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別是林森蘇喜兒的現(xiàn)代都市小說《午夜渡魂人完整文集》,由網(wǎng)絡(luò)作家“皓月嬋娟”所著,講述一系列精彩紛呈的故事,本站純凈無彈窗,精彩內(nèi)容歡迎閱讀!小說詳情介紹:懸疑驚悚《午夜渡魂人》是作者““皓月嬋娟”誠意出品的一部燃情之作,林森蘇喜兒兩位主角之間虐戀情深的愛情故事值得細細品讀,主要講述的是:李大叔關(guān)上門,派了他兒子李博守門,把我們帶上了三樓,落坐之后,這群年輕人都從眼里摳出像隱形眼鏡一樣的東西,眼睛瞬間恢復(fù)了神采。呵!感情這東西也能造假?“大家都有什么收獲?子川,你先說!”李大叔開口了?!拔覐哪厩嗫谥械弥?,他們婚禮的錢,以及這一段時間杜七嬸請大伙吃菜的全是王春花出的,”子川哥不無得意地掃視了全場,“春節(jié)時黃傘坡村不是征地嗎?就那鐵路不是......
《午夜渡魂人完整文集》精彩片段
“尸虬!”李大叔吐出這兩個字的語氣,讓我感覺到了一絲顫栗,“這東西很厲害嗎?”
話剛說完,我忽然覺得手心奇癢難忍,于是,拿另一只手去抓。
“不要!不能抓!忍忍就好了!”李大叔猛地扣住我的手腕,剛剛抓過尸虬的手不知什么時候變得蠟黃,“尸虬的幼蟲生長在古尸的骨髓里,極難尋找和捕獲,要靠尸水喂養(yǎng)才能慢慢長大,而它們排出的糞便,叫虬香,有異香,無論是濃度還是毒性,就比尸水要高出萬倍了。毒性可以順著人的呼迅速滲透到人的體內(nèi),控制人的行為。不小心食用了的話,滲透力會更強?!?br>
“你是說花盆下那黃色膏狀物是尸虬的排泄物?”我擔(dān)心把尸毒傳染給他,想把手抽回來,卻被他死死拽住,他用繩子把這只手綁在大方桌的腿上,然后,另一只手也被他綁在桌腿上。
我顧不得問他為什么要這么做了,因為手心癢得太難受了,仿佛有一種古怪的多腳的蟲子鉆入了皮肉里,在骨肉之間舔舐吮吸,密而細的腳像刷子一樣在里面刷刷停?!?br>
這看不到又抓不到的感覺讓我全身都微微顫抖著,我拼命咬著嘴唇,希望可以用痛感趕走這要命的癢!
還好,半個小時過后,奇癢消失了,蠟黃也褪去了,我虛脫地摸摸頭上的汗滴,“李大叔,雖然我聞到虬香是香的,可用手撥開時臭不可聞?。 ?br>
“在遇上毒性比它毒性更強的東西時,它便會發(fā)出惡臭。要不然,你還能跟我好好說話?早被尸毒控制住了?!崩畲笫宓慕忉屪屛也惶靼?,難道我的手比它還要毒?意思也就是,白血病毒比尸毒更厲害?
低頭一看,尸虬在我掌心里打起滾來。
李大叔連忙找來一只小玻璃瓶,那里面裝了半瓶黃色的豬油一樣的東西,打開蓋子,有一股淡淡的油膩膩的怪味,我知道,那是尸膏,也就是取完尸水后,從剩下的爛肉里提煉出來的。
尸虬的嗅覺很敏感,一路翻滾著鉆進玻璃瓶,在里面打了幾個滾,不動了。
“總算活過來了!”李大叔看著這條惡心的蟲子松了口氣。
處理好尸虬,我認為應(yīng)該盡快把杜七嬸和王春花隔離起來,由得她們這么鬧,大榕樹村毀掉是遲早的事,李大叔卻說,我們不光不能動她們,還得把她們好好保護起來,抓住幕后主使才是最重要的。
不待我爭辯,他抬手一指,“你看,他們來了。”
來的是村里的一群年輕力壯的男子,聽說這一段時間,他們跟杜七嬸她們走得很近,時常去杜七嬸家吃吃喝喝。
子川哥也是其中之一。我偷偷觀察了他們的眼神,空洞木然,一看就是中了尸毒,叫你們吃!
