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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妻萬福文章全文》精彩片段
宇文炎那邊卻是一連幾夜都不得好眠。
他散出去的暗衛(wèi)都陸續(xù)回來稟告并未發(fā)現(xiàn)異常,也沒有發(fā)現(xiàn)有人在謀劃焚燒雜板房。
“你這消息到底是從哪來的?”為這事,整個鎮(zhèn)撫司都被鬧得人仰馬翻,特意從羽林衛(wèi)大營趕回的副統(tǒng)領(lǐng)蔡桓更是忍不住同宇文炎抱怨。
“你又不是第一天來鎮(zhèn)撫司,不該你打聽的事,不要打聽?!闭趯χ灞P打譜的宇文炎臉黑得能擠出水來。
“行行行!我不打聽!”蔡桓就舉雙手討?zhàn)垼翱赡阋膊荒茏尩苄謧兙瓦@樣整天的瞎忙吧?其他的案子還查不查了?我可是聽聞今早陛下對前吏部尚書陳亭私下里賣官鬻爵一案大動了肝火,你這邊不可能無動于衷吧?”
宇文炎低垂著眼,照著棋譜落了一粒白子后,這才沖著蔡桓挑眉:“你這話是什么意思?當(dāng)初可是你帶人去抄的陳府,沒能找著那本暗賬,怨我?”
“不是,我哪敢?。 彪m然是個副統(tǒng)領(lǐng),蔡桓還是自認沒有同宇文炎叫板的實力,“我是想說,陳亭不會已經(jīng)把那本暗賬燒了吧?”
“燒了?”宇文炎卻是一陣冷笑。
他又拿起一粒黑子,躊躇了一會才放下:“他陳亭要不想活了,才會去燒那本暗賬。他現(xiàn)在之所以在天牢里安穩(wěn)地住了兩個月,全是因為他的那些同伙投鼠忌器,倘若沒有了那本暗賬,他們怕是早就將陳亭干掉了。”
“這么說來,那本暗賬還是在陳亭手上?”蔡桓便若有所思。
“不好說在不在他手上,但他一定知道那本暗賬的下落?!庇钗难撞粍勇暽剜丝诓?,隨即沖窗外大喊了一聲,“暗云,茶涼了!”
暗云趕緊進屋換了茶。
“那我們怎么辦?難道就同他們這么耗著?”蔡桓就有些不耐煩。
宇文炎卻是端起了茶杯輕飲,卻想到了他在石錦繡那喝到的那杯茶。
回味甘甜。
“除此之外,你還有其他的辦法嗎?”他就冷眼看向了蔡桓,“沒有就等著吧!”
有些急性子的蔡桓就一甩身后的大氅:“要等你等,我先回大營了!”
說完,他就牛飲了暗云剛換上來的茶,放下茶杯就走了。
看著蔡桓風(fēng)風(fēng)火火離開的背影,宇文炎就失笑地搖頭,難怪慶德帝要將鎮(zhèn)撫司交與自己,就蔡桓那火爆脾氣,也就帶兵還行。
“暗云,永盛門那邊還是沒有新的消息回來嗎?”他的眼神又瞬間冷似了鐵。
暗云就入得屋來抱拳道:“回大統(tǒng)領(lǐng)的話,還沒有新消息傳回,但我們已經(jīng)按照大統(tǒng)領(lǐng)的意思重新布人,并且大張旗鼓地讓明面上的弟兄都撤了回來。”
“讓弟兄們都機警著些。”宇文炎從棋盤上拿起一粒棋子在手中把玩。
據(jù)他所知,永盛門外的那些房產(chǎn)最近變動得有點大,而最先告訴他這一消息的小丫頭也牽扯其中。
也就是說,她一定是知道了什么,才去那邊買了宅子。
不管實情是什么,至少是真的有人在打那一片地的主意。
時間很快就進入了四月,一切還是顯得風(fēng)平浪靜。
石錦繡擔(dān)心的那把大火并未燒起來,而石楠這邊卻開始準備考籃,等著下場。
石楠自回來后,也就是最初那幾日帶著許礫在京城里東奔西走,待將以前的恩師都拜訪了一遍后,他便整日地將自己關(guān)在屋里溫書。
若不是有時候許礫還會在自己的跟前晃一晃,石錦繡都以為她這個弟弟還在江南,沒有回來。
“你爹不是說會回來送楠哥兒入考場么?這都幾號了?為何還不見人影?”刺繡的間歇,簡氏就忍不住同石錦繡抱怨。
“或許在路上了吧?!辈蝗棠赣H勞累,石錦繡總會在研香之余,來幫忙分線。
簡氏看著窗外已是花繁葉茂的庭院,就嘆了口氣。
石崗還沒有出正月就啟程去了山東收賬,照以往的慣例算算日子也該回了,更何況石楠這邊就要下場,最關(guān)心石楠學(xué)業(yè)的他不可能不趕回來。
她正想著這事,就瞧見出門去繡莊送繡品的玉蘭又提著之前的那個包袱回來了。
還沒來得及開口問怎么回事,玉蘭就噗通的一下跪在了簡氏的跟前,一臉急色地道:“我剛才出門,聽聞咱們家四老爺在通州被官府給逮了!”
