢慢轉動熏烤——真是奇特的烤肉方法。
南荷還是盯著他精心準備的肉排,忙著想該用哪些香料,其他人則又聊了起來。
潭露一邊用木勺吃著濃湯,一邊向著南霍頻頻發(fā)問:“南霍,你為什么也姓南?而且還會講白旱王國話語?你不像白旱王國居民,我看你長得像...東...東茴灣國人!東茴灣國也有姓南的嗎?”他神情嚴肅地看著南霍。
潘仁看著潭露,表現(xiàn)不屑地打斷了對話:“潭大哥,你記錯啦!東茴灣國人膚色較深,我看南霍定是銀次王國的人!”他自信地摸著下巴的胡須,之后也看向了南霍。
南霍放下空木碗,做了一次深呼吸,然后分別看著潭露、潘仁兩人娓娓道來:“潘兄弟說得對,不過只對了一半,我母親據(jù)說是來自一個被稱作銀次的海島王國?!闭f完,他又吸了口氣,然后長聲嘆息,好像還要說點什么。
潭露撓了撓頭,又若有所思地說道:“哎,我想我聽明白了,你發(fā)絲微卷、口音地道,肯定也是白旱王國居民。只是......想必是你父親和外族通婚,所以長相奇特,我說的對否?”
就在大家都還在認真聊天之時,南荷打斷了他們的談話。他雙手抓灑著各種香料,料灑在烤肉上調味,同時對所有人講道:“好啦,什么銀國白國的,都不重要,只要我們能聽懂對方講話,就是自家人。現(xiàn)在這些肉排烤得恰到好處,趕緊取下來試吃一下!”
南荷從身后拿出一個大木盤,將六七片手掌大小的肉排從劍上取下,整齊擺放在木盤上,一個一個遞給了周圍人。
但是南荷抓著肉排遞給南霍的時候,南霍卻拒絕了這美味的肉排。那肉排外層微焦、內層依然有些許淡紅、表皮酥脆、肉質綿軟,還包裹了不少烤焦的香料粉末。
可是南霍面對飄散著熱氣的熏烤肉排,卻覺著不能再吃了。自己的肚子太長時間沒吃正經(jīng)食物,一下子吃太多無法消化,尤其是這種:熏烤時還滴落著點點滴滴油脂的肉排。
南霍喝完濃湯覺著又有了力氣,就遲緩地站立起來,面向著眾人深深鞠躬,并且說道:“多謝各位老鄉(xiāng)樂意收留我,但是我現(xiàn)在犯困,實在太累,想要休息一下,我先去睡了!”他披著毛毯,走到房屋一處角落,之后直接躺在地上,蜷縮著睡覺。
犯困的南霍蜷縮在角落,毛毯正好能包裹住全身。此時屋外風暴好像也沒那么猛烈了,大雨變成了小雨,狂風也漸漸變?yōu)榱瞬粫r刮起的強風;不再有嚇人的雷電閃光,雷聲也飄向遠處。
現(xiàn)在能聽到的聲音,只有細枝干柴扔到火堆中燃燒時的‘噼里啪啦’,還有小雨滴不斷輕輕掉落地面,發(fā)出‘叮叮?!穆曧?。
火堆旁的三個人,還在吃著肉排,這些肉排分量太多,等他們吃飽的時候,南霍都睡著了。
吃飽喝足的三個人踩滅了臨時建起的火堆,然后回到各自的草鋪上睡覺。
潘仁躺在草鋪上,望著像流浪狗一樣可憐兮兮的南霍,覺得對方已經(jīng)如此體虛,現(xiàn)在天涼,可不能再讓他得病了!隨即,他把蓋在自己身上的毛毯,也披在了對方的身上。
從夜里,到南霍再次睡醒睜開雙眼,已經(jīng)到早晨了。
這一次南霍不再精疲力盡,而是感覺身上有了力氣,能夠輕易站起身來了。
他站立觀察周圍:昨夜擺在木屋中間的火堆被移走,只剩下了一小堆灰燼。門口左手邊的角落,堆滿了自己帶來的干糧、肉干,還有一些野果和新鮮野菜,以及昨天救了自己一命的一大桶清水。
正門口的墻壁上,掛有樹皮箭袋、一些沒削尖的木箭枝、還有一把很粗糙,中間只用破布條纏繞加固的木短弓——還有許多簡易的木矛靠放在墻壁上。
南霍拉開木門,陽光照射進來,光線從木屋中央四散開來,照亮了這個原本有點潮濕暗淡的房屋。
回過神來的的南霍在門口跳了跳、甩了甩雙腿,擺動著雙臂從屋內走出去。
走出木屋,他看見了一片美麗的景色,昨日意志消沉、目光昏眩,沒有注意過這翠綠的草地,還有房屋墻角下的幾朵紫色小花。
房屋門口兩側堆放著用于夜間給火堆添柴的木頭。
地上散落著未清理的落葉和樹枝,以及拔地而起四處滾動的野草堆——木屋門前還真是一片混亂。
木屋背面是一座山丘,同樣是植物茂密,樹木成林。
看起來這個木屋,是建在被密林環(huán)繞的一小片平原中央。木屋的正門,面向著昨天南霍來時的那一片木林。
木屋周圍看起來好像還有很多林中小道,這些小道又通往哪里呢?這座島上有沒有村落城鎮(zhèn)?
這些又是需要時間來解答的疑惑。不過昨天夜里救過南霍的那三個人可能外出做事去了,等待他們回來,一定問個明白!