李大叔關(guān)上門,派了他兒子李博守門,把我們帶上了三樓,落坐之后,這群年輕人都從眼里摳出像隱形眼鏡一樣的東西,眼睛瞬間恢復(fù)了神采。呵!感情這東西也能造假?
“大家都有什么收獲?子川,你先說!”李大叔開口了。
“我從木青口中得知,他們婚禮的錢,以及這一段時間杜七嬸請大伙吃菜的全是王春花出的,”子川哥不無得意地掃視了全場,“春節(jié)時黃傘坡村不是征地嗎?就那鐵路不是要從那邊過?王春花運氣賊好,雖然她住在那村交界處,誰知剛好要在她那里建個站,她家所有的地連同房子都被征收了,補了好多錢,就這樣成了款姐。”
李大叔點點頭,又問其他人,“思修,你們那邊如何了?”
“我和思遙跑遍了城里的小學(xué),想把我們村所有的孩子和三個老師都安排在同一個學(xué)校大概不可能?!?br>
李大叔聽了后用指節(jié)輕輕的扣扣桌子,“得先把孩子們送出去,他們年紀(jì)小,抗病毒能力差,大家再合計合計。對了,云飛,有文伯的消息了嗎?”
云飛搖著頭說:“世源在那邊守到現(xiàn)在,文伯一直沒回去過,觀里的小道也是一問三不知?!?br>
李大叔若有所思地看著我,“這倔老頭,對我有成見就不管整個大榕樹村了?”
開完會回到家,榕樹的紅花沒有任何變化,那三棵黃葉桃樹開始落葉了。我在古榕下小坐了片刻,便和衣而臥了。
天剛亮,杜七嬸帶著王春花上門了,請我去她們家吃飯。
杜七嬸空洞的目光始終看向某處,王春花的每一個動作都好像是被人用線拉扯出來的,而且,我嗅到她身上有一股陰冷的味道。
與其說是邀請,倒不如說是脅迫,那王春花不由分說拽住我的胳膊,硬拉著我走。
她的手很冷,力氣很大。被她拉進院子時,我想起茹青姐上公交車時告訴我的那個秘密,腳上的膠底布鞋使勁地踏在地上。
院子里的擺設(shè)還沒有撤去,我被王春花拉往廚房,過門檻時,我扶住門框,狠狠地一腳跺進去,果然,發(fā)出的聲音跟院子里的不一樣。
門框的正上方,有一塊黑色的凸起。
引得人垂涎欲滴的菜香繚繞,我卻對這種香十分厭惡,這是添加了劉姥姥爛得骨肉相連的尸體中取的臭不可聞的尸水,以及用尸水養(yǎng)成的古尸骨髓里生長的尸虬拉的屎尿制成的。
滿滿的一圓桌菜,只為招呼我一個人,不達目的,誓不罷休?。?br>
我的百般抵抗皆是徒勞,于是選了正對門框凸起的位置坐下。
王春花親手夾了滿滿一碗菜捧給我,“來,快趁熱吃吧!”
我不接,“我已經(jīng)吃得很飽了,多謝你們的盛情款待,我不太舒服,該走了。”
見我拒絕,她一手將我按回原位,力道相當(dāng)大,“不舒服是嗎?媽,你趕快去新房的床頭柜里拿那個黑色的小瓶子來。
杜七嬸像得了圣旨,屁顛屁顛地去取了小黑瓶來,放到王春花手上。
“喜兒,這是神仙水,包你喝下去百病全消。”她忽然抓住我的胳膊,我完全動彈不得,只好向一旁的木青求救,“木青哥,我的病不能亂吃藥,萬一出了什么事,你們要負責(zé)的?!?br>
木青膽怯地望著王春花,王春花的臉色變得猙獰恐怖起來,命令道:“喜兒,快把藥喝了!”
