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酒吧靜得掉根針都能聽見。
凡詩凌對上顧清塵冷冽的眸,一怔,脫口而出:“你一個和尚能來這種地方?”
顧清塵清俊的臉肉眼可見的陰沉了一度。
他語氣發(fā)冷:“我不是和尚?!?/p>
酒精開始上頭,凡詩凌無所謂地擺了擺手:“有什么區(qū)別……”
林璟柏一把捂住她的嘴,微笑解釋:“她喝多了?!?/p>
顧清塵凌厲的視線掃過他的手,林璟柏聳了下肩,撤回手。
沒了支撐,凡詩凌倒在沙發(fā)上。
顧清塵抓住她的手臂將人拉起來,然后轉(zhuǎn)身往外走。
身邊有人湊近低聲問:“詩凌姐不會有事吧?”
“能有什么事?!绷汁Z柏仰頭將酒飲盡,掩在暗色中的眼眸閃了閃,“他們是夫妻,又不是宿敵?!?/p>
目送著兩人走出酒吧,現(xiàn)場才重新恢復(fù)熱鬧。
酒吧外,顧清塵帶著踉蹌的凡詩凌上了車。
顧婂坐在副駕駛,不可置信那穿著皮衣渾身酒氣的女人是自己的母親。
自她懂事,從沒見過這樣的凡詩凌。
“父親,母親她……”
“沒事?!鳖櫱鍓m扶著凡詩凌不讓她亂動,然后吩咐司機,“回別墅?!?/p>
車子行駛在安靜的街道上,車內(nèi)也只有呼吸聲。
凡詩凌閉著眼睛整個人倒在顧清塵身上。
她溫?zé)岬臍庀⒈M數(shù)噴灑在他的脖頸處,雙臂像藤蔓一樣纏著他。
顧清塵捏緊手里佛珠,定了定心神,漠然出聲:“凡詩凌,起來?!?/p>
“別吵……”凡詩凌皺起眉,不僅沒松手,反而還覺得不舒服扭了扭身子。
他拿她徹底沒了辦法,只能僵硬地維持著這個姿勢。
回到別墅,凡詩凌還沒有醒來的跡象。
顧清塵彎腰打橫抱起她回到臥室,將她放在床上。
凡詩凌身上混雜著塵土和煙酒的味道,他本該先喊她起來去洗澡。
可看著她的臉,他莫名就有些失神。
他很久沒有見過這樣鮮活的凡詩凌了。
結(jié)婚八年,她一改從前的頑劣,非要把一些不屬于她的形容詞套在自己身上。
溫柔、體貼、賢良淑德。
她假裝的很好,可骨子里不是這樣的人,怎樣都能看出破綻。
是什么讓她不再偽裝了?
顧清塵不知道答案,收回視線轉(zhuǎn)身離開,去隔壁的浴室洗澡。
再回來,就看到顧婂端著一碗湯站在他們臥室門口,神色猶豫不決。
他走過去:“怎么了?”
“父親?!鳖檴宕瓜马蛄嗣虼?,“我托宋阿姨給母親熬了醒酒湯,但敲過門,母親大概是睡了?!?/p>
顧清塵從她手里接過醒酒湯:“給我吧,你回去睡?!?/p>
顧婂點點頭,轉(zhuǎn)身離開。
顧清塵推開門走進(jìn)臥室,偌大的雙人床上卻沒有凡詩凌的身影。
他微凝起眉,聽到衣帽間里傳來布料窸窣的聲音,把碗擱在桌上走過去。
下一秒,顧清塵的腳步頓住。
只見衣帽間的門敞開著,凡詩凌背對門口站在里面,不知什么時候換上了一件露背的長裙。
而在她白皙漂亮的脊背上,一朵妖冶的紅色蓮花赫然凡放綻開!
顧清塵眸色微沉。
而凡詩凌聽到聲音,回眸望來。
四目相對,她察覺到男人的異樣,白皙的手指繞著佛珠打轉(zhuǎn):“我特意去紋的,怎么樣?”
顧清塵這才發(fā)現(xiàn)她手里還拿著自己的佛珠。
他瞬間斂起眉,語氣冷沉:“放下!”
可凡詩凌置若罔聞。
她走上前,拉過他的手撫上后背上的蓮花,媚眼如絲:“顧清塵,我身上這朵蓮,和你修禪時佛堂里的蓮花,哪個更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