蔚藍色的海水、湛藍色的天空。天空中飄著朵朵云霧,云霧聚集在一起,一團一團......
太陽像往常一樣高高掛天。
海水繼續(xù)拍打著海岸,沙灘上散落有許多殘骸。這幾天,破爛的碎木片在沙灘上堆積得是越來越多,每走幾步就能撿到一些‘小玩意’。
悠哉悠哉的南霍,他坐靠在密林外圍的一棵筆直大樹下,身邊是長滿小草的草坪,所以他的屁股下還墊了一片棕色麻布。他躺在距離海灘幾百步子的樹林外圍,經(jīng)常遠遠能看見有兩三個‘本地人’手握著長矛巡視海邊。那些本地人是在收集沖上海岸的武器木箱,似乎武器對于他們來說尤為重要。
在海灘上巡視的本地人偶爾會看見南霍,接著便會舉起戰(zhàn)矛表示敬意,似乎也已經(jīng)習慣了南霍這個外來居民。
來到這座海島已經(jīng)有十日了,南霍才不像潭露整天漫不經(jīng)心,他可是很看重時間的。來到海島已經(jīng)幾日,他都記得清清楚楚。
不過南霍這幾天都沒做過事,反正也不需要做什么,他只是收集了些碎干草、枯樹葉,然后也給自己鋪了一個草床墊。
潘仁曾經(jīng)是船上的槳手,參加過戰(zhàn)爭,肌肉發(fā)達身材高大。因此,他每天都會帶著自制的短弓和簡易木矛,跑到木屋后面的山林中,尋找獵物;而南荷則每天在木屋周圍忙活,他會跑到遠處山林的溪流旁收集清水,或是劈砍些干柴當做夜間的篝火燃料。
潭露在所有人中算是老居民了,他經(jīng)常和本地人打交道,并且每天沿著家門前長長的海岸線搜索。就如他自己所說,確實每天凌晨都在樹林外圍隨便挖一個坑,然后在海岸旁巡視。見到死人后就拖著死尸到坑洞旁,再慢慢掩埋尸體,接著替他們向天地之神祈禱。
海灘上的海風總是很強,而且島上每隔兩三天就會下場雨——怪異的天氣。
每次等到日光高照、吹著涼風時,南霍就跑到沙灘樹林旁休息,或者說是.....睡覺?這里不是他所向往的新國都,不過卻是一個很好的棲身之地。
以前住在屹枯城,經(jīng)常能望見,一車一車的商隊從城墻外進入城鎮(zhèn),還有一船一船的海船商隊從遠處海岸線淡入。
商船都是雙層槳帆船,商船中央豎立著高高的桅桿,桅桿上掛著淡灰色而且涂有不同圖案的大面船帆。除了船帆,還有少許木槳,那些木槳從船艙槳孔中伸出,長長粗大木槳在木船兩邊整齊排列,兩邊各有二十支左右。
有的小商船兩邊只各有十支木槳,但是布帆依然會很大。商船上的商人們帶來國外的怪異獸皮、奴仆,拉著馬車的商人帶來香料、美酒。
商人將貨物帶到集市,或是拉著貨物送到特定戶主家里,每次都能拿到滿滿一錢袋金幣。但是,此時白旱島上已是遍地黃金,對于島上的居民來說,袋袋錢幣已經(jīng)不如糧米。
也許金錢遍地,但白旱王國只表面富足。周圍的島國開始敵對白旱國后,白旱人就不再與外國居民貿易往來。
不能與外國商人交換,白旱國的商人也沒了財路。拿著袋袋錢幣,就像提著袋袋石塊,這時,已經(jīng)沒有人樂意用辛苦勞動來換金幣了。
沿海戰(zhàn)亂不斷,白旱王國糧草匱乏,農莊居民寧愿將僅有的干糧藏入地窖,也不愿和軍隊換那已經(jīng)無用的金幣。而城內居民卻依舊貪圖享樂,不管那外界戰(zhàn)火。不過這些已經(jīng)不重要了,南霍早已遠離了那片混亂之地。
但事情不會如此簡單,南霍看著遠處潭露又拖著尸體往坑洞走去,這些海岸尸體打斷了他的幻想。
這里雖然見不到什么虛偽放縱的肥胖居民,卻天天都能見到意外死去的年輕人,這讓他感到不寒而栗。
就在南霍打著哈切,打算枕著木箱睡上一覺的時候,海面遠處薄薄云霧中淡入了一艘戰(zhàn)船的輪廓......不!像是兩艘戰(zhàn)船的輪廓!兩艘高大的雙層戰(zhàn)船正在向著這里飄來。
這些意外出現(xiàn)在遠處戰(zhàn)船,逐漸引起了本地人的注意。那三名本地士兵隨意垂下手臂輕拿戰(zhàn)矛,邋里邋遢。他們沿著海岸線行走交談,好像是在閑聊。
但是忽然間,一個警覺的本地士兵猛然回頭,看見海面上出現(xiàn)了奇怪的船影,他驚奇地指著船影!緊接著,他又拍了拍另外兩個人的胳膊。這群本地士兵在自己營造的一片慌亂中,紛紛快步竄進了岸邊的樹林,悄悄躲藏觀察。
南霍看見船影后表現(xiàn)得更是吃驚,他心里想著:這里不是天邊嗎?我還以為,只會有倒霉蛋才會漂流到此地!他很是驚奇,對著不遠處掩埋尸體的潭露大聲喊道:“喂誒!你看下,你看下那邊兩個是什么!”他伸出雙手指著遠處海面。
在烈日下忙活流汗的潭露,先抬頭看了看南霍,然后又轉頭望著海面上的船影。望了許久,他就又加快動作繼續(xù)掩埋尸體,之后匆匆抓出白粉末灑在墳頭上,重復了一遍昨天說的祈禱詞。
緊接著潭露也向南霍大喊:“快!快回去告訴他們兩個,有船來啦!我會待在這觀察,你先回去!”