“好吧!既然是為了我好,我喝就是了。春花嫂子,麻煩你把我的手松開?!蔽覐乃掷锝舆^藥瓶,猛地摔到桌上,小玻璃應(yīng)聲而碎,紅地毯上落下一攤暗黃的水漬,散發(fā)出刺鼻的惡臭。
尸水!
“嗯?看來你知道了?那就用不著對你客氣了!”王春花逼了上來,把我的右手反剪在背后,我扭頭過去,看到一團黑乎乎的東西趴在她頭頂,那東西像水母,搖擺出柔柔的軟……
“什么?夕陽紅老年公寓?”老板娘首先驚呼道。
我的心也陡然懸到了嗓子眼,那天躲在桌子底下的時候,我聽她們提過這個地方,就在九龍湖市萬宗縣,可剩余時間只有13小時58分了。萬一那邊還在下暴雨的話,趕不及的可能性很大。
“愣著干什么?快走啊!”朱子賀的話驚醒了眾人。
盡管一路上十分順暢,可當(dāng)我們趕到夕陽紅老年公寓旁邊的夕陽紅老年醫(yī)院時,楚晴子已經(jīng)陷入了暈迷狀態(tài),心電監(jiān)護儀上的線條急驟的震蕩著。
珊瑚母子撲上去邊搖邊大聲呼喊,梟神則全身顫抖,用僅有的那只眼睛悲切而激動的端詳著病床上那個快斷氣的人,他翕動的雙唇好似在低呼著楚晴子的名字,一行濁淚爬上了老臉。
小叫花子把手指伸進嘴里,歪著頭瞅瞅這個,瞄瞄那個,開始咯咯的傻笑,老叫花子立即捂住了他的嘴。
我對著那張已經(jīng)鍍上了一層暗黃的臉,心里像刀割一樣。她頭上的碧瀅瀅的燭光微弱地跳躍著,白燭幾乎看不到了。想起那天我保證幫她了卻心愿時,她無限企盼和渴望的眸子,我更加難受。
“蘇小姐,”珊瑚扯著我的胳膊,哀求道:“你不是擺渡人嗎?求求你,救救我婆婆吧!只要你能救她,不管什么條件我都答應(yīng)你?!?br>
我又何嘗不想救她?可惜無能為力!
被醫(yī)生叫去的朱子賀回來了,他一句話沒說,只對大家搖搖頭,然后彎下腰,理了理母親前額的亂發(fā)。
手機在這時強烈地振動起來,上面顯示的剩余時間為59秒,而且字體變成了觸目驚心的深紅。我腦子里一片空白,誰能告訴我該怎么辦?
茫茫然之際,手機忽然響了,也許是林森通知我任務(wù)失敗,叫我等死吧!
我按下了接聽,里面?zhèn)鞒鎏鹈蓝贝俚穆曇?,“喜兒,我是無憂。你現(xiàn)在可以用自己剩余的三天命幫助楚晴子續(xù)命三小時,如果你愿意的話,趕快把手機放到她前額,再用你的右手掌心覆蓋在手機上?!?br>
“滴滴滴滴”,心電監(jiān)護儀發(fā)出的凄厲的聲音撕裂著每一個人的心,病房里陡然一片靜寂,我慌忙按照無憂說的,把手機放在楚晴子前額上,又用右手覆了上去。
只聽到“嘀”的一聲,手機上收到一條信息:楚晴子剩余時間:2小時59分鐘,蘇喜兒剩于時間:2小時49分。
我的時間比楚晴子少了十分鐘,假如完成任務(wù)后兌換的命不能按時到賬的話……我不敢再往下想,這時候想太多又有什么用呢?抬去瞥見楚晴子頭上那節(jié)即將燒盡的白燭瞬間變長了許多,碧瀅瀅的光在她頭上、臉上鍍了一層淡淡的綠。
心電監(jiān)測儀上的直線開始有規(guī)律的波動起來,所有的人都松了一口氣。見我忙活完了,朱子賀才小心翼翼地問道:“蘇小姐,我媽她怎么樣了?”