“什么?”簡氏聽得心中就一驚,她急急地自炕上站起,卻不料眼前一黑,整個兒就往繡架上倒去。
好在一旁的石錦繡眼明手快,雖拉住了母親,卻是喚不醒她。
她趕緊用手搭了母親的脈搏,這段時間她一直在研習(xí)從劉記香鋪那得來的那本殘書,疑難雜癥不敢說,普通的脈象卻還是看得出來的。
“是急火攻心!”石錦繡趕緊讓玉蘭搬清了炕上的雜物,讓母親平躺了下來,然后取來一把香,在迎香、合谷、陽溪等穴位炙灸起來。
簡氏悠悠轉(zhuǎn)醒,可一見到石錦繡就急急地問:“你爹他……”
“娘,您先躺著休息會,我這就出去打聽打聽!”害怕母親又一個情緒激動暈厥過去,石錦繡先是安撫著她,隨后交代玉蘭看護好母親。
爹爹怎會無緣無故就被官府給逮了?
可這事,自己應(yīng)該找誰打聽?
去京兆府找李全?還是去鎮(zhèn)撫司找宇文炎?
再三思量了一番后,石錦繡就回房拿了那枚宇文炎給她的玄鐵令,直奔陳記醫(yī)館而去。
因之前就來過一次,陳記醫(yī)館的小廝一眼就認出了她,并幫忙傳話暗云。
沒想來的卻是宇文炎本人。
一見到急得似乎要哭的石錦繡,宇文炎便皺了眉:“怎么了?這次真被人欺負了?”
“不,是我爹爹,我爹爹在通州莫名被官府的人給逮了,我就想來問問大統(tǒng)領(lǐng)可知其中緣由?”石錦繡就抹了一把淚,手里緊緊地攥著那枚玄鐵令,很是倔強地道。
她已經(jīng)想好了,如果宇文炎不幫她,她就拿著這枚玄鐵令去京兆府假傳命令。
反正她要弄明白,爹爹為什么被抓。
樹林里依舊靜悄悄的,只聽見鳥鳴和樹葉的沙沙聲。
脖子上吃痛的石錦繡越發(fā)不敢亂動了,她只能用眼睛搜尋著四周。
樹林的深處不疾不徐地走出了一道挺拔的深緋色身影。
待那人走近時,石錦繡只覺得自己的心漏跳了一拍。
這世間還有長得這么好看的人么?哪怕是潘安宋玉再世,也不過如此吧!
鷹眼劍眉、鼻梁高挺,黑亮的頭發(fā)壓于烏紗之下,露出了光潔的額頭……只是他眉頭微蹙、眼神清冷,再配著那身耀眼的紅色麒麟服,渾身都散發(fā)著生人勿近的不羈氣息。
本朝只有四品以上的官員才有資格身著紅色的官服,而他這一身還是麒麟服,顯然是天子身邊的重臣。
“她的死活與我何干?”只見那人微微歪著頭,半瞇著眼瞧了過來,眼神中還帶著些許不耐煩。
他的聲音極為冷淡,仿佛熊老六手里拎著的不過是只無關(guān)緊要的阿貓阿狗。
這人怎么可以這樣?