沒辦法,南霍只好奔跑著穿過密林,回到木屋門前,向著木屋門前編織草鞋的南荷先喊道:“不......不......不好!海上出現(xiàn)了......兩艘船!不知道是不是戰(zhàn)船!”
南荷抓著草鞋蒙了一會,然后吞吞吐吐地說著:“什.......什......什么?我沒聽清,出現(xiàn)了兩艘船?”
此時外出打獵無收獲的潘仁回到木屋附近,聽到南霍大聲喊叫,便扛著木矛走到對方身旁問道:“南霍大哥,你剛才說的是什么?”
南霍喘著氣,向著門口海灘方向指了指說道:“不好啦,海面上出現(xiàn)了兩艘船?!?br/>什么?出現(xiàn)了兩艘船?是哪國的船?”潘仁擠著眼眉,像是充滿疑惑。
南霍趕緊大做文章地講道:“不知道啊,船身好像很高,應該是白旱國的!講不定是大軍艦!好像不止兩艘!”他緊張了,以至于不受控制地夸大其詞。
聽到這,潘仁低著頭,好像是在思考,而后他又對著南荷說道:“萬一是別國的船,船上要是有士兵,可能會殺死我們。南荷大哥別做鞋了,我們先去海灘看下吧?!?br/>潘仁果斷走進木屋,從長方木箱中拿出了一把比較嶄新的反曲戰(zhàn)弓(可能是在海灘上撿到的武器)。他右手拿著戰(zhàn)弓,然后又拿上了五六支弓箭握在左手上。
沒過一會,南霍、潘仁、南荷三個人依次前后排列走在陰暗樹林路中央,緊張不安的氣氛彌漫在他們之間。
當他們三個人穿過樹林中央來到樹林外圍的時候,全都半蹲著俯身前進,依靠較高的矮樹叢遮擋身體。
他們三人蹲在小路旁一個茂密的矮樹叢后面躲著,偷偷窺探遠處靠近的木船。
到木林外圍之時,有一艘戰(zhàn)船已經(jīng)在海灘中部擱淺靠岸,另一艘同樣大小的戰(zhàn)船船緊隨其后準備登陸。
靠岸的是一艘雙層戰(zhàn)船,巨大的桅桿上有一面千瘡百孔的灰色風帆,這種戰(zhàn)船上一般載有至少一百多名船員勇士。
擱淺的戰(zhàn)船微微傾斜豎立在海灘之上,船頭部分已經(jīng)嵌入沙土,海浪則不斷拍擊著船尾。
從傾斜更靠近地面的船幫一側,間隔幾步依次著伸出了四五個木踏板,踏板一頭插入地面沙土,另一頭架在船幫上;由兩名身強力壯的船員下船,從地面扶著踏板保持穩(wěn)固。
走在踏板上的,是一些披甲勇士,他們握著一人高的戰(zhàn)矛或手臂長的短劍,狼狽不堪地依次踩著踏板走下船。
還有另外兩個踏板,走在上面的是扛著重麻袋或抱著長方木箱的船員,這些船員都身穿麻布短袍。
那些披甲勇士身穿的:是覆蓋上半身的,由魚鱗狀鐵片,片片層疊制成的魚鱗甲;腰間系有華麗的皮革戰(zhàn)裙(圍裙),戰(zhàn)裙從戰(zhàn)士的腰間下擺到膝蓋,這種戰(zhàn)裙由兩層皮革條疊加制成,那種皮革條雖然柔軟但又堅韌,而且大概有手掌那么寬。
剛才躲藏在樹林里的本地士兵之中,有一名散亂長發(fā)的本地士兵,他緊握著戰(zhàn)矛從林中走出。他氣沖沖地快步走路靠近白旱船員,邊走邊對著剛走下船的戰(zhàn)士們胡亂吼叫,好像是在咒罵些什么。
披甲戰(zhàn)士們發(fā)現(xiàn)有拿著武器的本地人,也表現(xiàn)得很緊張。幾名白旱戰(zhàn)士舉著武器面對那名本地士兵,同時擺動武器警告他不要靠近。
但是本地士兵根本不理會警告,繼續(xù)咒罵著靠近。就在他距離戰(zhàn)士們還有十幾步的時候,一名好像是將領的戰(zhàn)士站著船頭上,手拿戰(zhàn)弓高舉射箭,離弦之箭飛速滑過戰(zhàn)士們的頭頂,一箭、兩箭命中穿插胸腹,射倒了正在咒罵的本地士兵。
剎那間,那名胡亂咒罵的本地士兵就倒地不起,而另外兩名骨瘦如柴的本地士兵發(fā)現(xiàn)同伴死后,很驚恐地高舉著雙手,快速從林中沖出,而后拖拉著已經(jīng)奄奄一息的同伴竄回了樹林。
走下踏板的戰(zhàn)士們開始分散坐在沙地上,有些戰(zhàn)士卻直接躺在了沙地上,好像也是經(jīng)歷了不少困難。
從船上運下來的物品堆積在船頭,長矛、木盾這些武器也架設在船頭一旁。
躲在樹叢后面的南霍,看見這些戰(zhàn)士如此干脆地射殺敵人,心里不免感到擔驚受怕。這些白旱國的軍隊極具侵略性,一定都是無情的戰(zhàn)士。
「看到這,蹲在柔軟矮樹叢后面的南霍總算忍不住了,他雙手緊張地把下了幾片軟綿綿的綠枝葉,對身旁兩位講道:“看看看,這些人是當兵的,現(xiàn)在怎么辦?”
