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br>
許聿怔住,隨即笑了,那笑意像是被點燃的夜空,溫柔卻灼熱。
“你說誰先?”
她轉(zhuǎn)回身,故作輕快地擺擺手:“先到的那個說。”
后來林沫常?;叵?,那一晚的約定既像笑談,又像誓言。
卻沒人想到,青春是那么脆弱的東西,經(jīng)不起一次驟變。
離高考還有二十天那天,她父母終于攤牌。
藏在電話爭執(zhí)背后的那些秘密,在一夜之間變成摔門聲和離婚協(xié)議書。
林沫像被卷入一個旋渦,無論多努力抓住眼前的課本與試卷,也救不回破碎的家。
母親決定搬離城市,回到外婆老宅。
時間選在高考結束后第二天,連她猶豫再三想說出口的“我想去一趟北歐”也變成了沉默。
她把要送給許聿的信封反復重寫了三次,信紙皺了又展,最終她放進了那本兩人合寫的《天文觀測記錄本》里,小心地夾在最后一頁。
約好最后一節(jié)補課后,她會交給他。
但那天,她遲到了——她站在教學樓下,隔著整棟樓看到許聿站在社團門口,等了很久,最終轉(zhuǎn)身離開。
那晚,林沫坐上了開往南方的火車。
她沒來得及說出口的話,在列車開動的那一刻堵住了胸口,像極了未曾綻放的極光。
許聿是在三天后啟程的。
他獨自前往挪威,背著相機、帳篷和那本記錄本。
他在特羅姆瑟的雪原上等了兩晚,第三晚終于看見了極光——那是一道綠色的光河,從天頂彎曲地垂下,像神明在夜空寫下的詩句。
他舉起相機,卻在按下快門前停住了。
他記得她說過:“等我們看到極光那天,告白吧?!?br>
可她沒來。
于是他沒說。
那晚他拍下的唯一一張照片,是他面朝極光的背影。
他將它命名為《未至》。
青春的約定,在沉默中落幕。
林沫與許聿都以為只是錯過一個約定,卻不知那一晚的極光,早已將他們彼此的名字,刻進記憶最深的星軌。
他們誰也沒說出口。
他們都在等。
第二章 錯過與沉默五年,可以沖淡一封信的字跡,也可以讓一句約定沉入記憶深海。
林沫再一次路過書架的時候,眼神下意識地滑向角落那本舊筆記本——天文社時期她和許聿一起記錄星空的那本。
封面已經(jīng)被時光磨得發(fā)灰,邊角翹起,像是刻意回避的傷痕。
她沒有翻開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