石錦繡的心就涼了半截。
傳聞鎮(zhèn)撫司辦案,從不顧忌旁人的性命,今日看來果然是真的了!
石錦繡就在心里叫著慘,正想著要如何才能逃過這一劫時,卻發(fā)現(xiàn)對面的人對自己使了個眼色。
什么?
她回望了過去,卻見那人用唇語說了一聲“躲”。
石錦繡下意識地將頭一縮,對方就拔出腰間的軟劍順勢削了過來,擦著她的頭頂打在了熊老六的身上。
吃痛的熊老六手中一松,石錦繡便趁勢逃了出來。
“算你機靈!”麒麟服男子嘴角輕微上揚,很快就招招致命地攻向了熊老六。
看著那讓人眼花繚亂的招式,石錦繡整個人都呆了。
這就是所謂的高手出招么?直逼得那熊老六節(jié)節(jié)敗退,不一會的功夫便束手就擒。
“成王敗寇,要殺要剮隨你!”敗下了陣來的熊老六將眼睛一閉,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
麒麟服男子露出一抹譏諷的笑,然后向空中彈出一枚帶響哨的黃色煙丸,不一會的功夫一群穿著黑色飛魚服的羽林衛(wèi)就趕了過來。
“大統(tǒng)領(lǐng)!”眾人整齊劃一地單膝跪地向麒麟服男子行禮,卻聽得石錦繡心里一緊。
大統(tǒng)領(lǐng)?他就是京城威名赫赫的羽林衛(wèi)大統(tǒng)領(lǐng)宇文炎?那個傳說中被慶德帝賜了國姓卻異常殘暴還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男子?要知道他“活閻羅”的兇名甚至能讓京城的小兒止啼!
“將人押回鎮(zhèn)撫司!”一直眉頭不展的宇文炎就冷冷地下令。
羽林衛(wèi)們就七手八腳地將熊老六給捆綁了起來。
“你還好吧?”好似冰山一樣負手立在石錦繡身旁的宇文炎突然開口道。
“?。俊笔\繡卻被這冷不丁的聲音嚇了一跳,“還……還好……”
對方就微微點頭,招呼著眾人收隊。
眼見著他們要就此離去,不想被落在這荒郊野外的石錦繡就趕緊追上去拉住了宇文炎的衣袖:“能不能帶我一起回城?”
剛還在各忙各事的羽林衛(wèi)就齊刷刷地看向了他們,并且為石錦繡捏了一把汗。
因為他們的大統(tǒng)領(lǐng)有個怪癖,就是不得有人近他三尺之內(nèi),否則他就會非常暴躁地將人扔出去。
平日里他們回話都要老老實實地立于三尺之外……
可讓所有人意外的是,宇文炎非但沒有扔飛這個拉扯他衣袖的人,還破天荒地點了頭。
他們的大統(tǒng)領(lǐng)突然轉(zhuǎn)性了嗎?
“大統(tǒng)領(lǐng),兄弟們都是騎的馬……這位姑娘……”
這位姑娘若是要與他們一同回去,就必須和他們其中一人共乘一騎。
這些羽林衛(wèi)不過都是些十八九的毛頭小子,對此自是一個個躍躍欲試。
宇文炎豈會不知道他們心里打的那些小九九。
“你坐我的馬車!”他冷冷地掃了眾人一眼,不管怎么說對方都是個姑娘,與他們這些人一起招搖過市總是不好。
石錦繡卻是被嚇了一跳。
要她坐“活閻羅”的馬車?
“怎么?不愿意?”
見她遲遲不動,宇文炎就半瞇著眼,有些探究地問。
“沒……沒……”害怕自己一個猶豫就被他們丟在這片樹林子的石錦繡就趕緊爬上了馬車。
宇文炎也跟在她身后面無表情地上了車,卻引得大家面面相覷。
“你們說大統(tǒng)領(lǐng)今天這是怎么了?”