然而潘仁卻好似不屑理會南霍,他只是把食指放在嘴邊“噓噓噓”,并且目光一刻也沒有偏離那兩艘戰(zhàn)船?!?br/>漸漸的,第二艘戰(zhàn)船也在距離第一艘船右側三十多步的地方擱淺???,一樣放下踏板,開始將船上的物品,堆放在船頭周圍的沙灘上。
從這些人的樣貌鎧甲來看,一定是白旱王國的戰(zhàn)士!但南霍一群人依舊不敢靠近,只能躲在矮樹叢后方慢慢觀察。
經(jīng)過商量,就在南霍一群人打算上前嘗試交流的時候,海灘周圍卻出現(xiàn)了一群手持藤盾、戰(zhàn)矛的武士。這些武士大概有兩百多人,幾乎都是披散黑硬長發(fā)。
武士們小部分頭戴鐵圓盔,大部分頭上包有野獸毛皮;手持著海上收集的鐵頭戰(zhàn)矛;拿著可完全遮擋上半身的棕色、圓形藤條盾牌;只有少量前排的武士身穿細藤條胸甲,后排的武士都光著上半身,搖擺著樹皮裙前進。
本地武士從林間走出,左右張望,開始聚成一團,并排站立在海灘上。
【他手持號角吹響,罪惡再一次踐踏我們的土地;如先祖一般守衛(wèi)故土,罪惡將要被驅逐,再一次,被高尚而自由的武士驅逐?!?br/>那些武士聚在一起,靠近樹林旁的武士大概一百來個,他們列陣繞到船頭正面(南面);剩下的百名武士在海灘西邊,分散著走在空曠的沙灘上,有的雙手緊握長矛,有的單手握著短投矛舉過頭頂準備拋射。
這些本地武士們看起來更加兇神惡煞,而且就在樹林間穿梭前進。這讓南霍更加害怕了,也包括在他身邊的潘仁與南荷,個個都變得緊張不安。
船頭邊的沙灘上,仍舊分散著許多懶散的戰(zhàn)士在休息,只有一些神經(jīng)緊繃的戰(zhàn)士發(fā)現(xiàn)來意不善的武士后,立馬站起身跑到船頭哄搶武器盾牌。
剛剛舉弓射箭的將領也踩著踏板跑下船,他開始組織這些零散的戰(zhàn)士們。這位將領看起來十分年輕,而且表現(xiàn)得堅決果斷,像是迫不及待要開始一場大屠殺。
有些戰(zhàn)士們搶到了橢圓木盾牌,這種盾牌有半人高,舉著橢圓盾牌,可以遮蓋除了頭部、小腿以外的任何部位;木盾外層包裹皮革,皮革表面涂滿綠色,此外還涂有白色的狼頭圖案。
有些戰(zhàn)士搶到兩人高的木長槍、有的又只搶到短劍。
有的戰(zhàn)士們則比較聰明,馬上跑到長方木箱旁搜尋頭盔鎧甲,然后再依次分發(fā)給開始列陣的戰(zhàn)士們。
白旱戰(zhàn)士們頭戴的頭盔,后頸有微微外翻弧度的鐵片延伸防護、臉頰兩旁有彎刀狀的護頰鐵片垂下,遮蔽了大部分臉頰、額頭上有倒三角鐵片遮蓋眉頭,只有五官附近沒有甲片覆蓋。
第一艘船在西邊、第二艘船在東面。本地武士們先是圍繞第一艘船準備發(fā)起進攻。
第一艘戰(zhàn)船的船頭下,只勉強聚集了四十余名持有武器的戰(zhàn)士。這些戰(zhàn)士背靠著戰(zhàn)船,他們肩并肩橫排成三四列,面向西邊,眼前是分散前進的百名本地武士。
在第一艘戰(zhàn)船的船頭之下:「白旱軍搶到木盾牌的十幾名戰(zhàn)士被將領拉到第一列,他們右手端平長槍靠在肋側準備刺擊,木盾牌互相之間微重疊,組成一面木盾墻。
第二列是十幾名搶到長槍的戰(zhàn)士,他們雙手抓握著武器,同時平端著長槍,長槍從前排持盾士兵腰部和盾牌縫隙間穿過,和前排士兵組成槍林。
第三列士兵是只搶到短劍的戰(zhàn)士,他們沒有肩并肩密集排列,而是分散在陣列后方等待命令?!?br/>只有七八名是手持弓箭的強壯戰(zhàn)士,他們站在船頭上,將船頭當成了臨時的射擊箭塔。
本地武士數(shù)量龐大,而在第一艘船頭下列陣的白旱國戰(zhàn)士卻只有四十余名。光從數(shù)量上來看,讓南霍不禁在心底想:這些當兵的是找死嗎?
在列陣戰(zhàn)士的周圍,還有三十幾名拿著木棒或投石索的船員(槳手),他們在陣列后排四處走動,等待將領指示。
西邊(沙灘上)的本地武士面對槍陣毫不畏懼,他們有節(jié)奏的發(fā)出戰(zhàn)吼前進:“呼呼——哈!哈哈!呼哈!”他們用戰(zhàn)矛使勁拍擊藤木盾牌邊沿,同樣有節(jié)奏地擊打伴奏:‘噠噠——噠!噠噠!噠噠!’
