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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少再主動提起那段時光。
高考結(jié)束那年,林家突逢劇變,父母離婚,財產(chǎn)糾紛鬧得滿城風(fēng)雨,她被迫轉(zhuǎn)學(xué)南遷,原本安穩(wěn)的青春軌道被生生撕裂,連同那個本該盛開的約定也一并埋葬。
她走得太急,來不及解釋,來不及告別。
也不敢奢望許聿會等她——即使她知道,那一晚的極光,他們曾許諾要一起看。
可她終究沒去。
她寫了一封信,壓在天文社器材室的望遠(yuǎn)鏡盒里,卻不知道他是否看見。
五年了,她一直沒有勇氣問出口。
林沫現(xiàn)在是一名自由撰稿人,兼職為一家旅行雜志社寫專題。
她寫過撒哈拉沙漠的星空,寫過南半球的鯨落,也寫過西藏高原上守夜的僧侶。
她習(xí)慣獨自出發(fā),習(xí)慣在航站樓買下一張單程票,然后消失在異國的日出和夜色里。
她喜歡這樣的生活,不需要解釋,不需要停留,不需要被誰牽絆。
但心底那個名字,從未真正被她放下過。
偶爾,在午夜整理圖片素材時,她會看到那張熟悉的照片:一對少年男女在夜晚布滿星辰的操場上,背靠著背,看著鏡頭笑。
那是高二下學(xué)期的天文社活動,他們用定時拍攝留下的合影。
他那時的笑,是她見過最溫暖的光。
也是她青春里,唯一的光。
這天,林沫正在采訪一個被稱為“極光獵人”的攝影師。
對方是位中年北歐男子,中文帶著濃重口音,談及極光時,眼神熱烈得像信仰:“你知道嗎,有人窮極一生在追一場極光,有人拍了一千次也拍不出心里的那一幀。
但我見過一個年輕攝影師,他總能拍到極光最美的時候?!?br>
“他叫什么?”
“他不署名。
他的作品只在一個私人影集里流傳,名叫《Aurora》。
我朋友收藏了一本。
里面有一張照片,是我至今難忘的。”
林沫心中一震:“你有照片嗎?”
“我記得有一張。”
對方翻出手機,找了半天,遞給她,“就是這張?!?br>
林沫接過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是一片廣袤的雪原,極光如瀑,在天幕中爆裂般綻放。
但她的目光卻被畫面左下角的一個微小細(xì)節(jié)吸住了——那個機位,那座山脊,那顆點燈的遠(yuǎn)屋。
那不是她和許聿曾在高中時拍攝過的星空構(gòu)圖嗎?
甚至,角度都一模一樣。
她清楚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