“是不是大統(tǒng)領(lǐng)動了凡心?”
“好擔(dān)心這小姑娘……”
眾人就悄悄地嘀咕了起來。
對此,宇文炎裝作充耳不聞,卻在上了車后,就后悔了。
他怎么忘了自己的那個怪毛病了?
從小到大,他最受不了的就是有人靠近,只要有人一靠近他,他就會開始撓心撓肺,覺得異常煩躁和難受,恨不得將人遠遠地丟開。
可眼下這小小的車廂橫豎都不足三尺,真擔(dān)心自己一個沒忍住,就出手傷到了這小丫頭。
“你坐在門邊。”宇文炎有些語氣不善。
“哦?!笔\繡就像個慫包似的應(yīng)著。
這也不能怪她,任誰在宇文炎的跟前,都會像個慫包吧!
石錦繡就自我安慰地想。
一時間,車廂內(nèi)的氣氛就變得很是尷尬,宇文炎一直繃著一張臭臉,而石錦繡更是緊張得連大氣也不敢出,只盼著馬車能快點入城。
沉坐了好一陣的宇文炎有些意外地發(fā)現(xiàn)想象中的不適并未如期而至,反倒是眼前這個丫頭,滿臉的隱忍和糾結(jié)。
“你不舒服?”宇文炎就皺著眉問。
“???沒什么……手不知什么時候被劃破了,有些疼……”石錦繡就小心翼翼地答著。
事實是,這會子她的雙手一動就疼,傷口更是火辣辣的,一直在往外滲血。
宇文炎這才注意到她那被血染紅的袖口,知道她的傷勢并不像她說的那般輕描淡寫。
這小丫頭有點意思。
他就從懷里摸出了一個小瓷瓶,扔了過去:“這是我們鎮(zhèn)撫司自制的秘藥,對刀傷有奇效。”
“謝……謝謝……”詫異于這位活閻羅的“溫柔”,接過小瓷瓶的石錦繡就忙不迭地道謝。
可這藥是內(nèi)服還是外敷?
石錦繡就在心里犯了難。
自己愿意相信他嗎?
被問到的石錦繡也在心里問起了自己。
好似自從認識他起,自己就一直在無條件地相信他!相信他會帶著自己走出每一次的困境。
“我信你!”石錦繡便沒有猶豫地回答。
“你們石家也算是公侯世家,家里出了這樣的事,不可能置之不理?!庇钗难拙湍?,“做這種事,最怕的就是多方同時發(fā)力,倘若辦成了還好,大家搶的不過是一份功勞,倘若辦不成……”
宇文炎并沒有繼續(xù)往下說,可石錦繡卻明白了他的意思。
倘若辦不成,那自是互相推卸責(zé)任……可最終受害的卻是她的父親!
“我該怎么做?”石錦繡就眼神灼灼地看向了宇文炎。
相比家中的祖母和叔伯嬸嬸,她更愿意宇文炎。
“如果你信我,我希望長興侯府不要插手此事!”宇文炎就慎重地同石錦繡道。
“我明白了?!笔\繡就重重地點了頭,然后從腰間取出了宇文炎之前給她的玄鐵令,“這個……之前一直忘了還給你了……”
宇文炎卻是淡淡地掃了一眼:“你還是先收著吧,這段時間可以方便你進出鎮(zhèn)撫司……”
石錦繡一想,也是,為了爹爹的事,她少不了要來找他,也就將那玄鐵令再次收了起來。
在鎮(zhèn)撫司盤查了小半日后,石錦繡回了長興侯府,人還沒到梨香院,就遇著了大伯母身邊的大丫鬟香櫞。
“四太太在家嗎?”香櫞正是二十出頭的年紀,長得杏眼桃腮很是漂亮,她一見著石錦繡就不太客氣地問。
對此,石錦繡早就習(xí)以為常。
“我娘今日不太舒服,已經(jīng)歇下了?!笔\繡就攔在了香櫞的前頭,不想她去打擾母親。
香櫞就皺了眉:“怎么這么不湊巧?大老爺和大夫人找四太太有要事相商,恐怕還是得請她親自過去一趟。”
“有什么事,我去也是一樣的?!笔\繡就想到了宇文炎同她交代的事。
“你?”香櫞就一臉的似笑非笑,“恐怕是做不了這個主吧?”