在距離敵陣只有二十幾步的時候,一些手持投矛的狂暴武士沖到敵軍盾墻陣前,甩動胳膊拋擲投矛;而站在船頭上的白旱弓箭手,也開始拉弓射箭反擊。
大部分投矛武士站在五步外投擲,他們將投矛斜向空中拋擲,接著投矛會沿著弧線落下;而有些武士卻直接發(fā)瘋似的叫喊著、奔跑著,沖到敵軍盾陣兩步前投矛。發(fā)瘋的武士如同野牛一般沖撞,像是恨不得馬上撕開陣線似的。
從空中落下的投矛,有些插在陣前的沙地上、有些插在戰(zhàn)士的盾牌上、有的則未能刺穿盾牌,被木盾彈開。
陣前的白旱持盾戰(zhàn)士看起來好像都很害怕,他們個個都留有雜亂的長胡須、帶著歪歪扭扭的頭盔,像是拿上武器的農夫,而非經(jīng)過訓練的戰(zhàn)士。
而那些投矛武士在槍陣前來回跑動,一下如野狼一般猛撲向前,沖刺投矛,投擲完畢后又如野兔一般快速向后撤退,反反復復。本地武士如鐵錘反復敲打鐵釘一樣令人厭煩——不如趕緊沖殺過來,好歹殺個痛快。
槍陣前排許多持盾矛戰(zhàn)士都畏畏縮縮,一下斜舉起盾牌護住頭頂,一下又持正盾牌保護身軀。
遠遠看去,站在船頭上的弓箭手們則更像是訓練有素的戰(zhàn)士,雖然不披甲,但他們面部整潔,而且看起來都很年輕。弓兵們不斷連續(xù)射擊,這讓槍陣前的沙地中,除了好幾十枝插在地面上的箭枝以外,也留下了幾個受傷躺在地上掙扎的赤膊武士。
隨著投矛武士手中四五枝投矛拋擲完畢,空手的武士隨即就疲倦地向后撤退;接著是有藤甲、藤盾的本地重裝武士,他們在此刻才走上前,組成緊密的方陣。
剛才在船頭前是一場漫長的對射。在此期間,潘仁一直將飛箭搭在戰(zhàn)弓的弦上,似乎很害怕不遠處的狂暴武士會發(fā)現(xiàn)他們。
沙灘西面先是聚集了六十多名武士,他們排成橫向十人、縱向六排的規(guī)整方陣。隨后他們戰(zhàn)吼著、奔跑著,向十步外的槍陣發(fā)起沖擊,像是成群結隊嘶吼著沖鋒的野狼一樣——這是木墻與藤墻的直接碰撞。
伴隨著劇烈的‘砰砰砰’聲,本地武士的藤盾與白旱槍陣前的木盾撞擊在一起,敵對雙方擁擠著來回推搡、嚎叫,同時雙方都用手中的戰(zhàn)矛猛烈地、快速地刺擊敵人。矛與盾不斷碰撞,盾與盾相互撞擊,矛盾之間的撞擊聲超越了戰(zhàn)士們的喊叫聲——以至于躲得老遠的南霍也聽得見。
一些陣前看似年輕的武士因為不能突破盾墻而著急,甚至用腿猛地踢踹敵軍的盾牌,還有的武士將腦袋湊上前去大聲嚎叫,連唾沫都如釘子一般在陣前飛濺。
但是沒過多久,本地的持盾武士就漸漸向后撤去,敵對雙方都在沙灘上留下了許多的尸體,還有好幾名受傷的、哀嚎著的半殘士兵在陣前掙扎。
白旱國的戰(zhàn)士能散開陣線將受傷的戰(zhàn)士拉到后方,而本地武士因為是進攻方,只能將還在掙扎的武士留在陣前,任人宰割。
沒過多久,本地武士又像剛才一樣重新凝結成方陣,接著便是沖鋒、后撤,連續(xù)沖擊了槍陣幾回。白旱戰(zhàn)士、本地武士,他們雙方均勢力敵,都留下了不少的尸體。
南霍從遠遠看去,感覺就像是海浪拍打沙灘上的石頭一樣,海浪一輪接著一輪地拍打,而石頭也一直巍然不動。白旱戰(zhàn)士就如同是石頭,絕不后退半步、本地武士也如同是海浪,反復發(fā)起進攻。
就在第一艘戰(zhàn)船的船頭下還在斗得如火如荼之時,在槍陣的左邊(沙灘南面),還有近百名整裝待發(fā)的本地武士,已經(jīng)列好整齊的方陣,穩(wěn)步向前逼近。
在槍陣還在與沙灘西面的武士僵持之時,槍陣后排一些零散的船員也聚集起來,面向南面樹林旁那些剛集結的武士。槳手們不太熟練地在頭頂轉動著投石索,然后用力投出臨時收集的碎石塊開始反擊;不過敵軍的方陣步步逼近,眼看槍陣就要被兩面夾擊給包圍了!