醫(yī)生馬上搶過話頭,“我們醫(yī)院的設(shè)備和醫(yī)療技術(shù)都是國內(nèi)領(lǐng)先的,所以,創(chuàng)造奇跡是很正常的,”頓了頓,他又說,“當(dāng)然,病人見到親屬時,強烈的求生意識也有很大的幫助?,F(xiàn)在我們要為她做一些功能檢查,請家屬跟我去辦一下手續(xù)?!?br>
“等一下,”我喊住朱子賀夫婦,“她只能活三個小時了,你們還是合理安排一下時間吧!”
醫(yī)生不可思議地凝視著我,“你又不是醫(yī)生,怎么隨隨便便斷言別人的生死呢?依我看,只要她能緩過來,至少還能活三年呢!”
我不再說話,畢竟,續(xù)命的事我聞所未聞,心里沒底。
然而,榜眼與朱子賀選擇了相信我,珊瑚也沒有異議。
楚晴子的眼瞼顫動了幾下,眼睛緩緩睜開了,“眼眼!”她虛弱地呼喚著,“子賀,珊瑚,你們都來了!”
榜眼握住了她的手,關(guān)切地問:“奶奶,你舒服點沒?”
見楚晴子緩過勁來,梟神露出了幾許笑意,繼而轉(zhuǎn)身朝門口走去。
躺在病床上的楚晴子這時候才看到他,讓榜眼扶著她坐起來,激動地連聲問:“是你來了嗎?真的是你來了嗎?”
梟神僵硬地站住了,喉嚨有節(jié)奏地動了幾下,卻始終沒能擠出半個字來。
“為什么你才來?為什么來也不和我說句話?為什么那么狠心?”楚晴子情緒非常激動,榜眼沒有扶穩(wěn),她“嗵”地滾下來,朱子賀把她抱回床上,說了許多安撫的話,才讓她平靜了些。
她的話氣得老叫花子火冒三丈,若不是我和老板娘拉著,她非得沖上去理論一番,然后把一肚子氣撒向老板娘,“人已經(jīng)見到了,該我們辦的事辦好了,快點把錢付給我們,我們要走了。”
老板娘呵呵一笑,從包里拿出一張紙舉到她面前,“這是你自己寫的,看清楚了再找我。”
老叫花子不耐煩的一甩手,將紙打落在地上,她從上面踩了過去,推了推梟神,“真的覺得心里難受就走吧!大不了錢不要了,你放心,我不會餓著傻兒的。”
梟神也不搭理,像個木頭人似的杵在那里。
“為什么都不回頭看我一眼?是不是心里愧疚,不敢回頭?”楚琴子不甘心的質(zhì)問道。
半晌,梟神沙啞著嗓子回答,“你確定要我回頭?”
楚晴子叫珊瑚把頭上的銀簪子給她,珊瑚沒有多問,放到她手里。她掙扎著挪到床邊,扯住了梟神的衣袖,說時遲那時快,她舉起銀簪子狠狠朝梟神手臂上扎下去,痛得梟神跪倒在地上,“為什么?”
“為什么?”楚晴子反問道,“想我楚家二十多條人命,全部被你活活咒死,你怎么這么歹毒?”
“所以,你才一輩子都在想著為他們報仇?”梟神語氣愴然,回過頭來。
被珊瑚攙扶著的楚晴子駭?shù)靡汇叮钢麊?,“你的眼睛……怎么瞎了??br>
老叫花子冷哼道:“你別以為事情過去了四十多年,我們就全忘了,這一切,還不是拜你所賜?”
楚晴子搖著頭,“怎么可能?我爺爺不是說,只要我嫁給那個病得快死的癆病秧子,就會放過你嗎?”