“做不做得了主,也得去過才知道?!笔\繡就做了個相請的手勢。
香櫞就白了石錦繡一眼,想著自己只是來傳話的,既然她的話已經(jīng)傳到了,四房派了什么人去梅海園,又與她何干?
“行吧,你就自己看著辦吧!”香櫞扯出了掖在腋下的絹絲帕子,隨手那么一舞,就轉(zhuǎn)身離開了。
心里還記掛著母親的石錦繡還是先回了梨香院的正屋,告訴母親自己找了貴人相幫,讓她不要著急。
簡氏一想,石錦繡認識的貴人,恐怕就只有鄭國公府了。
這京城里的事,只要他們鄭國公府愿意相幫,倒也沒有什么辦不到的。
“你是空著手去求人的嗎?”半躺在床上的簡氏就問起了石錦繡。
石錦繡這才想起自己好像真的是空著手去找的宇文炎。
可是,自己該送他什么?
一想到宇文炎,石錦繡就覺得他總給人一種高高在上又冷冰冰的印象,可實際上,他又不像他表現(xiàn)出來的那么冷。
想到他特意囑咐自己的事,石錦繡就同母親報備了一聲,匆匆趕往了梅海園。
梅海園是歷任長興侯所居住的院子,自從石老侯爺去了世,長子石崇承了爵后,石太夫人便搬出了梅海園,將院子讓給了長子和長媳。
待石錦繡趕去時,梅海園的正屋里已經(jīng)坐滿了大房和三房的人。
三太太魯氏在瞧見石錦繡時,就從鼻腔里發(fā)出了一聲嗤笑:“這四房的人也太搞笑了吧,這么大的事,竟派了個孩子過來?”
雖然石錦繡很不待見這一屋子的人,可作為晚輩,該有的禮卻不能少。
她規(guī)規(guī)矩矩地給大伯父、大伯母,三伯父、三伯母行了禮,隨后道:“母親身懷有孕,在得知父親被捕的消息后就已經(jīng)暈厥過去一次,因為擔(dān)心母親的身體承受不了更大的刺激,因此錦繡自作主張地過來了,還望伯父伯母們原諒則個。”
今年四十有二的石崇已微微發(fā)福,他坐在正廳的主座上,沖著石錦繡微微揮了揮手。
四弟妹的個性他也知曉,真要過來了,也幫不上什么忙,反倒有可能像石錦繡說的那樣隨時暈倒添亂。
“那你就在一旁聽著吧?!笔缇腿嗔巳囝^,覺得自己就沒遇著過這么棘手的事。
他們之前顯然是先討論過一輪了。
見四房來的是石錦繡,幾個大人便都沒將她放在眼里,又自顧自地說了起來。
“……不管怎么說,這都是件不怎么光彩的事,為今之計,只能先把人撈出來,再想辦法遮掩一二……”石錦繡就聽得大伯敲著桌子鑿鑿地道。
緊接著大伯母李氏也開了口:“事情恐怕沒有這么容易吧?四叔牽扯的可是一樁命案……恐怕不是光使銀子就能辦到的事?!?br>
“哎,要我說啊,就是這四房太窮了!”三伯母魯氏卻是意有所指地看了眼石錦繡,“所以四叔才會見錢眼開,犯下這樣的糊涂事……”
“老四也是,缺錢的話同我說呀!如今犯下這樣的事,還不是得讓我們幫著他擦屁股!”三伯卻是痛心疾首地搖著頭。
石錦繡在一旁默默地看著。
雖然一開始就沒對這些所謂的親人抱有希望,但沒想到在官府還沒定論的情況下,他們便都認為爹爹就是那個殺人越貨之人!想著的也不是怎么才能救爹爹,而是坐到一起大發(fā)牢騷。
這些年所受的憋屈,就在石錦繡的胸膛里激蕩著。
他們果然從未將爹爹當(dāng)兄弟!