在第二艘戰(zhàn)船附近,第二隊的白旱戰(zhàn)士也已經(jīng)集結。第二艘船的船長,也讓所有船員都拿上了不同的武器,然后將這些槳手、戰(zhàn)士都聚集到一起,同樣是排成方陣向前小跑出擊——不過白旱戰(zhàn)士的方陣遠不及本地武士的方陣規(guī)整。
第二艘船的船長,他讓軍隊面向樹林外圍的敵軍(南面武士),快速小跑前進,防止敵軍進一步包圍第一艘船的友軍。
果然,隨著第二支白旱軍隊集結,樹林外的本地武士也調轉了槍頭,不再打算包圍第一艘船了,而是面向第二艘船的白旱戰(zhàn)士進攻;武士們也不打算列陣了,他們像發(fā)瘋似的高喊著飛奔起來,直接沖向了第二艘船的戰(zhàn)士——太快了,他們就像是騎著無形的戰(zhàn)馬在前進,戰(zhàn)靴之下白沙被激起,他們猶如是踏著海浪在沖鋒。
第二艘船的船長明顯很害怕,他趕緊讓士兵停下腳步,端平長矛、舉起盾牌,聚成密集陣線,再繼續(xù)小跑向前。
就在樹林外圍的兩軍快要接近,只剩十步距離的時候,南霍突然清晰地聽見,第二船的船長站在陣前高舉長劍大喊“沖??!沖啊!殺光這些毛人!”隨后船長身先士卒,盲目地沖入亂陣。船長身后的戰(zhàn)士都放棄了陣線,也跟著高呼、狂奔,高舉武器隨軍沖殺。
在樹林外圍,敵對雙方的矛兵同時奔跑著沖擊,他們端著矛、舉著盾,‘咚咚咚!’重重撞擊在一起!前排的部分白旱戰(zhàn)士直接被撞倒在地,然而后排的白旱戰(zhàn)士,則不管不問地踩著前排倒下的戰(zhàn)友,繼續(xù)擁擠著向前推搡。都不知道有多少戰(zhàn)士是被踩死的。這樣一比,本地武士卻顯得更加懂戰(zhàn),他們不會腳踩戰(zhàn)友的尸體前進,而是跨過去。
敵對雙方第一排的戰(zhàn)士還有很多是被長矛刺穿,許多戰(zhàn)士在刺穿敵人腹部的同時,自己的腹部也是流血滿地。但是白旱士兵就算是腹部被長矛刺穿,明知道必死無疑,還是會用盡最后一口氣繼續(xù)刺殺敵人,絕不辜負身后的戰(zhàn)場兄弟。
戰(zhàn)斗持續(xù)了很長時間,無論是在西面的船頭下,還是南面的樹林旁,在這兩處戰(zhàn)場附近,白旱軍都有弓箭手不斷射擊,還有拿投石索的船員在陣列兩側不斷騷擾。
頭頂上穿梭的飛箭、碎石塊,逼得本地武士不斷后退,所在陣列后排的武士甚至開始漸漸后撤,或者說是逃跑!
當陣前的武士發(fā)覺后排已經(jīng)有人開始逃跑之時,他們也利用長矛刺擊面前敵人的盾牌開始拉開距離,高舉著藤盾抵擋碎石、弓箭開始后撤。
先是沙灘西面的武士在沖擊了幾回合后開始后撤,接著是從南面趕來與第二艘船戰(zhàn)士發(fā)生激戰(zhàn)的武士,他們也開始轉身奔向樹林逃跑。
拉開距離的武士開始一個個回頭,零散、狼狽地向樹林跑去,他們是在逃竄?還是暫時撤退?
不管怎么樣,這場慘烈的對抗結束了......
這場戰(zhàn)斗確實慘烈,因為雙方均勢力敵,幾乎留下了同樣數(shù)量的尸體。
不過白旱國軍隊真正死去的戰(zhàn)士并不多,大多數(shù)戰(zhàn)士都因為受傷而被拉到陣線后方坐著觀戰(zhàn)。
而本地武士也有許多尚未死亡、只是受傷的武士,但是留下來清理戰(zhàn)場的是白旱國軍隊,所以這些躺在沙地上掙扎的本地武士一個沒留,統(tǒng)統(tǒng)被白旱戰(zhàn)士用戰(zhàn)矛插死。
雙方損失都過半,也就是說,沙灘上留下了,近乎一百多具尸體。
本來白色淡黃的沙灘,現(xiàn)在染上了片片紅色。
戰(zhàn)斗一直從下午打到接近黃昏。
戰(zhàn)士們狼狽地拖拽尸體之時,太陽也漸漸開始落下,天色逐漸暗淡。
南霍一群人一直都躲在矮樹叢后面看著,完全不敢離開,他們目視了這次對決的全部過程。他們以前刻從未見識過如此殘暴的對戰(zhàn),現(xiàn)在他們看見海灘上那些不完整的尸體、大片的血跡,感到恐懼、惡心,還有涌上心頭的哀傷。
不知所措的南霍重重地坐在矮樹叢后面,用雙手捂著眼睛,心跳不止。
現(xiàn)在他不知道是應該害怕,還是應該流淚,這場面無論是誰看見,都會心驚肉跳。


海水與海浪拍打著灘頭,沖刷著遺留下來的血漬。天色已經(jīng)暗淡,日從西邊落山。夜間氣息寒涼,海風越發(fā)冰冷??堪稇?zhàn)船,船幫邊沿,亮起火光。
灘頭的戰(zhàn)士們脫去了沉重鐵甲、解開了粗糙甲裙、在船頭搭起了白色麻布帳篷。
帳篷只有一人高,木屋頂似的白色小營帳,營帳在灘頭整齊排列。二十個營帳背靠背排成兩排,這樣算做一組,海灘上一共有兩組營帳緊挨著搭建。
而在每組營帳外圍,都隨意散插著幾桿火把。這些火把:是將戰(zhàn)矛的矛頭直接插在地上固定,然后再往長矛尾端綁上火炬做成的。
在灘頭營帳的東邊一處,堆積著尚未掩埋的尸體......所有的尸體都被剝下戰(zhàn)甲,大部分沒穿上衣的死尸,堆在一起......像是肉色和血色混雜一片。
除了豎插著的火把,每組營帳外還有幾個小火堆。船員們擔驚受怕,只勉強從樹林外收集了少許柴火,然后再慌慌張張點燃火堆、架起三角支架、放上大圓底鐵鍋開始烹煮伙食。
在船頭營帳外圍,站了幾個小隊環(huán)繞營帳警戒,三人是一個小隊:分別是一個手持短劍、盾牌的劍盾兵;手持戰(zhàn)矛、盾牌的矛兵和一個拿著戰(zhàn)弓的弓兵。
營帳雖然搭建,但是船員和戰(zhàn)士并沒有在里面鋪墊?因為害怕敵人,船員戰(zhàn)士們都跑上船待在船板上休息,或者在船艙內睡覺。只有幾十個船員負責下船烹煮,所有人都害怕敵軍武士會來一場‘夜襲!’