梟神凄切地笑了,“還記得你出嫁的那天嗎?太陽好大。我被關(guān)在吊腳樓里,從竹隙間看著你被她們攙出來,心如刀絞。你身上的嫁衣和蓋頭紅艷艷的,又漂亮又喜慶。上轎前,你突然掙脫了媒婆的手,沖上樓來。我高興地迎了上去,正要揭開你的蓋頭,一支銀簪子就插進了我的眼里。晴兒,你知道嗎?銀簪插進眼里的感覺和插進肉里一樣,好痛,真的好痛!”
說著,他拔下手臂上的簪子,又從口袋里摸出一支發(fā)黑的銀簪,一并遞了過來。
“沒錯,這正是我結(jié)婚前丟的那支簪子,沒想到……”她把手伸向梟神,好像是想摸摸他的那只瞎了的眼神,梟神裝作沒有看見,把頭別向一邊。
楚晴子發(fā)出一聲極輕微的嘆息,把手縮了回去,半晌,才幽幽地問道:“你說,那天出太陽?”
咱村的人平時很少上磨盤山的,因為,那里是我們村的墳地,難道他半夜思念親人了,去祭祖?想到這里,我忍不住罵自己,蘇喜兒,都什么時候了,你還關(guān)心這些?趕緊去幫人了愿,多活幾天是幾天吧!
忽然,四周濃霧淼淼,目所能及之處,都是白濛濛一片。隨著一聲轟鳴,一臺好幾十米長的黑色公交駛了過來,在我面前停下,來的正是1路公交車,我趕快爬了上去,生怕蔭尸追來。
“你的位置在這里。”司機指著靠車門的位置,春風(fēng)滿面地對我說,我覺得在哪里見過他,可一時又想不起來。
車開得很穩(wěn),一路上白霧茫茫,根本看不清兩旁的景色,車上的人好像互不相識,不是低頭玩手機,就是瞇著眼打瞌睡,車廂里靜得可怕,我蜷成一團,保持著謹慎的狀態(tài)。
不知道行駛了多久,司機提醒我到達目的地了。
那是一棟三層青磚小樓,獨門獨院,孤零零地矗立著,在清晨的陽光下,略顯荒涼。房子有些年代了,青磚開始發(fā)黑,靠墻腳的位置長滿青苔。一條黑乎乎的水管從樓頂通下來,挨近水管的墻面又黑又濕。
我來到院子前,大鐵門銹跡斑斑,黃色的大鎖頭像是新?lián)Q的,院子里雜亂地堆著枯枝敗葉,毛茸茸的蒿草開出白色的小花??礃幼樱镁脹]有人住了,我對了一遍門牌號,244號,難道是林森給的地址不對?
躊躇了片刻,我抱著僥幸的心理拍著鐵門對里喊道:“有人在嗎?”
里面沒有回應(yīng)。
這時,遠遠眺見有個女人提著一籃子青菜往河邊去了,我一路小跑過去,“大姐,請問那房子沒人住嗎?”
她打量了我,指著河對面說,“哦,你是說朱鎮(zhèn)長家的舊房子啊,早沒人住了,自從朱鎮(zhèn)長的媽死后,他們一家三口搬到那頭去了。”
我拿出一片空白的手機,抱怨道,配這玩意兒有什么用???聯(lián)系不上他就算了,至少也該給個對方的聯(lián)系方式給我啊,害得我像只無頭蒼蠅在太陽底下找了近兩個小時,才到了百樂鎮(zhèn)168號。
三層歐式小洋房裝修得別具一格,氣派非凡,高高的院墻四周種了許多叫不出名字的花草,開得如火如荼,暗香盈盈。
從來沒有跟當(dāng)官的人打過交道,難免有些緊張,我站在不銹鋼院門前躊躇了許久,始終沒見半個人影,這才不得不鼓起勇氣朝里頭喊道:“請問里面有人嗎?”
不一會兒,出來一位四十來歲的女人,她保養(yǎng)得極好,個子高挑,穿一件淡綠色雪紡上衣,配一條黑色小喇叭褲,隨意在腦后盤了個低髻,上面別了朵綻放得正好的白百合,氣質(zhì)優(yōu)雅。她隔著門勾起一抹淺笑,“妹子,你找誰???”