“爹爹是無辜的!”聽著他們左一句右一句的抱怨,石錦繡就噙著淚道,“你們不愿意幫忙也就算了,可不可以不要在這個時候落井下石?”
可因為一屋子人都在自說自話,并沒有人聽清她在說什么。
忍無可忍之下,她只得握緊雙拳將剛才說過的話又大喊了一遍。
這一次,大家終于都安靜了下來。
可所有人都像看怪物一樣的看著她。
李氏更是假裝關(guān)懷地問:“繡姐兒,你在說什么呢?要不為了幫你爹爹,我們這些人坐在這里干什么?”
“就是!你當(dāng)我們都在這兒玩嗎?”魯氏更是沖著石錦繡翻了個白眼。
“不需要!”眼角含淚的石錦繡,就憋著一口氣道,“我自會找人救我爹爹!”
就憑著三伯母那一副看好戲的姿態(tài),他們不趁機黑四房一把就不錯了。
還說幫忙?從夢境中醒來的石錦繡早就不抱這種幻想了。
“沐王爺有沒有折騰我們鎮(zhèn)撫司,圣上自有定論,這事就不勞沐王爺操心了!”杜鵑就拱手道,“我今日來,卻是同沐王爺討要一個人的?!?br>
沐王爺就揣著明白裝糊涂:“真是奇了?我這莊子里竟還會有你們鎮(zhèn)撫司要的人?”
他知道只要自己不松口,不管是鎮(zhèn)撫司還是羽林衛(wèi)都無權(quán)搜查他的莊子。
對此,杜鵑也很是上火。
兩個月來,他一直在同這位沐王爺明里暗里地交手,卻也只打了個半斤八兩,不分勝負。
虧是得了蔡襄兒的提醒,才讓他占了一絲先機。
而今日,也是因為蔡襄兒,才讓這位一直躲在幕后的沐王爺,現(xiàn)了真身。
可這會子蔡襄兒她人呢?
自己可是親口許諾了她,會救她出去的!
“沐王爺,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今日您的手下?lián)锪藗€女子回來,我要的就是這名女子!”面對著沐王爺,杜鵑也沒有退讓。
“那可是本王看上的女人,怎么?宇文大統(tǒng)領(lǐng)也想要?”沐王爺就一臉不屑地看向了杜鵑。
和親王搶女人,他連杜鵑也沒這個膽。
“正是!”只見杜鵑面無表情地做了個手勢,他身后的羽林衛(wèi)就好似潮水一樣地沖了進來,涌向了莊子的各個角落。
“杜鵑!你瘋了!你知不知道擅闖親王宅邸那可是要判死罪的!”沐王爺就變得惱羞成怒,不斷地嚷嚷著他要去告御狀。
“沐王爺,我要是您,我就會消停些?!倍霹N卻是瞧著他冷哼,說著他就從懷里摸出一本賬冊扔給了沐王爺,“這是您在找的東西吧?非常不好意思,還是先讓我得著了?!?br>
沐王爺瞬間就變了臉色。
待他看清那本賬冊上所記載的東西后,就氣得將那賬冊撕了個粉碎,完了還用腳踩了好幾腳以泄憤。
“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什么?!笨粗潜颈货遘k得看不出原形的賬冊,沐王爺就梗著脖子反駁著。
杜鵑更是一臉云淡風(fēng)輕。
“沐王爺不會天真到以為我會給您看的是原賬冊吧?”杜鵑就冷笑道,“這不過是我讓人謄抄出來的而已,這樣的賬冊我那還有很多,至于您想要的那份原賬冊,此刻大概已經(jīng)呈上圣上的案頭了。”
“所以,您此刻與其還在這同我擺著親王的威風(fēng),還不如好好思量怎樣應(yīng)對圣上的質(zhì)問吧!”杜鵑就冷冰冰地看著沐王爺,眼底不帶一絲溫度。
沐王爺當(dāng)場就癱倒了下去。
兩個月來,他最擔(dān)心的事還是發(fā)生了。
“找到了!找到了!”就在杜鵑同沐王爺對峙的空檔,就有羽林衛(wèi)救出了被關(guān)在后宅的蔡襄兒。
蔡襄兒一見到杜鵑就很是激動。
“大人……這一次,能救到我爹爹了嗎?”她就滿是期待地問。
可杜鵑卻是上上下下地將她打量了好幾遍,最后才有些不確定地問:“他們沒將你怎么樣吧?”