月亮已經(jīng)掛天,繁星已經(jīng)可見。
南霍在微微月光星空下,與其他三位朋友聚集在矮樹叢后面,盤腿坐著或蹲著商量。
南霍感到寒冷地搓了搓雙手向周圍人問:“我們應該怎么辦?回到木屋去睡大覺嗎?”
南荷摸了摸小肚腩,望著肚腩說:“我覺得應該先回去,煮點東西吃,然后再慢慢商量...”
潭露則表情嚴肅地講道:“不行,現(xiàn)在不是時候。我們已經(jīng)確定這些是白旱國軍隊!至少他們不會為難我們,我覺得應該前去問下?!?br/>南霍撅著嘴說:“不行!我不喜歡這些當兵的,他們太可怕了!”
潘仁望著南霍,邊笑邊調侃:“哈哈,南霍大哥你這是什么意思?我也算當兵的啊!我知道南霍大哥擔心什么,不用怕,我以前和他們接觸過,都不算是壞人。”
南霍不滿地揮手也尷尬地說著:“是么?你以前住過的戰(zhàn)船,同今天來的戰(zhàn)船一樣?我才不信呢!”
潭露強行打斷了對話:“好啦好啦,就聽南荷的,我們先回去吧,回去再慢慢商量?!?br/>四人都同意了先回到木屋中休息,然后四人便靜悄悄離開矮樹叢,從密林中繞回到小路上。四人依次豎排走在小路上。
憂心忡忡的霍走在最后邊,他總是緊張不安地回頭張望。而其他人,因為在矮樹叢中蹲坐了許久,腿都有點發(fā)軟了,挪動著軟綿綿的雙腿慢慢前進,穿越夜間靜悄悄的密林。
他們回去后,像往常一樣,在木屋門前兩三步處點燃篝火。而后也搭起三腳架,掛上小圓底鐵鍋燒煮。
今天的菜色是什么呢?
先放點可溶解塊狀干糧餅干,南荷從大麻袋中抓取一大把捏碎的、近乎成粉末的干糧粒撒到湯中;然后用小刀切下片片煙熏肉片,將肉片放到身邊木樁上再切碎,最后抓起碎肉一把一把扔到湯中;藤籃里的一些野果蔬菜,也不用洗凈了,直接撕碎扔到湯中。
必須得說,這樣做菜實在是......太難吃了!
這也就是為什么,在南荷身后總有一小袋一小袋的香料!南荷經(jīng)過不斷嘗試,總算是掌握了正確的香料配方,這讓他成為了大廚。
像往常一樣,每個人都分到了一碗飄香的、米黃色的濃湯:濃郁如同米粥一樣的濃湯,帶著濃重的曬干香草味道,喝起來仍帶點肉香......切碎的肉塊飽滿軟糯、蔬菜翠綠、野果清甜。
喝著濃湯,南荷撤下架子開始燒烤腌制的肉排。就在大家慢慢食用濃湯的時候,又開始討論起來。
南霍邊喝湯邊說道:“這些當兵的真是太嚇人了,殺起人來不要命的?!?br/>潘仁覺得好笑,正在端著碗喝湯的時候差點噎到。然后又笑著侃侃而談:“哈哈,是啊,不殺人就真的沒命了!放下武器,被對手砍殺;轉身逃跑,被隊友砍死,哈哈?!?br/>(白旱士兵如果在戰(zhàn)場上逃跑,會受到嚴厲的懲罰,通常是小隊抽簽。但要是有后果嚴重者,通常是斬立決。當然,這個不近人情的軍令并不會經(jīng)常執(zhí)行,如果一個軍官不能判斷戰(zhàn)局而導致士兵潰逃,那么這一位指揮官也是不合格的。)
潭露端著碗、深吸一口氣、然后快速呼出,像是長嘆了一口氣。而后惋惜地說道:“我完全沒有想到,這些當兵的一上岸,就開始對決!以前就經(jīng)常聽周圍人講起,我國戰(zhàn)船上岸,見人就殺!絕不留情!”說完他又繼續(xù)嘆息。
潘仁則摸著胡子解釋道:“通常戰(zhàn)船出擊,一定是針對敵國,所以定下軍規(guī),靠岸就殺敵,絕對不留情!不然大哥你以為,白旱國霸主的地位,是怎么搶來的?”