我傻眼了,林森沒告訴我找誰??!她頭頂上沒有白燭,不是我要找的人。思索了片刻,我決定單刀直入,“大姐,你們家是不是有人……快不行了?”
她臉色一沉,頃刻又恢復(fù)了笑容,走近一步,無頭無腦地說:“回去告訴他,大局已定,省省吧!”
什么意思?我聽得一頭霧水,“那個……大姐,你們家是不是有人……得了重病什么的?我是來幫他了愿的?!?br>
她雙手抱胸,冷靜地回答:“女道士,這一次,絕不是你們的能力可以改變的,在我不想追究之前,你還是快走吧!”
“珊瑚,怎么了?”一個睡眼惺忪的男人邊問邊走了過來,他穿著睡衣,戴著眼鏡,頭上有些謝頂,看起來一團和氣。
珊瑚淡定地說:“還不是那邊派來的一只小鬼罷了,這事不用你操心。子賀,以后像這么清閑的日子不多了,回去多睡會兒吧!”
居然把堂堂擺渡人說成小鬼!氣死我了!不過,既然他們都不是我要找的人,我懶得跟他們多費唇舌,在門口蹲了下來,安安靜靜等他們家第三個人出現(xiàn)。
他們夫妻挽著有說有笑地進去了。
太陽照得身上軟軟的,我開始犯困,靠著大門打起盹來。忽然,只覺得全身一冷,凍得我打了個寒顫。陡然睜開眼睛,珊瑚扔了盆驚呼一聲,又是扯我的衣服,又是摸我的頭發(fā),帶著歉疚地說:“妹子,真不好意思,大姐眼神不好,一不小心倒了你一身水。如果你不嫌棄的話,進去換件我的衣裳吧!”
呵呵,眼神不好都能將一盆又腥又臭的冰水將我從頭淋到腳,如果是眼神好點,那還得了?
俗話說得好,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她這副德性,想必需要我了愿的那個人也好不到哪里去,我為什么要幫壞人?還是讓他帶著遺愿含恨而終,然后投胎不得,在陽間灰飛煙滅吧!
我坐在小河邊的一塊大石頭上,把衣袖和褲腳卷得高高的,用河水清洗干在身上的水漬。不曉得那女人給我潑的什么水,現(xiàn)在從從到腳粘乎乎的,癢死了。
林森也不打個電話來問問情況,我現(xiàn)在身無分文,去哪里找回去的路費?從出門到現(xiàn)在沒吃過東西,肚子開始咕咕直叫了。河水撲在臉上涼沁沁的,頭腦清醒了不少,剛才我是不是太沖動了?完不成任務(wù)我死了是小,大榕樹村怎么辦?
“喂!”
背后陡然響起的聲音嚇了我差點跌進了河里。
回頭一看,是個十六七歲的少年,他剪著寸板頭,雙手插在牛仔褲袋里,頭稍微昂起,故作冷傲地盯著我,“聽說你今天來我家鬧事了?”
難怪一點教養(yǎng)沒有,我本不想理他,眼睛還是不自覺的朝他頭頂望去,沒有任何異樣。
我有些懊惱,真不該相信林森他們的鬼話,什么陽無常,什么擺渡人,什么續(xù)命,純屬放屁!一家三口都不是臨死之人,我來給誰了什么愿呢?
男孩走近我,冷冰冰地問,“你怎么知道我們家有人要死了?”
語氣十分傲慢無禮,甚至帶著挑釁。我打算嚇嚇?biāo)谑牵瑝旱吐曇絷幧卣f:“因為我不是人,是陰間的無常,專門來你家抓人的。”
他哈哈大笑起來,“好啊,來啊,來抓我啊!”
氣得我啞口無言,把頭扭向一邊。只見有個背著竹簍子、頭戴竹斗笠、身穿灰色長袍的女人出現(xiàn)在舊樓前,她鬼鬼祟祟四處瞅了瞅,快速打開鐵門,一閃就進去了……