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道侶是合歡宗妖子。
大婚之前,他發(fā)誓要潔身自好,只對我一人好。
可婚后,他逐漸暴露出合歡宗的本性,沉醉于花叢之中。
我從一開始的大哭大鬧,到最后的沉默不語。
再最后,他得知了我的死訊。
那個荒誕無度的合歡宗妖子,為我屠殺了整個魔界,只為找來傳說中的復(fù)活之術(shù)。
……我死了。
原因很簡單,不是什么仇家陷害,也不是什么身懷不治之癥,我只是壽元到了。
我資質(zhì)平平,飛升也沒有希望,活了這么久,我也滿意了。
但我的靈魂一直飄在空中,這是執(zhí)念未盡的表現(xiàn)。
但我有什么執(zhí)念?
我歪著腦袋想了半天,莫非是因為尚懷?
尚懷是我的道侶,同時也是修仙界的第一人,他實力強到可怕,與之不符的是他那張艷旖漂亮的臉。
合歡宗美人如云,像他這樣絕代嬌色的卻找不出第二個。
我雖然身為他的道侶,可能一開始的時候得到了他的心,但后來我就知道我困不住他。
他最不缺的就是愛。
我搖了搖腦袋不再想了,人死如燈滅,何必執(zhí)著于過去的事。
我感受著天地之間尚懷的氣息,一路向前飄,最終來到了萬劍宗劍尊的寢室。
我心下了然,他可能又在跟別人雙修吧。
剛結(jié)婚的時候,尚懷發(fā)誓要對我好,潔身自好,不會再找別人了,可隨著時間的推移,他抑制不住那顆躁動的心。
“我是合歡宗,不雙修我怎么能提升修為?”
尚懷眼底的鄙薄不似作假,他居高臨上的對我說:“你總不能困住我,不讓我變得更好吧?”
我啞然。
來到寢室,果然看到了嬉笑的兩人。
尚懷敞露著胸襟,露出大塊如同白玉一般的肌膚,他的墨發(fā)披散下來,正在跟劍尊秦璐調(diào)情。
一個白色小紙鶴飛了進來。
這是信鶴,專門用來傳遞消息的。
而白色,是我的朋友越冰心常用的,應(yīng)該是告訴尚懷我的死訊吧。
尚懷接過來紙鶴,漫不經(jīng)心地把它放在了桌子上。
秦璐故意說:“你怎么不拿開看一看呢?
萬一是你的道侶給你的呢?”
他嗤笑一聲:“是又如何?
我又不關(guān)心她?!?br>
刻薄、包含著巨大惡意的話語就這么輕飄飄的傳到了我的耳朵里,如果是過去的我可能還會傷心,但現(xiàn)在的我只是淡然的想:如果他知道是我的死訊了,也會這么說嗎?
說不定還可能直接嚇倒了。
我有點幼稚的想。
秦璐果然嬌笑一聲,她皮膚很白,身材婀娜,輕輕用貼著尚懷,而尚懷只是微微彎了彎嘴角,沒有太大的反應(yīng)。
眼看他們越走越近,嚇得我又趕快轉(zhuǎn)了過去。
沒想到秦璐這個時候又作妖,她平時也是最瞧不起我的。
“再看看小紙條吧,讓你的道侶也見證一下我們的感情?!?br>
“好,都依你?!?br>
尚懷寵溺一笑,刮了刮她的鼻子,秦璐順勢倒在他的懷里。
他不急不慢地打開紙條,紙條極短,只有一句話。
“鳳霖壽元已盡?!?br>
剎那間他臉上的血色褪的干干凈凈的,手背上的青筋不規(guī)律的跳動著,信紙也被他擰的皺皺巴巴。
“不可能、不可能……”他從牙縫里吐出這幾個字。
秦璐也好奇的把腦袋湊了過來,看清內(nèi)容之后,她驚喜的叫了一聲。
“你道侶死啦?
那我們可以正大光明的在一起啦……”她話音剛落,尚懷的本命劍就放在了她頸部處。
眼神透露出的肅殺之氣,嚇的秦璐直接打了一個哆嗦。
“滾。”
說完他就穿上衣服,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喂,你!”
氣的秦璐又羞又惱。
我看著尚懷一路飛奔到我們的家,等到最后快要進寢室的時候,他卻又有點退縮。
“不可能,她不可能死了,一定是她騙我回來的計劃……”他像是在自我安慰一樣,自言自語的說著。
到最后語氣卻顫抖起來。
因為他知道越冰心從來不說謊。
他最終還是打開了門進去了,我看到了自己的尸體靜靜的躺在床上。
他跌跌撞撞地來到我的尸體處,把手指放到了我的鼻子下面。
沒有呼吸。
“啪嗒”一聲,他手里的本命劍掉了下來。
我還給他留了一張紙條,就放在桌子上。
“我死后請把我埋在藥王山山下的花叢里吧,那里風(fēng)水好?!?br>
看在我們在一起了這么多年的份上,我希望他能幫我做到。
尚懷指尖發(fā)白,死死捏著紙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