南霍帶著蔑視的語氣說道:“去去去,什么霸主,霸主管什么用?富人吃喝玩樂,農夫卻辛苦種地;富人貴族可以占據(jù)港口商船,用點點金幣和外國交易,能獲得大量奴仆和美女;農夫用袋袋黃金,和船商們交易,卻只能換取點點糧米。不如別國,人人自然安樂,平等和諧。”
潭露聽完也笑了笑,接著拍了拍南霍的肩膀也說:“哈哈哈,看來南霍兄弟對富人貴族很是了解呀!我們都是村民,不太了解城中商貿。不過也沒事了,就算白旱國如此不堪,我們也遠離了那片地,而且還活了下來!我們應該為此慶祝一番!”
說完,潭露走進木屋中,打算拿上幾瓶果酒??墒菂s發(fā)現(xiàn)木屋墻縫隙中,透出了火光?而且還有些許煙霧......他仔細用鼻子聞了聞,是刺鼻的燒焦煙味!
潭露在木屋內懵了一會,接著突然瞪大眼睛!趕緊從墻壁上拿了幾支長矛,抱著隨意抓取的武器跑出房門,大聲喊道:“不好!房屋后面燒起來啦!空氣潮濕,一定是別人放火!”
潘仁趕緊上前搶了一支有鐵矛頭的戰(zhàn)矛,連忙叫道:“別怕!大家都拿起武器,千萬別慌亂!”
木屋門前的四個人都分到了武器:南荷拿著短劍,其他人都用雙手抓握長矛指向身前。
不出所料!從木屋后方,漸漸燃起的火光中,竄出了幾個本地武士,手持藤盾和投矛將四人包圍!
四個人都往樹林小道方向后退,同時手中的武器指向本地武士。
潘仁站在隊伍最面前,他扭頭對著其他人用下令的口吻來了句:“不行!他們有十多個!你們快跑!我參加過戰(zhàn)斗,知道怎么對付他們!你們快跑!快跑!”
沒等潘仁喊完,一些兇殘的本地武士就開始投擲短矛!這些短矛投向天空,在夜幕中消失,然后又突然冒出,插在腳邊草地上!
潘仁斷然沖到最前排的武士面前,揮動長矛擊打敵人盾牌嘗試阻撓,而剩下的三個人則慌慌張張往鉆進樹林逃竄。
三人都沒有沿著小道逃跑,而是向著海灘方向鉆進樹林,狂奔、瘋狂逃跑。
南霍在逃跑的時候還時不時回頭張望,看起來好像沒有人追來。
潘仁與一名年邁的武士對峙著......他力氣很大,對著武士的藤盾用力踢踹,直接就把那名年邁的武士踢倒在地。但是很快!他就被另外三四名更年輕的武士包圍了。
一名已經(jīng)滿臉傷口的武士面對他,趁機猛地刺出戰(zhàn)矛,戰(zhàn)矛居然直接刺穿了潘仁的腹部!接著另外一名武士喊叫著沖上前,長矛舉過頭頂,‘噗呲’又徑直刺穿了潘仁的胸腹!然后武士放下手,戰(zhàn)矛插在了潘仁身上。
無法呼吸的潘仁跪在地上,咬著牙、抓著兩桿木矛,目怒而視......大量鮮血如火山噴發(fā)一般不斷從他嘴中噴涌而出,鮮血浸染了他本該潔白的牙齒......
臉上有傷疤的武士雙手拿著戰(zhàn)矛上前,揮動戰(zhàn)矛擊打潘仁頸頭部,將他擊倒在地......躺在地上的潘仁最后哀嚎一聲‘啊??!’
緊接著四五名高矮不同的武士拿著長矛將潘仁圍起,然后帶著憤怒的眼神向他不斷刺擊??蓱z的潘仁,身體千瘡百孔。天知道接下來,這些武士會怎樣處理尸體?
南霍握著長矛奔跑在黑漆漆的密林中央,他不斷的邁開雙腿狂奔。衣服又像曾經(jīng)一樣被植物撕扯,小腿被劃出傷口。
但是慢慢的,他發(fā)現(xiàn)身后好像沒有人了,或者說是根本什么也看不見。周圍一片黑暗,咽了咽口水,濕潤自己干澀的喉嚨,然后繼續(xù)向著黑蒙蒙一片、什么也不見的前方挎著大步前進。
在這片密林周圍,不僅黑暗,而且沒有聲音。
南霍的內心突然覺著氣憤,這種感覺和曾經(jīng)在海上漂流,靜靜等死時的心情是一樣的。
他向前伸著左手,掰開一些不知道是什么的植物,一點一點前進。
他的心跳漸漸平緩,帶著憤怒,他也不再害怕什么寂靜,一點也不畏懼那些黑暗。
衣服再次破爛不堪的南霍一直試著激起自己的憤怒,讓自己不再害怕;想著父親、屹枯城、海面上的漂流,這讓他呼吸急促,穩(wěn)穩(wěn)大步向前。
但是,直到發(fā)現(xiàn)樹林的間隙之間,透出了斑斑點點光亮,像是希望?這讓他的憤怒又漸漸平息,緊接著又開始感到害怕。他再次奔跑著向前,不敢回頭,使出渾身力氣狂奔。
當他顫抖著沖出樹林,發(fā)現(xiàn)自己的正對面,就是白旱國軍隊的營帳。
沒有退路了,必須得試一試。
可能白旱國衛(wèi)兵會直接將他射殺,也可能被身后追上來的本地武士刺殺。
身上有些許劃痕的南霍放下長矛緊握雙拳,心臟猛擊著胸脯,讓他渾身發(fā)顫。
但是沒有選擇了,沒有后路可退。
他緊閉著雙眼,深吸口氣,開始邁著步子慢慢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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