蔡襄兒就笑著搖頭:“他們只讓我給爹爹寫了張字條,想必這會子字條還在這莊子里,沒來得及送出吧!”
她的話音剛落,就有另一隊羽林衛(wèi)押著一群人從后宅走了出來,正是那些將她劫至此莊子的護院。
那些人一見杜鵑的那身衣服就明白了過來。
可成王敗寇,他們也沒有什么好說的,全都垂頭喪氣地任羽林衛(wèi)帶走了。
想著這一場有驚無險,杜鵑對蔡襄兒更是另眼相看:“走吧,我送你回去!”
誰知蔡襄兒竟是搖頭。
“我想去見見爹爹!”蔡襄兒就眼帶興奮地笑,“我想將這一消息親口告訴他!”
“好!”看著蔡襄兒滿臉幸福的模樣,杜鵑不但滿口應(yīng)下,笑意更是直達眼底。
那些站在周圍的羽林衛(wèi)就面面相覷:這還是他們那位讓人聞風(fēng)喪膽的活閻羅么?
因為石崗所牽扯的紅珊瑚案并未結(jié)案,因此他還是得繼續(xù)待在鎮(zhèn)撫司大牢里,可送到他面前來的吃食卻要比之前好得多。
一度讓他以為,自己這是吃的斷頭飯。
好在后來蔡襄兒及時趕來,同他說清了前因后果,石崗才知道自己在船上的所謂善舉,差點害死了他。
劫后余生的他就抱著蔡襄兒痛哭了一把,心中滿是后怕。
石崗倒也不是那貪生怕死之輩,只是家中孩子還小,妻子又懷有身孕,倘若自己這出了什么事,真叫他們孤兒寡母的以后該怎么辦呀!
“也不知你找的是哪位恩人幫的忙?待爹爹出去后,一定要親自登門好好謝謝他!”石崗就抹著淚,一臉激動地同蔡襄兒道。
蔡襄兒想到的卻是杜鵑的那張面癱臉。
“您就不必登門了吧!到時候我會去專程謝謝他的!”蔡襄兒都有點不太敢想象父親見到杜鵑的樣子,“這是我欠下的人情,自然是由我去還的!”
石崗一聽,覺得女兒說得有幾分道理,但他隨即又變得很是警惕。
女兒雖說才十六,可也漸漸出落成大姑娘的模樣了,莫非對方對她是有了什么非分之想,所以才會不遺余力地幫忙?
因此石崗就有些緊張地拉住了蔡襄兒:“他沒有對你提過什么非分的要求吧?”
“?。俊北桓赣H這么沒頭沒腦地一問,蔡襄兒一時也沒有反應(yīng)過來,待她想明白時,卻瞧見一身麒麟服的杜鵑不聲不響地站在了牢房外面。
她的臉就刷的一紅,不好意思地跑出了鎮(zhèn)撫司大牢。
他對自己提出過要求么?
站在一棵海棠樹下的蔡襄兒就回想了起來。
好似自小樹林里初見以來,每一次都是自己相求于他,而他卻從未要求過自己什么。
哪怕是這一次的“幫忙”,也是因為牽扯到了她的父親,說到底還是幫的她自己。
可他為何愿意一次又一次地幫自己呢?
一個被京城的人冠以“冷血”和“兇殘”的人,為何單單對自己這么好?
這里面就真的沒有摻雜一點私人的情感么?
蔡襄兒越想,心就越發(fā)突突地跳,臉更是一路紅到了耳根。
答案好似呼之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